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散文）

笑君

　　大宝、二宝兄弟俩，原计划是轮流到爷爷奶奶家度暑假的。岂料，假期内除了正常地作业以外，又安排了一项运动——游泳。游泳，先是学，后是练，每天都不能落下。练着，练着，两个月都快练完了。

　　大宝、二宝的心中，时刻也没有忘了到爷爷奶奶家这一茬。尤其是13岁的大宝，比二宝大了6岁，是个美少年了，自然也多了些心计。大宝多次地提醒我：“爷爷，可不要骗我们哟！”

“放心！”我说：“爷爷说话是算数的，你们等着！”

　　八月下旬，快到倒计时的几天了，我跟儿媳妇说：“让兄弟俩过来玩几天吧，要不然……”

　　“还轮流去吗？”

　　“有天没太阳了，一起来吧！”

　　那天，我开着车去了他们家。吃晚饭时，我说：“我们要约法三章，能否答应？”

　　二宝在忙着收拾玩具，不在我身边。大宝一脸的真诚，说：“爷爷，就三章呀，五章都答应！”

　　“那好。”我说：“一是你不能欺侮弟弟，更不能打架。二是要完成应该完成的作业，不能一玩就忘了。三是要按时起床，按时睡觉，遵守爷爷奶奶家的规律。”

　　大宝直点头，毫无疑议。

　　到了我们家，天色已晚，不再做别的任何事情，只能洗洗澡，看一会儿电视，准备睡觉了。

　　兄弟俩还是有些不习惯的，说：“这么早，才九点耶！”
　　奶奶说道：“我们家就是这个点睡觉！”
　　兄弟俩都不说话了。二宝不情愿地伸了个懒腰，做了个鬼脸，随着我们进入卧室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奶奶四点多钟便起床，做好了早餐，完成了家里的卫生，也才五点多钟。奶奶问我：“叫他们起来吗？”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是应该起来了。可是，他们睡懒觉习惯了，乍一早起恐怕不适应。我摇了摇手，说：“等一会吧。你先出门，我等他们。”
　　差不多六点，不再等了。我推开房门，拍着手，叫道：“喂！两位小伙子，到点了，起床了哟！”
　　兄弟俩早就醒了，我在搞卫生的时候是有些动静的。他俩呢？都闭着眼睛，跟睡熟了一样。其实，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意动弹罢了。
　　我一叫，他俩不约而同地都翻了个身，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又叫道：“怎么样，还装吗？”
　　大宝伸出五个手指头，说道：“再眯五分钟。”在家里的时候，每天早上叫他，都是这一套。没想到，二宝也伸出五个手指头，说：“我也眯五分钟。”
　　“好吧！”我说：“到点了，谁要是不动，就揍谁的屁股！”
　　我在客厅里继续做着事，也没记着有多长时间，兄弟俩倒一前一后地出来了。
　　“哟！”我说：“起来了，好样的！”
　　兄弟俩分别上过洗手间，再刷牙、洗脸。然后，简单地喝点牛奶，吃上一个水煮的鸡蛋，算是垫一下肚子了。待逛一圈回来，我们再去吃老杂面。这老杂面哟，已经念叨一年了，不吃可是不行的。 　　我准备了两壶水，一包纸巾，一瓶灭蚊灭虫子的花露水。开门要走时，奶奶来电话了。说：“天上云彩有点厚，像是要下雨了，要带雨伞。”
　　我又拿了三把雨伞，弄了沉沉的一大包。大宝很是懂事，伸手就从我的肩上卸下了两个水壶，背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我摸了摸他的头，很是宽慰，又很是心疼，依然将水壶提了过来，背在我的肩上。二宝还小，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就在开门的一瞬间，蹭蹭地下楼去了。叫道：“爷爷，哥哥，能不能快点呀！”
　　甲辰年的夏天有点怪，进入八月，已是夏末初秋之际。连续半个月了，气温直线走高，最高值达到了40摄氏度，甚至超过了40摄氏度。走运的是，兄弟俩来我家的这几天，气温倒降了一些，即便还是很热，感觉比前几天舒服多了。
　　我们爷孙仨，出了小区大门，跨过翡翠路，进入翠微路，沿着合肥工业大学的围墙，向翡翠湖公园而走。围墙是通透的栅栏，两边密集地培植着几排高大的树。墙内好大的一块地，暂时空闲着，也是植物丛生。这条路，也就成了一道遮阴蔽日的走廊。偶尔，一缕轻风拂过，几片落叶飘起，感觉非常惬意。
　　我们在“走廊”上只走了很小的一段，便改道向左，越过斑马线，进入翡翠湖公园了。翡翠湖公园原来封闭的，四周有栅栏圈着，进出都得从东西南北的几个门才可以。今年，栅栏拆除了，原本栅栏的地方，按照园区的总体规划，实施了绿化、道路的改造。进出公园，不仅有了四通八达的便捷，也让原先的障碍之处，成为一团一组一线的绿化与崭新的雕塑。
　　一脚踏入翡翠湖公园，大宝便叫道：“哇，好久没来了，真漂亮耶！” 　　不由得，大宝便当起导游来了。兄弟俩并排走着，大宝手指着前方，说：“这里原来是一片竹林，里头才是林荫道。穿过了这条林荫道，才能走上山亭外的木桡道，离湖边的漫道也就不远了。”
　　二宝直点头，仿佛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记忆不是太清晰而已。
　　很快，我们走上了横跨翡翠湖的虹桥。桥如同一弯月亮，好似一道彩虹。桥面上没有树木，感觉有缕缕的轻风，却依然无法抵挡阳光的烤晒。
　　二宝往我身后藏，好像能躲过太阳似的。大宝一伸手将二宝拉了过去，说：“快步跑吧。跑到琴岛上，就舒服了。”
　　兄弟俩撒开了腿，一股劲地向前跑去了。
　　虹桥的中间，夹着一座小岛，形状似一把小提琴，故曰琴岛。琴岛的面积不大，遍植草木竹林。中间一条道，两边几排松树，粗壮挺拔。尤其是树的造型，非常有特点。树桩直弦、光滑，无一丝杂物。树枝几乎以同等的距离，形成伞状的树冠。树叶密集、茂盛。头顶上如同一片青纱帐，让人感觉似在室内。湖上的氤氲气息，不分昼夜地浸润着每一寸土地。轻风习习，阴凉无限，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大宝小时，我常常领着他在此玩耍。来时，我还会带些吃的东西。每每，越过虹桥，来到琴岛上，就是我们吃点、喝点的时间了。
　　大宝在琴岛中间的道边，找到了一个长凳子，一边向我招手，一边叫道：“爷爷，我们休息一会儿。”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呢，二宝说道：“吃点、喝点吧！”
　　我拍了拍水壶，说：“只能喝点，不能吃点哟！”
　　二宝说：“爷爷，为啥不带吃的？”
　　“哟！”我说：“忘了吗？我们还要去吃老杂面呢，都吃饱了，还能吃老杂面吗？”
　　大宝捏了捏二宝的耳朵，兄弟俩都笑了。二宝说：“那就喝点吧！”
　　我将水壶递过去，兄弟俩分别抱着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上了。正喝着呢，二宝说道：“哥哥，你和爷爷在这里吃点喝点的时候，还讲故事吗？”
　　大宝说：“讲呀！”
　　二宝紧跟着问道：“讲什么故事？”
　　“我们就讲翡翠湖的故事呀！”大宝说道。
　　“这里不就是翡翠湖吗？”二宝问道：“有什么故事？”
　　“怎么没有！”大宝说：“翡翠湖的形状，就像一个弯弯的月亮。环湖的道路，大大小小很多个景点围成一圈，就是一串翡翠项链。翡翠湖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二宝似懂非懂，眼睛看着我，却问大宝：“你怎么知道的？”
　　大宝随口答道：“爷爷告诉我的呀！”
　　我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大宝的说法。我说：“休息好了，再走。去荡秋千了！”
　　兄弟俩还是肩傍着肩，走在我的前头。只是二宝比大宝矮了很多，二宝的肩膀只能抵在大宝的胳膊上。兄弟俩一边走，一边聊着，都是大宝在说话，二宝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题就是翡翠湖。
　　过了虹桥，就是音乐广场。广场的四周，是一条人行漫道，道旁便是高大的树木。
　　大宝很聪明，不用我指点，他也知道沿着树下走。没有树遮阴的地方，他会拽着二宝快速地通过。二宝便不言不语地追随着他的脚步，小跑着跟上去了。
　　很快，我们到了秋千架的地方。这是翡翠湖公园，专门为儿童们设置的一处小型的娱乐场所。有攀爬的城堡，有滑滑梯，有跷跷板，有秋千，有……
　　三个秋千，就是三个大大的圆环，吊在支起来的铁架子上。圆环的底部很宽，坐在上面很稳，左右两边可以倚靠，是大人小孩都喜爱的玩物。
　　我们到时，应该是八点左右，小广场空无一人。天上的乌云早已不见了，显得一片碧蓝。阳光非常灼热，风也很小。三个秋千，是围着圆形的广场安放的，位置、角度，各有不同。唯独第一个秋千是东西走向，坐在秋千上，荡漾地幅度不大时是不晒太阳的。
　　大宝多次来玩，熟悉每一个秋千的状况。兄弟俩一到小广场，大宝便抢占了第一个秋千。二宝稚嫩多了，哪里知道秋千上的那些秘密，见哥哥上了第一个秋千，他便不挑不拣地上了第二个秋千。大宝坐稳了，双手也不用扶任意一个地方，靠身体来回地驱动，秋千便由慢及快，由小幅度到大幅度地荡起来了，好一副地享受哟。
　　二宝也想一跃便登上秋千，试了几次，都没能上去。我说：“你呀，赶紧地长。再长高一点，就可以像哥哥一样，一蹦就上去了。”我将二宝抱上秋千，便让他面向我而坐。
　　二宝有点怕，屁股只坐了秋千底座的一半，很是不稳当。我教他将两只手支撑在秋千上，人就成了“三点”的一座山，自然就稳当了。二宝坐好了，却不知道怎么荡，甩着两只脚，叫道：“爷爷，推我呀！不推，它不动呀！”
　　我一只手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一只手推着秋千向后荡去。我一离身，秋千便荡了回来。二宝吓着了，一连声地叫道：“爷爷，慢点，我要掉下去了。”
　　我不理他，又是一掌推去，秋千像飘起来的风筝，向后飞去。很快，又弹了回来。再看二宝，双手抓着秋千的边沿，双腿向内紧紧地贴着秋千，身体自然而然地随着秋千的摇动，一前一后地荡着，重心很稳，轻易是不会掉下去的。二宝不叫了，却也不敢说话，像是在经历着涅槃一般的考验。
　　大宝一边荡，一边叫道：“弟弟，感觉怎么样？”
　　几个回合下来，秋千的荡幅小了，二宝似乎也习惯了，放松了许多。他回道：“很好呀！就是太阳好刺眼。”
　　大宝说：“换一换吧，我这里不刺眼。”说着，还没等秋千停下，便跳了下来。
　　二宝的秋千还在摇荡之中，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我一把抓住秋千，秋千摇晃了一下，停住了。二宝溜了下去，向大宝的秋千跑去。大宝将二宝抱上秋千，帮他坐好了，推了一把，待秋千荡了起来，才跑向刚才二宝荡的第二个秋千。
我也来到了二宝的秋千旁，不时地推上一把，使得秋千一直荡着。
　　荡着，荡着，二宝叫道：“哥哥，老杂面真的好吃吗？”
　　大宝的秋千已荡成了180度的状态，来回的速度也很快。我叫道：“慢点，慢点。太危险了！”
　　大宝正是兴趣盎然之时，回答二宝道：“好吃呀！不过老杂面有好多种，我和爷爷只吃了大排面，其他的面没吃过，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我说道：“大排面不辣，你们能吃。其他的面也好吃，就是太辣，敢吃吗？”
　　兄弟俩异口同声：“不敢吃！”
　　二宝又说：“哥哥，我们去吃面，有座位吗？”
　　大宝说：“怎么没有！就是挤点。我们三个人正好坐一张桌子，我俩一人一边，让爷爷坐中间，是可以的。”
　　二宝叫道：“爷爷，我们一人一碗老杂面，要吃好饱好饱耶！”
　　我说：“行，想吃几碗，就吃几碗！”
　　二宝笑了。大宝伸出一个大拇指，给我点了个大大的赞！
　　稍后，大宝说：“爷爷，我们现在就去吃老杂面怎么样？”
　　我说：“秋千荡得过瘾了吗？”
　　就在这时，奶奶给大宝打电话了。大宝一边荡着秋千，一边将手表紧贴在耳朵上。只见他听了半天，回答奶奶说：“好的，知道了。” 　　大宝的秋千才停，还没跳下秋千，就说道：“奶奶已经把老杂面买回家了，就是大排面，叫我们不要去老杂面店了，直接回家。”
　　我笑了。我知道他奶奶，既想让我们爷仨都能吃上老杂面，又不愿意我多买多花钱，真的是太会过日子了。
　　二宝也说：“不荡了，吃老杂面去吧！”
　　吃过老杂面，也就是九点多钟的时候，大宝要完成作业的任务了。大宝来时，暑假的作业早已做完，妈妈给他额外地安排了一些数学试卷的练习，还规定了一定的量。
　　我们的客厅里并排放着两张桌子，一张给奶奶练习书法，一张是吃饭用的。我将吃饭的桌子收拾出来，给大宝做作业。大宝铺开试卷，拿起笔来，开始了“考试。”突然，他停下了，说：“弟弟，你不能歇着，也要做作业。”
　　二宝说：“没搞错吧，我九月一号才上学，哪有作业？”
　　“怎么没有？”大宝说：“你早就上写字班了，不是在练习写字吗！”
　　二宝说：“妈妈没有布置我写呀？”
　　大宝说：“现在，我布置你写。爷爷奶奶，你们说行不行？”
　　我和奶奶相视一笑，都说：“行！”
　　二宝不说话了。
　　大宝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铺开来，在纸上纵向地写出一些拼音字母。然后，跟二宝说道：“一个字母写一行，就是今天的作业。”
　　二宝有些不情愿，看大宝一脸严肃，看我和奶奶都支持，便不再说什么了，站在桌子的边上，默默地写了起来。
　　兄弟俩，就是兄弟俩，干什么都黏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有时，也有矛盾，也会起争执。比如看电视，就不在一个点上。
　　中午，奶奶在卧室里休息，我领着兄弟俩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们看的电视，我是不看的。我在沙发上躺着，大宝在左边，二宝在右边。我眯着觉，能眯着了，便眯着。眯不着了，也是闭着眼睛，让耳朵听着他们的电视。
　　我家电视采用的是无线网络，电视的娱乐节目都在“银河奇异果”“云视听小电视”等的App里面。这些东西，对于一个还没有上小学的二宝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大多时候，看电视的话语权在大宝的嘴上，电视机遥控器的控制权也只能在大宝的手上。
　　大宝喜欢看《斗罗大陆》《太空行动》《王国之泪》等科幻剧，一看起来，就是一集连着一集地看，根本不想放下。二宝也看，似懂非懂，不太情愿。二宝爱看的《植物大战僵尸》《亚刻奥特曼》《奶龙》《米奇妙妙世界》等少儿节目，大宝觉得太低级，没有意思，基本上只是瞅上一眼就过去了。
　　一台电视机，要看不同的剧目，怎么看呢？
　　我开始眯觉时，就跟兄弟俩说：“节目自己选，一人半个小时，轮流看。看到两点，最迟两点半，必须关机。”可是，遥控器基本上是在大宝的手上，第一集看完了，第二集跟着就来了。二宝先是说：“哥哥，到我了吧。”
　　大宝脖子不转动，眼睛也不眨巴，嘴上则说：“等一下。”
　　二宝不说话，就等着了。第二集看完，第三集又看上了。二宝从我头顶处的沙发枕头上，翻到大宝这边来了。我知道他在行动，却故意装着睡着了，不动弹，也不说话。二宝在大宝的一边坐下了，说：“哥哥，该我了吧！”音调比刚才高了些。
大宝的身形姿态依旧，只是从嘴巴里甩出一句话：“等一下下吗！”多说了一个“下”字。
　　二宝不高兴了，叫道：“哥哥，不能这样吧。爷爷说的，我们轮流，你都看几集了，还不让我！”
　　我的眼睛还是闭着，却要帮着二宝了，说了一声：“哥哥，别不够意思了！”
　　大宝很是不情愿，还是将遥控器交给了二宝。二宝开始了退出节目，再选节目的一番操作。还别说，二宝也能找到他要的节目。大宝对二宝看的节目很是不感兴趣，却又无事可做，只能逼着自己看。看着，看着，大宝就评论起来了，说：“奶龙就是个傻蛋，这样的故事实在是没有意思。”
　　二宝不吭声，沉浸他的享受里面。大宝二宝是坐一起的，二宝的节目完了一集，本应该是自动切换到下一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遥控器又转移到了大宝的手上。大宝也不跟二宝商量，随意就切换到他要看的节目了。一时，二宝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跟着大宝的节目走。等到反应过来了，大宝的节目差不多又是一集了。二宝叫道：“哥哥，你什么哥哥呀，就知道欺侮我！”
　　我赶紧制止大宝，说道：“哥哥，过分了！”
　　大宝又将遥控器还给了二宝，二宝的眼角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呢，却也不去擦它，一门心思地去忙活着找频道，找节目了。
　　我的睡意全无了，睁开眼睛，陪着兄弟俩看电视，并不再容许大宝随意抢二宝的遥控器，这电视总算是看得安稳了。
　　兄弟俩过来的第三天，他们的妈妈来电话了，说二宝的学校通知，一年级新生要提前两天到学校熟悉情况。就是说，明天二宝得回去。二宝一脸不高兴，叫道：“为什么呀？”
　　大宝笑得非常开心，还说：“弟弟，对不起了，你得先回去哟！”
　　奶奶说：“爷爷送弟弟回去，哥哥也一道回去，省得爷爷多跑一趟，多浪费汽油呀！”
　　二宝叫道：“对！对！奶奶说得对，哥哥也回去！”
　　大宝斜了二宝一眼，冲着奶奶叫道：“奶奶，我们学校又没要我提前到校，你叫我也回去，不够意思了吧！”
　　我只得说道：“弟弟明天先回去，哥哥后天回去，也就是多待一天的事吗。”
　　奶奶看着我笑，二宝跑到洗手间流眼泪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二宝回去。上车时，大宝嘴贴着二宝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二宝笑了。然后，二宝跟大宝一拉手，欢欢喜喜地跟我走了。
　　下午，二宝就打来电话了，说：“哥哥，你可别忘了，明天早点回来哟！”
　　大宝说：“忘不了，你放心。”
　　晚上，大宝跟我商量：“爷爷，二宝早一天回家，我要给他买个小玩具，行吗？”
　　瞬间，我明白了兄弟俩耳语的秘密，便说道：“可以嘛，学会哄弟弟了！”
　　大宝憨憨一笑，拿着一件玩具玩去了。

　　2024年9月3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