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天空之外都是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文 龚旭阳</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常常习惯一个人独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习惯了身边所有的人和事，最大的感觉就是觉得很自然，自然了也就觉得坦然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八里原不是很高，却依然是皇甫川的屏障。很小的时候，八里原就是我眼里的山，只是我一直也走不到顶。直到有一天从那条弯曲的坡走上了原塄的时候，站在原塄上，看着川道里面的房屋竟然是那么的低矮，所有的树木以及村子里的一切都变小了许多。那些以前的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竟然有些恍惚，然而却容纳了我的全部。村外面的库峪河若隐若现，象那害羞的女子掩面含情，一弯溪水不徐不疾地淌过了若干岁月……头顶忽而有了一队雁阵，齐整而又飘逸，序列严谨，从容不迫的一路向南，优雅而决绝。哦，已经十月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午后，我站在这空旷的原上，仰头看天。眼光所及之处一片静谧，天际简洁，清清朗朗。那一片宽阔至极的幽蓝都汇集在我的眼底。视觉没有足够的穿透力，无法剖开幽蓝的最深处，深邃之处应是宇宙的那边。一刹间我深深体会到了蓝天的辽阔与深远。没有云朵的天空湛蓝如海，空气似岚香扑面，丝丝入骨。小时候特别好奇的飞机从头顶飞过，划出的弧线让天空有了色彩，有了动态。一道白练似弓箭上的弦，开始如直线，慢慢地被拉满，最后不知所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谁？是谁有那么大的力气？我以为除非是天上的神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对于我来说，神仙一直都是存在着的，尽管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据说天有九重天，每一重都住着神仙，而且他们都法力无边。他们离我们很远很远，远得无边无际；他们离我们也很近，村子里年龄大的老人常常被我们称作“活神仙”。天空很大很大，大的概念就是哪怕孙猴子翻了多少个筋斗也翻不出去，尽管他一个筋斗能翻十万八千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空到底有多大，我的最大的认知就是地球以外应该都是天空。只是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看到那么大的范围。有一个成语叫做坐井观天，说青蛙在井里看到的天空永远只有井口那么大。其实，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青蛙王子也是有思想的，它的思想里面的天空和我们思想里面的天空其实是一样大的，都是无穷无尽的。要不为什么说它的理想里面还有那美丽的天鹅或者是灰姑娘之类什么的。它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理想，并且一直都在努力着，其实它们明明白白地知道，实现的可能几乎为零，但是让理想变为现实成了它们努力生活的动力。而且，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否认它们的天空比我们的能小多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国庆长假有朋友去了青岛，在朋友圈发了几张照片。没有说青岛有多美，也没有说青岛有多大。照片里有落日余晖，有风光旖旎，有美食佳肴，有海天一色，最令我感到震撼的是她竟然说天空之外全是海。我很惊奇于朋友的说法，也许从她的角度来感触或者说是领略到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空。在海南岛有天涯海角的说法，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天空的说法。还有朋友从世界屋脊珠穆朗玛峰脚下传给我的照片，有感觉，但是感染力不大。因为那里的天空很低，有许多云，一堆一堆的，太阳光照射之处犹如棉絮，有温暖的感觉，尽管地上满是积雪。仿佛在感受到了山的高耸入云之后，山上的天空就变得无关紧要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感觉随时都会有，但确实是各有各的不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没有乘过飞机，也没有到过海边，更没有碰到过天涯海角的触角。我眼里的天空之城其实就是在皇甫川里面看到的那一丝天空，呈“线”形的，也可以说是“一线天”吧。它的边际是随着八里原塄的蜿蜒绵亘迂回曲折的。要说水天相接的地方，就是在库峪河岸上看到的远处的那起伏不定波光粼粼的河水了。它尽管没有大海那么广阔无垠，但是它却很熟悉，很亲切，它是实实在在的属于我自己的天空，甚至我都可以摸得着。在我的天空之内，有我最亲近的亲人和故乡，有我终生难以忘怀的血脉相连的祖先和乡亲。有着我赖以生存而呼吸着的熟悉的气息，还有着我深深眷恋着的那一草一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空是博大无私的，大海是辽阔无垠的，我不是超人，只能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之内对以往的自己加以修饰，尽力追寻简约的美好。绝对的完美只能是天空之外的东西，虚无和缥缈我是触摸不了的。所以说不是天空，是天真空；不是大海，是真大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空之外的地方都是神仙，那里有我的祖父祖母或者太祖父太祖母。他们都是神仙，都在我的天空之外看着我，用我朋友的话说就是他们都属于天空之外的那片海。傍晚的时候，朋友说她们在海边吃海鲜，吃完了海鲜就直接飞回来了。我说你们在天空之外的地方，吃了长生不老的丹药，离开了那片海，还是以前的你吗？朋友回答我说:天空之外都是海，海的那边还是海，只是咱们都还身处天空之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八里原还是八里原，皇甫川还是皇甫川。在川里，天空竟然窄狭了许多。阔也罢，窄也罢，毕竟都是我要生活下去的地方，至于什么天空之外的大海，就随他去吧。诗和远方可以是生活，但是，生活的全部又不仅只有诗和远方。比如，还有天空之外，还有天空之外的大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p> <h3><strong>作者简介</strong><strong> </strong></h3></br><h3><strong>龚旭阳，蓝田汤峪人。简约独处，淡泊笃行，为文只为自述，无关世俗物化。</strong></h3></br><h3><strong>《蓝天文苑》编委会</strong></h3></br><h3>顾 问：雷养超 教授 陕西省作协会员</h3></br><h3> 于西敬 西安市作协会员</h3></br><h3>主 编：魏娟妮</h3></br><h3>副主编：王 刚 </h3></br><h3>编 委：乔斌礼 郗崇民</h3></br><h3> 杨亚贵 刘少青</h3></br><h3> 杜 颖 安 玲 </h3></br><h3> 韩立平 李西平 </h3></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