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22•原创）-水博士别传

大漠微风

　　寻觅山庄（1）小饭桌上的江湖

　　赵晋走出教育局办公楼，往停车场走。边走边想谢恩泽这个山庄的可能位置，没思路，又想着在这个圈子里谁和这个谢恩泽熟悉，拨了几个电话，都说没联系。

就这样烦躁的打开车门。坐在车里，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捋了捋思路：山庄嘛，肯定不在市里，一定在市外；他这个山庄又不可能离市区太远，极有可能在水库河流岸边

倭肯河市区本来就不大，现在我在的位置就已经很接近桃山水库的西南末端，开着车找找看吧

赵晋想好行动方案，启动汽车，在桃山水库西南末端转了几处，没找到。

赵晋沿着桃山水库的南缘一路寻找，此时他已经驶离桃山区，进入了茄子河区。

茄子河区，依托倭肯河水系，分支小河流小河汊很多，比较大的有龙湖河、中心河、茄子河等。沿途路过后山村、东胜村和北岗煤矿，一路走下来，观察、询问，没有。

不知不觉的，车子已经进去铁山乡境内。

倭肯河市区不大，郊区河汊众多，村屯林场不少，特别是小煤窑遍地开花，没有目标的找一个刚开业或者是还没开业的山庄，自己无疑就是一只无头苍蝇。

赵晋有几分沮丧，在小茄子河岸边的靠山村，他把车子停了下来。很不甘心的又拨了一通电话，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只有最后一个电话，黄斌，给他提供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铁山乡及周边沿河村屯肯定没有，如果有，我一定有所耳闻！没有，肯定没有

说的言之凿凿，紧接着劝赵晋不要着急：

赵总，到了午饭时间，刚好我也没吃呢，你现在离我这里啊也就一脚油门儿的事儿，我在老地方等您，来吧，没外人

电话撂了。

说到吃饭，赵晋才感觉有些饿了。

黄斌说的老地方，赵晋知道，金姬一品鲜，铁山乡挺有特色的一家朝鲜族饭店。

赵晋到达饭店门前，黄斌已经从门里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学校的总务唐保峰和出纳刘小满。

刘小满快走几步，车子停稳之际打开车门，赵晋下车，黄斌刚好赶到，笑嘻嘻的伸出双手：

欢迎赵总，一路辛苦

赵晋微笑着，眼光从出纳员刘小满脸上略过，看着总务唐保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最后定格在黄斌的脸上：

哎呀呀，这是咋说呢，随便吃口饭搞的兴师动众的，你斌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这儿二位，校长的左膀右臂都给惊动了

边说边握住了黄斌伸过来的双手。

　　赵晋调侃式的招呼使气氛轻松了许多，没等黄斌继续说话，出纳员刘小满站在一旁当啷来了一句：

赵总大驾光临，我们哪敢怠慢。中午一定陪赵总好好喝两杯

虽然都是熟人，但排场上毕竟要有领导、下属之分。出纳员刘小满这句喧宾夺主、主次不分的话令现场氛围显得尴尬。

总务唐保峰看看校长，咧咧嘴，没吭气儿。

为缓和这个尴尬的局面，黄斌赶紧随机应变地打圆场：

小刘能喝酒，一会儿一定陪赵总好好喝两杯

校长的客套话刘小满并没完全理解，似乎还给了她进一步与赵晋对话的勇气：

咋样？赵总，我们校长可说了，白的啤的您随便挑，我奉陪

赵晋没看刘小满，望着黄斌，乐呵呵的说到：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小满的酒量我是领教过的

可以说，没有缓解的尴尬气氛赵晋接住了，给足了黄斌的面子。唐保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不失时机的做了一把和事佬：

那哈，校长，赵总，别在外面聊了，进屋吧

黄斌握住赵晋的手没有松开，自然的、轻轻地摇晃着，同时头转向了刘小满唐保峰两人一侧：

你俩先进屋点菜，我和赵总在外面抽颗烟儿就进去

唐保峰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人，没言语，微笑着抬腿往饭店屋里走，刘小满显得有几分扭捏，不愿意离开。在黄斌严厉眼神的无声斥责下，很不情愿的跟在唐保峰后面，边走边嘟囔：

你俩也快点儿，他家上菜可快了

剩下黄斌赵晋两人，赵晋收回被黄斌握住的手，面露愠色：

怎么把她带来了？大中午的，喝啥酒啊，下午还有事儿呢

黄斌也是一脸的无奈：

没想带她，真的！我和唐保峰来到这儿时碰到了，她本来有一桌儿，也安排在这里，听说您来了，非得过来。硬不让来吧，还不好

说到最后，一副陪着小心、唯唯诺诺的样子：

赵总，都是我不好，您就将就一下吧。咋整

赵晋知道刘小满这个人有点背景，也知道这个人和黄斌的关系有些复杂，他不再继续纠缠这个事儿：

既然来了，那还说啥，多一个人多双筷儿的事儿，再说了，人家毕竟是给我面子啊

话锋一转：

我这次来，没和他俩说啥事儿吧？

黄斌立马接茬儿，一点没有含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刚才不是说了嘛，本来只叫了唐保峰，就是说您过来了，赶上中午了，在一起吃顿饭，刘小满是后赶上、硬贴来的

赵晋打断他的啰嗦，没让他继续：

这样啊，一会儿饭桌上，你正事儿啥都不要谈，我说什么，您随机应对就好

黄斌点头同意，赵晋示意两人可以进屋了。往屋里走时，赵晋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斌子，一会儿掌控住，酒最好不喝，要是喝也不能喝多，千万千万

黄斌头点的向鸡啄米，一面点头，一面小声地答应：

您放心吧

　　虽然黄斌应的痛快，但是态度模棱两可。赵晋心里明白，中午这顿酒是免不了了，尽量少喝吧，他这样叮嘱着自己。

随着黄斌和赵晋进屋落坐，菜也陆续上桌了。刘小满笑盈盈的说到：

两位领导，菜呢，是我和唐哥我们俩点的，四个菜，一个汤，先吃着，不够再上

说完她看了一眼唐保峰，仍然是笑盈盈的：

对了，有一个菜不是我俩点的，是老板娘推荐的，鳕鱼炖豆腐，说赵总爱吃。是吧唐哥

唐保峰看着黄斌、赵晋，用眼光瞟一眼刘小满：

鳕鱼炖豆腐确实是老板娘推荐的，但其他菜都是小刘点的，小刘会吃，小刘会吃

听不出来他是恭维，还是揶揄。但就这个小店来说，本来经营的都是大众菜，这好也好不到哪儿，差也不能太差。

黄斌看了一眼赵晋：

赵总，给饭店打电话时有点晚，包间儿没有了，只能在前厅凑合了，您不介意吧

赵晋豁达的笑了笑：

无所谓，不就是吃口饭嘛，哪都一样，哪都一样

黄斌招呼落坐，看着上桌的菜，对刘小满说到：

人家老板娘都知道赵总得意哪口儿，你也算赵总的老熟人

说着用手指头指点着，脸上带有一丝笑意：

你看你点的菜，是赵总爱吃的吗

刘小满倒是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说的十分肯定：

是呀，都是赵总爱吃的

说完这句，像是要给自己刚才说的下个注解，补充了一句：

咱们陪着赵总在这里吃过好几次了，我注意过赵总每次哪个菜吃的多些

黄斌看着饭桌上的菜，嘴里捣鼓着：

凉拌桔梗、狗肉拼盘、尖椒干豆腐，鳕鱼炖豆腐

看向赵晋：

赵总，您看我们学校多小气，就请您吃这个，荤的少，豆腐多！还老朋友呢，刘小满唐保峰，我看你俩是不想混了

最后这句话是明显的调侃，又看向唐保峰：

女的小心眼儿也就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也怎么让人不省心

呶呶嘴：

去，你到厨房去，再弄两个硬菜

唐保峰坐在那里没动，看着刘小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晋赶紧打圆场：

斌子校长，小刘安排的这几个菜挺好，都是下饭菜，咱中午也不喝酒，实的惠儿的吃口饭，多好啊！够了够了，可千万别加菜了

刘小满看了一眼唐保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

唐哥你坐那别动，哈

然后看向黄斌和赵晋：

赵总说的对，中午嘛，要那么多菜嘎哈？吃不了作践浪费，都白瞎了！先这么吃着，一会儿再说，指不定有什么惊喜呢

这句话说出口，刘小满示意黄斌赶紧张罗开席。

黄斌看刘小满闪烁其词的样子，加菜的事儿只好作罢，心里想的是看你一会儿还能整出来啥动静。

　　见赵晋一个劲儿的喝着茶水，黄斌对唐保峰说话了：

咋地，我们没酒啦，你俩咋整的，酒呢，赶紧去取（方言：发音Qiu尚声）

唐保峰起身取酒去了，赵晋赶紧对黄斌说：

斌子校长，不是说好了嘛，中午不喝，下午还有事儿呢。再者说了，昨晚上就没少喝，你没看我现在“滋喽滋喽”的一劲儿喝水嘛，感觉胃里火燎撩的，中午别喝了，行吗

最后一句话，近乎祈求了。这功夫，唐保峰回来了，后面跟着老板娘。来到桌前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哎呀，这酒啊，早都预备好了，黄校长赵总可是我的老主顾，小满是我的好老妹儿，唐老弟更不是外人，您几位来了我真高兴

一个没落，让他招呼了个遍，说着把两瓶古城小烧放在了饭桌上：

白酒我现在先起开一瓶，啤酒哈，一提溜儿，先放在一边。

说着话，白酒起开了，赵晋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无奈的看着黄斌。黄斌对老板娘的热情倒是没客气：

行了，别利罗巴嗦的没完了，再说就影响我们喝酒了

老板娘笑呵呵的：

那我就先不打搅了，几位先喝着，需要什么随时召唤我

黄斌目送她，说了一句：

没啥事儿了，就是别忘了一会儿来给赵总敬杯酒

老板娘一个回眸笑着应到：

必须的

黄斌拿起酒瓶，边倒酒边说：

赵总，无酒不成席，规矩和礼数还是要讲的，中午呢，不多喝少整点儿，咱也不用小盅，就用大杯，一瓶酒，刚好一人一杯

分完酒，首先端起酒杯：

来吧，赵总，难得中午相聚，喝一口，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这次刘小满没抢话，唐保峰也没吱声。两人响应黄斌，端起酒杯，都微笑着看着赵晋。

赵晋只好端起酒杯，四个酒杯象征性的碰到一起，各自喝了一口。黄斌提了三次酒，每次四个人都象征性的喝，三巡过后，再看各自的酒杯，三个人差不多各自喝掉了三分之一，刘小满稍微差一些。

黄斌频频的张罗吃菜，对赵晋更是关怀有加：

赵总，您昨晚没少喝，现在呢多吃点，多吃点，压压酒，压压酒

赵晋明白，吃的虽然是便饭，喝的是小酒，但他是这顿饭的中心，人得实敬，否则人家会瞧不起你，说你装犊子。这样想着，他瞅准时机，端起了酒杯：

斌子校长的三口酒提完了，我提一杯。喝酒之前啊，我说句话，感谢

看了一眼黄斌：

上午我到新立煤矿办事儿，人家连口热水都没有！到了中午，你们管吃管喝的，唉，有朋友是真好

又看向唐保峰和刘小满：

当然也感谢你们二位。斌子校长是我的好兄弟，你们二位也是

最后，看着三个人：

我打个样，喝完这口酒，杯中剩的不能超过一半儿

说完，这口酒喝进去，杯子里剩余不足三分之一。黄斌和唐保峰顺利跟进。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刘小满。

　　刘小满端着酒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都瞅我嘎哈？不差事儿，船到货也到

说完“咕咚”一口，“哐当”，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咋样，剩下的没你们多啦吧

赵晋开口赞叹：

小满老妹儿敞亮，真给赵哥面子，谢谢

黄斌也开口了：

知道你有点酒量，悠着点儿，一会儿回敬时没酒了，看你咋整。吃点菜吃点菜，赵总，动筷儿

四个人边吃边聊，刘小满话明显多了起来，从她到二小学参加工作，到认识了赵晋赵总，平时怎么和朋友聚会喝酒打牌，KTV串儿店迪厅…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说的黄斌心烦，及时的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小满，这些陈糠烂谷子的不谈也罢，该你提酒了

黄斌的提醒把她从自我陶醉中暂时解脱出来，略显歉意地笑笑：

跑题儿了哈，对不起，我自罚一杯，然后再敬赵哥

黄斌及时纠偏：

没到敬酒环节，你和小唐还没提酒呢，等你俩提完再说敬的事儿，不着急。沙愣的提酒吧

刘小满倒也听话，端起酒杯：

赵总，轮到我提酒了哈，那我就提一杯，刚才校长说“无酒不成席”，我得换个说法。就说无酒不欢吧，来吧，我打样

手一端，脖一仰，杯中酒干了。然后，手举着酒杯，左右摇晃着，挑衅性的面露笑容，看着三人。

黄斌看着她那副得意的神态，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举起酒杯，干了。赵晋一句小满这酒喝的够爽够痛快说出口，杯中酒也应声喝干了。唐保峰自然也不能说什么，端起酒杯也喝见底儿了。

这时，老板娘提着酒瓶子过来敬酒。黄斌抬手一只手：

老板娘，你先暂停，我们的提酒还没进行完毕呢，一会儿再来吧

乐呵呵的看着老板娘，下的是逐客令。老板娘非常真诚：

吆，我来的不巧，等会儿再来。不耽误您的节目。这两瓶酒先放这儿

说完，走了。

黄斌看看饭桌上的菜品消耗情况，他想掌控一下时间和进度，看向唐保峰：

等什么呢，该你了，提酒

唐保峰站了起来，拿过酒瓶就要倒酒。赵晋急忙阻止他：

唐，白酒别倒了，中午就这么多吧，要喝，就倒杯啤酒吧，下午还有事儿呢

看看黄斌，意思是让他说句话。黄斌不吱声，他相信唐保峰在这种酒场的应变处置能力。

唐保峰没听赵晋的劝阻，拿起酒瓶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半杯，什么话也没说，干了。喝完酒，唐保峰仍然站着，态度十分诚恳：

感谢校长给宝峰的机会，小满啥说的没有，没挑儿，不用多说

学校内部人说完了，唐保峰转向了赵晋：

您是我们校长的好朋友，铁哥儿们，是宝峰非常敬重的老板，校长今天给了我提酒的机会，非常希望您能给我这个面子，当然我的面子不值钱，都是领导和您赏的，您赏给我，我接着，并且得接住，您不赏，我…下次再争取。我，小总务一个，在家里听老婆的，在单位听领导的，不多说了，校长和小满提的都是白酒，我要是提啤酒是不是感觉成色不足、关系处的不好、感情不到位呢？无论咋说，我的态度是认真的，刚才我先喝的那点儿酒就是证明！赏不赏脸看赵总您的

唐保峰酒桌上的酒磕儿，纯属于临场发挥，但听得赵晋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他轻看了这个不起眼儿的基层小人物。最底层的平台上，夹缝中求生存，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还想着混出个出人头地，真的不容易，他的这份同情心几乎有了向唐保峰道歉请求原谅的冲动。最后他忍住了，平续了一下情绪笑着说到：

这小磕让你唠的挺硬啊，说啥呢兄弟？不就是提酒嘛，白的，白的，整。不过

赵晋话锋一转：

宝峰刚才喝的就算，他不用再喝了，但您二位、我，咱们仨都得按照他刚才喝的标准来，谁也不能少。宝峰兄弟，到酒吧，我监督

刚才唐保峰的表现黄斌满意，对赵晋的提议他也没意见，刘小满看着黄斌和赵晋：

两位领导，两位大哥，我能不能搞点特殊，少一点点，就少一点点，

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指尖轻碰，动作有几分夸张。黄斌刚想说什么，赵晋在刚才的情绪里还没走出来，显得兴奋，学着刘小满的动作：

不差这一点点啦

看向唐保峰，重复着刚才的话：

倒酒倒酒，我监督着呢

　　唐保峰高兴，一边倒酒，一边嘴里振振有词的说着：

感谢赵总关爱，我的酒还得喝，刚才喝的是我的表态酒。给小满少倒点儿吧，女生要照顾照顾

怜香惜玉溢于言表。

可是，刘小满并不领情：

唐哥，别少倒，我不差那一口半口的，留下话把儿不好做人，今后咋混啊，一边多

黄斌和赵晋面面相觑，谁也没说什么。四个人端起玻璃杯，一饮而尽。

唐保峰的酒终于提完了，赵晋感慨了一句：

小满，女中豪杰啊

刘小满喝完这些酒，脸色稍微泛起了红晕，气喘的也有些变粗，接过赵晋的话头：

啥豪杰不豪杰的，我就知道不能给领导掉链子。往下咋喝，你说吧，我奉陪

说话已经带有醉意。

黄斌掌控着节奏，拿起还剩半瓶酒的白酒瓶子：

提酒阶段没把握好，有点儿喝猛了

看着赵晋，略带歉意的说到，然后用不容商量的口吻：

敬酒阶段，今天不按照传统套路，不每个人敬酒，也不用大玻璃缸儿，换成小酒盅，哥儿四个共同举杯，就算互敬了！这样即节约时间，又减少了酒量？中午还是少喝一点儿，别误了下午的事儿

说完，给每个人面前的小酒盅里倒酒。此时的刘小满脸更红了，嘟嘟囔囔的：

领导敬酒，哪受用得起啊，总得给我们小喽啰一把机会吧

说完眼睛直直的看着唐保峰，意思是能得到他的响应。

唐保峰似劝说，又像是自我表态：

听领导的，听领导的

赵晋向看戏的观众：相对于刘小满，唐保峰的城府更深。内心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赵晋正在遐想，刘小满嘴里嘟嘟囔囔的时候，黄斌已经端起酒杯：

不是不给你们机会，也不是不想让赵总多喝几杯，实在是中午没多少时间，今天呢，就是我提议了，共同举杯，互敬，就这一杯，喝完杯中酒，弄点主食一吃，等下次，挑个晚饭时间我们再聚！干杯吧

喝完这杯酒，没看别人是否跟进，也没支使唐保峰或者刘小满，自己扭头向着服务台方向大声说：

服务员，上四碗米饭

传递的信息再明确不过：酒局结束。

但刘小满还是在那里喋喋不休，核心意思就是要给领导敬酒，否则没面子，等等。黄斌不给她机会，示意唐保峰去催一催服务员赶紧上饭。

唐保峰刚在座位上站起身，老板娘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