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之撼,当属西域胡杨

漫步梧桐下

<p class="ql-block">  曾两次去过新疆,两次都情不自禁地感叹。第一次感叹:“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国土面积之广”。第二次感叹:“新疆之美,当属秋天;秋天之撼,当属胡杨”。</p><p class="ql-block"> 胡杨生在西域,是西域极为耐旱、生命顽强的稀有树种。西域,泛指玉门关、阳关以西,帕米尔高原以东的广大地区。那曾经三十六国繁华的羯鼓激奋,那千骑烈马抗击匈奴的搏杀嘶鸣,那张骞班超慨然出使的旌旗列阵,那屯田筑城建立烽燧的西域都护,那商贾之旅摇落大漠夕阳的驼队铃声......都被苍茫戈壁浩瀚沙海涤荡成一片苍凉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  千年沧桑的西域,已不见当年楼兰古城的繁荣,大漠腾燃的狼烟,驼队留下的蹄印。只剩下残破的驿道,荒废的城址,烽火台的遗迹,依稀还可听到的,是箜篌奏出的历史余音。但是,这里并非惟余苍茫悲凉,这里还生长着一树树、一片片被誉为“大漠英雄树”的胡杨。它们倚在蓝天与白沙间的荒漠上,以其挺立着、仰卧着、昂首着、倔强着、倨傲着的各种姿势,在西风中摇曳簇簇金黄闪亮的叶片,展示出一幅醉人心灵的画,撼人心魄的景。</p> <p class="ql-block">  秋天之撼,当属西域胡杨。那一亿三千万年前遗下的最古老树种,居然是沙漠中令人震撼的绿荫。据说,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胡杨在中国,中国百分之九十的胡杨在新疆,新疆百分之九十的胡杨在塔里木。每年深秋,当第一场秋霜降临,塔里木大片胡杨林的树叶由绿变黄,色彩如金。放眼望去,一片沉寂荒凉的沙海荒漠上,金色的树叶在风中舞动,那耀眼的金黄在秋阳下𦒉𦒉闪亮,似在宣示生命在恶劣环境中抗争的价值与意义。</p> <p class="ql-block">  胡杨,是世界上最坚韧不拔的树。在西域荒漠,炎热干旱与严寒冰冻都呈极度,而胡杨却从容面对。它在零上40度的烈日下,依然艳绿而不变色;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依然挺拔而不蔫萎。它不惧斑斑盐碱侵入骨髓,无畏狂疟风沙铺天盖地,遇强则更强,逆境中奋起,为一片生态,绝不放弃。</p><p class="ql-block"> 胡杨,是世界上最悲壮不屈的树。它的生命力极为顽强,素有“三千年之魂”的赞誉:生而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这不是神话,是神奇:干旱饥渴,风沙肆虐,仍挺着那一副铮铮风骨;虽断臂折腰,伤痕累累,仍显现着那一腔浩然正气。故而天地之间,才有如此大美。</p><p class="ql-block"> 胡杨,是世界上最撼人心魄的树。毫无疑问,作为一种植物,胡杨生长在极旱荒漠区,在骨子里有着对水的十分渴望。为了生存,它顽强扎下的根茎,努力穿透随风堆移的流沙,在五米、十米乃至二十米的深处寻找沙层下的泥土,并深深根植于大地。除非在绝望中渴死,它始终不放弃努力。</p> <p class="ql-block">  置身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际,看着一株株与命运抗争的胡杨,无不令人惊叹那顽强的生命力。它们伤痕累累地横逸竖斜着,看似杂芜而立却无比神奇,无论挺立还是虬卧,只要还活着,总有一抹翠绿或者是金黄在点染着枝梢,在展示着生命的奇迹。</p><p class="ql-block">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总感觉胡杨是树木中的真君子,天地间的大男人。可他并不孤独。在胡杨林中,有梭梭、甘草、骆驼草与之作伴,那是胡杨的莫逆之交。在胡杨前面生长着一丛丛、一团团柔柔的红柳,那是胡杨的红颜知己。胡杨是红柳心目中的英雄,她与他共同生在西域大漠,共同面对风沙肆虐,同样忍受饥渴,同样坚守不退,给人以沧桑之叹,苍劲之美,古诗之韵......</p><p class="ql-block"> 面对胡杨林,一种敬畏感油然而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