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阳石牛寨之行

刘泽清

文、图/刘泽清

歌曲《石牛寨风采》/邓满意

朗读《浏阳石牛寨之行》

　　国庆假期，浏阳的石牛寨人流不断。

十月一日，天空一片灰色的云，看不见蓝天和太阳，也无下雨的迹象。

听说这是明朝时期，浏阳四十八寨唯一留存下来的一个完整的村寨，地势险要，是一处历史文化遗产的重要地址，我们夫妻俩也趁这不冷不热的天气来到了石牛寨。

　　不知这古老的村寨以前的寨门是什么样，只见用木板做成的板栗色的寨门，有点像现代的农家乐。只是一般的农家乐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多金黄色的秋菊。进了寨门，道路两边除了秋菊以外，还有一排一米多高的绿色植物，都是各种动物的造型，好像也是一种什么花，现在只有绿色的小片叶子和比黄豆大一些的白色花蕾，等花儿都开放的时候一定更好看。

　　往里走大约二、三十米，一个深褐色的大茶壶悬在一片秋菊的上空，壶嘴朝下，圆柱形的水柱从壶嘴中激流直下，然后从下面的圆形物体弹起又散开，形成一朵漂亮的白色水花。茶壶无牵无挂，似乎由这白色的水柱将它撑起，可这向下流动的水柱怎么可能做到呢？一般人都想象不出这其中的道理。

　　这些都是现代人制作的，要看原生态的景色，要了解古代历史在此留下的痕迹，还得走进深山幽谷中去慢慢探寻。

离开菊园，我们没有乘坐飞天魔毯，直接走上爬山的水泥阶梯。没走多远，水泥阶梯没有了，脚下踩着木板铺成的路继续前行，路的右边每隔大约一米就悬挂着一个锣或者鼓，游客们总会手拿敲锣的锤或者打鼓的棒猛敲几下，有人随便乱敲，有人却能敲出节奏感来，“嘡……嘡……嘡……、咚……咚…咚…咚……”的锣鼓声此起彼伏。我不知道当年石牛寨人与明军对抗时，是不是用这样的锣鼓声发出信息或者激励大家奋勇杀敌的。

　　这时我仿佛听见了两个老者的对话，一个说：

“当年可没有如此好走的路。”另一个道：

“是啊！你看两边树丛里还能看见当年战道的痕迹。”

我探头向老者手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了隐藏在丛林里的小道。

从山下到山顶，这种只能站下一个人的阶梯战道不知道有几条，有些地方已看不到痕迹，隐藏在树丛中或是已被山体滑坡所淹没了。

我们脚下的路有一米多宽，这是近几年石牛寨的旅游开发商为游客修建的栈道，有的地方是水泥阶梯，有的地方是木板斜坡。

两位老者并排一边前行一边聊着天，我正想象着当年石牛寨人手拿刀枪在山上行走的景象，忽听个子稍微矮些的老者说：

“我今天就想去看看真人洞，那是当年我们下棋的地方，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高个老者哈哈一笑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想去看看，那里不仅曾经是我们一起下棋的地方，还是一起帮助村民抗击明军的山洞。”

矮个老者说道：“你说得对，正当明军围困山寨，村民们已经弹尽粮绝时，是你出手相助，明军才退，浏阳四十八寨才得以保存一寨。”

高个老者道：“你精通医术，被你救治的村民不计其数，石牛寨能得以保存，你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听了他们的谈话，我十分惊奇，看他们都是现代人的打扮，朱元璋血洗浏阳至今已是六百多年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好奇之下，我们决定跟随其后，一边游玩，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听他们的对话。

一会石梯、一会又是木板斜坡，转了几个弯，我们来到了一个好大的溶洞前，高个老者有些激动的说道：

“终于到了，离开六百多年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我们跟着进入洞内，只见洞内宽敞，洞顶高悬，洞身长约数百米。在洞内，游客可以欣赏到各种形态各异奇特的石笋、石幔、石花等钟乳石景观。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洞内的“石棋盘”和“天池”。

矮个老者手指“天池”和“石棋盘”道：“这水我们饮用了多少年，在这里下了多少年的棋你还记得吗？”

高个老者回答说：

“不记得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吧？”

我有些好奇的问两位老者：

“请问两位，当年明军为什么要血洗石牛寨呢？”

高个老者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回答道：

“有两种答案，据说明军来到浏阳时，将士将朱元璋歇息的命令传达成了血洗，结果士兵们血洗浏阳三天三夜，灭掉了四十七个村寨；还有一种说法是朱元璋曾经讨饭到浏阳，偷吃了当地村民的红薯而被羞辱，他抗元成功成了明朝的统治者后，寻机来到浏阳实施报复。”

我又问道：

“石牛寨人又是怎么使明军退兵的呢？”

矮个老者答道：

“那是因为寨主带领村民利用山上奇异险要的地形奋勇抗击，又遇一仙道帮助的结果。”他对着高个老者诡秘的一笑继续说道，“那一日仙道就在这洞前，看到山下将这座山团团围住的明军，没有一点离开的迹象，知道他们是想用断水绝粮之计，以使山上乡亲不战而屈。仙道心想照此下去，村民们一定撑不了多久，于是决定出手相助。他摘下头上的斗笠，使劲向山顶抛去，斗笠飞速到了山顶变成一条瀑布，哗啦啦的水由上至下而去，又将脚上的草鞋抛出去，变成了许多活蹦乱跳的鲤鱼。明军看见山上有水，水中有鱼，感觉再围下去没有意义，山上地势险要，又攻之不得，只好退兵而去了。”

老者像是在讲述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一样，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有些神秘，于是提议一起再往山上走走，高个老者说“我也正有此意！”

　　真人洞里不断有人走进走出，人们小心翼翼的在洞内多处狭窄和陡峭的通道中攀爬着。

我们走出这神秘的山洞，夹在人群中向山上走去。越往上走，地形越是险要，最后需要手拉着两边的铁条才能往上攀爬。爬到山顶，书写着石牛寨几个大字的石碑旁边高高的旗杆上，一面五星红旗迎风招展发出啪啪响声。周围山下的村庄、一片片绿色的山林和金黄色的稻田，展示着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那头庞大褐色的石牛，安静的趴在西边一座山上，形态各异的四十余处山洞、当年寨主试剑砍过的石头、取鼓石等等，都是如今人们欣赏的景观。

这些景观让人们赞叹不已。两位老者也赞叹道：

“这里再也看不到当年的战场，听不见将士们的呐喊声了，到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处处听到的都是欢声笑语，石牛寨人过着安全、富裕、快乐的生活。”

我不知道两位老者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他们与石牛寨曾经有过什么交集。从他们的对话中，感到他们对石牛寨很熟，很有感情，像是当年村民抗击明军的见证和参与者。

天空忽然落下几滴雨，我们不得不结束这次旅程原路返回。

老者问我们：“下次还来吗？”

我和老伴都意犹未尽的回答说：

“还来！我们还有不少山洞没去看，还想到石牛背上去坐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