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八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们到达了安博赛利国家公园( Amboseli National Park),这是肯尼亚境内最后一个行程。住宿的营地,背靠着坦桑尼亚境内的乞力马扎罗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清晨,在营地后方草地上,我清楚的看到了心中神往已久的非洲最高山。晨光熹微,蓝天如洗,浅灰色的云彩缭绕着巍峨的山体,方形的巅峰被一层白雪覆盖着,当云彩飘散的时候,它闪闪发亮,仿佛照亮了整个非洲大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是乞力马扎罗的雪。七十年代末的大学校园里,海明威的这部小说是文学系学子们的一座精神高峰,那时,我们笃定的相信,小说的主人公哈里就是海明威自己,他的灵魂最终飞向了乞力马扎罗的山峰。还有山巅上那只被风干冻僵的豹子,也是海明威自己。他是当年孤独的精神朝圣者的代表,也是当今用探索世界来安放灵魂的行者的先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实世界中,这座高达五千八百九十五米,被称为非洲屋脊的大山拦截了印度洋潮湿的季风,让周围的土地雨水充沛,树木茂盛,四季绿意。这是非洲国家公园里最漂亮的一个:背景巍峨,地势起伏,河曲蜿蜒,湖泊,湿地,树林纵横交错,给大象,鸟类以及其它动物提供了一个仙境般的乐园。</p> <p class="ql-block">来喝水的斑马</p> <p class="ql-block">沼泽地里角马在奔跑,马腿陷在泥浆和水洼中很是吃力,为了保持着队形,它们并不减速。就像在草原上排着队前进一样。角马奔跑的身姿,蹚水过河的步伐,都带着BBC的纪录片里角马大迁徙的影子,让我们略补了没能看到天国之渡的遗憾。</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水流众多,河马遍布其中。一群群在河中泡澡,露出的脊背像是乌龟的龟壳。在河中打哈欠的,张开的大嘴能吞进一头大象。在岸上的嚼草的,嘴巴如同晒粮食的大簸萁,颠一下,一捆草就下了肚。闭上嘴,那嘴角也咧到了脖子上。嘴大吃四方,河马靠着这张大嘴,吃草就把自己吃成了壮硕的将军肚。</p> <p class="ql-block">安博塞利公园的面积为三百九十二公里,并不算很大,却栖息着一千头非洲象,每只大象一天能吃掉一百五十公斤植物,算起来总体的消耗十分惊人。它们没有天敌,寿命又长。如果没有乞力马扎罗山的庇护和滋养,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密度的大象保有量。</p> <p class="ql-block">在非洲文化中,大象是“祥瑞之兽”。它出现在南非、赞比亚等国的货币上。大象非常聪明,有着比人还好的记忆力和比人更强的团队精神。美国环保主义者辛西娅·莫斯 博士在安博塞利关注并研究了一只叫Echo的大象达四十年。 Echo 上世纪40年代出生,60年代就成为家族的族长, 2009 年去世。Echo 是一位睿智而经验丰富的领导者,她带领家人克服了许多挑战,包括干旱、偷猎和与人类的冲突。介绍它的故事有好几本书。现在,Echo 的女儿Enid成了族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里的大象因皮肤发红,也叫红象。我们遇到过几个大象族群,看见几个身形高大,颇具大将风范的领导者,不知哪一个是Echo的女儿。</p> <p class="ql-block">一些大象的冷知识很有趣:导游斯坦利告诉我们,大象的前蹄和后蹄的形状不一样,后蹄的底部是圆形的,用来支撑身体的重量。前蹄是椭圆形,方便走路。留神细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象一生要换六次牙齿。那是几年前在博茨瓦纳的湖中,看到大象把草在水里涮干净了才吃,很好奇。回来后查了一番,方才知道,多次换牙能对付不断增长的体重和日常大量的咀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经常忽扇的非洲象大耳朵,拍照后拿来和亚洲象对比,要大出很多。在网上搜索时,看到有心人发贴说非洲象的耳朵形状像是非洲大陆地图,而亚洲象的耳朵形状则像一个印度次大陆,造物主的匠心和幽默有的时候真让人忍俊不禁。</p> <p class="ql-block">大象皮很厚,但是很敏感,往身上扬土是为了防嗮。</p> <p class="ql-block">所有的车队,动物都要给这群王者让路。</p> <p class="ql-block">乞力马扎罗山的西边,在坦桑尼亚境内、还有一个面积两千八百五十平方公里的国家公园,以大象和瓶子树(Baobab tree)出名,叫塔兰吉雷(Tarangire National Par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塔兰吉雷并不在山脚下,距离乞力马扎罗山有一百多公里。塔兰吉雷河横贯其中,有常年的湿地和大量的瓶子树,因而这里的大象和鸟类也非常多,和安博赛利的风格类似。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进入这个公园,可以看到许多高大粗壮的瓶子树,它也叫猴面包树。这种有耐力的树是寿星树,有的能活到两千多年。它粗壮的树干里能储存十万升的水,在旱季,这些水对于人和大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塔兰吉雷公园里的瓶子树</p> <p class="ql-block">塔兰吉雷公园里嬉戏的大象</p> <p class="ql-block">两座公园都有常年的湿地,因而就有了数量和品种极为丰富的鸟类。这些色彩斑斓的精灵,让这座美丽的公园生气勃勃。遍地都是的琼鸟Starling ,蓝色的羽毛闪着金属的光泽。紫胸佛法僧(Lilac breasted roller)有七种颜色,也称彩虹鸟,是博茨瓦纳的国鸟。鹈鹕,火烈鸟排着队在水中畅游,最大能飞的鸨鸟(Bustard)在草地上漫步。犀牛鸟与河马结伴,白鹭与大象联盟。这儿鸟的世界,格外的丰富多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琼鸟</p> <p class="ql-block">紫胸佛法憎</p> <p class="ql-block">站在山坡上看水中的鹈鹕很有意思,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形,把头埋进水里觅食时,像是有人在喊口令,低头抬头,分秒不差,队形也不变。</p> <p class="ql-block">火烈鸟</p> <p class="ql-block">黄颈雀</p> <p class="ql-block">黑喉麦鸡</p> <p class="ql-block">斑点翠鸟</p> <p class="ql-block">南方犀鸟</p> <p class="ql-block">黄嘴鹤</p> <p class="ql-block">织布雀</p> <p class="ql-block">也是织布雀,英语叫Southern brown- throated weaver</p> <p class="ql-block">东非拟啄木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陆地上最大的鸟—鸵鸟,灰颜色羽毛的是母鸟。</p> <p class="ql-block">雄鸵鸟在孵蛋</p> <p class="ql-block">大鸟中最漂亮有气度的要数灰冠鹤(Grey crowned crane)又称东非冠鹤,是一种小型鹤类。身高约一米出头。具有瘦长挺立的双腿,伸展自如的长颈,金色的梳状羽毛像闪闪发光的王冠,很是超凡脱俗。所以也有人称之为戴冕鹤。当时导游告诉我们这是乌干达鹤,可能因为它是乌干达的国鸟吧?乌干达国旗上还有它的图像。看到这种仙气十足的鸟,自然是满心欢喜,因为它在多年前就被列入了自己的拍鸟清单。</p> <p class="ql-block">最重的能飞的鸟是非洲鹭鸨。鸨这个词的中文意思让人觉得古怪,引起不好的联想。其实它也就是一普通的鸟,欧亚属的鸨鸟还是匈牙利的国鸟。只是因为雌鸟单独孵化,抚养幼鸟,观察不够细致的古人便给了它们一个“万鸟之妻”的称号,实属冤枉。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化,它们又不善于飞行,多数时间是在行走。现在也处于数量下降,濒临灭绝的险境,在许多地区都被列入保护的名单。</p> <p class="ql-block">最有战斗力的是蛇鹫。它的英文名字叫SecretaryBird,直译就是叫秘书鸟,有一种说法是雄鸟头上的羽毛形似古代的文书的羽毛笔而得名。但是它并不像秘书一样文质彬彬,而是比平头哥还凶悍,专吃毒蛇的鸟类战斗机。它的利爪上有厚厚的角质层,非洲草原上最毒的蛇也对它毫无办法。它长得也很另类;大长腿像鹤类,钩形的喙又像鹰嘴,因而人们也称它为现实中的格里芬。(希腊神话中鹰头狮身的猛兽)</p><p class="ql-block">雌蛇鹫</p> <p class="ql-block">雄蛇鹫</p> <p class="ql-block">公园里每一个动物,每一种鸟儿,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故事。这里的精彩,在我们看到和没看到的地方,时时刻刻纷呈上演。展示着世界本来的,也应该有的模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开国家公园的时候,再次向乞力马扎罗山峰望去,它平地而起,显得那样巍峨。当年,海明威通过文学让我们神往这座远方的山。现在,在它的脚下,更多的是为这里的人民,为这里的动物而感到庆幸。透过缠绕的层层云雾,我仿佛看到了山巅上写着的四个字“泽被苍生”。正像肯尼亚和坦桑尼亚边界处流传的一句话那样“乞力马扎罗山是这里一切生灵存在的原因,若神山不在,则万物皆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