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

汪长勇

国庆闲暇，又值对视频号有点初兴趣，连发《秋思》、《秋愁》、《秋叶》、《秋荷》几个短视频，且为一乐。同窗好友留言“你对秋季感情深厚”启发了我，为什么不同的人对秋有不同的理解呢？今天再作《秋色》，兼谈人们对秋的不同感受，浅尝辄止，意在抛砖引玉。

秋天来了，我们的直观感觉是秋高气爽，云淡风清，天水一色，暖阳霞光，万山红遍，满目金黄……

而诗人从月缺、月圆、秋叶、夕阳、归雁、秋水、霞光……产生了无穷无尽的遐想，脍炙人口的诗句温暖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房。

杜牧的《山行》: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刘禹锡的《望洞庭》: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白居易的《暮江吟》: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王维的《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张继的《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杜牧的《秋夕》: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刘禹锡的《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王勃的《滕王阁序》: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元稹的《菊花》: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杜甫的《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百年多病独登台。

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杜甫的笔下，秋色有点悲切凄凉，其实也是一种美。

李清照的《醉花阴》也有一种悲凉的秋美: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人生历练不同，认知水平不同，对秋的认识深浅不同。

欧阳修夜读，闻有声自西南方向来，于是问童子:“此何声也？汝去视之。”童子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而欧阳修能听到这西南方向的声音（秋声），“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其实，秋也是人生的一种状态。不同的人生对秋有不同的理解。

诗人浪漫，见秋之自然之美，撞击心灵之美，迸发出诗词之美，不胜枚举。当然，也包括杜甫、李清照的悲苦愁思之美。

欧阳修作《秋声赋》，时年五十三岁，虽身居高位，然有感于宦海沉浮，政治改革艰难，故心情苦闷，乃以“悲秋”为主题，抒发人生的苦闷与感叹。故有“盖夫秋之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故其为声也，凄凄切切，呼号愤发。

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茏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余烈”……“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皆是作者自己对人生“秋悲”的体悟。

所以，我们每个人对秋的悲喜丑美愁思的感悟，其实，折射出的是我们自身秋的人生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