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秋散文《五年三次四脚朝天》

雪原白清秋

　　

今 早起来，料理好孙女，就出门送她上托育班，回来的路上，我慢步走着，一边打着手机，突然觉得身子失去平衡，轰的一声，便翻倒在地了，然而感觉还是清醒。原来我是踩空了，从一个路边的矮台阶摔了下来。也是我大意，只顾着打电话，不顾脚下高低，单凭主观估算。台阶的第一级15厘米高，下面一级却一下子变成30多厘米，而我没有按照实际情况评估，主观自信地踩下去，这下踩空了，所以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惨状。这是经验主义害死人，手机分心也害死人。

我翻身坐起，左手上刚买的一袋鸡蛋没有丢，右手里的手机还在，我环顾四周，好像没有人看见，松了一口气，心里想，起码没给别人笑话。都这样子了还死要面子，不知道这是否属于心理问题。我爬起来，觉得手肘和膝盖都有痛感，再查看一下食品袋里的鸡蛋，一半左右变了坏蛋，其中有三个判了死刑，还有两个轻伤。

回顾起来，打从退休到现在，我摔了三跤，摔得都很重，但都是伤皮不流血。一次是在家里的大厅，刚拖完的地板还未干，拖鞋打滑，四脚朝天，把手中刚洗好的一大串葡萄摔散了，还一脚把一台塑料材质的电风扇踢坏了，真是一地鸡毛，没人看见，自认倒霉。第二次是在朋友一个未完成的项目工地上，当时他请我去帮看看工程进展情况，我觉得反正退休了也没事干，就答应了。在楼里巡查时由于脚步过快，被一个破网状的东西绊了脚，身体前倾，失去重心，好在年轻时有功底，我顺势侧身肩膀着地，180多斤半肥瘦的躯体像麻包袋一样重摔下去，腾起一股灰尘，虽然保住了脑袋，左手臂和膝盖擦在未铺地砖的水泥地上，隔着衣服也磨破了皮，其他无损，也没人看见，不丢脸。

这三次历险，都好得我皮粗肉厚，加上从小学到大学到参加工作，都是篮球场上的一号中锋，经常碰碰磕磕，不容易伤筋动骨，这是年轻时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带来的好处。

中秋节前我到单位去领福利，顺便也拿回一张体检表。单位管事的姑娘对我说，：“叔，好久不见啦，年年体检你都不积极重视，有时还忘记呢。”我和她开玩笑地说：“我老啦，脑不好用，常常犯糊涂，记性不好了。”她马上反驳我说：“你骗我呢，看你这样子，牛都打得死，我还经常在网上读你写的小说、散文和诗歌呢。还有书法，你厉害哦！什么时候也教教我练练书法？”我说：没问题，免费教你，不包成材。”小姑娘笑得满脸开花。办公室的晚辈们都说难得见我，不像别的有些人，有事没事都回单位去晃悠，好像怕人家忘了他似的。

福利年年有，体检也年年做。我不怎么喜欢去体检，但这是单位的关怀，而且这都是单位花了钱的，不用也浪费。检查一下也没坏处。但我觉得，检查多了也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物极必反吧。我现在总结出来，用摔一次来检查自己的身体，比那些B超心电图要准确得多。但话说回来，这方法不宜推广。

摔跤后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药店，我进去买了一瓶治跌打的外伤药，见有免费测血压，就测了一下，还算正常， 127–81，证明心脑没问题，没有摔坏，或者说摔不坏，看来以后也不容易得痴呆症。

我五年三次历险，按当地人的说法，三衰六旺，祸福相连。他们都说我一生厄运劫数已过，祸兮福之所倚，看来好事要来了，咱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