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是风景——国庆湘黔渝鄂四省游掠影

万象黔东南

前段时间经常刷到湖北恩施旅游形象大使向红新的视频，她如数家珍地向大家讲述恩施的湖光山色、风土人情、历史传说和人文故事，特别是她喊话董宇辉的精彩视频获得全网好评，就一直想找时间去恩施看看。正好国庆放假，全家就来了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从黔东南的苗族侗族自治州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到重庆秀山到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一路风景一路体验，收获颇多，感受颇多。 贵州、重庆几乎是路过，按下不表。 第一站直杀湖南湘西茶洞边城。边城有着特殊的意义，一是因为它是个鸡鸣三省的地方:重庆秀山区洪安镇，贵州省松桃县的迓驾镇，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的边城镇在这里交界，鸡鸣三省闻。‌二是沈从文先生写了《边城》，一本书唤醒一座城，使得黔湘渝这个“三不管”的地方一下子声名鹊起，她的诗意美景，让这个偏僻古镇散发出独特魅力。 　　乘坐两块钱的拉拉渡，就从重庆到了湖南；早餐才吃重庆的小面，逛到隔壁村就想尝贵州的酸汤鱼；在河边钓上一条鱼，也弄不清楚这鱼到底是哪个省的！ 　　即使是人山人海的黄金周，这里物价依然很便宜:一块钱四个油炸粑粑，重庆小面10块一碗，边城烙锅三个人吃撑也吃不了100元……不过住宿还是一房难求，平时卖200块的民宿涨到600多块。 　　我努力去寻找沈老先生的边城风景:乌棚船，摆渡老人，还有美丽淳朴的翠翠姑娘……可怎么也找不到那种诗意美景了。 小镇人来人往，偶尔看到民房里蹒跚走出叼烟袋斗的老头。渔翁都是青壮年，他们不再捕鱼，扯着嗓门大声喊:“20一位，三省游啦……”河里带你划一圈就把你赶下船，换上排队的另外一波人。 守店的“翠翠”会热情地招呼你把车停在她的门店前，然后拿出二维码:三十元，不包过夜！ 重新打造的古街，放着摇滚。儿子硬拉我进酒吧喝酒，我一看门头——“让喝酒的人先富起来！” 　　我告诉儿子:喝酒富不了！于是带他去河边，跟他讲《边城》故事，讲沈从文的抒情诗和小品文，讲湘西的的风土人情和船家少女翠翠的纯爱故事，讲人性的善良美好……走进这位文学巨匠旅居的小木屋，忽然对沈老这句话的含义有了深刻的领悟:“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从湖南湘西驱车340公里到了湖北恩施，中午在恩施倾力打造的“女儿城”吃中饭。这个旅游综合体有六个停车场，好不容易找到个车位。 先吃饱再说。美食街逛下来，觉得还是吃当地特色小吃。湖北恩施美食其实是个大杂烩，重庆四川贵州湖北的小吃都能看到。15元一份，太多品种。要了几份小吃，都尝尝味道，难得跑来这地方吃东西[呲牙][呲牙]。 女儿城有个很大型的游乐场，本想给儿子安排半天的时间游乐，可11岁的儿子似乎对游乐场没了兴趣，玩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女儿城有很多歌舞表演和民俗展示。说实话，恩施土家族苗族的民族文化只在表演中存在了，从具有浓郁的民族文化的黔东南来的人……不去评价别人，人家有优越的地理优势，从来不缺观众，能大把赚钱！ 倒是这些知名网红还值得一看。比如贵州网红吴老者的推磨舞就赢来阵阵喝彩！ 　　恩施土司城‌，是一个集古迹、建筑、园林景观和民俗文化于一体的建筑群。是全国唯一一座规模最大、工程最宏伟、风格最独特、景观最靓丽的土家族地区土司文化标志性工程。展示了恩施州土家族、苗族、侗族三个主要少数民族的传统建筑和文化。‌原以为是遗留下来的古建筑，看介绍才知道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才修建的。 土司城里大半是琳琅满目的门店，满眼是青春靓丽旅拍的小姐姐——我认为是一道失败的风景。 　　来恩施时做了功课，知道当地名吃是“张关合渣”，主营土家菜，在恩施有六家连锁店。。 打车到饭店是下午5点半，好家伙，黑压压的一片在排队。连忙取号。喊号是188号，而我家排队是286号，还有98桌到我们……我迅速店内外数了一下:同时容纳82桌！食客大多是一家人来，少有喝酒的，轮桌比较快。 菜是按人头计算，60元一个人。特色菜就是一小锅豆腐渣，只是加了白菜末等料，再配几小蝶下饭的小素菜，只有一小锅有荤。 八点半的时候叫到500桌了，还有人在排队。早上预估有300桌。问服务员，他说天天都是这样排队。我非常清楚饭店的利润，大概能算出他家一天800桌能赚多少钱……六家连锁呢，真想问问老板，准备什么时候上市？ 一锅豆腐渣能做到这个份上，几乎游客都要来吃。我想到我们蜚声海内外的酸汤鱼，鲜有几十上百桌的。其实黄辣丁、“稻花鱼”批发都很便宜，为什么不定个亲民价走大众路线让大家都吃得起呢？ 　　这次旅行主要是奔恩施大峡谷来的。该景区2010年10月1日才对外开放。据说是中国地质大学的一名教授在悬崖绝壁中寻找一条河的源头时发现了“一柱香”等天然美景，后来政府才进行开发。景区拥有天坑、地缝、绝壁、峰丛、岩柱群、溶洞、暗河等丰富的地质景观，被誉为“喀斯特地形地貌天然博物馆”。‌恩施大峡谷景区对游客具有强大吸引力。夏季日均接待游客量稳步在2万人以上，为当地财政、就业及产业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不知道这名教授可曾索取过特殊贡献奖？ 　　绝壁栈道、‌一炷香、‌鞠躬松和‌母子情深等景点都是奇观。近六个小时的行程，即使是走走坐坐，对我这个豆腐渣身体也是个巨大考验，一进景区我就背下救援电话。 过绝壁栈道时偶遇一河北有心脏病的大爷，他不肯走了，跟老太说:“走不动了，我跳下去算了……”，我说“别！悬崖下到处是野鬼，会撕烂你的。再说几十万的救援寻尸费用，得你儿子出啊……”他爬起走得飞快！ 我没法想象我是怎么走出恩施大峡谷的……摆渡车、索道、缆车、电动扶梯、轿子、拐杖……能用的辅助工具都用上了，行走在拥挤颤抖的步道上，你才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和征服自然的勇气。 幸亏家人非常给力，终于安全到达终点。 　　我坚持慢走六个小时也坚决不坐滑竿……因为不想要别人行注目礼！ 　　中午在山上吃38元一碗的牛肉面（靠脚力在悬崖上开店，不算贵），晚上得犒劳一下自己。酒店老板介绍一家叫“奶奶的老手艺”的饭店，说是当地比较有名。一进饭店，非常高档，有上当的感觉。我一般外出旅游都不会去高档酒店吃饭，专找主营当地特色的小菜馆，那才能吃上好东西。不过既然来了，转身就走怕是要丟凯里人民的丑。于是要了132元的一锅羊脚。菜端上来，一大锅，三个人吃剩一大半！ 我忘了湖北人点菜论锅不论斤。20多年前出差孝感，也是点一小锅狗肉，三个年轻人怎么也吃不完。 脚疼得挪不开步，找个叫“苗药泡脚”的地方泡脚，半个小时30元。 　　黔东南收门票的景点没有几个，而恩施大小景区景点有十多个收门票，至于收费项目的就更多，大峡谷的套票三个人花去1000多。玩不起了。 走，回湘西去！ 本来前几年就应该去十八洞村看看，知道这个小村很火。一个湘西悬崖上的贫困村，因精准扶贫而出名，因精准扶贫而翻天覆地，全国人民都去那里取经学习。 　　走马观花，沿着伟人走过的足迹，走进一个只有28户人家的小寨，吃了餐可口的农家菜。经营农家乐的胖子说，他们全村有200多户900余人，老人身体好的都在卖土特产，年轻人不用外出打工，都在家门口就业:合作社、食品厂、茶叶厂、村里景区（五A景区）旅游公司……产业都做起来了。 这张照片很出名。坐在火塘边，和照片主人石大姐合张影，老人不怎么健谈，可能每天见的游客多了。但很健康。我看她拿个簸箕在卖茶叶和蜂蜜之类，想和她买点东西，她却走开了。 　　我叫儿子在村委会门口买了根冰棍，3元。盒子上写的是“一根老冰棍，儿时的味道”，我对儿子说:“你老子儿时经常偷你爷爷的五分钱去买这种冰棍，没少挨打”儿子说:“为什么要偷？怎么才偷五分钱？”“这冰棍不好吃，你怎么不买冰淇淋？” 村口不少老人在卖农产品，酸杨梅、地萝卜、黄豆、饭豆、细鱼仔、油炸粑……居然看到手工纳的布鞋，全是好货，买了不少。 村里的导游说，平时村里游客有两三千，国庆多些，一天有近万人。一个游客如果撒100元在村里，那就非常可观。而村里企业的产品，主要是外销，集体合作社的收入非常可观。 但愿全国的老百姓都能像十八洞村的村民那样，过上好日子——会的，一定会的！ 　　十八洞村有几个自然寨，藏在深山都看不见，儿子飞了一下无人机，也看不出全貌。 我特别注意看了，有好些中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利用国庆假期在帮爸爸妈妈做小工、卖东西，景区入口帮验票的三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口齿伶俐，普通话讲得很好……十八洞村的下一代是勤劳能干的一代，一定更有出息！ 　　下午赶到凤凰古城。凤凰古城我去过多次，和全国的古镇一样，都是逛街买东西。不想购物，就回宾馆睡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了，回吧。 错峰出行，不选精品路线和著名景区，这几天几乎没遇见传说中的拥堵。我家是老旅游了，吃住行都安排得很科学周到，近2000公里的行程非常轻松，有游览，更多的是体验，用极少的旅费收获快乐，很圆满。 对了，朋友圈老有人问我:你一天到处玩，怎么那么闲那么有钱啊？ 如果你去问一个赌徒，你怎么这么闲这么有钱啊，他会怎么回答你？ 我真的没法回答你，不过建议你去算算，你一年的烟钱、酒钱、麻将钱和不良嗜好花的钱有多少？ 别算了，你比我富有。 2024年10月6日夜写于湖南凤凰古城 10月7日凌晨修改于贵州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