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渐行渐远的老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所有照片为百度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日出日落,岁月更迭,人生暂短,转眼就是几十年。 年龄稍大,就善于回忆往事,我也不例外。每当回到老家宁静下来,或是与发小们聊天的过程中,那些渐行渐远的故事就会像过电影般的浮现在眼前……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耧疙瘩声声种麦忙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span></p><p class="ql-block"> 老家在村边,出门就是村北。那天,我放眼北望,因为种麦季节将来临,我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当年那“叮当、叮当”的耧疙瘩声…… </p><p class="ql-block"> “秋分前三后四种麦子”。那时候节令早,中秋节前后就开始种麦子了。在还没有机械化的年代,种麦子使用的是传统的木耧。拉耧的是大黄牛或者是马匹;摇耧的是老农中间的“耧把式”;牵耧的则是妇女或是我们这些娃娃们。一个生产队几百亩小麦,都是在这“叮当、叮当”的悦耳声中,一耧一行种出来的。 说起种麦子,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耧疙瘩。耧疙瘩是耧斗下面一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木头。耧疙瘩用一根细绳子穿起来拴在耧斗下面。它利用木耧摇摆中的惯性而左右晃动,把从耧斗流出来的麦籽拨打均匀,分散进入三条耧腿筒里,然后植入土壤中。耧把式摇耧时,两眼正视着前方,双手紧握耧杆,掌控着方向,只要听着耧疙瘩“叮当叮当”的响着,就说明一切正常。耧把式如果低头不看前方,种出的麦子行就有可能会东倒西歪。 </p><p class="ql-block"> 耧疙瘩虽小,但是作用很大,没有这个小部件,麦子就种不成。有一次,一位耧把式正哼着小曲摇着耧把,没想到木耧上的耧疙瘩,由于使用的年代长了,顶端穿绳子的小孔腐朽断了,耧疙瘩掉了下来。麦地离村里很远,回去重弄一个来耽误时间。耧把式情急之下,从棉花地里揪来一个大棉桃,系在耧斗下面,替代了耧疙瘩的作用,才勉强把那晌麦子种完。耧把式很严厉,牵耧人稍有把牲口牵不端的情况,就会遭到呵斥。我牵耧曾被耧把式骂哭过,索性把牵耧棍一扔回家了,耧把式当时十分尴尬,他无可奈何的站在地中间,眼睁睁的看着我跑了。 </p><p class="ql-block"> 如今,再也听不到耧疙瘩那个美妙的旋律了。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长流不息的“红旗渠”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span></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红旗渠”,已经走过了半个世纪的历程,但它至今仍是清波粼粼,长流不息,滋润着干涸的庄稼。 </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里有史以来就是“土厚水深,十年九旱”。“宁叫客人吃个馍,不让客人喝口水”。境内虽有黄河与汾河两条河流经过,但是垣上与河道落差几百米,近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望水兴叹。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国家投资在县西裴庄公社的河滩崖边兴建西范提灌站(后改名扬水站)。历经两年的奋战,西范提灌站开始上水。电管站上水后,灌区开辟了南、北两条大“干渠”,沿途的裴庄、南张、通化、光华、荣河、宝鼎5个公社80多个村子首次有了水浇田。虽然当时的浇地面积不大还是局部性的,但它的产量比一般地高出了近一倍,让每个生产队都有了“高产田”“稳产田”。于此同时,干渠沿途村庄的大池塘都引来了河水,再也没有干涸过,乡亲们终于解决了吃水难。提灌站刚上水那两年,我十来岁,星期天就跟着同学们去水渠边上玩耍。看着大一点的孩子在水渠里噗通噗通地游来游去,我的心里痒痒的,但就是不敢下去。只能在渠边上跑来跑去欢呼跳跃着。我到十几岁时,也开始跟着大家跳到渠里戏水了。打水仗,钻猫虎,尽情的戏耍。多年过去后,那种泡在温和的水里,让流水抚摸身体的舒服感觉,仿佛还发生在昨天。这多年,在国家的不断投资下,水利条件进一步得到了改观,农田基本上都成了水浇地,但是,西范扬水站在我们心中永远是功不可没的。 </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过去了,这条渠道依然在上水浇地。可以毫无悬念的说:西范扬水站就是一条永不停流的“红旗渠”。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从蜂窝煤到空气能 </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几年,在国家补贴政策的驱动下,不少的农户安装上了空气能机。既环保有省事,电费又便宜,真是一件大好事。 </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初期,农村的取暖是从烧柴禾到烧蜂窝煤过渡而来的。我曾经自己打了六、七年的蜂窝煤,后来有了煤球厂后,,又开始买蜂窝煤烧。刚开始烧蜂窝煤时,打蜂窝煤的器具是自焊的,谁家有一个打煤器,可供着一条巷道里的乡亲使用。后来店铺里有了成品打煤器,人们就各自买回来了。蜂窝煤的原料是无烟煤和粘土。那些年,进入农历十月之前,大家就从炭厂拉回无烟煤,又从村边供土的地方拉回粘土,和好煤泥,吭哧吭哧的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再后来,人们一年四季做饭烧的也是蜂窝煤了。由于蜂窝煤用量大,导致村边的垃圾场上堆的都是小山包似的蜂窝煤残渣,给环保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进入新世纪后,农村的取暖升级换代,开始陆陆续续的安装上了煤锅炉。煤锅炉取暖带的面积大,一家安装一个就供给了多个房间,同时还可以兼做饭。除了冬季锅炉取暖之外,其它季节做饭用的是煤气灶,电磁炉。慢慢的蜂窝煤就杜绝了。那些蜂窝煤厂子也自然而然的关闭了。但是,时代在进步,形势在变化,锅炉上的多了,烟尘排放量太大,对环保又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取缔了煤锅炉。并拿出补贴政策,开始推广空气能。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发展和适应的过程,农村人的取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消失的油画匠 </span></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农村的油画匠很吃香。老百姓的房子是土厦土墙。家里摆设的家具是自家的树木做材料,然后找木匠打的。因此,结婚时油画炕围和油漆家具必不可少。油画匠成了一个不可缺少的行当。</p><p class="ql-block"> 农村人结婚,大都集中在冬闲季节。每到这时,油画匠的生意就红火了起来。尤其是手艺较好的油画匠,从入冬到年关,几乎是一家挨一家的忙碌着。他们不仅能顿顿吃上好饭菜,而且还能挣些零花钱,补贴家用。那个年代,当油画匠是一种荣耀,很受乡亲们的羡慕和尊敬。 </p><p class="ql-block"> 炕围上的图画有喜鹊登梅、鸳鸯戏水、松鼠吃葡萄、熊猫吃竹、牡丹花开。衣柜上的图画有瓶子插画、春燕戏柳、小桥流水。画匠们虽然没有过过“真门槛”,靠着天赋和爱好慢慢摸索,但他们心灵手巧,精心绘画,手下的作品也活灵活现,色彩靓丽,深有寓意,适合农家的口味,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很接地气。我在青年时期,跟人学过两年油画匠,之后就与一个发小合伙干起了油漆匠的活。我们不但在自己的村里给乡亲们油画炕围和家具,而且还在熟人的介绍下,经常骑着自行车,带着画笔出村去干。冬天的天气很冷,往往是太阳刚冒红,就顶着严寒出村,天黑了才收笔吃饭,经常是晚上九点钟了才回到家里。我干了三年的油画匠后出来参加工作,从此告别了画匠生涯。 九十年代以后,农村砖混结构的平房开始兴起,土炕越来越少,换成了木床,毋须画炕围了。农家屋里的家具也换成了了成品货,不需要再油漆了。农村油画匠就这样丢了“饭碗”。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从柿饼到鲜柿子 </span></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农历九月十三,是故乡统一下柿子的日子。之所以把下柿子选在特定的日子里,是有原因的:一是秋末季节,梅雨已过,旋出来的柿饼能有好天气晒,不怕腐烂;二是柿子此时才完全成熟,糖分充足,能旋出品质高,价钱好的柿饼。 九月十三,是全村一年四季最繁忙的一天。一大早,男女老少倾巢出动,通往柿子园的路上车水马龙。柿子园的里,欢笑声、叫嚷声、吆喝声混成了一片。 在树上摇柿子的,在树下拾柿子的,往家里送柿子的,相互交错,人来人往,热火朝天。</p><p class="ql-block"> 柿子下回来的当晚,全村灯火通明,巷道里到处响彻着吱吱扭扭的旋车声。人们赶时间,抢时间要在柿子尚未软化之前把柿饼旋出来。每个家庭里,是中年人摇旋车,老年人掰柿蒂,孩子们给箔子上摆柿饼,没有一个人可以闲下来。晚上柿子如果旋不完,第二天就接着干。不管走进谁家的院子,都是琳琅满目,红红亮亮的,一席挨着一席的晒柿饼。那时候,乡亲们每年油盐酱醋的开支,孩子们的学费,大都来自于卖柿饼的收入。 成造柿饼的流程较复杂,分别是选柿子、旋柿饼、晒柿饼、捂柿饼、晾柿晾、藏柿饼。头遍柿饼晒上五六天之后,就收起来把它里的深度水分捂出来后,再摆出来晾几天。当柿饼的软硬程度合适可以定型后,就收到大瓷瓮里藏起来。此时,成造柿饼的流程才算彻底结束了。一个多月后,柿饼就开始长出了雪白的霜糖,可以走向市场了。</p><p class="ql-block"> 这些年,我们那里的柿子由原来的卖柿饼走向了卖鲜柿。柿子的品种也换成了亩产上万的“火罐”,连续七八年鲜柿子的价格都在1.5元以上。而且鲜柿子投工少,见效快。在政府部门的支持和推动下,柿树面积连年翻番,真正的成为了“一乡一业,一村一品”的主导产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作者:林智宏15235655295</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地址:万荣县委大院 万荣县新闻中心 《万荣人》报社</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