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最后的贵族》 |乌菲齐馆藏18世纪欧洲大师绘画

刘姥姥

在上海东一美术馆《最后的贵族》开展约一半的时候，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馆长亲自又给上海东一美术馆《最后的贵族》展专门带来了乌菲齐美术馆收藏的一幅康熙的油画。 康熙皇帝怎么会有油画的肖像？这张肖像又为何会出现在万里之外的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 这张康熙肖像出自于在法国工作的意大利人，一位中国名字叫聂云龙的年轻画家（凡尼·热拉蒂尼 Giovanni Gheradini,1655-1729)他是有据可考的最早供职于康熙宫廷的西洋画家。 聂云龙在中国待了4年后，回到了意大利，当聂云龙带着自己的物品在佛罗伦萨定居时，那正是美第奇家族科西莫三世的统治时期。顶级艺术收藏家的科西莫三世终于从聂云龙手中得到了一直都非常想要得到的东方皇帝肖像。乌菲齐美术馆从此就有了康熙皇帝油画的收藏。 2024年年中，康熙皇帝的这张肖像由乌菲齐美术馆馆长陪同御驾回銮，回来了一次黄浦江边的上海东一美术馆。 《最后的贵族》画展具有相当的可看性《最后的贵族》画册价格不菲 故仍用美篇记录之。 这幅画一直是在乌菲齐美术馆里的“至高君主”系列中，再从中国回去后，仍然会置展在原处。 清史专家复旦大学候杨方教授在讲课“多重面相的帝王康熙”后，在原画现场进一步的发挥。 一一一 《最后的贵族》策展方一 亚历山德拉·格里弗 这样介绍《最后的贵族》: 东一美术馆与乌菲齐美术馆“五年十展”合作项目之四。展览甄选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的80件馆藏真迹，共分为五大章节，汇集了戈雅、提埃坡罗、加纳莱托、布歇、夏尔丹、瓜尔迪、利奥塔等50余位艺术巨匠的重磅作品。典藏于乌菲齐美术馆的艺术珍作，不仅是美学上的艺术品，更是深厚的历史印迹，是窥探创作这些作品的艺术家思想、梦想和愿望的窗口。18世纪是西方历史上的关键时期。许多现代甚至当代的特征都在此时开始形成。这是被理性之光照亮的启蒙时代，新的世俗思维方式，冲破偏见（或者至少本应如此），掀起了一场涵盖文化、经济与社会在内的不可逆转的逐步变革。数十年间发生的颠覆性事件对既定的政治和领土格局产生了巨大影响。1775年，美国独立战争见证了新世界从旧世界中独立出来。不久之后的1789年，法国大革命标志着法国封建君主制的终结，并在欧洲其他国家引发了连锁反应。但即使撇开这些极端现象不谈，同样的变化也在世界各地发生。各国开始正视行政、司法和财政改革的需要，统治王朝的最高权威（包括专制统治）逐渐被削弱。贵族和神职人员的特权受到挑战，资产阶级开始出现，成为一个具有新的利益、需求和价值观的社会阶级。乌菲齐美术馆的18世纪绘画典藏恰好反映了这一点，其艺术藏品主要出自美第奇家族（托斯卡纳大公国的统治者，直至1737年)末代后裔及继任者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定制和收藏。在继任者中，尤以彼得罗·利奥波德为代表，其原为佛罗伦萨的托斯卡纳大公，后于1790年在维也纳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二世。以上代表人物的肖像作为本次展览的开篇，概述了昔日的王朝盛景和年代更迭。由此徐徐展开后四个章节，分别探讨风俗及历史画、旅游业的诞生、对当地传统的喜好，或者相反，来自遥远国度的诱惑。 一一一 康熙画像附近，是乌菲齐美术馆收藏的来自中国的中国外销画。由清代广州（疑是十三行？）专业画师出品的三张画还是有趣，细节也丰富，但每张画里总有一二个男性人物画像，难看怪诞。 彼得罗·利奥波德于1765年至1791年任托斯卡纳大公，在他统治初期，从布鲁塞尔和利沃诺的市场上购买了约200幅外销画以及中国丝绸，本次展览挑选的三幅便是其中的范例。显然，这位大公的品味与同时代欧洲人对远东的兴趣同步，欧洲人喜欢具有东方风格的产品和画像，因为它们能够揭示“我们知之甚少的民族的心智和习俗”。这是乌菲齐美术馆馆长朱塞佩·佩利·本奇文尼在1790年参观佛罗伦萨附近卡斯特洛美第奇别墅时写下的，在那里他能够欣赏到这些以及其他来自遥远国度的“真实风景”，它们被装配在画布上，用“漆成黑色的木制装饰物”镶框，以模仿漆器的加工效果。“中国纸画”或“印度纸画”这些名字与原产地的港口和贸易公司相关。这些纸本画作大多在广州地区制作，广州也是当时唯一对荷兰、英国和法国等国家特许开放的港口，有专门的工作室负责制作纸本画作以满足欧洲人的好奇心。比如，欧洲人渴望了解水稻和茶叶的种植方法，或者丝绸和瓷器的生产方式，展示这些主题的四个系列画作于1784年被陈列在位于波焦因佩里亚莱，大公家族常在夏季居住的别墅里。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知道这些纸本工艺品与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艺术几乎没有共同之处，但仍然以多样的主题、丰富的细节、鲜艳的颜色以及经纸张的特殊处理和考究的加工技术所产生的“光泽感”吸引着西方人的目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最后的贵族》展出的第一第二幅画，都是糊糊涂涂的画面。他们都是美蒂奇家族和乌菲齐的尊者。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科西莫三世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收藏家。 然而，画展中随即就展开了尊者的“交谈对话画”这绝对是一新标志。画中主角可能是日益壮大的学者、思想家、艺术鉴赏家和专家群体的代表人物。就连艺术家也得以频繁、自由地在画作中表现自己，他们以自然主义类型为傲。18世纪，肖像画开始普及至更广泛的社会阶层。模特的类型更加丰富，画作时常呈现日常生活的场景。 这位美蒂奇家族成员菲迪南多，还相貌不错。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哈布斯堡家族的玛丽亚·特蕾莎与其十三个子女》的肖像画家：马丁·范·梅塍斯 约翰·阿尔布雷希特·乌尔里希·莫尔又名威廉·柏兹《托斯卡纳大公彼得罗·利奥波德家族肖像》 安东·拉斐尔·门斯ANTON RAPHAEL MENGS《奥地利大公斐迪南·卡尔和女大公玛丽亚·安娜的双人肖像》 让-马克：纳蒂埃JEAN-MARC NATTIER《法国的玛丽亚-泽菲林娜童年肖像》 朱塞佩·巴尔德里吉《帕尔马和皮亚琴察公国大公菲利波及其家人的肖像》1757-1758年布面油画，乌菲齐美术馆 戈雅画，真好看这张中等尺幅的油画，是画家戈雅为一张更大的作品所准备的小稿，那张大的油画已经丢失了，这张小稿就是唯一的留存。画中这位骑在马背上的蓝衣贵妇，是出身于西班牙一个小贵族，因为嫁给了西班牙的钦松伯爵，就成为了钦松伯爵夫人（Countess of Chinchón,1759-1820）。而钦松伯爵，是西班牙国王查理三世 (Charles III）的亲弟弟。 《奥尔巴尼伯爵夫人路易丝·斯托尔伯格的肖像》画家：弗朗索瓦-泽维尔·法布尔 作为那个时代的贵族妇女，这身装扮算是相当的简朴。这位女士极富魅力。这幅画和后面的诗人男士画，是组画，出自与同一画家。这位贵族夫人和著名的诗人是长年情侣，诗人去世后，贵族夫人与画家结伴。 《诗人维托里奥·阿尔菲里肖像》弗朗索瓦-泽维尔·法布尔 朱塞佩·麦克弗森（传）《在艺术家工作室聚集的大师们》 “神话、历史与传奇故事18世纪，尽管肖像、风俗、静物和风景画纷纷崛起，探索历史、寓言、叙事、神话和宗教主题的历史画依旧占据西方艺术的高地，它是官方委托作画的唯一选择，也在私人委托中最受推崇。历史画之所以拥有如此至高无上的地位，不仅因其刻画了积极崇高的人类形象，最重要的是，这类画作暗示了一种因阅读宗教经典或学术文本所激发的智力发展过程。因此，原则上它们不能局限于对现实的直接模仿，而是必须提出一个理想化的版本，坚持一以贯之的基调和古典风格；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主张逐渐相沿成习。在所谓的“quadri da stanza”(字面意思为“房间画”）中,艺术家拥有相对的诠释自由度，因为相比于摆放在教堂的大型祭坛画或会客室的壁画和油画，这类作品往往是私人收藏的中小型绘画。因此，圣母子这一标志性的神圣形象得以转化为家庭日常生活的片段，呈现亲密细腻的氛围。即使是取自古代历史、长篇小说或诗歌的主题，人们也更倾向在悲伤且忧郁的情节中以自然景观为背景，18世纪80年代之前尤其如此。属于教堂或贵族宫殿的纪念型装饰的设计草图和模型受到高度追捧。人们开始收集这类早期样稿，或作为大型定稿作品的佐证，反映艺术家的最初构想，或出于对自由随意的速写创作方式的欣赏，感受艺术家的心血来潮。”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风景画、静物画与风俗画描绘'一幅花卉静物，如画人物'，需要同等精湛的技艺。要理解卡拉瓦乔（1571-1610）的这句话，就必须掌握17世纪初的历史背景。在那之前，静物和风景曾被归为大型画作的附属点缀，直到17世纪初才开始确立其作为独立绘画题材的地位。起初，有人严厉抨击这种全新体裁，谴责其对于现实世界未经美化的直接呈现，在这类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刻画往往平凡卑微，不经修饰。风俗画流派由此发源，并于18世纪得到巩固，最终发展成一种备受尊崇的绘画类型，深受新兴资产阶级的青睐。当时的静物画间或呈现质朴原始的风格，比如温暖的色调以及富有纹理的大胆笔触，间或采用更为成熟巧妙的手法，包括描绘的对象、精致的风格以及对各种物体表面栩栩如生的再现，看起来几乎像是错视画作品。风景画的首选场景是阳光明媚的城市景观和田园诗歌般的乡村景观，既适宜人们生活，也适宜开展平和安静的活动。刻画变幻无常与宏伟壮观的两种诗意的变体也随之萌生：前者以古罗马遗址的景观幻想为特征，象征着生命的稍纵即逝，使人忆起无可挽回的过去，也营造出一种怀旧的氛围；后者则呈现一幅自然景观，强大而不可控，与人类的脆弱和渺小的情感意识相关联。而风俗画的场景极为丰富，从浓厚的现实主义色彩和亲密的情感交流，到贴近生活的逸闻趣事，甚至是八卦闲谈。此外，哲学和教育领域的反思也催生了对于童年生活的观察审视，人们发现，让儿童接受正当教育有助于建设更加美好的社会。”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画面中有三个连续的罗马砖拱门，外面是晴朗天空中的蓝天白云。主画面色调暗糊，中间有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坐在地上，好像正在对着大酒桶发表演说或，酒桶上站着一只训练有素的喜鹊。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旅游业的诞生虔诚的朝圣者向往基督教之都罗马，与此同时，外交使节、积极探寻新客源和供应商的商人、谋求财富的工匠以及寻觅灵感的艺术家，也纷纷踏上前往意大利半岛的旅程。但直到18世纪，纯粹以个人休闲目的到访意大利的游客数量迅速激增，从而使我们可以正确谈论旅游业的诞生。旅行成为一种时尚休闲活动，也被视为培养北欧社会最高阶层绅士的必经之路。温和的气候、明媚的风景、古代遗迹和现代的艺术作品在意大利自然融合，使这个国度闻名遐迩。此外，这里还是狂欢节、美食和美声唱法的发源地，意大利语至今仍是古典音乐的用语。旅行的时间长短不一，从几个月到几年不等。与其艰难跋涉，翻越阿尔卑斯山，许多人更倾向于乘船前往第勒尼安海的某个港口，通常选择利沃诺港口。从北到南，意大利不容错过的城市包括威尼斯、佛罗伦萨、比萨、罗马（其周边地区也很受欢迎）、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岛（尽管后者很少出现），跟现代旅行社的行程不谋而合。围绕这一现象，旅游业迅速蓬勃发展，涵盖了各式交通工具和食宿招待等基础设施。然而，旅行的经历会不可避免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旅客们渴望带回一件有形物件作为纪念，为了满足这种永恒的、无法抑制的渴望，各式各样的纪念品应运而生：印刷版画、仿造知名雕塑的迷你铜像、仿古风格的浮雕珠宝饰物、罗马历史遗迹的微型马赛克、放置在餐桌、书桌、托座或壁炉台上的大理石或半宝石手工艺品等等，资金充裕者还可以选择购买所到城市的风景画。” 亚历克西斯·格里穆ALEXIS GRIMOU《朝圣男孩的肖像》 这位男孩走了西班牙的圣地亚哥朝圣之路贝壳和手杖是标配。 亚历克西斯·格里穆《朝圣女孩的肖像》 圣地亚哥朝圣的标配少女也是徒步手杖和贝壳。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特洛伊战争的交战双方是希腊联军和特洛伊，两军各有一个男一号的大英雄，其中，希腊的男一就是阿喀琉斯。阿喀琉斯的故事，在多部古代文学作品中都有记载,最著名的是《荷马史诗》。在电影《特洛伊》中,扮演阿喀琉斯的是布拉德·皮特。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领主广场的节日 朱塞佩·皮亚蒙蒂尼强掳萨宾妇女青铜复制品18世纪初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这位伙计掮着装满面包的背篓，他正艰难地沿着斯特罗齐官旁大教堂的后殿行走。 年轻的面包店女工刚刚从乡下到达佛罗伦萨。她穿过了城市入口处的大门，面带微笑地沿着普拉多路走着。她右臂上装满货物的柳条筐和左手提着的两个麻袋似乎并没有弄乱她的系带紧身上衣和飘带草帽。女工身上的包裹看起来并不沉重。 所谓的地方特色使意大利在旅客眼中魅力大增，也平添一抹传奇色彩，他们喜欢当地多姿多彩的人文奇观，而当时的自然风景画、城市景观画和雕刻也描绘了这种景象。 一一一 一一一 这可能是一幅安吉莉卡·考夫曼为乌菲齐美术馆绘制的新自画像（约1759-1789）考夫曼在成功的职业生涯中绘制了众多肖像，这是其中一幅。“她被视为新古典主义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新古典主义文化运动尤其注重对古典艺术的研究和对理想美的追求，其影响遍及各个艺术领域。” 一一一一 一位身着土耳其服饰的年轻女士侧身坐在长沙发上，全神贯注地阅读一本名为《美德》的书。女士的裙子上印有康乃骤、玫瑰、茉莉花和多花蔷薇（均为爱的象征）此作品有两幅习作保存至今：一幅在卡尔卡松（城市博物馆，inv.892-5-218），据说描绘的是“舍尼埃夫人的朋友”。另一幅（墨尔本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inv.2354-4）。 尽管这幅画的背面写着“Madame Marie-Adclaïde de France MDCCLIII（阿德菜德德·法兰西）”，但它并非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第四个女儿的肖像。画中人显然是君士坦丁堡侨民的一员。 利奥塔的多幅粉彩画中都描绘了这样穿着当地服装的所谓“法兰克”（或非穆斯林）女性。这些画作中的女子往往偏离画面中心，穿着土耳其服装，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虽然明显包含肖像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