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作者简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刘裕发,1951年7月参軍,1956年7月入党,担任过班长、排长、营团等职务,長期在军队院校从事政治教育工作。</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我在贺兰山总后五七劳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学校的时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6年,文化大革命在全国风起云涌。軍委规定军队院校进行正面教育,不准参加地方文革的一切活动。院校看起来还是平静的,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教员、学员中有人偷偷串联。軍委同意院校参与文革的指示公佈,立即掀起巨浪,大小组织成立,大串联开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寻找阴谋斗批开始,学员大字报贴出:搞正面教育是阴谋,是保护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镇压革命群众的阴谋。借口抓领导、抓教员,交代问题,交出黑名單。我是第一砲兵技术学校政治教研室教学组长,自然身在其中,游街示众、陪批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为标明自己是革命左派也出来挑动学员,写大字報上纲上线。走资派、三反分子的帽子任意扣,我也被停职反省。教职员工分成两大派,高音剌叭互相对骂,且施行武斗,伤了不少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直到一派夺取校领导权后,才略为平静下来。学员毕业、干部发配。几千名学员草率发了毕业证走人。掌权派以自我划线,把不同观点的人发配走。总后在宁夏银川贺兰山下軍马场办起了收容所,名为总后五七劳动学校。表面要求通过劳动改造世界观,內部要求劳动改造,让这批干部在軍马场自生自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被分配到贺兰山上挖煤烧石灰。那是个地方转让出来的旧煤洞、石灰窑,和住房。我们开始了战天斗地生活。挖煤的工具是小推车、十字稿、铁锹。防护用品是柳条帽、手套。食堂在半山腰,走10分钟可到达。自己养猪、种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总后原軍需部长王希克夺总后权之后来视察。见到我们吃猪肺还批了一顿。我们天不亮吃饭上工,天黑下班。煤洞很大,有數丈高,我们进去只能从边上挖一点点,费大劲推出去。一次,我推车到窄巷、徒坡、低顶地方,一使劲,头碰顶晕到在地上,好久才清醒过来。烧石灰分士窑和先进一点漏窑。分工合作,上山採石头,伐木头,割茅草。我是长期拉石灰,每天从窑洞捅石灰,用小车拉到装汽车口。整天是个白灰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上山伐木、打野羊选中了我。一次,一支羊被我打伤,追赶中,因天黑掉进了山坑。坑里有冰雪,费了大劲才爬出来。我回去时,大家正分工准备去寻找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化大革命指示,斗私批修天天搞。每日晚飯后集中学习,读报或自查斗私字一闪念。有位同志买了电动刮胡刀,连批了几个晚上,直到他做出深刻检查。半夜听到收音机里有最新指示,立刻起床,整队,在无人烟的山沟里游行,高呼口号。在这种环境下学习,人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怪怪的,尽量少说话,避免失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山洪爆发引发出真挚的战友情。一天下着小雨,我们到食堂吃饭,突然山上冲下来一股洪水,直冲食堂墙壁,旁边干沽的小沟也有水了,横向小沟的河流发出轰隆水声,洪峰下来了!我和小刘想到去宿舍、工地看看,便涉小沟过去,突然山上冲下的石头、树木把小刘打倒了。我冲过去抱住他,两人抱着在水中翻滚,被大石挡住。后面几米外就是大河,洪水翻腾。同志们赶来,把我俩救起。此时我右臂疼得历害,怀疑是骨折。医生又下山去了。一位同志可能懂点医,找来止痛药和注射器,在我臂上连打二针。但未止住疼痛,决定送下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洪峰过后,刚修的上下山公路冲得面目全非,大小山石横在路上。同志们找来担架,分成两个小组,强迫我躺下后抬下山。他们年龄都与我差不多,其中还有一位新四軍时的老领导。他们翻过一个又一个巨石山路,唱着毛主席语录歌,经过两个多小时艰难行程,到了山下,送上汽车。战友情使我们的汗水、泪水流在一起。经医生检查,我是脱臼和部分骨折。事后总后文艺宣传队写成剧本演出,解放軍报专题报导,只是把我的名字换成某造反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劳动学校提前毕业的花招。开学一年多了,办学的意图学员慢慢略知。为稳定人们情绪,找了学员中有突出表现的少数人毕业分配工作。我被分配到青藏兵站部教导队当副教导员。因專业对口轻車熟路,多次受到表扬,评为軍、师两级学毛著积极分子。但总感到有个阴影压仰着我,兵站部两次对我任职报告,上级党委未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直到1974年底,我调武汉军政干校后,干部处查阅挡案才搞明白。她们面上是在优秀学员分配工作时,暗地里又搞小动作。档案中写着:“只能当副职不能当正职,定期审查,以观后效。”组织上抽出此件,才解除了我的阴影。文革中造反派们干尽了坏事,我们的党是不会允许他们胡作非为的。隨后的若干年里,看见了他们的下场。</span></p> <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来自网络,侵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