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布统的柔美与恬静

摄影老顽童

几十年职业生涯已结束，行走却一直在路上。曾经与煤炭打交道之人，有幸深入内蒙古腹地，东胜，乌海，包头与呼和浩特，锡林郭勒等…… 放眼望，风吹草地见牛羊。 驱车行，地大物博终难忘。 走进屋，奶油奶茶扑鼻香。 端上桌，馓子油饼烤全羊。 早年没有高铁，坐飞机没有资格，唯有坐绿皮火车，从南京到北京，再从北京到包头，一路咣当咣当响，两天一夜时间，下车后人却仍在晃悠，脑袋嗡嗡作响。唯一的是年轻，欢喜出差，顺便可溜达。 铁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向日葵和小米，非常好奇，低矮的向日葵却顶着一个硕大的脑袋，完全不像江南的一人多高呀。再驱车去东胜（今鄂尔多斯），这里拥有享誉世界的低硫无烟煤，是英国壁炉之专用煤，据说曾经一公斤要一美元，今日中国无烟煤之标准亦源于此。途径响沙湾，细细的沙山异常难登，手脚并用还是登三步退两步，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与今日唯一不同的是人少，不需门票…… 沿途路过亚洲最大火力发电厂，配套百万吨级粉煤灰水泥厂。今天属于循环经济，又上升为新质生产力，然作为工业生产向来有“吃干榨尽”之原则，至于说法那多了去了…… 今日走进内蒙古，有高铁，高速，还有自我抉择的飞机与轻松的心境。深秋时节，随摄影团第一次走进乌兰布统的草原，感触一望无际的草原，站在云端的高岗眺望一树多彩的白桦树，一群群的牛羊以及悠悠荡荡的牧马…… 弯弯曲曲的河流绕过山丘，穿过草原，滋养着大地，滋养着生灵万物，迎接四方宾客…… 　　乌兰布统景区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克什克腾旗西南部，曾是清朝皇家木兰围场区。乌兰布统属高原牧场，低矮的草甸与成片分布的白桦树，平均海拔1600米，最高处达到1800米左右，地势起伏跌宕，既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又有丘陵山岗。 深秋的乌兰布统，昼夜温差大，催生落叶缤纷，渲染大地的风彩。黎明时分，穿着江南冬装，睡意朦胧随大巴来到后背山，海拔近1800米，拍摄视角极佳，极目远眺，一缕红光映射于薄雾轻纱的白桦林，呈现出美伦美幻的长卷…… 高原深秋造就了乌兰布统草原风韵，示人以“似云又似雾，似霜又似雪”的仙境传说…… 　　乌兰布统景区，以红山军马场为中心，以草原、湖泊、沙地、湿地、林地为主，以林木花卉、野生动物为辅。拥有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四方游客，以及摄影团队走进腹地，感触草原秋韵，感触战马奔腾，感触山峦叠嶂，感触层林尽染…… 站在高高隆起的后背山顶，俯瞰草原，朦胧诗境中生灵万物逐渐苏醒，三三两两的马儿，啃食着头顶露珠的嫩草，光影交错中“对影成双”，美妙瞬间自绘成卷…… 　　摄影人起早贪黑，只为那一缕光影，但很多时候全凭运气。然，今日五彩滩之行虽气温接近零度，深感阵阵寒意，为追逐黎明曙光，依旧五点出发了。最为敬佩是团里耄龞之年的长者，一生酷爱摄影，精神炯烁，与之为伍，三生有幸…… 虽说一日三餐多平淡，然只要遇见迷人的光影与色彩，个个津津乐道，真可谓“秀色可餐”也…… 　　五彩山，原本不是如此称谓，只是一座高山牧场，山脚下是环绕红松湖和大峡谷，山上生长着几十种灌木乔木。每到秋天，在温度和阳光的作用下，各种树叶的颜色逐日变化，色彩对比十分明显。连绵起伏的丘陵草原上有些着或疏或密的白桦树…… 近年来被一位伟大的摄影师偶尔发现，并成就了一幅幅迷人，醉美，秋色斑斓的风光照片，故而有名曰“五彩山”，成为今日打卡圣地。今晨，朝阳冉冉升起，经晨雾离散，一道道金光，笼罩着原野，拍摄出朦胧，曼妙的画卷…… 　　清朝康熙御驾亲征，二十万大军在此平定葛尔丹叛乱，留下了著名的乌兰布统之战。今日“将军泡子”就是曾经横刀立马的古战场…… 硝烟散去，早已没有了战马嘶鸣。宁静的湖水，倒映出草原，树木柔美的画面，蒙古包升起的袅袅炊烟，引来都市人在此留恋…… 　　经历腥风血雨的厮杀之后，草原渐渐恢复生机，独特的高海拔草甸与丘陵，绵延起伏的山脉，沙丘，孤峰矗立，地势开阔。成为优良的围猎牧场，故而清王朝，每年秋季都在这里举行“木兰大典”，以警示和勉励后人…… 江山永固，世代相传，想法满满，现实骨干。终因故步自封，世袭罔替不可为，没有逃脱历史的周期律…… 　　野鸭湖，乃草原十分珍贵的一汪碧水，镶嵌于高高的山丘脚下，成为牧场生命之源，晨曦或夕阳西下一群群牲畜漫步缓缓走进湖中吸吮着甘甜之水，成为摄影人潜心追逐，拍摄静怡之美的圣地。夕阳余晖使远远的山丘变得如此温馨，刚巧一群马儿由山野中向湖边走来。 孤峰耸立的山丘，夕阳下倒影于湖中，陡然增添了恬静之美。一群群野鸭在湖面游戏，又给宁静的湖面带来勃勃生机，盎然成趣…… 　　乌兰布统地处塞外，毗邻京郊与河北滦平县交接。境内有大面积的原始次生林、乔灌木树种和林地草本植物，随地形海拔的变化，呈较明显的植被分布。自古以来就是天赐良驹饲养与奔驰的丘陵草原，在此放牧，围栏，既有草原的辽阔，又有山丘急驶奔腾的狂野…… 目睹晚霞映照，远远的山丘隐约可见，蒙古包散落于山坡上，与悠闲的马儿，以及良驹饮渴，构成一幅塞外风情画卷，绝非相机可记录，笔墨文字可记述，唯有身临其境，方能体悟静思与珍贵…… 　　一条国道穿越乌兰布统草原，高低起伏的山丘，天女散花般的白桦树，以及悠悠千古的河流，使得国道两旁成为摄影，徒步必经之地，俗称…杨树背。此时的杨树背，草甸枯黄，白桦一树多彩，美不胜收。微风中摇曳，朝阳下隐隐绰绰，置身于树下，享受着旷野与柔美…… 　　遥想，康熙亲帅20万大军到此安营扎寨，与噶尔丹大战于此。史学家在字里行间中寻觅与体会，大众多在电视剧中感受其热闹。而今走进乌兰布统，触摸曾见证过千骑嘶鸣，万马奔腾，刀光剑影的唯有白桦和青松，以及耸立的山丘，今已物是人非了，想来时间是抚平伤口的最好良药。 今日到此，看见白桦树下一匹枣红马，一匹白马，相拥相亲，何须铭记什么，唯欣赏美景，品尝美食者才是活着的意义…… 　　草原人家，择水而居，支起帐篷，围起栅栏，赶着牛羊，这就是美丽的家园。是便捷的交通，缩短了与都市间交往时空；是无形的网络，架起了千里咫尺亲情与友情纽带；是悠扬千古的长调，续写草原情歌；是广袤无垠的草原，山丘，弯弯曲曲的河流，吸引着四方宾客，到此小息，暂时忘却烦恼…… 　　草原就是草原，肉比蔬菜便宜。小镇沿街的饭店，一律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架势。南方人少有此胃，多是品尝。今走进一家老字号肉饼店，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有了座位，赶紧点了一斤牛肉饼，外配红根小菜，与羊杂萝卜汤…… 现做的肉饼，一层薄薄的油煎面皮包裹着有一指厚的纯肉馅料，辅以少许大葱与姜，一口下去，满嘴冒油，留香，实在的不行…… 一锅热气腾腾的羊杂萝卜汤，白白的汤汁，稍许胡椒味，尝一口，没有一丝丝膻味，只有淡淡萝卜清香，和纯正的羊肉味。汤与肉饼，如此搭配堪称绝配，一个解馋管饱，一个解腻回味。真正理解了吃百草，喝泉水，塞外牛羊的味道…… 最为搞笑的是红根小菜，店家卖力推荐，琢磨半天不知何物，羞羞答答地，挑一筷子尝尝。酸酸甜甜，软糯中带丝丝缕缕，味道好极了。原是草原上的一种蒿子，牛羊的最爱，今日店家做成甜品凉菜…… 　　看似不起眼的牧家小院，实则充满了智慧，低矮的砖房，保暖与采光兼顾，火炕与做饭兼顾，迂回弯转的烟道似草原九曲十八弯，充分利用了余热，超前的节能减排低碳，应归于今日大力倡导的新质生产力…… 与昔日牧家相比，畜牧栅栏已在院外集中管理了，小院干净整洁，盛开着向日葵，鸡冠花，还有一小片大葱，茴香，那可是牛羊肉的绝配…… 　　旅途是短暂的，愉悦是难得的，回味是余生的。又一轮朝霞映照，新的一天注定是激动人心的画卷，入眼的是风情，拍下的是画卷，笔底流露的是心境…… 一路欢声笑语，老克勒教会了我两句上海话：“金蟾—La Ge Bu”，“蝌蚪—Na Mu Wen”…… 今大洋彼岸陈胜宝博士本篇有感馈赠七律一首…乌兰布统秋韵一望平川草木黄，银光晨曦映秋凉。曲河绕岭滋天地，白桦披霞点彩章。塞外昔闻刀马影，今朝只见牧歌长。高山尽染层林色，醉赏云烟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