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故乡来

霓裳羽衣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国庆假期一直想去我的老家去看看,虽然老家已无长辈,堂哥堂嫂已在镇上安家,但还是想去看看,那是我的根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一人独自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庄子上,很多房屋已颓废不堪,少有人住。零星的看到院子里晾晒的衣服,陌生的面孔,故人已一个个离去。祖屋依旧在,只是人去楼空,门前种了些南瓜,冬瓜,青豆,应该是堂嫂种的。老爷(我爸的弟弟)的房子落了锁,还记得老爷和老娘娘曾经的笑容和点滴,如今已然成了永远的记忆了。我家的老土坯房早已成了空地,成了菜地。这是哑巴爷爷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心里默念着;走过逝去的九斤堂哥的房子……恍惚间,泪眼婆娑,就这么静静的走,静静的看,为逝去的人触景伤怀,回不去的时光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河水依旧静静流淌,只是河面被各种浮萍遮住了,看不清水里的小鱼儿。祖屋对面的河中央有块四面环水的长土堆,这是朱窑,我们的自留地,曾经有路走上去,后来土渐渐塌方下沉,只能坐船上去了。记得小时候,朱窑上除了种菜,还有各个季节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在孩提时的我眼中却是很美,我会同堂姐还有小伙伴们上去疯玩,采花、看来往船只,直到家人在对面叫时才尽兴而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犹记得只有七八岁的我,被老妈叫着抬猪粪上去施肥,幼小的我抬不动,扁担压在瘦弱的肩上硌人,疼。老妈将粪桶往她那边移,我两只小手撑着扁担往前挪。我曾经想问老妈:你可是压榨童工啊,怎舍得下手的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桥依旧在,横跨河两岸,比小时候的宽且结实了,能够通行汽车。那是快乐童年呆得最多的地方,夏日晚上,朝桥上一坐,听我奶奶还有其他的老人讲述田螺姑娘、拙姑娘挣帐子等故事,那是幼时的我快乐的时光,也是难忘的回忆啊。记得一次奶奶要去乡里开会(她是村里的接生婆),我闹着要去,奶奶坚决不肯,刚巧那天在县城开小轮船的老爸在家,怎么劝也劝不住,抱着我就往河里一扔。至于怎么上来的,已记不清了。我曾想问老爸:你年轻时的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对面来了一人,手里拿着竹竿,是去河边打鱼饵的,依稀有些面熟,“你是鸭(音)照?”果真是,离开时十岁,再见时曾经的年轻人已是七旬老人,唏嘘不已。听他讲述,前几年建S333时,拆迁了五户,搬到安置小区里了,本就不大的庄子就剩十来户。走了一圈,房子空关着多,偶尔见到二三人,都是年岁渐长者,庄子寂寥而有些荒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走着走着,见到了安妹姐,也是七旬老人了。见到了幼时的伙伴艳红和她的爸爸虎子叔叔。艳红也已升级做奶奶了,随女儿常居扬州,帮着照顾孩子。招呼闲聊问候,倍感亲切,感叹:老了,一个个都老了,真是应了“少老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队通四队的小桥依旧在,只是多年不变,水泥剥落厉害,露出钢筋,走在上面有些胆怯,河对面早已变了模样,找不到幼时的记忆了。这里曾经是打谷场,每到秋收季节就是我们爬草堆的快乐时光,还有看露天电影的敞亮地方,如今已被一幢幢房屋所覆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任凭秋风拂面,秋阳斜照,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走着,看着,拍着,青黄的水稻,杂草丛生的河流,风中摇曳的芦苇,一屋一树,一草一木,不是美丽乡村,却是我心中最美的故乡啊!</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