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沙游记—波兰（2）

武

　　在欧洲有一个国家曾经三次被灭国，其首都曾被夷为平地并一度在地球上被抹掉。这个国家就是波兰。波兰的国歌歌名为《波兰永不灭亡》，从其国歌名可见其国运。为什么呢？主要是两方面原因。一是地理位置。波兰位于欧洲中部，被称为“欧洲的十字路口”。处于欧洲北部平原，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列强欲称霸欧洲，都要从波兰经过，将其洗劫或占领。17世纪中和18世纪初，瑞典两次占领及摧毁华沙。18世纪中叶，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瓜分波兰。19世纪初，俄罗斯重新占领波兰。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占领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和苏联瓜分波兰。第二方面的原因是波兰当局的外交政策与策略。波兰与德国和俄罗斯两大国为邻，却与两国关系极差。以二战为例，一战结束后，波兰复国并受英、法保护。1938年，波兰与德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影响了与英、法的关系。随后波兰伙同德国出兵占领捷克。1939年9月1日，德国攻占波兰。16天后，苏联也出兵波兰。苏联与德国瓜分波兰。

华沙初建于13世纪，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使其成为欧洲贸易、交通的枢纽。1596年，波兰与立陶宛联合组成波兰立陶宛联邦，史称“第一共和国”，是当时欧洲最大的国家。1611年，波兰首都从克拉科夫迁到华沙。至此以后，华沙一直是波兰的首都。华沙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城市，多次被别国占领、掠夺甚至摧毁。尤其是1944年华沙起义失败，德军将华沙夷为平地，并从地球上被抹掉了。

华沙起义是波兰华沙人民反抗法西斯的一段悲壮历史。1944年8月1日，华沙人民举行了大规模的武装起义，给予德军沉重打击，德军1.7万人死亡，0.9万人受伤。起义持续了63天，以起义军投降结束。起义军1.8万人牺牲，2万人受伤，1.5万人被俘，有18万市民死亡。华沙起义结束后，希特勒命令彻底摧毁华沙，让这座城市从地球上消失。大批市民关进集中营，并驱赶剩余的所有市民。然后，德军用军用炸药和喷火器摧毁了这座空城，将其夷为平地。战后，波兰政府将每年8月1日定为华沙起义纪念日。

华沙被夷为平地，并一度在地图上消失了。但是，今天华沙仍然存在，并仍是波兰的首都。这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奇迹呢？这里有着振奋人心的故事。1945年1月，苏联红军进入华沙，他们看到的是焦黑破败，冒着黑烟的废墟，全城不足千人。二战结束后如何处理华沙这座曾经的首都，是重建还是迁都？两者比较，迁都比较容易，重建太难。波兰政府认为重建有利于团结整个国家，而且可以解决人口的工作安排和住房问题。于是，决定在原地重建。重建也有两种方案，一是新建，建一个新的华沙。另一是按原样重建，建一个新的古城。苏联人主张建一个新的华沙，波兰人主张重建古城。重建很难，难在古城的图纸从何而来。庆幸的是华沙大学的教授杨. 扎赫瓦托维奇在战前领着自己的学生们，对古城古建筑实地勘测、绘图，留下大量详实的数据和图纸。战争期间，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资料、图纸，将它们藏到山洞里。为了完美地再现古城的原貌，还用上了18世纪的油画。18世纪时，意大利的画家贝纳尔多. 贝洛托任波兰宫殿画家，以华沙市容市貌为模板，创作了26幅画作，完美再现了当年的华沙。这些珍贵的画作成为重建华沙的重要依据。在重建华沙的工程中，波兰人民与几十万侨胞投入了极大的激情，出钱出力。华沙的居民及学生们自发地利用闲暇时间去工地参加义务劳动。只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完美还原战前原貌的新古城从废墟瓦砾上拔地而起。人们十分骄傲的称其为“华沙速度”。十分可贵的是，在重建过程中，严格遵循历史风貌，严格考据而不凭猜测。例如，一扇拱门，上半部是从废墟中找到的，上面满是弹坑弹孔。下半部无法找到原件，而按上半部新做的。在重建过中，人们掘地3尺，尽可能找到残骸，想方设法将其嵌入重建的建筑中，复制出一个“古城”。

1980年，华沙老城申遗成功，被联合国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是世界上第一座申遗成功的重建古城，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座。世界遗产申请有很严格的标准和要求，最关键是“原真性”。欧洲和世界其它地方有许多被战争和自然灾害毁灭而重建的古城，它们都未能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主要原因在于不能保证其原真性。华沙古城是按14-18世纪的样貌复原，并尽可能使用原有或相同的材料，用旧时的技术重建的“新”古城。而且与1945年至1966年(重建期）这段独特历史的呈现相关联的。联合国相关机构认为“华沙重建是一个全球杰出的文化重建的象征，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在华沙之后，只有波黑的莫斯塔尔古桥（毁于1993年的波黑战争，后重建）以类似情况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要了解莫斯塔尔古桥，请看我的美篇《欧洲价值最高的桥—波黑莫斯塔尔老桥》。

老城完美重建后，华沙人民又继续重建整个华沙城。从1945年到1966年，完成了华沙城的重建，总面积517.2平方公里的华沙城重新屹立在地球上。重建初期波兰政府便制定了把华沙建成“满城绿荫的现代化城市”。重建后的华沙保持老城和新城的布局。名胜古迹大都集中在老城区，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商店、酒店等建在新城区。工厂远离住宅和市中心地带。市区有大、小公园近70座，绿化面积130平方公里，平均每人占有绿地面积78平方米，居世界各国首都的第一名。华沙城重建后获得世界的关注和好评，特别是申遗成功后更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

2024年7月13日，我们从波兰弗罗茨瓦夫乘火车来到华沙，并在华沙呆了4-5天。未到华沙前，我有些担心因为俄乌战争而影响在华沙旅游的安全。到了华沙，看不到战争的阴影，当地人说没有什么影响，他们照常地生活。这场战争对华沙的旅游业影响也并不大，游客仍然很多，波兰仍然是中东欧最受游客喜欢的旅游目的地。波兰游客多的原因既有美丽的景点且物价便宜，与欧洲大部份国家高物价相比让人觉得性价比很高。例如，4-5星级酒店的标间一晚只要100多美元，饮食也较便宜，歺馆吃饭和超市买食品都比美国便宜。

华沙的旅游资源十分丰富，景点众多。主要的旅游景点有哪些呢？概括地说是“一个古城、一场起义、三个名人”。

一个古城就是华沙古城，它包括老城、新城等。老城是以集市广场为中心，包括王宫、雕楼、教堂、沿街豪宅、府邸、城堡等。新城是老城北面的区域，称谓新城是相对老城而言，其实也是古城。包括瓮城、城墙、老街、老屋、老建筑等。

一场起义是指1944年8月1日至10月2日的华沙起义。这是波兰和华沙历史上重要的历史事件，是一段悲壮的历史，是欧洲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死伤最多平民的战役。为纪会这段历史，建立了华沙起义博物馆、纪念碑等。要想了解华沙及华沙人，务必要了解这段历史，要访问起义博物馆。华沙起义从某种意义来说它也是二战后冷战的序幕或前奏。

三个名人是肖邦、居里夫人和哥白尼。在波兰，你可以不知道总统和国王，但你不能不知道肖邦，他是波兰人的骄傲。在华沙你随处可以看到肖邦。有肖邦博物馆，这是欧洲最高水准的个人传记类博物馆。有以肖邦命名的公园。有供放肖邦心脏的教堂。在大街上、公园里有肖邦的雕像。大街上供游人休息的长椅上，按下按纽开关就可以听到肖邦音乐会。居里夫人的故居在华沙老城，故居较小，现已改成居里夫人博物馆。哥白尼是伟大的天文学家，他的雕像立在老城南部大街旁的波兰科学院门前。

游览华沙需要2-4天。古城及周边景点需要一天。华沙起义博物馆、肖邦博物馆、居里夫人博物馆需要一天。其它的博物馆、公园、教堂、大学等需要1-2天。博物馆基本上都是收费的，但每周都有免费时段，需提前了解有关信息。博物馆每周一关门。

华沙全图

华沙老城图

老城广场又名城堡广场。

齐格蒙特三世纪念柱，位于城堡广场的中央。建于1644年，为纪念前国王齐格蒙特三世迁都华沙而建，与美人鱼一起构成华沙城的城徽。柱高22米，柱顶是齐格蒙特三世的青铜塑像，头戴王冠，身穿国王服，左手持十字架，右手握宝剑。

原齐格蒙特三世纪念柱的柱子，二战时被德军坦克击中断成三截。现存放在城堡南墙边广场上。

王宫也称为华沙城堡，建于13世纪，1595年国王齐格蒙特三世迁都华沙将此处作为王宫。现列为国家历史古迹，为国家博物馆，收藏波兰历史上有名画家的作品，例如宫庭画贝纳尔多. 贝洛托的华沙全景图，为重建华沙提供了不可估量的帮助。收藏了波兰历代统治者珍藏的宝物。

老城集市广场是老城的中心广场，18世纪前是城市的中心。现在广场的周围是歺馆、礼品店、咖啡馆等。

美人鱼是华沙的象征和守护神。第一座美人鱼铜像于1855年建在集市广场中心。另一座美人鱼铜像位于维斯瓦河畔。二战时，人们把铜像拆卸掩埋。战后，又重新竖起来。华沙美人鱼像与欧洲其它地方美人鱼像不同，她右手举着刀，象征波兰人的斗争精神。

美人鱼的传说。很久以前，国王巡游到维斯瓦河畔，一条人身鱼尾的美人鱼跳出水面，为国王唱了一首歌。国王爱上了这里，决定在此建都。国王问在河边嘻戏的两个孩子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孩子说没有名字。国王又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哥哥叫“瓦尔斯（wars)”,妹妹叫“沙娃（saws)”。国王决定把他俩的名字连在一起作为此地的名字，就是“瓦尔沙娃（Warsaw)”。中文译为“华沙”。

华沙博物馆位于老城集市广场

瓮城

城墙

华沙大学图书馆

图书馆室顶花园

大学图书馆公园

戴高乐雕像，背后的建筑是原波共中央大楼。

肖邦博物馆是一座巴洛克式宫殿，是欧洲最高水平的个人传记类博物馆。它收集了最丰富的肖邦资料，包括手稿、乐谱、画像、照片、信件等，还有肖邦最后使用过的钢琴。采用了影像、音频等多媒体特效元素，能听到他的笑声和用波兰语、法语的谈话，好像肖邦就在身边一样。

肖邦博物馆的表演

居里夫人博物馆

哥白尼雕像位于波兰科学院大楼前。

圣十字教堂是著名巴洛克教堂，肖邦曾在此做过祈祷。他去世后遵照他的遗愿，将他的心脏封存供奉在教堂石柱内。

石柱内供奉着肖邦的心脏

毕苏茨基广场是波兰举行各种国家纪念仪式的场所。

无名烈士墓位于毕苏茨基广场，建于1925年，墓的大理石上刻着波兰军队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和时间。烈士墓设置卫兵，有标志性的换岗仪式。

总统府

亚当. 密茨凯维支雕像。他是波兰伟大的爱国诗人和社会活动家。

地铁口

有轨电车是华沙最方便的公共交通工具，全市共有有轨电车线路37条。

国家博物馆

华沙起义雕像

华沙起义博物馆原是一座老发电厂，总面积3000多平方米，藏品800件，1500件照片、胶卷、录音。5分钟时长的3D电影“废墟之城”，栩栩如生的方式让人身历其境。游击战使用的下水道、印刷室等场景被再现。

华沙起义的历史背景：二战时，波兰反抗德国占领的共有两派。一派是英美支持的流亡政府，另一派是苏联支持的爱国者联盟。1943年，二战进入同盟国的反攻阶段。苏联、美国、英国在德黑兰会议上达成协议，战后将对波兰的领上进行调整，波兰的东部地区划给苏联，德国的东部地区补偿划给波兰。（二战后确实按此进行了划分。）此协议是背着波兰的。1944年7月底，苏联红军已到达华沙城外维斯瓦河的东岸，部队疲劳而进行休整。波兰流亡政府及其领导的波兰家乡军，决定在苏军进入华沙前举行起义，避免战后苏联支持的爱国者联盟占主导地位，避免苏联的控制。起义前末向苏军通报。

1944年8月1日，10万波兰家乡军从华沙城的下水道里冲出来，对德军进行了突然而猛烈的打击。德军由于没有防备，许多建筑被起义军占领，德军死伤众多。华沙起义使希特勒十分愤怒，抽调精锐部队进行镇压。起义军严重缺少武器弹药和粮食，起义军大部分是未经过训练的平民。双方力量十分悬殊，德军很快就占据了优势。起义军躲藏在下水道开展游击战，起义持续了63天。10月2日，起义军投降。华沙起义军牺牲1.8万人，18万平民死亡。16万人送到集中营，其余居民全部赶出华沙城。随后德军用喷火器和炸药等将华沙城夷为平地。

华沙起义是一场壮举，也是一出悲剧。

华沙起义追思墙，11000多名阵亡烈士的名单。

科学文化宫全名是斯大林文化科学宫，是苏联送给波兰的礼物。由苏联建筑师设计，高230米，是华沙最高建筑，位于华沙火车站附近。此苏联式的建筑外形被波兰人戏称“注射器”，曾有人呼吁要拆除之。

登上科学文化宫顶楼看华沙全景

瓦金基公园，又称皇家浴场公园，是华沙最大的公园，有肖邦纪念碑、瓦金基宫、植物园等。

瓦金基湖上的瓦金基宫，是一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小型宫殿，是王室的夏宫。

新城区

维斯瓦河

河滨大道。位于河的西岸的休闲步道，沿路设置了沙滩椅、凉亭、观景露台、草坪草地。

河东布拉格区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