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之约

陈小华

甲辰年九月底十月初，

你才姗姗来迟。

许多地方的花迷都等急了！

虽然知道你不会爽约，

可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早在大伙心中，

烙上了定期飘来的印记。

都晓得，

是暑热阻慢了你的脚步；

但众生的痴情，

似乎独钟于红黄白的绽放。

也许，

你与食物空气和水相比，

无法同日而语；

吊诡的是，

当你真正缺席的时候，

多少人下意识数着分秒等你。

彼此心知肚明，

你的约是附加条件的。

往常，

人们依节气闻惯了桂香，

于是才有了今年的诘问：

你为什么要迟到？

自认为栽下了桂树，

就一定有按时的花开，

否则心中难免不快与狐疑。

事实上，

这世界从来不欠谁的，

一如桂香，

习以为常的自然馈赠，

哪天迟到甚或消失了，

必定有其可究之因。

人们不应将季节演化的结果，

当做某种理所当然的收获；

桂香仅有约于达到客观标准，

非为他者主观意愿四溢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