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脉流动的诗和远方

王腊忠

这个国庆长假后三天，我家两位都提前值班完毕轮到休息，刚好同学群里发出了国庆组团，参加神韵花瑶穿越雪峰山自驾游活动的邀请，七家人一拍即合。

是啊，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我们得学会松弛一点，生活不会因为你心弦紧绷而事事顺遂。不如暂时去哈班味，逃离都市的喧嚣与忙碌，投身于宁静与和谐的自然怀抱，启程前往那云端之上的雪峰山脉，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古老民族体验一场关于自然、文化和人文的深度探索之旅。

此次自驾游团队共有二十八个人，益阳和常德两地成员组合，在乐刻自驾的精心策划下，有领队帅哥唐杰的全程细心、耐心和暖心照顾，三天的体验归来，确实不虚此行。驾车穿越雪峰山脉，体验湖南的高原风情；走访花瑶古村寨，探索花瑶文化的秘密；遇见绚丽云海梯田，如临仙境般的感受；品味地道美食，唇齿留香难以忘怀。

巍巍雪峰山，从西南往东北横亘绵延570多公里，它阻江河，断交通，连湘中，屏西南，是湘中通往黔、滇要道上的天然屏障，因山势险要，自古以来被誉为“天险”。

在雪峰山中部的溆浦与隆回北部的崇山峻岭中活跃着万余人口的花瑶。多年以来，雪峰山及其花瑶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神秘美丽的传说。

秋天穿越雪峰山，撩人的依然是色彩，稻田的黄，云海的白，尤其是挑花的古朴与艳丽。这些来自天然与传统的乡土色，才是永恒的流行色。

出发前特意咨询了在隆回工作的大学同学，她对我们的出行计划也赞誉有加，并诚恳邀请我们绕道去一下隆回县城，让她在当地的花瑶大酒店尽地主之谊。她说我们选择的线路是隆回旅游业打造得最好的景点，就是旺溪瀑布和花瑶古寨，虽然离县城比较远，但隆回政府重大的活动几乎都选择在花瑶崇木凼古村落“中国花瑶第一村”举行，尤其是炎热夏天，又是全国各地的游客避署胜地，所有房间都没有安装空调，只配备地暖，晚上盖被子睡觉。瑶王古寨大院和亲云街有隆回小香港之称。隆回的小沙江花瑶古寨不是因为袁树雄的《早安隆回》而出名，而是通过一位“花瑶文化的守望者”隆回民俗摄影师刘启后又名老后挖掘而让外人所知。

自驾游第一站便是旺溪瀑布，还没有离开常德就给了我一个印象深刻，在鼎城中石化花园加油站集合时，我因为早到半个小时把车停在高速公路不远处的路边等候，结果被通知违章罚款两百，扣三分，以前没有经历过，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旺溪瀑布风景区位于隆回县小沙江镇旺溪村。是一个夏日避暑的好去处。瀑布两侧山峰葱郁，清泉流水潺潺，潭水碧绿如玉。站在观景台上，可以欣赏到令人惊叹的景色，享受清凉的溪水和新鲜的空气，瀑布水声轰鸣。集自然美景和户外活动于一体的旅游胜地。进入旺溪瀑布风景区，沿途可以听到瀑布的隆隆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交响乐。沿着盘山公路前行，来到峡谷后，沿着石阶而下，临近瀑布，水汽氤氲，鸟语阵阵，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新和美妙。旺溪瀑布群共有五道瀑布，溯流而上先后为仙牛戏水、金子潭、回湾潭、虎跳崖、龙过江，每一道瀑布都有自己独特的特色和魅力，最为壮观的是龙过江瀑布，瀑布落差高达百丈，汇高、大、奇、特为一体，宛如银河落九天。

唐导直接带我们从旺溪瀑布的出口进，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直接就看到了最壮观最高处的龙过江瀑布，然后就慢悠悠地走了一段，从第二个瀑布处就返回了，秋天是枯水季节，瀑布量并不大，但山中负氧离子丰富，让人神清气爽。

从旺溪瀑布归来，我们团队入住花瑶古寨中心区瑶王寨，可以淡定从容地感受晚上的灯光秀，瑶王古寨周围逛吃逛喝。房间旁边就是神木殿，千年神木让人叹为观止，感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花瑶古寨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瑶族村落。瑶族人民在这里繁衍生息，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文化。古寨始建于唐代，距今已有千年历史。在明朝时期，花瑶族人定居于此，使得这里的瑶族文化得以传承至今。探访千年瑶族文化的传承之地，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古寨，这里是瑶族文化的发源地，也是瑶族人民的聚居地。走进隆回花瑶古寨，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古老的世界。在这里，瑶族人民保留着古老的生活方式和传统文化，让人不禁为这里的深厚文化底蕴所惊叹。

花瑶古寨的建筑风格独特，具有浓郁的瑶族特色。这里的房屋多为木结构，以吊脚楼为主，采用“人”字形屋顶，既能防雨，又能防晒。此外，古寨内的石板路、石拱桥等建筑也极具特色，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瑶族文化的博物馆。

瑶族服饰是隆回花瑶古寨的一大特色。这里的瑶族人民有着自己独特的服饰文化和制作技艺。男子多穿短装，戴八角帽；女子则穿着色彩鲜艳的长裙，佩戴银饰等饰品。这些服饰不仅美观大方，而且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古寨的音乐舞蹈也是一大看点。瑶族人民个个能歌善舞，有着自己独特的音乐和舞蹈风格。比如“挑花舞”、“长鼓舞”等舞蹈，节奏明快、动作优美，让人陶醉其中。这里的民歌、山歌等也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古寨是一个充满旅游资源的地区。除了独特的建筑风格和精美的瑶族服饰外，这里还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民俗文化活动。游客可以在这里领略到古老而神秘的瑶族文化氛围。同时，还可以品尝到当地的美食、购买到特色的手工艺品等。这些丰富的旅游资源为游客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旅游体验。

花瑶古寨的旅游开发也为当地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推动力。随着游客数量的增加，当地的餐饮、住宿、交通等行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同时，旅游收入也成为了当地政府的重要财政来源之一，为当地经济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一边还在品尝花瑶美食，一边是亲云街上的节目表演马上开始，几个好酒的男人也匆匆忙忙结束饭局，赶往现场，虽然听不懂什么呜哇歌，但热闹非凡的气氛和花瑶姑娘的舞蹈让你沉醉、乐而忘返。

花瑶古寨的房间都确实没有安装空调，晚上需要盖被子，这是我睡得最惬意的一个晚上，睡得很沉，早上被闹钟叫醒，把整个花瑶古寨走了一遍，街道整齐划一，明显的花瑶特色，路边一颗硕大的月老树格外引人注目，树旁边的文字让人浮想联翩，“花瑶的月见证我们邂逅”。

花瑶人爱高山和石头，更爱古树。便有了崇木凼古树公园。原来，由于部落的战争、官府的镇压和驱赶，历史上的花瑶有过多次迁徙。后来，在统治者的压迫下，其中一支为躲避统治阶级的镇压，展转浙、闽、赣数省后，顺沅江而下，来到湘西南，溯溆水上龙潭，定居今雪峰山东北麓的溆浦、隆回两县接壤处的崇山峻岭中。

古木帮助花瑶的祖先躲过了刀光剑影的追杀，古木为花瑶的祖先提供了生活物资，古木是花瑶祖先的救命恩人。对于古木，花瑶人是充满了感激、感恩和敬畏甚至顶礼膜拜的。他们把古树当作保护神，他们视古树为先祖，视古树为生命，视古树为神明。

他们把古树分为祖公树、祖婆树、树王、树丞；每逢大年初一，他们去古树下烧纸、焚香、许愿和祈祷；当孩子身体有恙，他们让孩子认树为父，在古树的枝头挂上红绸缎或红布条以祈福消灾；他们牢记祖训，任凭倒下的老树在林子里静静化为泥土；只要有人胆敢来砍他们膜拜的古树，他们就敢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

大家在崇木凼古树公园走走停停，常德的同志也照了合影，兴致盎然的几位还唱起了花瑶山歌，公园内好多几百年以上的古树，在夫妻树前感慨万千，啧啧赞叹和羡慕汉族男子与花瑶姑娘美好纯真的爱情。

接下来马不停蹄寻觅石瀑流光里的诗与远方大托石瀑布。石头里长出了花瑶的意志，石头养出了花瑶的柔情。那些遍布瑶乡村庄的石头，都是花朵，呼吸与文字。于是，在花瑶人居住的雪峰山，高山与石头是无字的书。这一本本书记录着花瑶的千年往事，记载着花瑶苦难的历史，书写着花瑶顽强的生命，大写出花瑶铮铮的铁骨……

花瑶古寨古寨背后的奇观，更是令人叹为观止。那是一幅冰川世纪的杰作——大托石瀑。白色的山石从天际垂落，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阳光在其间穿梭，溅起无数流光溢彩，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辉，如同洒落的珍珠，让人惊叹。石瀑宽达2100米，高350余米，以70到80度的雄伟倾斜，劈面而立，气势磅礴，令人肃然起敬。

站在这壮丽的石瀑之下，心神被它的宏伟所震撼。仿佛听见了大自然的脉搏，感受到了它跳动的力量，将人的思绪牵引至无尽的远方。在这自然的交响音乐会，石瀑如同那指挥家，引领着万水千山，奏响生命的宏伟赞歌。石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成为花瑶人心中的骄傲与寄托。在这片流光溢彩之中，心灵得以净化，灵魂得以升华。尘世的烦恼在这宁静中得到洗涤，留下的只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大自然的敬畏。是大自然的奇迹，是花瑶古寨的守护神，是对世间美好的最好诠释。

在大托石瀑景区停车场，山民在晾晒稻谷和苔藓，又让我们一群人涨了见识。花瑶以前是金银花产地，现在是水苔藓基地，水苔藓晒干后直接输送销往江浙一带，专门用来培育君子兰花。第一次知道养兰花、石斛的水苔藓就是这样种来的，并且二年才采收一次，三十多块一斤，成为了当地的经济支柱产业。

参观完大托石瀑，我们的车队就从早安隆回转战红色溆浦看山背梯田，说是转战其实还是沿雪峰山行走，也挺不容易的，要经过雪峰山36拐。对于我这位旅游达人自然不在话下，几年前自驾西藏时早经历了怒江72拐和珠峰108拐，在无情碾压雪峰36拐之后才明白，这里的拐更具有挑战性，全是连续的陡坡，幸亏这段时间天公作美，不然危险其实很大。可想而知这里的山民以往生活有多难。

从虎形山到山背这一线雪峰山的东麓，一路可见梯田。“春看银波似明镜，夏时翠玉绿茵茵，秋现金塔黄澄澄，冬雪遍地莹晶晶。”当地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形容山背梯田四季的景致。

关于梯田，有学者将之与长城媲美，说梯田与长城同是人造奇迹，不同的之处在于长城是古代皇帝强迫人民修筑的，梯田则完全由百姓自发修筑，历经千年后形成规模，一切顺其自然。

虽然雪峰山梯田因为长年的交通不便，还只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其实，雪峰山梯田的规模亦气势磅礴。在雪峰山脉的东麓，从溆浦的山背梯田开始起飞，横穿龙潭、北斗溪、九溪江、沿溪、中都、两丫坪等地，与隆回的小沙江、虎形山等数乡镇和村落连成一片。

山背花瑶梯田地处雪峰山北麓的崇山峻岭之中，位于溆浦县葛竹坪镇山背村，从海拔300多米一直铺展到1400多米的高山上，集中连片纵横总面积达20万余亩，是我国海拔最高、面积最广的梯田景观，被誉为“云端上的梯田”。盘桓在雪峰山上，绵延近20公里，像一条巨大的长龙在崇山峻岭之间翱翔。开垦这些梯田的，就是花瑶人。迂回曲折，跌宕起伏，线条优美。此时雪峰山梯田挤满了饱满金黄的稻穗，黄龙一般，战车一般朝着我们飞来。旅途的疲倦，晕车的痛苦立马烟消云散，惬意和豪壮，从心扉腾起。

为了让大家近距离感受山背梯田的壮观，唐导安排大部队在旁边的星空云舍酒店吃中饭，吃完饭直接慢悠悠走栈道欣赏这一奇观，此时稻谷已经成熟金黄，过几天这里就要举行农民丰收节开镰收割，我们来得正当其时。原始而奇妙的稻田灌溉系统让人眼界大开，灌溉的水源全部来自雪峰山顶，无数竹筒由高到低层层浇灌，浑然天成。

溆浦第二站就是穿岩山森林公园，这里山高、峰秀、石奇、洞幽、林深、树怪、水清、潭深，一山一水都带有故事，一草一木皆有传说。玻璃栈道。可比拟“宫崎骏”电影里的景色。有宛若“天空之城”的高山无边际温泉，蓝天白云更似是触手可及，山涧随处可见清澈见底的溪流，随便拍一拍都美得惊心动魄，穿岩山景区主要景点有：枫香瑶寨、穿岩峰、情侣谷、茶马古道、千里古寨、铁索吊桥等。汇聚了楚文化、抗战文化、巫傩文化等极具地域特色的民俗文化。但这次我们来的季节不算好，就爬了一会儿山，在山顶玻璃观光平台远眺，俯视山谷，感受悬崖峭壁高处的心惊肉跳。整个景区门可罗雀，似乎也没有啥风景可看。山底的豪华酒店已经关门大吉，儿童乐园也无人照管，只有我们同行队伍里的两名小孩，兴致勃勃跑进去挥霍了一把。

最后一天的行程，唐导临时建议改青云洞和云上九歌为溆浦思蒙碧水丹霞景区的坐船游览，因为熔洞景观大家都已经看得很多，尤其是游览过张家界黄龙洞之后，青云洞只能算小巫见大巫。事实证明这是明智的抉择，不光碧水丹霞风景美丽，更因为有了屈原文化的融入，让常德和溆浦一衣带水，亲密无间，心紧紧依偎。

溆浦思蒙碧水丹霞景区，位于湖南西部，沅水中游，雪峰山北麓的怀化市溆浦县思蒙镇，悠悠溆水，熠熠思蒙。思蒙，充满诗情画意，被誉为“山会唱歌，水会弹琴的美好地方”，有“碧水丹霞、烟雨思蒙”的美称，又称湖南小桂林。景区内有风雨桥、桃源洞天、五佛山、屈子峡等独特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三十平方公里丹霞地貌分布在溆水两岸，亭亭柔水，峰峦玉立，江渚渔村炊烟袅袅，因酷似传统古画中山水意象，被评为“新潇湘八景”之一。

到达碧水丹霞景区船码头广场，看见屈原雕像和屈原文化长廊，非常震惊，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屈原啥时候被偷到溆浦了，就像常德桃花源被酉阳桃花源复制一样。“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这是每个常德人都耳熟能详的屈原诗句，一直以为屈原和大唐司马刘禹锡一样只属于常德。

屈原，战国末期楚国人，祖籍湖北秭归，杰出的政治家和爱国诗人。他一生经历楚威王、怀王、顷襄王三朝。顷襄王三年，屈原遭受上官大夫、令尹子兰等集体围攻，被逐出郢都，辗转流离于沅、湘二水之间。

这是屈原第二次流放，从都城郢都乘船，溯沅水而上，在秋冬之际到了常德。当时风冷草枯，沅江水浅滩高，船不能上行，屈原只得停船靠岸，在常德东门的城墙边住了下来。面对奔腾不息的沅江水，屈原仰天长叹；遥望虚无缥缈的白云处，屈子肝肠欲裂。想到自己满腔爱国热情付之东流，治国安民之才无处施展，他潸然泪下。

屈原在常德的流放生活是比较惬意的，他的惬意，甚至影响到了他死后一千多年的唐朝诗人刘禹锡，刘禹锡流放到常德后，也是每天吟诗作赋，快活得很。

三闾大夫屈原流放到常德后，在如今的东门口城墙边住下，常德城就在沅水与古洞庭湖相接处，鱼类资源十分丰富，屈原反正无事可做，就常到这个港里垂钓。后人为了纪念他，将他垂钓的地方称为“三闾港”，现在小河上有一座桥就叫“三闾桥”。能够垂钓，证明屈原到了常德这地方，面对无限风光，心也静了许多。

为纪念屈原，常德修筑了“三闾大夫祠”、“招屈亭”和屈原公园，并在每年端午节前后举办大型龙舟赛。

来到思蒙碧水丹霞，感受浓郁的屈原文化氛围，查阅了文献资料，才知道原来一直是我的一厢情愿和孤陋寡闻，屈原呆在溆浦达十二年之久，连溆浦的县城名称都来源于屈原。

溆浦，位于湘西怀化，沅水中游、雪峰山北麓，是一座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千年古县。战国时期楚威王在此设置黔中郡，后来汉高祖刘邦在此设义陵县，为武陵郡治所在。唐高祖武德五年， 改义陵县为溆浦县，从此溆浦县名沿用至今。溆浦之名，取自屈原诗歌《涉江 》，“ 入溆浦余儃徊兮，迷不知吾所如”。这是“溆浦” 一词在历史上的首次出现，从此，这个偏远山区与屈原结下了难解之缘。

“朝发枉陼兮，夕宿辰阳。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入溆浦余儃佪兮，迷不致吾所如。”诗里提及的枉陼就是常德德山的那条沅水支流，三闾大夫清早从常德出发，晚上就到了溆浦的溆水边，常德与溆浦同饮一江水。

屈原来到溆浦之后，马上被这里丰富、独特的民俗传统和文化所吸引，他深入研究、广泛收集当地民俗风情，创作了《涉江》《离骚》《九歌》《天问》等诗歌，完成了从政治家到诗人的转变，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成就了溆浦。屈原忠君爱国、忧国忧民的政治理想，端直高洁、刚正不阿的道德品格，以及浪漫奔放、飘逸自由的文学风格，千百年来深刻地影响了溆浦和湖湘，既是湖湘文化的源头，也是二千多年来溆浦一个偏僻小地人文荟萃、人才辈出的文化基因。向警予、滕代远、粟裕等等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优秀儿女，红色溆浦名不虚传。

在思蒙水码头，坐木船顺溆水蜿蜒西行。大凡山行船过处，无不是景色绝佳、优美动人。船至五佛山，望见五尊大佛静坐于云水间，有如佛陀正轮珠念经。那胖头和尚笑态可掬，耳垂给贴到了嘴角，极像西天的弥勒大佛，大肚能容，笑口常开，让人忍俊不禁亦发出笑来。看那五佛眼睛半睁半闭、嘴唇轻张、双手微垂的神态，和蔼可亲，十分友善，极易使人想到吉祥如意的五福临门。这五尊大佛在此一坐就是亿万年，实乃天下一绝。

距五佛山不远的对岸，有一刀削斧劈般的巨崖，壁立千仞于溆水之中。此山名为“破岩山”，相传当年铁拐李前往桃源洞，发现溆水被岩山所阻，路见不平便抡起铁拐，将此山劈作了两半，此后溆水北去再无遮障。另一说是观音娘娘云游至此，见一猴群在岩山上淋雨受冻，顿然生出怜悯之心，于是劈开一道岩缝，让猴儿们也能有个安生之所。考这“破岩”之源，是出自于公平还是怜悯？无非神话传说罢了，但亦可从中领悟“全则必缺”的道理。正因为破岩山不再完美无缺，形成独特的一种残缺美，才成就了思蒙丹霞这一奇观。

船依依不舍地驶过破岩山，缓缓悠悠，徐徐而行，两岸舒展开一幅绚丽多姿的画卷来。溆水碧波之中，移动着重重叠叠的丹霞倒影。日光倒映着的水面光怪陆离，飞禽走兽，人形物状，千姿百态，或如猴猿竞攀，或如仙子凌波，或如群马奔腾，或如众鲸闹海……世间万物，应有尽有，婀娜多姿，各领风骚。瞧这思蒙的水，清亮清亮，碧透碧透，装在水里就像藏在水晶宫里，水中景致全都超凡脱俗、轻柔无比。它们与水里的游鱼嬉戏，把思蒙的水世界装扮得如此生动，煞是逗人喜爱，让人激动不已。

坐船返回时，游船选择在码头对面停泊，一行人走思蒙风雨桥和浮桥归来，结束健康和诗意之旅。伫立溆水河畔，走在思蒙风雨桥上，眺望着连绵的雪峰山脉，我思绪万千，仿佛听到了三闾大夫悲愤激越的吟诵之声，从常德到溆浦，沿沅水萦绕不绝。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相聚总是如此短暂而可贵，我们常德一帮人和唐导以及益阳团友挥手惜别。

“乐刻自驾”是一个真心不错的自驾旅游公司，和乐刻的旅行，是最美的天堂。这三天唐导安排的团餐，比我们自己的点菜还丰盛可口，当地特色更明显，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三个晚上的跑胡子打牌没有输钱，连续的饕餮大餐竟然没有长肉。

喜欢旅行，于是去了很多个城市。在每一座城市里，留下一些故事。在途中，可以看看风景。那些曼妙的风景，有些稍纵即逝，很快从记忆里抽离;有些亘古绵长，在很久以后依然可以带着微笑回忆。

每一程山水，都是一种领悟。行走在繁华的红尘，和岁月低吟浅笑，和时间陌路相逢，和命运谈笑风生。永远在行走，心永远向着远方，其实你我都知道，这就是旅行。也许一次的相遇便后会无期，也许一次的不舍便经久不衰。而我们终会成长，终会习惯。收起青青芳草的落寞，向天涯寻找，向阳光靠近。

作者简介：王腊忠，湖南省常德市第一中医院口腔科主任医师，湖南文理学院客座教授；《桃源诗刊》副社长、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