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回顾《小伙伴不叫“军”就叫“兵” 》

翔子 摄影

<p class="ql-block">总后大院老礼堂,号称北京第二礼堂,2014年拆除建新礼堂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总后大院</p><p class="ql-block">《小伙伴不叫“军”就叫“兵” 》</p><p class="ql-block">作者:任继兵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每次路过总后大院的南门、北门,特别是东门,总会情不自禁地向里眺望,而西门因为与炮司大院相接,中间是庄稼地,又不临街也不靠马路,所以稍被冷落。在大院住了几十年虽然搬走了,但总有一种情丝会牵着你,除了路过它,眺望他,更多的是想它,念它,忆它……</p><p class="ql-block">大院的孩子起名有个特点,喜好叫军呀、兵呀什么的,比如我的发小刘沈军、徐均军、刘连军,同学李战军、张铁军、张幼军,还有我叫任继兵,发小和同学叫邵大兵、刘兵,刘航兵、于新兵、相拥兵等等,名字本身是个符号,可起名却有地域和环境之分,也许这是父辈的习惯,也许这是父辈的希望,也许这是父辈的寄托,给男孩儿起的名字叫军叫兵的多,而女孩儿就叫什么的都有啦。大院孩子入学则比较集中,拿我们总后大院的孩子来说,小学主要是五一小学、群英小学,记得我在群英小学上学时,校长劳农是总后政治部的一名抗战参加革命的老中校,好多女老师的爱人也是总后的军人。而上中学多集中在育英中学和翠微中学,上中学时,一看穿戴板儿绿、军挎,懒汉鞋就知道是部队大院的孩子,虽然在这些学校上学的大院子女没出过什么大科学家、大博士,可也出了不少有成就的人。</p><p class="ql-block"> 在大院住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每逢毛主席发表最新指示,大院会极其热闹,极其欢快,很隆重的是大张旗鼓地放鞭炮庆祝。那时看不见现在的小挂鞭,也看不见多种多样的烟花,大多是闪光雷和银粉鞭,放的时间很长,伴随着敲锣打鼓,似乎比过年还热闹,有时是深夜,有时是凌晨,反正白天不太多。我们小孩儿一听放炮,就知道准是毛主席最新指示又发表了,赶紧起床去观看。鞭炮放完了,在放过鞭炮的纸屑中去找“落网分子”,之后,再单独燃放或者专门找一个小竹筒,把捡来的鞭炮将捻儿搓成尖儿,插到另一个鞭炮的屁股后边,或连插两个,放在砖头后边点燃,当二踢脚或三踢脚听响。这也算是我们在庆祝毛主席最新指示发表后的小发明,小祝贺吧。</p><p class="ql-block">每当学校放寒暑假时,大院就把我们组织起来集体进行活动。记得我们军需部至少组织了一个排,为了打破男女界限,把男生和女生编在一个排里,由辅导员叔叔担任排长,我和另一个女生担任副排长。每天早晨坚持早请示,晚上坚持晚汇报。有时白天到附近的农村清理猪圈进行学农;有时到附近的工厂干一些工人干的活,进行学工;有时到大院警卫连参观队列表演,进行学军。实际上,我们这个排也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走队列,跟那些军人差不了多少。为了体现对学生排的教育,有时晚上组织我们到房山的仓库去看刚解放的老电影,第二天座谈讨论。寒暑假把我们组织起来集体活动,一方面防止学生不上学容易放羊发生问题,减轻了家长的压力;另一方面打破当时封闭的男女界限,形成新时代的校外学生队伍;再一方面增强了大家遵守纪律团结互助的集体观念。</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在翠微中学读书,极有趣的是参加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那时,宣传队员大多是大院子女,一水儿的板儿绿、武装带、白边儿懒汉,用现在的话说酷极了。学校对宣传队非常重视,专门抽调一名有经验的女老师担任队长,带领我们利用课余时间排练节目。比较有代表性的节目如我和邓杰表演的对口词《哥俩下乡》,还有多个同学表演的舞蹈《洗衣歌》,最具特色的是我们几个男同学表演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片段“五寸钢刀舞”,女同学表演的“小战士”等等。在海淀区参加文艺节目巡回演出,其中“五寸钢刀舞”在汇演时受到了有关领导和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p><p class="ql-block"> 1970年底,我在翠微中学上初二,不知是何人发起,部队大院刮起了一阵不小的入伍当兵风。大多的父亲都把自己的子女送到老部队去当兵。因为父母不愿让我放弃学业,所以坚决不开放我参军这个绿灯,实事求是说我在学校属于学习比较好的学生,在班级当班长,在学校红卫兵团也有职务,还参加了篮球队和刚才说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班主任张老师出于师长的关心,见我社会活动太多,硬让我退出了篮球队,勉强保住了宣传队队员。后来,她见几个大院的孩子有不少辍学参军,也看出我当时的心思,便几次家访劝我的父母别让我学他们,张老师还特别对我说:“别去当兵,没有文化知识,以后干什么都欠缺!”然而,老师的劝说父母的阻拦终于没有挡住我的决心,1970年11月,不满15岁的我,在大院一名辅导员叔叔的热情帮助下,毅然参军入伍。我们在总后某汽车团集中,父母得到消息后,立即专程来看我,此时,双亲并未责怪我,却鼓励我作为军人的后代既然选择了当兵,就一定要做个合格的战士,而绝不能给红五星抹黑。我十分激动,不住地点头,把没有来得及留在家里的大院出门证、医疗卡和自行车本等物品交给了父母。有一天,我们12个人被召集到一起,用报数的方法决定去向,数1的留在北京,数2的奔赴天津,数3的远走四川,本来报数时,我数1,可总觉得留在北京离家太近,于是私下与一个数3的比我高半头的男孩儿换了位置,就这样我选择了遥远的大西南。当时,有不少大院的子女和我一样,初中没有毕业就当了兵。</p> <p class="ql-block">虽然耽误了文化知识的学习,可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却经受了锻炼。</p><p class="ql-block"> 部队大院的时光远去了,而那些甜蜜的记忆却藕断丝连,在我的心灵中永远留下了纯净、美好、自豪的印记。大院永远是我的故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