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的故事

火鸟

前些天陪北京上海的几位朋友自驾去了漠河北极村。 　　 旅行既辛苦又快乐。 旅行是一种学习。课堂在路上，长見识，增阅历，涵养热爱祖国热爱自然的情怀；旅行是是一种自我挑战。去认识不同的风土人情，去适应不熟悉的生活环境，要面对可能会遇到的困境和疲劳；旅行也是一种圆梦。特别是退休老人，对一些向往之地，或名山大川、或都市古城、或沧海荒漠、或异域风情，有亲历为快的心愿。年轻人旅行可以放松心情丰富阅历，老年人则多是为了圆一个牵挂多年的梦，当然也获得许多喜悦。 我们的目标是漠河北极村，目前中国最北端。原以为这是一次纯地理概念的＂找北＂之旅，结果收获出乎意料。我以前去过多次，但来去匆匆，似乎没有太多印象，这次去，倒是知道了不少故事。 我们从哈尔滨出发。 辽阔富饶的东北大地，期望中的丰收景象。 　　我们在伊春一一小兴安岭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逗留了一天。 　　矗立于市郊南山上的兴安塔。 　　与兴安塔比肩而立的是钢结构观光塔．电梯直达塔顶观光大庭，可以远眺莽莽群山，俯瞰伊春市区。 　　小兴安岭盛产红松，是优质树种，当地称为＂国松＂。主杆筆直，生长期長，成材需要几百年。由于以前的过度采伐，现在成材红松己不很多。五营林场有一片林相较好的红松林，很多是3 00－500年以上树龄，已作为种树林保护起来。这里的次森林以柞，桦，杨，椴，水曲柳等硬杂木为主。实行＂天保＂工程以来，森林生态恢复很快，确实是是一项利在子孙后代的德政。 途经五大连池。这是著名的火山景区，同时也一直以疗养胜地吸引中外游客。 著名的五大连池火山群有十三座火山，离最近喷发时间已有300多年。当年喷发时伴有地震，黑河等地的震感十分强烈，火山灰甚至随风飘落到日本。火山喷发的岩浆和火山灰把山下的河流堵塞成五个大池，五大连池之名由此而来。由于火山物质含有多种微量元素，因此这里的矿泉水和黑泥对于皮肤疾病具有治疗作用。 远处火山，山下是偃塞湖一一五大连池。 老黒山火山口 打开的火山教科书 　　来自国内外的疗养人员 　　 从五大连池向西北方向行驶，从嫩江进入内蒙古。一路向北，到达加格达奇，这里是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行署所在地。图为大兴安岭地区行署大楼，同时也是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现为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公司）大楼。 大兴安岭地区地处大兴安岭山脉东坡，是我国最北端的地级行政区，辖一市（漠河县级市）两县（呼玛、塔河）四区（加格加奇、松岭、新林、呼中，其中加格达奇和松岭区地权属内蒙古自治区），管辖总面积8.3平方公里，相当于1 3 7个新加坡。202 3年末，在籍人口37.8万（20 10年为5 2万）？ 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自196 5年成立以来，实行政企合一体制，行政公署和林业管理局合署办公，直至20 20年建立林业集团公司，实现政企分开。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公司，是隶属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的公益性大型企业，林业经营面积7 90万公顷，森林面积复盖率64 ％，木材总蓄积量占黑龙江的26．6 ％，占全国总蓄积量的8 ％。下辖10个林业局61个林场。从20 15年4月开始，大兴安岭全面停止天然林商业性釆伐，结束了63年的木材生产历史，从开发利用阶段转入全面保护发展的新阶段。 　　大兴安岭地区虽然开发较晚，又是严寒地区，但社会经济文化都得到很大发展。这次到加格达奇。明显感到这𠆤在深山里的边陲小城发生的变化。高楼多了，街道寛了，市容美了，晚上亮了。 雕塑和装饰性建筑，反映着人们群众对生活有了更高层次的追求。 　　大兴安岭的人文历史也很久远，浩瀚壮美的大兴安岭是孕育古代北方民族的摇篮。据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考古发现，分别在漠河，呼玛、十八站等地，存在距今1万年至3万年前的新旧石器时期的文化遗址和文物。其中距加格达奇45公里的嘎仙洞，1 980年考古发掘出约1 5 00多年前的石刻文字，这一重大发现，确定了嘎仙洞的历史地位，这里是拓跋鲜卑的发祥地。 　　嘎仙洞位于大兴安岭北段，在内蒙古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嘎仙山西侧，高出地面25米的峭壁之上，洞口面向西南，洞内南北90多米，东西27米，高20余米，面积约2000平方米。洞内西边有一向上斜洞，长22米，宽9米，高7米。19 80年考古发现了公元4 4 3年北魏中书侍郎李敞受太武帝拓跋焘派遣，到这个山洞祭祖时所刻的祝文，由此确定了嘎仙洞是古代拓跋鲜卑祖先的居住地。拓跋鲜卑是中国第一个入主中原，建立王朝的北方游牧民族。严寒孕育了强悍的民族性格。他们在公元前一世纪走出大兴安岭，先统一了呼伦贝尔大草原，公元3 8 6年统一了中国北方．494年建都洛阳，建立了与宋、齐对峙的北魏王朝，历12代存续146年，在中华民族史上留下了重要影响。现在这里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假如你有机会到加格达奇，可以去看看这个古人居住的洞穴，遐想他们钻木取火、茹毛饮血、举矛围猎，聚族同穴的生活方式。 　　强盛一时的拓跋鲜卑有后裔吗？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锡伯族。这是20 19年我在新疆伊犁所辖的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博物馆得到的答案。嘎仙洞就是锡伯语，是部落、故乡的意思。 据20 1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锡伯族人口约19万人，其中辽宁13万；新疆3.4万，集中在察布查尔（约3万）及霍城、巩留两县；吉林3 1 00多人，黑龙江7 600多人其余分散在内蒙古东部，还有京、沪等地。我国民族众多，但以民族命名的县，仅锡伯族一个。而就锡伯县总人数而言，锡伯族也不足20 ％。为什么对他们如此亲睐呢？是因为在200多年前，4000锡伯人服从清延调遣，从辽宁出发远涉千山万水，到新疆拓土守边。经十代人的持续开发，成为富庶之地，为新疆边防和经济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我在参观后写了一首．小诗表达感受： 壮士东来戍天山，四千锡伯无一还， 风雪吹过二百年，子孙十代兴边关。 关于锡伯人在新疆的作为和贡献，请读者有机会到伊犁时顺便到察布查尔古城看看详细介绍吧。 摄于察布查尔锡伯族博物馆（20 19年7月） 　　摄于察布查尔锡伯族博物馆（20 19年7月） 加格达奇向北行驶140公里，是新林区。我们在路边发現了一片房屋造型别致园区。 原来这里是“爱情小镇”！ 而且是全球唯一的“爱情坐标点”！ 要知道这里是八万里莽莽林海深处啊！ 原来这里是个地理位置坐标点，据说有位外国友人来大兴安岭旅游，发现这个地点经纬度的读音与人们通常表达的爱情誓言很相似，就认定这里是全球具有唯一性的“爱情坐标点"。 这个说法是否牵强附会？ 但新林区的领导慧心独具，打造了这个“爱情小镇”，体现了林区人对美好爱情的追求，体现了林区人的一种浪漫情怀。 寂寞行程的人们，来到此处，一定会心情愉悦，疲惫顿无。希望你带着另一半到此鉴证永恒之爱吧。 　　下次把老伴带来！ 　　从加格达奇到漠河有46 0多公里。行驶在宽敞平坦的公路上，我们感谢开发大兴安岭的前几代人。不说太以前的，就说万里林海的铁路公路吧。国家建设需要木材，大兴安岭有的是，但运输能力不行。 19 6 4年经党中央国务院批准．8万名铁道兵和当地人员及林业职业2万人，共十万大军会战林海，打通了高寒禁区的交通瓶颈。 19 6 9年．来自上海浙江北京天津和黑龙江各城市的5万名知识青年满怀豪情来到大兴安岭。他（她）们把一腔热血和宝贵的青春献给了浩瀚山林，克服气候饮食生活环境等种种困难，筑路架桥，伐木采石，营林护林，守护边疆，可谓流汗流血亦流泪．不惧风雪争风采，谱写了撼人心魄的壮丽篇章。 也是在新林区，19 70年3月8日，诞生了全世界第一支女子架桥队（连），100多名上海浙江女青年，平均年龄22岁，最小的才17岁。架桥队参照军队模式，自己管理自己。她们在老师傳的指导下上山采石备料，下河打桩灌浆，即使在刺骨的河水里，仍咬牙坚持施工，有不少女青年落下了后遗症。架桥连在十年时间里，建起了6座桥梁。其中位于新林区大乌苏镇的双曲拱桥，建成于19 72年。桥长199.3米，宽5.4米，高5.9米，桥有6孔，孔径30米，上部结构为混凝土双曲拱，下部结构为混凝土灌注桩。这座桥在运输木材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并且因为桥的造型，又是女子架桥队的作品，被当地人称为大乌苏彩虹桥，至今仍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这座桥见证了开发大兴安岭的一段艰辛历程，也见证了一群巾帼英雄的光辉事迹。周总理称赞女子架桥队是＂不穿军装的解放军”，华罗庚到大兴安岭讲学时看过彩虹桥．他在女子架桥连题词＂敬向英雄三折腰＂。此桥已列为省级重点保护文物。 大兴安岭之今日，七十年奋斗之成果！我们从心里感谢和尊敬当年的开拓者们。 　　 大乌苏彩虹桥 　　途径塔河县城入口处 　　下午四点左右，我们进入漠河市。 我大概有20年没来过了，伫立四望，感觉变化很大。 　　漠河是中国最北纬度最高的边境小城，也是全国最冷的地方（最低温度达到过零下53摄氏度）。总面积1.8万平方公里，20 23年末总人口6.2万人，辖6个镇。旅游资源丰富，是找北、找冷、找纯．找静、看北极光、看大森林大界江大冰雪的理想之地，是全国特色景观旅游名城。虽说地处偏远但漠河有机场。这些年，到此旅游者也确实不少。 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三十五年前，19 87年5月，整个县城被一场森林大火烧得几乎精光。浴火重生啊，漠河人民重新建了个县城，还是个县级市。 人们或许有些淡忘，但位于漠河西林吉镇中华路上的“大兴安岭5.6火灾纪念馆”仍在冷冰冰的提醒着每一个林区的人们：防火！防火！防火！ 这是大兴安岭为了反思纪念19 87年特大森林火灾而建的。19 88年建成，200 6年进行了改扩建。 5.6大火，是不堪回首的痛。19 87年5月6日，一位林场工人启动割灌机时引燃了地上的汽油，但灭火时没有打净残火。火星借着风势酿成大火，致使火势失控。火舌吞噬树林，大火在树梢燃烧，－时间．火团在上空飞舞，随着气流跳跃到别的地方，引发新的火头。漠河县城离火场近。瞬间成了一片火海，仿佛空气也在燃烧，成了人间炼狱，人们纷纷逃向水沟草地等低洼处躲避。很快西林吉，图强，阿木尔，塔河四个林业局的几处林场同时起火，引发了一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森林火灾。5万多名军警民经过28个昼夜的扑救，终于在6月2日彻底取得扑火胜利。在危急时刻，军方甚至出动了飞机、坦克、大炮参加灭火。这次火灾损失巨大，被烧毁的森林100万公顷，房舍61万平方米，粮食650万斤。死亡193人，伤226人。很多当年亲历漠河劫难的人，至今想起仍是心有余悸。 那次特大火灾，处分了一批从国家林业部长到基层林场的领导。在追责处理的名单中，有一个我熟悉的名字：王招英。 王招英，女，生于19 5 2年，浙江杭州人。19 69支边到大兴安岭，凭着吃苦耐劳，工作競競业业，从一个普通工人走上了领导岗位。19 8 6年，3 4岁的王招英被任命为漠河县委书记。正当她风华正荗躇踌满志要干一番事业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烧毁了她的抱负。尽管她己经做到了当时一个县委书记应做的一切，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多次冲进火海救人，但还是无怨地接受了撤职和取消党的十三大代表资格的处分。她被安排到建委主任后，仍然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做好工作，深得职工群众及知青战友的信任和尊重。200 4年她奉调到林业部设在合肥（后到上海）的森林资源监督专员办事处工作。2010年任副专员。20 14年退休。20 20年病逝，终年6 8岁。临终前，她仍念念不忘𡘊斗了35年的大兴安岭，念念不忘当年的战友还有知青们。她是知青中的佼佼者，是一位有理想有担当有能力有格局的人，只是时运不佳，殊为可惜。我与王招英互不认识，但她的事绩让我动容。 　　落日时分，到达北极村，北极镇驻地也在这里。黑龙江畔洒满金光，显得那么柔和、温暖，宁静。在江边几个地标石碑前，人们极有兴致地拍照留念 　　 北极村是国家5 A级旅游景区，有金鸡之冠、神州北极之誉。这里也是全国观看北极光的最佳观测点。每当夏至前后，一天2 4小时几乎全是白昼，夜晚俩人在屋外下棋不用灯，下着下着天就亮了，冬至的白天特别短，也就几个小时就黑天了。南有三亚，北有漠河，彼此都列为全国最有魅力景区榜的前十名。 漠河镇政府，中国最北的乡镇。 北极广场。 对岸是俄罗斯 “中国最北一家”，原黑龙江省省长张左己所题。十多年来北极村（镇）发展很快，北极广场周围有不少娱乐饮食住宿场所．也新建了一些办事机构，“最北一家”事实上己经不是“最北“了，但这里作为网红打卡地，游客还是很多。 　　北极村外，静谧的田园风光。 嗨，找到“北”了！ 　　北极村向西不远，位于漠北公路50公里处的观音山，是集自然风光和佛教文化于一体的旅游景区。这里之所以成为有人气的景区，缘于观音山上的观音佛像，是三亚南山海上观音的原身像。 真的吗？真的。 200 6年海南三亚南山海上观音重塑金身，比原版大了10倍，高度达到108米。漠河闻讯赶去海南．经南海旅游公司协商，同意替换下来的海南海上观音塑像落户漠河。漠河用两台大卡车将佛像拉了回来。据说一路上有善男信女拜谒礼送，各省公路检查站也一路放行。卸车时，竟然收得不少现金。还传说200 6年9月22日把佛像奉安到观音山上时，天降祥云等等。这尊南山海上观音被当地人改称为北极林海观音。 妙哉！北极林海观音高10.8米，一体集三尊观音造型，分别是持箧观音、持莲观音，持珠观音坐北朝南，与万里之外坐南朝北的南山海上观音遥遥相望，共佑华夏强盛。 　　北极林海观音与南山海上观音遥遥相望，共佑中华。 　　观音山下有一条胭脂沟，原来称作老沟。在100多年前的清末时期，这里曾经名噪一时，留下了一段凝重的的故事。 18 77年，有一个鄂伦春族老人在荒凉的老沟葬馬掘穴，无意间挖到一些金块。消息不胫而走，大批俄國哥萨克乘船来到漠河，建屋立窑盗采黄金。除了中国人还有朝鲜、犹太、德国、法国、波兰、美国等外国人也蜂涌而来。至1885年盗采者已超万人，最多时接近两万人。当时的老沟店铺林立，市井繁荣，仅妓院就有30余家。在沙俄政府的支持下，盗采者们还组建了由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组成的矿区自治政权一一市政厅，号称“极吐尔加共和國＂。这种状况当然是清政府不能允许的，出兵强行取缔。但盗金者依然不绝。 清政府决定兴办漠河金矿。这个任务落到了李金镛身上。 李金镛，江苏无锡人。早年随父经商，后捐银获得官职，因军功赐戴花翎。多次倡导义捐赈灾安抚灾民，18 8 7年李鸿章推荐李金镛筹建漠河金矿时，他在长春厅任通判，官职比知府还要大。李金庸明知是苦差，但欣然从命。4月份带颌70名官兵，由鄂伦春族向导引路，从墨尔根（今嫩江）出发，风歺露宿，跋山涉水，他们先是寻循古驿站（道）前行，至2 5站后，向西披荆斩棘自开驿道（站）拓𨒂至33站，行程1500余里，历时36天抵达漠河老沟。李金镛此行，勘定了运送黄金的通道，史称“古黄金之路”。 李金镛在老沟实地考察后，立即起草建矿计划，拟定金矿章程16条，亲自跑到京城汇报，获得批准后，李金镛跑到上海天津山东等地，多方筹集办矿资金。回到金矿后就雷厉风行干了起来。用武力强行清理盗金者，建立金矿秩序：派人到南方采购粮食和金矿生产物资，从陆路转水路运到漠河（因为冬季雪地不通，江河结冰，春季化冻后地面泥泞难以通行，因此金矿只有几个月时间筹备给养和生产资料）；建章立制。严格金矿生产各环节的管理规定，合理计酬，加强安全措施等。1888年漠河金矿局正式成立，李金镛任总办，运筹周密又经常深入现场，金矿发展很快，仅两年就采金4万多两，并且扩大到4个金矿厂，采金工人达到3000多人。因为传说这里的金子给慈禧太后换过脂胭，所以有了胭脂沟之称。可惜李金镛在极寒之地积劳成疾，18 90年在漠河去世，年仅56岁。 李金镛去世后，金矿持续发展了一段时间。1 8 9 5年采金达5万两，每年上交税银达85万两。1900年沙俄趁八国联军侵华时机出兵洗劫漠河，强占了金矿。1906年清政府用巨款赎回漠河金矿。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漠河金矿逐年衰落。 李金镛是个能臣，对朝廷忠心，对百姓疾苦比较关心，而且他还清廉节俭。他常对僚友说的一句话是“吾生一日，为国效力一日，除死方休”。弥留之际，对家人和僚友说：“大丈夫视死如归，亦复何憾”，吐血数升而殁，无一语及私。所以李金镛死后，清𨑳赠内阁学士衔，先后在无锡、长春、漠河为其立祠，褒奖他＂兴利实边”的功绩。 　　漠河李金镛祠堂原建于1899年，尊其为“金圣”。200 8年重建。 龙江第一湾。位于图强林业局施业区红旗岭段，是黑龙江流经这里自然形成的独特景观，从北极村开车向东行驶约一个小时可到。 在江边走8 8 0多个台阶就登上了山坡上的观景台，眼前所见是金环岛，因其四周有一圈由鹅卵石和黄沙构成的沙带，犹如小岛镶了金边，故有此名。 　　这是这段江湾的全貌，左边的金环𡷊和右边的银环岛是俄罗斯的，中间那个岛是我國的，有个好听的名字：北极岛。在观景台（山坡丿上有路可以去北极岛看江湾全貌。 中國最北点。这块泰山石长8米，高22.45米，20 16年9月18日矗立，满足了人们找“北”的愿望，从此也成了来漠河旅游的必到之处。 最北点位于漠河县图强镇2 8站林场乌苏里卡伦浅滩，离第一湾很近。 从漠河回来途中，我们在第22古驿站稍事休息。在这个古驿广场，我们对黄金通道33个驿站的布局有了总体了解。在这里，我们还了解了每个驿站的过去和现在，有些驿站己成为乡镇级中心，使古驿站再现光彩。 33站黄金古驿分布图。 第十八站的前世今生。 　　晚上赶到加格达奇，再次入住天马饭店。 　　次日，我们从加格达奇驾车前往齐齐哈尔市。区间距离4 3 0多公里，行驶需5𠆤多小时。 下午去了江桥抗战纪念广场，向打响抗日第一槍的马占山致敬。 　　 敢首战日寇者，黑龙江将军马占山也！ 吾辈敬之！ 齐齐哈尔市江边 　　晚上住齐齐哈尔，慕名吃了一顿齐齐哈尔烤肉。 第二天上午去扎龙，观看丹顶鹤放飞。 人比鹤多。这些年我过去几次，发现不仅鹤的放飞时间越来越短，鹤群也小了很多。 　　大庆市地标建筑：石油之花 　　从齐齐哈尔行车四小时，途经大庆回到哈尔滨，愉快地结束了“找北”之旅。 本篇有少量照片引自网络，特此鸣谢！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