环游龙江话沧桑（上）

GZW1850

　　2024年，距我下乡赴黑龙江建设兵团已整整五十五周年了。9月初，我与母校上海中学校友结伴到黑龙江，进行了一次为期21天的环省全境游。这也是我下乡返城后第四次回到第二故乡，实现了多年来想环游黑龙江的愿望。

美篇以诗文和照片的形式，叙述环游黑龙江难忘的旅途经历，以此表达我对第二故乡山水和往事的眷恋之情。

　　自行规划的环游黑龙江路线示意图。

　　飞机下是广袤的黑土地。

　　第1天（9月7日）上海-哈尔滨

　　9月7日早上，我们一行7人从上海出发，经三个小时的飞行到达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接机的包车司机魏师傅已等候在机场出口迎接我们。在热情的魏师傅引导帮助下，我们很快就坐上了一辆九龙17座的面包车。宽敞的车厢、舒适的座椅和足够容下7人行李的后备厢，为我们提供了令人惬意的旅途环境。

会战友

每次来哈尔滨，我一下火车或飞机就会与哈尔滨战友联系。这次更为特殊，因为按照行程安排，我们在哈尔滨只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来龙江前两周，我和哈市兴发战友商议好，与哈尔滨战友见面就安排在今晚。

　　我们刚入住宾馆，兴发兄弟就赶来了。他特意买了哈尔滨特产大列巴面包和红肠，说让我们在路上吃。让我很感动。要知道哈尔滨战友的退休金是很低的。回想每次来哈尔滨都是他们热情款待我。所以这次与兴发讲好，晚上战友聚餐由我请客。

　　与哈尔滨知青战友合影。（摄于2009年、2014年、2018年和2024年）

　　下午四点，我们坐出租车到饭店，哈尔滨战友已早早迎候在饭店包房。自上次见面时隔六年，一晃我们都已是古稀之人了。战友相见格外亲热，有说不完的话。然而在高兴之时，我内心也不由得有种伤感。2009年，我返城后第一次来黑龙江与哈尔滨战友欢聚的情景，至今清晰留在脑海里。以后我每一次来哈与战友相见，一些战友熟悉的身影与笑貌不断在我眼前消失。这次能来参加战友聚会的只有6人，有的还是抱病或克服家里病人需照顾的困难来与我见面的。

　　与哈尔滨知青舍友合影。（摄于1972年、2018年和2024年）

　　当年与我同屋睡一条炕的6名哈尔滨战友，现在只剩兴发和永满两人了。特别是我六年前来哈尔滨时，广权兄弟得悉后，次日即从大庆坐火车赶回来与我见面。未曾想我们这次相见竟成了诀别。望着那张我与兴发、广权3人在饭馆的合影照，怎么不令人伤感！

　　相聚总是短暂的，告别时刻，战友们依依不舍送我们上车。相互挥手道珍重，愿来日能再相逢。此夜的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会战友

时隔六年飞赴哈，

古稀战友早逢迎。

弟兄同炕剩三个，

悲喜难眠到达明。

　　离开饭店，我们去中央大街、防洪纪念塔、松花江铁路大桥观赏夜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中央大街这条被誉为“东方巴黎”的步行街风姿绰约，流光溢彩。沿街的俄式建筑充满了异国情调，商店、酒吧、舞厅灯火通明，络绎不绝的游人穿梭在大街小巷，耳边不时传来萨克斯、提琴优雅的旋律，让人陶醉。

　　充满异国情调的哈尔滨。（2024年）

　　松花江畔的防洪纪念塔建于1958年，是为了纪念哈尔滨市人民战胜1957年的特大洪水而建。1998年哈尔滨再次发生150年不遇的特大洪水，最高水位达120.89米，超过了1957年洪水的最高水位。数万名解放军官兵与哈尔滨市民一起抗洪奋战，保住这座北国名城。雄伟的防洪纪念塔不仅是哈尔滨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哈尔滨人民不屈不挠精神的象征。

夜色里，许多市民来到松花江畔，在防洪纪念塔下唱歌、跳舞，观赏夜景。

　　耸立在哈尔滨松花江畔的防洪纪念塔。（摄于1971年和2024年）

　　横跨松花江的铁路大桥建于上世纪初，至今已有120多年的历史。我下乡时曾无数次坐火车从这座桥上经过。如今在这座铁路大桥不远处建了新桥，老桥已成为供人们观光游览的网红打卡地。

夜幕中，松花江铁路大桥彩灯璀璨，游人如织。登上大桥，抚摸着钢梁和铆钉，望着桥下滔滔的江水，仿佛又听到了隆隆的火车声，把我带向那岁月蹉跎的年代……。

毋容置疑，哈尔滨在变，变得更美更现代化了。

　　洋溢着欢乐气息的哈尔滨。（2018年）

　　第2天（9月8日）哈尔滨-阿城-海林-牡丹江

阿城：金上京历史博物馆

第二天，我们坐车离开哈尔滨，前往牡丹江。途中经阿城，参观了金上京历史博物馆。她是目前全国唯一的一处集中收藏和展览金代文物的博物馆。

　　女真为满族的前身。其源系先秦之肃慎，唐代称之黑水靺鞨，五代(907--960年)始名女真，分布于松花江、黑龙江下游一带。北宋末(1115年)建立金政权，后被蒙古所灭。明代女真被分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三部，属明政府管辖。17世纪初，建州女真首领努尔哈赤统一女真三部，建立金国地方政权。皇太极继承汗位后，遂决定自清天聪九年(1635年)定族名为“满洲”，后简称为满族。

博物馆展示了金朝从建国1115年至迁都1153年三十八年间在金上京地区的经济、文化、交通等发展历史沿革。

　　金上京历史博物馆。

海林横道河子：中东铁路博物馆

离开阿城，我们继续东行，来到牡丹江海林市的横道河子镇。这是一座因修建中东铁路而生，洋溢着俄罗斯风情，有着127年历史的文化名镇。

　　中东铁路博物馆。

　　1896年俄国强迫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取得了在中国东北建造和经营中东铁路的特权，1898年中东铁路开工建设。中东铁路以哈尔滨为中心，分东、西、南部三线，由六处同时开始相向施工。北部干线（满洲里到绥芬河）和南满支线（宽城子至旅顺）及其他支线，全长约2500多公里，采用俄制轨距，干支线相连，恰如“T”字形分布在中国东北广大地区。1903年，中东铁路竣工全线通车。沙皇俄国修建中东铁路的目的，是为掠夺中国东北部丰富的资源，加强对东北地区的经济侵略和政治入侵，谋求远东地区的霸权。

中东铁路管理权，在日俄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几经易手。直到1952年经中苏两国谈判，中东铁路管理权才完全回归中国。一条中东铁路史，就是一段沙俄、日本的侵略史，一段中华民族受屈辱的血泪史。

　　馆内通过实物、图版展示中国铁路的发展史。

　　中东铁路博物馆就在横道河子镇上。其馆舍建于1909年，是原沙俄森林警察大队旧址。2008年改建为中东铁路博物馆。馆藏文物分东省铁路时期、南满铁路和中东铁路时期、伪满铁路时期、中长铁路时期四部分，再现了中东铁路从始建到回归的历史进程。这座全国唯一的以中东铁路为题材的专题博物馆，如今已成为爱国教育基地。

横道河子镇：东北虎林园

在横道河子镇还有一座世界最大的东北虎繁育中心——东北虎林园。园内山峦起伏，林木葱郁，沟谷水草丰美，地理环境十分适宜东北虎栖息和繁殖。东北虎林园承担对东北虎饲养、科研、野化训练的职能。通过对东北虎野化训练，最终将“放虎归山”，恢复其自然野性。游览中，园内林风飕飕，虎声啸啸，俨然一派自然景象。

《虎啸虎林园》

　　第3天（9月9日）牡丹江-镜泊湖-鸡西

牡丹江：镜泊湖

次日（9月9日）上午，我们前往镜泊湖景区游览。

镜泊湖是中国最大、世界第二大高山堰塞湖。远在1000年的唐代，这里居住的靺鞨人称镜泊湖为忽汗海。辽、金时期又先后称之为扑鷰水和必尔腾湖。清代初年，以湖水照人如镜而改名为镜泊湖。

　　镜泊湖形似S形，出口处由玄武岩构成陡峻的峭壁，湖水由上冲泻而下，形成一个宽约30多米、落差20多米的瀑布，俗称“吊水楼”。

　　气势磅礴的“吊水楼”瀑布。（摄于2018年9月）

　　我这是第二次来镜泊湖游览。每每接近“吊水楼”，汹涌奔泻的瀑水发出的轰然响声让人震撼。记得上一次来镜泊湖时，恰逢连日阴雨刚转晴。景区道路被上游满溢的湖水所淹没，游人纷纷卷着裤脚淌水观看“吊水楼”瀑布。雨后的瀑水非常浑浊，但还是吸引许多游客来此观看誉为“中国悬崖跳水第一人”狄焕然老人的跳水表演。我有幸用相机抓拍到了他悬崖纵身一跃的瞬间。

　　“中国悬崖跳水第一人”飞瀑展翅。（摄于2018年9月）

　　这次再游镜泊湖，遗憾错过了观看狄焕然老人悬崖跳水表演。我携带无人机用“上帝的视角”拍摄了镜泊湖瀑布蔚为壮观、气势磅礴的自然景像。

《镜泊之韵》

游镜泊湖

镜泊洪流滚滚来，

瀑花翻卷彩虹开。

峡山撒落神云雨，

气势壮怀唯独哉。

　　 下午，我们离开牡丹江，车折向东北行驶，进入三江平原。

三江平原，是由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汇流冲积而形成的总面积约为10万多平方公里一块低平沃土。其范围包括佳木斯市、鹤岗市、双鸭山市、七台河市和鸡西市等所属的21个县市，黑龙江国家农场最集中的地区之一。

傍晚，我们入住鸡西市。

　　第4天（9月10日）鸡西-密山-兴凯湖-虎林

　　9月10日，我们先后参观了东北老航校纪念馆、北大荒开发建设纪念馆，游览了兴凯湖。

密山镇：东北老航校纪念馆

1946年，我军第一所航空学校--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即东北老航校迁至鸡西市密山市密山镇。该校培养了大批飞行员、领航员、航空工程、通信、气象等各类航空技术人才，是人民空军诞生、发展和走向强大的重要里程碑，被誉为“中国人民航空事业的摇篮”。遗憾的是，我们去观看的那天，东北老航校纪念馆因故闭馆，只能在外面游览。

　　东北老航校纪念馆外貌。

当壁镇：北大荒开发建设纪念馆

密山当壁镇的北大荒开发建设纪念馆始建于2001年9月，临兴凯湖畔而居。她是一座集收藏、研究、展示和传播黑龙江垦区开发建设历史、北大荒精神与文化的综合纪念馆。2021年，该馆获中宣部批准被命名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

　　进入纪念园区，远远望见一座红色丰碑巍峨屹立，碑身正面“王震将军率师开发北大荒纪念碑”金色大字熠熠生辉；背面镌刻着概述北大荒艰苦卓绝创业历程的碑文。瞻仰诵读，顿觉心怀激荡。

　　北大荒开发建设纪念馆。

　　一件件珍贵的历史文物，一幅幅清晰的历史图片，一个个重新还原的历史镜头，穿越数十年历史烟云，向参观者述说着开发建设北大荒的艰辛历程，展现着北大荒沧海桑田般的辉煌巨变。

　　王震将军率师开发的北大荒农场。

　　上世纪五十年代十万转业军人进军北大荒。

　　1968年6月18日，党中央决定组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五十四万知识青年响应国家号召，奔赴北大荒屯垦戍边，保家卫国。

　　回想当年在兵团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都十分艰苦。春天，我们趟着冰冷刺骨的水下田播种；夏天，顶着烈日参加锄草大会战；秋天，起早贪黑挥镰收割、挑灯脱粒打场；冬天，在零下几十度的室外刨粪积肥。在兵团工作期间，我除大田劳动、搞农业科研，夏天去草甸子打过草（做牲口饲料），冬天上山打过石头（建房材料）。身边不少知青战友还从事过更艰苦、更危险的上山伐木、下矿采煤、修建战备公路等劳动。一些知青因救灾、意外事故和疾病而受伤致残，有的则长眠于这片黑土地上。

作为曾参加北大荒建设的一员，纪念馆里的每一件文物，每一幅图片，每一个历史镜头，都将我的思绪和情感带回那难以忘却的兵团艰苦岁月……。

　　据不完全统计，有51名知青被授予“革命烈士”称号，还有大批无名烈士永远长眠在这片黑土地上。

　　之后，我们游览兴凯湖、参观了当年我们上中校友下乡时所在的八五零农场（4师36团）场部。

　　兴凯湖景区。

　　夕照八五零农场。（4师36团）

　　9月10日，我们在走访八五零农场后，入住虎林市。

　　第5天（9月11日）虎林-饶河

　　虎头镇：虎头要塞

第二天（9月11日）上午，我们前往虎林市虎头镇的侵华日军虎头要塞遗址参观。

虎头要塞是侵华日军为了长期霸占中国，在1934--1939年间，强迫数十万中国劳工秘密修筑的永久性军事工事。要塞地上建有军用机场和密布的大型火炮阵地；地下防御工事结构复杂，设施完备，工程浩大，有"东方马其诺防线"之称。

1945年8月8日，苏军出兵东北。坚守虎头要塞的日军拒降，战至8月26日结束。虎头要塞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终结地。

如今侵华日军虎头要塞遗址已改建为博物馆，成为国家级抗战纪念设施和爱国教育基地。

　　侵华日军虎头要塞博物馆。

　　观看侵华日军虎头要塞博物馆。

　　日军在东北修建诸多军事要塞。

　　日军在东北修建的军事要塞分布示意图。

　　侵华日军虎头要塞博物馆外的抗日英雄群像雕塑。

虎林：珍宝岛

下午，我们驱车赶往向往已久的珍宝岛。

珍宝岛位于虎林县境内。它在中苏边境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心线的中国一侧，历来属于中国。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后，随着中苏关系不断恶化，两国边防军在珍宝岛地区不断发生摩擦升级。1969年3月2日至17日，苏联边防军多次出动坦克、装甲车、飞机和步兵侵入珍宝岛，打死打伤中国边防战士多人。我国守岛部队被迫自卫反击。守岛解放军与兵团战士、民兵和群众紧密配合，经艰苦奋战斗，打退了苏军的进攻，保卫了祖国领土主权。这一边境武装冲突事件，一度使中苏两国走到战争的边缘。

　　边防战士在珍宝岛巡逻。

　　珍宝岛战役中缴获的苏军T62坦克。（编号545）

　　在珍宝岛战役中，中国意外缴获一辆苏军当时最先进的T62坦克。据记载，在3月15日战斗中，苏军一辆T62主战坦克入侵到中国境内，被解放军布的地雷当场炸毁。苏军士兵弃坦克逃跑。苏联害怕坦克落入中国人之手，与中方进行了激烈炮战。江上冰面被炮火炸开，丢弃的T62坦克沉入了江底。传说战斗结束后，中央紧急从南京调派国内最好的潜水员将坦克打捞上来。这辆T62坦克为后来中国研制69式坦克提供了帮助。

　　兵团三师21团担架营战士在缴获的苏联坦克上合影。

　　反映军民联合守卫祖国东北边疆的组照。

　　今年入秋以来，黑龙江东部连日暴雨不断，致使乌苏里江、黑龙江江水暴涨，抚远地区周边不少乡镇遭受洪涝灾害。当我们来到珍宝岛时，乌苏里江江水已经满溢到岸上。岸边的房屋建筑、林木、道路和岛上的边防哨所均泡在水里。即使这样也挡不住游客前来游览的欲望。不少人脱掉鞋袜光脚淌水在纪念碑前拍照留念，涉水观望矗立在江中岛上高高的珍宝岛边防哨所。哨所上五星红旗猎猎飘扬，夕阳将她染得更加鲜艳夺目。

　　“珍宝岛站迹地”石碑。

　　“百年首捷，一岛独胜”。

　　隔江眺望珍宝岛边防哨所。

望珍宝岛

九月乌苏水流溢，

隔江寻觅岛哨兵。

似闻自卫炮声响，

猎猎红旗抒赤情。

　　离开珍宝岛，我们继续北上。傍晚到达饶河市。入住的旅馆就在乌苏里江边。借着夕阳的余晖，我们沿着江边步道走一走，看看这座边陲小城的容貌和江对面的俄罗斯。

　　饶河乌苏里江广场。

　　第6天（9月12日）饶河-抚远

饶河：赫哲族故乡

次日（9月12日），我们继续在饶河游览。

饶河市位于黑龙江省东北边陲，乌苏里江中下游，与俄罗斯隔江相望，边境线长达128公里。其南部与完达山脉相环抱，北部与三江平原相依托。饶河是国家级东北黑蜂自然保护核心区、国家珍贵毛皮动物良种繁育基地。区域内森林、湿地、草原和江河面积占总面积80%以上。天蓝水碧、空气清新，景色优美、资源富集，是国家级生态示范县级市。

　　饶河是乌苏里江的起点。

　　饶河是东北黑蜂蜜重要产地，享有“蜜都”美誉。

　　乌苏里江畔即景。

　　饶河市共有27个民族，其中，四排乡是全国仅有的3个赫哲族乡之一。

　　赫哲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其先民可追溯至先秦时期的肃慎族系，清代时开始出现“赫哲”这一族称。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深刻地影响着赫哲族人的生产、生活方式，对于捕鱼、狩猎，赫哲人十分精通。饶河乌苏里江畔建有一座名为“赫哲渔歌”的雕塑，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与司机魏师傅在“赫哲渔歌”雕塑前合影。

《乌苏里船歌》诞生的地方

《乌苏里船歌》是一首充满生活气息的东北民歌，又是一幅反映勤劳勇敢的赫哲族人渔猎生活的“清明上河图”。歌曲由郭颂、胡小石和汪云才3人共同创作，通过著名歌唱家郭颂的演唱流传至今。198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这首歌曲选入亚太地区音乐教材。

　　然而，1992年郭颂因唱这首歌被送上了被告席。原告是赫哲族四排乡政府。其称《船歌》是赫哲族人民在生活中共同创作的，反映民族生活和民族精神的音乐作品，郭颂等人只是对已有的民歌曲调进行编曲，因此《船歌》的著作权应为赫哲族人民而不是郭颂所有。郭颂承认在《船歌》的制作过程中，确实到乌苏里流域赫哲族人聚居的区域进行过采风，但原作只是简单的四句萧曲。《船歌》则是他和汪云才、胡小石借鉴了西洋音乐的创作手法共同完成的，既添加了新的曲调，又增加了歌词，大大区别于原来的民歌，应视为新的作品。法院最后判决该歌著作权归郭颂和另外两位合作者，但必须标明是根据赫哲族民歌改编。

　　《乌苏里船歌》由郭颂、胡小石和汪云才3人共同创作。

　　我第一次听到《乌苏里船歌》，还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观看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纪录片时。歌唱家郭颂地高亢、浑厚、优雅的歌声，仿佛将“赫哲人撇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仓”的美好情景展现在听众眼前。

夕阳下，站在乌苏里江畔，耳边犹闻动人心弦的《乌苏里船歌》。

到饶河

连绵完达绕河谷，

小县边陲乃蜜都。

郭颂船歌飘万里，

赫乡日丽绘新图。

挠力河湿地

旅途中，我们被眼前一大片湿地所吸引。原来这里是三江平原的挠力河湿地。车在此稍作停留。

挠力河湿地是由长林岛、燕窝岛、挠力河三处省级自然保护区合并而成，地跨宝清、富锦、饶河、抚远三县一市。保护区内水系发达，水资源极，岛状林较多，是欧亚大陆野生动物必经之地。

　　挠力河湿地保护区总面积为16万多公顷。

　　这里蓝天白云、清水绿岸；鱼翔浅底、鸟语花香，一派田园风光。该湿地作为挠力河自然保护区的一部分，以森林、灌丛、草甸和水生植被等生态系统为主体。整个挠力河自然保护区有野生动物593种，野生植物1047种。其中列为国家级珍稀濒危保护动物70种、植物10种。珍稀多样的野生动植物，使挠力河自然保护区赢得了"世界生物基因库"的美誉。只可惜我们在此只做了短暂的停留，没有好好游览观赏。

　　湿地水资源丰富，是鸟类栖息的好地方。

　　途中，我们还去了东安古镇和八五九农场，这里都曾有校友在此下乡。

东安古镇

据史书记载，远在西汉（公 元前206年）以前，东安这块土 地便是肃慎人（满族的祖先） 劳动、生息的地方。1964年后， 曾多次发现古居址和石器陶 器，1984年在镇西侧小稻田地 发掘出大量的明清时期的刀矛和箭簇。

　　在东安镇码头小歇。

八五九农场

我们到八五九农场（6师23团）已近黄昏，在绚丽的霞色中，我们游览了农场的《稻梦乌苏农乐园》。建三江垦区农场的新貌，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八五九农场（6师23团）的《稻梦乌苏农乐园》。

《建三江新貌》

赞三江平原

三江垦殖为开先，

万顷蒿蓬变沃田。

浸透几多英烈血，

稻畴画颂老兵篇。

　　第7天（9月13日）抚远-佳木斯

抚远："华夏东极"

9月12日傍晚，我们到达我国疆域最东端的抚远市。
抚远市地处黑龙江、乌苏里江交汇的三角地带。其东、北两面与俄罗斯隔黑龙江、乌苏里江相望，距俄罗斯远东第一大城市哈巴罗夫斯克市仅65公里，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抚远渔业资源极其丰富，拥有鱼类品种21科105种，是我国特种鱼种类最全、产量最多的地区。抚远是中国鲟鳇鱼、大马哈鱼的重要产地，有“中国淡水渔都”之称。

　　拥有百年历史的“东极鱼市”。

　　第二天（9月14日）早上出门，寒风迎面而来。街道上十分冷清，店门大都紧闭，路上行人稀少 。趁外出吃早饭之际，顺便去离住宿宾馆不远的“东极鱼市”逛逛。

“东极鱼市”是一个具有百年历史的鱼品交易市场。也是中国北方最古老、淡水鱼品种最多和淡水野生鱼交易最大的市场。

鱼市里品种繁多的新鲜鱼，许多是第一次见到说不出名。数十家深加工的鱼行拥挤在仅有二三百米长的马路旁。在鱼市场闲逛，满目是各种各样生鲜的水产品和生意人忙碌的身影，充耳是此彼起伏的叫卖吆喝声和车辆来往的喇叭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鱼腥味，让人感到窒息……。

　　鱼商在手机上直播带货。

　　店员在为活鲜鱼装袋、灌水、充氧、封袋包装。

　　货架上晾晒的鱼干。

《东极鱼市的早市》

乌苏镇：中国"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

早餐后，我们开车去乌苏镇（俗称东极小镇）的东极广场游览。

乌苏镇是我国国土最东端的小镇。乌苏镇哨所被称为"东方第一哨"，是我国大陆最早见到日出的哨所，也被称作为中国"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

　　"太阳初升地，华夏最东端"。

我从兵团好友、新华社记者张持坚所写的一篇文章中获知，1984年8月14日，胡耀邦总书记视察中苏边境时，他作为随行记者见证了总书记在抚远同江县亲笔题写的“英雄的东方第一哨”八个大字。

　　"英雄的东方第一哨"。

兵团战友、上海知青、时任新华社记者的张持坚，是当年胡耀邦总书记题字“英雄的东方第一哨”的在场见证者。

由于乌苏镇所处纬度很高，与中原地区有着很大的时差。每当乌苏镇迎来黎明的时候，中原地区的人们还在梦乡之中。

　　华夏东极主体雕塑。

　　东极广场即景。

游东极

乌水龙江此汇同，

沐阳标石最为东。

鲟鳇马哈鱼都市，

渔业商船四海通。

黑瞎子岛

离东极广场不远处就是黑瞎子岛。黑瞎子岛，又称抚远三角洲。黑瞎子岛地势平坦，三面环水，地理地位十分重要。她扼守着黑龙江—乌苏里江通航咽喉，隔江与俄罗斯的哈巴罗夫斯克（伯力）相望。

黑瞎子岛因中东路事件于1929年9月被苏联军队进占。1964年2月中苏两国开始就其归属问题进行谈判，直到2005年4月双方边界争议方尘埃落定。2008年10月，黑瞎子岛一半领土正式回归中国。中国一侧的黑瞎子岛已被开发为旅游景区。

　　黑瞎子岛《探秘野熊园》实行全封闭车辆运行游览，设有玻璃栈道的观熊台。游客可通过加装有保护装置的车窗投食喂熊，与黑熊亲密接触。

　　黑瞎子岛东极宝塔和湿地公园。

　　第8天（9月14日）佳木斯-伊春

　　9月14日，我们来到黑龙江省第四大城市——佳木斯。

兵团总部机关旧址

回顾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曾调到佳木斯兵团总部机关工作过两年。那时佳木斯已是一座有着30万人口规模的城市。距佳木斯火车站数百米的黑龙江建设兵团总部机关，是佳木斯最大的单位，相当于省军区级别。机关办公院子很大，门口有解放军警卫连战士站岗。

　　这次是我离开佳木斯四十七年后的重访，心情格外激动。车子行驶在佳木斯宽阔的大街上，望着车窗外林立的高楼和车水马龙的道路，已很难找到旧日的印象了。车子在我记忆中的佳木斯火车站前的马路东侧停下。一下车，我就四处寻找兵团总部机关的旧址。经一番向周边路人和附近居民打听，得知兵团总部机关房子已扒掉，在原址上盖建了住宅楼群。

1976年黑龙江建设兵团建制撤销后，原机关办公区划归为省农垦总局机关。四十余年来，黑龙江农垦系统几经机构改革，直至2020年更名为北大荒农垦集团有限公司。在这期间，农垦总局机关搬迁到哈尔滨，原址只留下一个办事处。我们来到北大荒农垦集团有限公司驻佳木斯办事处，受到留守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

　　原佳木斯农垦总局办公楼。（源自网络）

　　在北大荒农垦集团驻佳木斯办事处前留影。

佳木斯知青广场

离开农垦总局驻佳木斯办事处，我们驱车沿着和平街一路往北来到松花江边。记忆中，江边有座斯大林公园。我至今还保存着一张1976年拍摄的照片。那年夏天，连队天津知青建民战友来佳市兵团机关办事。我们在江边斯大林公园合影留念。　

　　与连队天津知青建民在斯大林公园的合影。（1976年）

　　2008年，为纪念知青下乡40周年，佳木斯市在这里修建了知青文化广场。知青文化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主雕塑，高大帆状造型的石碑上部镂空雕有“1986”字样，那是黑龙江建设兵团成立的年份。下面铭刻着毛主席书写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八个大字。帆形状石碑下面是一位驾驭耕牛奋力开垦劳作的知青形象。环绕主雕两侧有四组浮雕纪念墙，分别为"勇于奋斗"、"无私奉献"、"顾全大局"、"开拓进取"四大主题。在浮雕纪念墙的背面，有濮存昕、姜昆、张抗抗、梁晓声等当年在北大荒奉献出自己青春岁月的名人题词。我还清晰记得，1976年9月姜昆在离开兵团调往北京中央广播文工团工作前，与前来接他的著名相声演员唐杰忠合作，在兵团总部俱乐部礼堂举行了一次告别演出。我在现场观看了这场精彩令人难忘的表演。

　　知青文化广场主雕塑，两侧建有浮雕纪念墙。

“在那特殊的年代，曾有几十万叫'知青'的年轻人，在这片土地上渡过一段特殊的人生。”（濮存晰题）

　　“北大荒的历程是我人生画卷中最难忘的一页。”（姜昆题）

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

这次来佳木斯后得知，在原兵团肉联厂那里建有一所集养老和治疗为一体的“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这是黑龙江省农垦总局为解决部分患病知青治疗与康复问题而兴建的。我们决定前往探寻。

　　在高德地图导航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安养中心。

　　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主楼。

　　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设在北大荒集团第二医院内。这是一幢六层楼的现代建筑。楼顶上“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九个装饰大字豁然映入眼帘。经过一番周折打听，我们终于见到了负责知青安养中心管理的北大荒集团第二医院医务部主任。我们说明来意，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据医务部主任介绍，北大荒知青安养中心于2008年12月落成并投入使用。其主要收治患有精神疾病的知青及知青子女。知青安养中心不等同于精神病院，建立初衷就是要让这些患病知青有个温暖的家，以安度晚年。知青安养中心最多时有病人近300人，目前只剩有6人。经主任核查，6名住院治疗的知青病人中没有上海知青。

　　与北大荒集团第二医院医务部主任的合影。

　　听了医务部主任的情况介绍，我内心有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伤痛……。当年这些曾与我们一样奔赴黑龙江边疆屯垦戍边的知青战友，晚年生活境遇却如此不幸。

《再见，知青精神病院》

重返佳木斯

阔别佳城将半百，

昔年处所已无存。

江边高耸垦荒像，

回荡知青奉献魂。

　　离开佳木斯继续北行，我们进入伊春地区

　　伊春：森林博物馆

伊春森林覆率达82%，活立木总蓄积量为2亿多立方米，拥有亚洲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红松原始林。森林类型除红松为外，还蓄积云杉、冷杉、落叶松、樟子松、水曲柳、山桃、核桃楸、黄杨木、枫树、暴马子树、黄菠萝等树种。其中各种珍稀名贵的针阔叶树种达110余种。享有"祖国林都”“红松故乡”“天然氧吧”美誉。

伊春森林博物馆的前身是小兴安岭资源馆。扩建后的新馆于2012年年初建成开放。伊春森林博物馆以小兴安岭森林为基底，采用实物、标本、图版、伴景画、写实场景，以及现代多媒体与声、光、电等先进技术为手段，打造了一个国内先进的具有北方森林特色的专业博物馆。

　　伊春森林博物馆分序厅、神奇的森林、伊春的森林、伊春森林中的早期人类活动、伊春森林的开发、伊春——中国林业发展的旗帜、伊春林区的转型与发展、尾厅八个部分，陈列、布展面积达5300平方米。

　　伊春森林博物馆全方位、立体式展现了伊春不同时期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历史进程。

　　伊春森林博物馆的建成使用，为伊春市旅游增添了一个新亮点，为青少年科普教育增加了一个新基地。

　　晚上，我们住宿伊春市。第二天（9月15日）继续在伊春地区参观游览。

　　第9天（9月15日）伊春-五营-嘉荫

五营森林公园

五营森林公园是中国4A级旅游景区，是中国红松集中保护区，红松数量居世界第一，伊春被称为红松故乡也是由此而来。

公园内最古老的红松已有500多年树龄，高达36米，仰头望不到树梢，胸径达1米左右。园内古树参天，林海茫茫，风景宜人。近年来，已成为以红松原始林生态旅游为品牌的重点旅游区。

在森林中穿行，看着小溪从脚下流过，呼吸着含有负氧离子的空气，完全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路遇采蘑菇人；松树结满了松果；可爱的小松鼠。

　　湖光山色，景色迷人。

汤旺河林海奇石风景区

汤旺河国家公园在伊春市汤旺河区境内，园内6个景区分别是：一线天景观区、植物苑景观区、林海观音景观区、幽谷探险景观区、风灾遗迹景观区和红松原始景观区。这些从印支期的花岗岩石林到第三纪珍稀的红松原始林；从风灾遗迹、火烧迹地到笃斯越橘观赏园，拥有无可比拟的优美景色、自然天成的奇观。

　　上图左下角为一线天，是由两座分别高26.13米和17.97米，相距仅35—45厘米左右的石峰相像而成的。直上直下的一条缝隙，只能容一人通过。向上望去，只见一线青天。

　　一线天是由地质运动的节理和风化作用形成的，它平地而起，挺拔高耸，气势豪放，雄伟壮观，是花岗岩石林地貌景观中的珍品。

　　汤旺河公园里奇石林立。

　　小兴安岭景色旖旎。（源自公园广告）

　　第10天（9月16日）嘉荫-黑河

嘉荫恐龙国家地质公园

嘉荫恐龙国家地质公园，是经国家地质公园评审委员会审定，国家地质公园领导小组批准于2001年12月建立的。

　　博物馆外的草坪上安放了许多恐龙雕像。

　　1902年，俄罗斯古生物学家在嘉荫发现了恐龙骸骨化石，并把挖掘化石组装成一具高4.5米、长8米的完整恐龙化石骨架，定名为黑龙江满洲龙，陈列在圣彼得的原苏联地质博物馆内。这条龙是我国出土的第一条恐龙，也是中国流落到国外的第一具恐龙化石，被称为"神洲第一龙"。

　　博物馆内展有各时期嘉荫发现的恐龙化石复制品及介绍。

　　令人欣喜的是，在"神州第一龙"发现100周年之际，地质工作者又在嘉荫原恐龙埋藏地百公里外的乌拉嘎地区发现了新的恐龙化石群。不仅有鸭嘴龙、霸王龙、虚骨龙、甲龙的骨骼化石，还发现了甲龙的皮肤、恐龙脚印等化石。

　　嘉荫恐龙化石埋藏丰富，地层剖面保存完整，是珍贵的"历史档案"。

　　通过对恐龙的研究，让我们了解生物进化的历程，填补和完善自然发展生命深化史链条上的空白点，认识晚白垩世古气候、古地理和古生态环境的变化。为我们正确划分地层界线，为地质找矿提供重要的线索。

茅兰沟国家森林公园

茅兰沟国家森林公园位于小兴安岭北麓。公园因涧深林茂，常有狼虫虎豹出没而得名"猫狼沟"。后取"猫狼"谐音，更名为"茅兰沟"。整个森林公园面积为60平方公里。园内有茅兰瀑布、黑龙潭、仙女池、太子峰、熊头峰、鸽子峰、石头人、石婆、镇潭石、丹凤泉等景点，是伊春市最为壮观的奇特石林群自然景观，被誉为黑龙江的"九寨沟"。

　　茅兰沟是印支期花岗岩形成构造峡谷地质遗迹的典型代表。 　　春情、夏景、秋实、冬雪，一年四季景色各异。 　　集山奇、水秀、林茂、潭幽、瀑美于一身。

　　傍晚时分，汽车行驶在通往黑河的公路上。车窗外斑斓的秋色，被晚霞浸染的更加绚丽多彩。

　　第11天（9月17日）黑河-布拉戈维申斯克

再访黑河

这是我第二次来黑河。1974年的春末夏初，我因公出差来黑河。那时的黑河只是一个边境小镇。1969 年珍宝岛战役后，中苏边境形势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我从嫩江坐长途汽车前往黑河要翻越大小兴安岭，沿途看到不少解放军坦克部队集结在山里。途中汽车两次被边防哨所拦下，全副武装的士兵登车检查每个乘客的边防证件。我每次公出都持有沈阳军区的通行证，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黑河历史照片。

　　到黑河已是下午。安顿好住宿和办完公事后，我到黑龙江边走走。黑龙江江面与上海黄浦江差不多宽，站在江边能清晰看到对岸。然而两岸截然是完全不同的情形：苏联一侧河滩上设有铁丝网，岸边有座高高的水泥边防哨所。不时有全副武装的苏联士兵牵着狼狗在河滩上巡逻。越过河岸上长长的水泥护墙远望，可以看到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城市的现代建筑群。一座钢筋水泥建造的电视塔耸立在城市上空，更是特别显眼；我们这一侧岸边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简陋的边防瞭望哨。河边虽有妇女在洗衣洗菜，有孩子在玩耍，但平静的气氛掩饰不了人们紧张不安的情绪。江边早早就没有人了，天色未暗小店铺就关门了。当晚在旅馆睡觉时，我半夜被狗吠声惊醒，当地武装民兵登门来查验证件。可见当时中苏边境形势是如何严峻。

　　清早在黑龙江边晨练的人们。

　　一晃五十年过去了，再访黑河气氛完全不一样。黑河城区扩大了许多，变得更干净、更美了。纵横交错的道路，楼房林立的街区，往来疾驶的汽车，洋溢着笑容的人们，处处是和谐安宁的景象。

眺望江对面，没有了铁丝网，多了些楼房。更让人感到惊喜的是，这条中俄边境界河上不时有往来的船舶在航行。陈年记忆中的紧张气氛消失了。

今天我们将坐船去对岸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游玩2天。

　　上图：黑河边境口岸；下图：俄罗斯“倒爷”下船。

　　去布拉戈维申斯克的签证，在我们离开上海出发前就由包车老板帮助办好了。这次去布拉戈维申斯克是参加黑河当地旅行社组织的2日游。我们一早来到边检厅等候办理出境手续。每天从黑河口岸到布拉戈维申斯克的中国游客很多。偌大的边检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我们有幸第一批办完出境手续，登上去布拉戈维申斯克的客船{其实就是轮渡}。从黑河到布拉戈维申斯克口岸，船只需航行8分钟。船很快就到达了布拉戈维申斯克码头。见有几个扛着黑色大包的人冲在下船人群的前面，里面有中国人，也有俄罗斯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往于中俄边境口岸的“倒爷”。

布拉戈维申斯克边检厅很小，办理入境手续效率很低，不时还有人“开后门”插队。这种情况在中国口岸是看不到的。

与黑河一江之隔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已显露秋天斑斓的色彩。

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

布拉戈维申斯克2日游实际内容并不多。根据行程安排，第一天去参观布拉戈维申斯克火车站、列宁广场、胜利广场、东正教堂、私人收藏馆和一家百货商场。晚上有自费观看俄罗斯歌舞表演。不过大家都不感兴趣。第二天去礼品商店购物。之后便返回黑河。

　　上图：参观布拉戈维申斯克火车站；下图：私人收藏馆展品

　　在列宁广场留影。

　　俄罗斯风格的建筑。

　　在布拉戈维申斯克旅游期间，旅行社提供餐饮。就餐时，旅行社会给每位游客提供一份含有面包、蔬菜沙拉、午餐肉或香肠，外加一碗胡萝卜或土豆、番茄汤的餐食。饭菜不仅量少、单调，而且难吃。

　　晚饭后，我们出去逛街观市容。布拉戈维申斯克这座城市给人感觉很整洁。马路上行驶的汽车不少，行人却不多。街心建有供市民锻炼活动的设施。夜色里，有几个中学生在玩滑板。他们相互比试，看谁做的动作最难最好看。三个坐在街椅上聊天的年轻人，看到我拿相机走过，不约而同地做手势向我打招呼。我与坐在中间的小伙子都拿起手中的相机互拍。虽然我们语言不通，但友好的表情举止让大家都很开心。
　　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的大街上，没有看到有关俄乌战争的宣传海报。这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是平静安逸的，并没有受到俄乌战争的影响。

　　傍晚在街头玩耍的俄罗斯青少年。

　　我们来到了阿默尔河（黑龙江）边。靠江边步道上的路灯很明亮。今晚是中国传统佳节中秋节。月圆如镜高挂在天上，给两岸带来别样的夜色。对岸黑河城区灯火辉煌。投射在高楼外墙上的灯光秀，不断滚动变换着“黑河欢迎你”“世界的黑河”等宣传标语。中国红扮装下的黑河更显得光彩夺目。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想改革开放后的黑河发展变化，一江之隔的俄罗斯老百姓应该是看到的。

　　从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眺望黑河夜景。

　　在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观看中秋月亮。

甲辰中秋

北上驰行扬塞尘，

寻踪追往故乡人。

兴安岭上观蟾月，

战友千山共玉轮。

　　第12天（9月18日）布拉戈维申斯克-黑河

　　今天在布拉戈维申斯克活动安排只有一个，就是去礼品商店购买纪念品。

　　外出旅游，我对购物一向没有兴趣。常常在商店、市场转一圈就找个地方休息。

导游带我们去的这家礼品店，除了销售新货外，还出售二手货。如俄罗斯产的相机、望远镜等。我仔细看了货架上的俄罗斯相机，都是使用胶片拍摄的机械相机，价钱也不算便宜。

进店的中国游客蜂拥在柜台边挑货购物，好像不买点东西回去视为没有出过国。

　　俄罗斯礼品店里都是中国游客。

　　中午时分，全团游客放弃布拉戈维申斯克难吃的午餐，提前坐船返回黑河。

午饭后，我们前往黑河商会参观。

　　黑河商会在黑河市中心，会馆通过实物、图片展示开埠前后的黑河、黑河商会的成立和黑河商会在边境贸易的作用，全面介绍了黑河商会百年发展的历史，以及为维护华人利益所作出的贡献。

　　依原样重建的黑河商会会址。

　　黑河是清末中国最北的商埠。1858年《瑷珲条约》签订，中俄两国开始通商互市。1905年《中日会议东三省事宜正约》签订，允许东北16个城市开埠通商，黑河成为对外贸易口岸。1909年瑷珲海关设立，黑河成为中俄贸易重镇。1909年12月经瑷珲兵备道批准，黑河商务公议会成立，后改称为黑龙江商务总会黑河府分会，1911年改称黑河商务会，1916年正式定名黑河商会（依民国有关条例）。

　　黑河是清末中国最北的商埠。

　　黑河商会是黑河因商而兴的标志。从清末民初成立至今，在长达百余年的边境贸易中，以不同寻常的发展历程，在黑河的经济和商业发展史上书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距黑河商会旧址不远的马占山将军纪念馆，是我们参观的另一个重要场馆，

　　静静伫立于黑龙江畔的一幢由青砖砌筑、古色古香的建筑，就是马占山将军纪念馆。

纪念馆以《走出黑河打响抗战第一枪——著名抗日爱国将领马占山》为题，通过“任黑河镇守使的马占山”“黑河出发抗战江桥的马占山”“黑河再出发二次抗战的马占山”和“毛泽东主席高度评价的马占山”四个部分，完整展现了马占山将军以家国大义为根本，始终坚持武装抗日，誓死效国的戎马一生。

马占山纪念馆内外景

　　展馆将室内空间与布展分离开，使观者既能看到室内原有空间艺术表现形式，也可通过布展了解整段历史时期的发展和文化脉络。

旅俄华侨纪念馆

我们在黑河最后参观的场馆是旅俄华侨纪念馆。

为弘扬留苏(俄)学子留学报国的爱国主义精神，更好地展示旅苏(俄)留学生的历史，教育中俄两国人民的后代，进一步推动中俄友好关系的发展，全国侨联决定在黑龙江省黑河市建立"旅俄华侨纪念馆"，作为中国侨联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旅俄华侨纪念馆于2009年8月开馆对外接待。

　　这座1906年由旅俄华侨毕凤芝投资修建的欧式建筑，如今是旅俄华侨纪念馆。 　　百余年来，这栋红白相间的二层欧式建筑，见证了中俄两国交往的风云岁月。 　　纪念馆分为“闯俄国跑远东的岁月”“旅俄华工与十月革命”“探寻真理的革命先驱”“中苏共同抗击日德法西斯”“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中俄友谊之桥”六大部分。内容丰富、资料详实，图版生动，吸引众多的游客前来观看。

　　晚上，我们去逛了黑河步行街夜市。

　　黑河夜市。

再访黑河

寒风浸骨裹绒衣，

江畔穿梭晨练人。

曾记两边枪对峙，

如今和顺睦为邻。

花又开香飘逸，灵空那长句，
春风吹这花语，那堪吟风更迷离。
似飘渺蹉跎又期，谁心里花满地，
又如何该如何，流淌瑟瑟凉意。
西风低帘卷起，我该去哪里，
那山那水那烟雨，宣纸上几多别离。
花又开几留意，我和你情几许，
花又期又盼你，像雾像雨在哪里？

——《花又期》

《花又期》刘哲军演唱

配乐：花又期（电吹管演奏）

诗文/摄影/编辑：曾武

二〇二四年十一月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