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河与雪域高原之间》序言

黄河岸边

<p class="ql-block"> 序 一</p><p class="ql-block"> 从容落笔才是真</p><p class="ql-block"> 谭留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挚友田海龙先生,出生于伊尹故里陕西合阳,在雪域高原西藏参军,到百年名校北京大学东语系接受印地语培训,再转业到渭南从事公安工作,时至今日成为资深警官之一。退休后,他到北京看望儿子期间,常常沉寂在国家图书馆对家乡历史人物伊尹的各种版本史料进行系统性考究。海龙先生散文集《在黄河与雪域高原之间》即将出版,让我写个序言,表示祝贺。</p><p class="ql-block"> 散文集《在黄河与雪域高原之间》以海龙先生人生经历为线索,把西藏参军、渭南从警、家乡历史人物的考究、乡村风土人情的描写、缅怀父母等串联成一系列生动的乐章,展现了我国不同历史时期的社会风貌,也展现了田海龙先生家国情怀的赤子之心。</p><p class="ql-block"> 散文集的前半部分写的是人生历程:从甘肃定西的集训,到闯过“生命禁区”五道梁进藏;从蒲城“四烈士”长眠于尼木烈士陵园,到从家乡寄来的红枣和柿饼;从卓拉山口的广播站,到执行“1210计划”途中的小包袱和热水澡堂;在这里,仿佛还能听见未名湖畔吃力的发音练习,看到沿顺义、密云、昌平野营拉练的刘老师和那个背包,亲临季羡林先生讲述《印度概况》的外语楼大教室.......记录着西藏军区五十三师的点点滴滴。同时,在三十多年的警察生涯中,见证了渭南公安的历史沿革,想起了“警察老师垂千古、哲人风范传后世”修改挽联时的举手礼,四次着装(三次警察换装)的肃然场景历历在目,再次忆起长眠于韩城烈士陵园的冯丁宁、王平顺两位基层治安民警......“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的从警初心。</p> <p class="ql-block"> 散文集的后半部分写的是黄河乡愁:海龙先生经常沉寂在国家图书馆,辗转反复于古籍馆、方志馆、善本阅览室,大量查阅伊尹的各种版本成为他的发轫之作,不人云亦云。为此,他还在村头竖起石碑,上有合阳书法家抒写“伊尹故里”,下有作家赵熙抒写“圣”字,两边有谭留根用隶书抒写的对联“耕有莘之野,乐尧舜之道”,有力地弘扬了黄河岸边的伊尹文化。他发现清代诗人王又旦(合阳百良人)撰写的《黄湄诗选》和《黄湄诗集》,其中抒写华山美景组诗就有19首,抒写韩城名胜风景就有38首,每篇诗作都气势磅礴,雄壮山河跃然于纸上。《涝池边的杜梨树》记载了他的童年和村史的悠久。《黄河河灯漂祯祥》记载了村民放河灯的风俗,弘扬独特的民间黄河文化和村民对平安的期盼。在他记忆里还有北榆林和王翰林,并且知道北榆林是钓鱼的好地方,有明知县赵维藩的诗歌《榆林晚钓》为证,还展现流传千年耳熟能详的“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河流奇观景象。他以赤子之心记录了“文革”期间,几十名韩城“造反派”全副武装乘坐两辆汽车到合阳欲抓他父亲,幸亏村干部挺身而出和邻近数村百余群众齐力解救,得益于他父母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和德邻乡里的结果,此事至今仍在当地被传为佳话。田海龙先生出版了他父亲的遗著《平易&lt;伤寒论&gt;铨稿》令人感动,主要记载了家尊五十年从医“医案”和理论实践,出版后向各大图书馆和中医院图书馆赠送,收到社会的一致好评。</p><p class="ql-block"> 在此,感谢田海龙先生散文集《在黄河与雪域高原之间》,让我们有机会共同回顾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同时,也希望通过这本书,让更多的人了解我国雪域高原、北大那段历史岁月和黄河岸边的伊尹文化,激发读者热爱祖国、热爱家乡、传承家风的责任与情感,感受这一份历久弥新的家国情怀。是为序。</p><p class="ql-block"> 谭留根,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研究馆员。</p> <p class="ql-block"> 序 二</p><p class="ql-block">‍ 月落星河雪无声</p><p class="ql-block"> 杨永纯</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经过一些时间就会发现,生命里很多痛苦、煎熬的事,在记忆里兜兜转转,又重新变得美好了,比如卓拉哨所。 </p><p class="ql-block"> 田海龙先生是一位老兵,我们有两个“接触缘”,一是都曾经在北京大学东语系接受印地语培训,按照这里的习惯,他可以被称为“老学长”。二是我们先后都驻防过卓拉哨所,按照我曾经服务过的老东家的传统,他也可以被称为“老班长”。 </p><p class="ql-block"> 1969年,国家基于边防需要,在几所有条件的大学的特色语言专业开设了边防外语人才班,培训的主要对象是承担一线边防任务的军人。北京大学在1970年承担了类似任务,相比其他高校或语种,原成都军区委托的印地语班在全国独具特色,因为北大东语系的大师和成就尽管在世界范围内都影响巨大,但本科生招生却时断时续。1970年开始,军队师资班和学员班是北大印地语专业主要生源之一,这也间接缔造了当下我国印地语研究的一个特别现象,全国不少知名印地语专家学者的研究生涯的开启于这些师资班或学员班,特别是军队院校的关联语言专业更是如此。1979年前,因为一些敏感原因,师资班和学员班时有时无。1980年后,随着高等教育秩序正常化,军队师资班和学员班开始减少,北京大学东语系开始接受委托培训,将一些特殊岗位的语言培训改为插班学习。1997年,我被选送进入北京大学东语系接受岗位语言学习,2001年,卓拉哨所成为我第一个见习服务点。2023年,原来在北京大学接受过印地语培训的老学长,组织大家将这段珍贵的西部边防历史整理出来,编纂成书,以成为我国边防工作、甚至特色语言学领域拓展的资料。鉴于与诸多学长相比处在适合跑腿的年龄,遂欣然领受了联系任务,但后期因为涉及保密和纪律,这一工作也断断续续。不过,因为这项任务,我与很多老学长、老班长建立了联系,海龙先生就是其中最热情的一位。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在海龙老班长分享这本书内容之前,我已经有幸阅读过他写的很多燕园记事、藏边纪实,其中感触最深的是关于卓拉哨所的文字。读到他写的边境喊话、哨所广播,甚至高原的咸菜疙瘩,都仿佛重新洗涤了很多久远的记忆。在没有看他的文字之前,感觉那些时间是粗粝的,甚至是痛苦的。2001年,我到日喀则扎什伦布寺管委会报到后,很快被派到卓拉哨所进行第一期边防语言工作见习。今天回头看,我始终在抗拒中奇迹般地通过了各类语言和残酷一线专业技能考核,但这些与文学格格不入的冰冷的培训,居然在最初几年里始终没有磨蚀掉成为一名作家的梦想,以至于训练结束被派遣前,组织询问个人去往一线的特殊需求,我没有提出任何工作或个人保障条件,只是请求继续保留我的中学学籍,以备我在服务期结束后继续回到中学考取理想大学的中文系。同时,在不通铁路的情况下,要求组织将我的1000多本文学书籍包括杂志空运到西藏。2001年9月,送我的车辆在离扎什伦布寺还有9公里外的路上抛锚了。没有电话,无人救援,修车的战士也无可奈何,在那个依旧炙热的黄昏,我一个人花了4个多小时将两帆布袋书分段背进了扎什伦布。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黄昏的余晖,温软地铺在扎寺旧晒佛台上,我在管委会领了一个煤油炉子,搬进了一间不足10平米的泥坯小屋,第四天,被通知到卓拉哨所开始见习。 </p><p class="ql-block"> 对于一个渗透了文字理想,又被强行灌注了完全不相契的技能的年轻人,哨所的生活似乎与我格格不入。在高原太久,感觉时间多余的甚至可以在你身上肆意流淌。卓拉山的秋天没有草,似乎只有石头在胡乱的生长,某一个早晨醒来,你会发现石头的阵型和昨天有些不同,这里多了一块,那里的一块恍若比以往大了。在那里,偶然发现的苍蝇大都朝生暮死,尽管清楚地知道他们只有几小时或一两天的短暂生命,但努力地在战士巡逻时取暖用的牛粪罐头炉里保护它的生命。有一次,夕阳快要下山,远近山脉的巨大的剪影让人感觉世界瞬间暗淡下来,哨所成了一个孤独的点,我手抚一个苍蝇居住的玻璃炉,感觉自己像一座不眠的石雕,一种不一样的脉动突然袭遍全身,周围没有声音,准备换班的士兵都已入睡,牦牛的咀嚼声听起来玄秘而诡异。在那一刻知道,我像忽然被惊醒,冷静地知道很多事物已经与我飞速远离,包括文学,包括对一种理想的生活的憧憬。在那块地老天荒的石头上坐了一夜后,我学会了服从,尽管不是现役人员,我也开始接受了那些刻在墙上的“坚守”“誓死守边”“威震云海”的各种宣言。在服务期满后,去了一所法科大学读了一个冰冷的专业,走一条与以往想象的完全不同的路。 </p> <p class="ql-block">  之所以回顾这些,是因为海龙老班长让我感恩。短暂离开西藏求学,以及再次回到西藏,我在那片土地上实际生活了13个春秋。往常,我尽量少地回顾藏边几年,很多记忆都驻留在一个被截止的意象:去时眼里星点纯净,归时满目沧桑,仿佛有一种力量将本该拥有的光阴从身体的毛孔里筛除,又冲洗得干干净净,以至于那时二十多岁的我,看起来像一个经历暴晒和脱水后的向日葵杆子,扭曲而孤立无援。除了一些表格上所谓的“资历”,我也不愿回想那些时间和时间里流淌的细碎的人与事,直到读到他的文字——粗粝的干菜、漫长的信件、云中的哨所、危险的五道梁,以及那些长眠在战斗和生活中的人,在他的笔下,都是鲜活的、被惦记和热爱的,特别是他记述的后勤人员从亚东运送《西藏日报》《解放军报》,以及牙膏等珍贵的日用品的事,生生地唤醒了我对曾经最喜欢的一头白牦牛的记忆,那是一头服役7年以上,数千次地巡逻在陡峭悬崖上的从不抱怨的战士。2001年的冬天,它带着小队几日用的炒米,我准备的在巡逻期间朗读《散文诗》杂志,从近锡金的一段悬崖边掉了下去,那声凄厉的哞叫至今被坚硬地埋在心底最深处。回到内地的最初几年,我常在半夜被那声哞叫惊醒。读海龙先生记述的雪域高原的事,让我明白我一直为最早的念头对抗记忆,把缺乏风景的回忆都狠狠抹除,事实上,抹除的正是那最美好的部分。 </p><p class="ql-block"> 前段时间,海龙老班长让我为他的人生节录文字写个序,深觉正是他启发了我,让我学会了宽容和理解,尽管基于工作要求,不应该回溯很多过往的时间,从工作出发,我也不应该去写一些序言一类的文字,但似乎我又必须写点什么,遂要求他请一位更有资格的作者写序,由我附骥些浅薄的文字以记录我们共同的空间和岁月。 </p><p class="ql-block"> 高原的可怕在于让人对死亡的畏惧慢慢磨蚀、消失,但高原的力量也在这里,那些所有的夜晚,在卓绝的山巅,月落星河,我们在那些死寂的安静里,站岗、战斗,努力说服自己像一个勇敢的战士,捍卫身后的人群和物事,每一个这里走出去的军人或服务者的经历如同山巅的落雪,没有声音却自如地飘舞、积累,何况海龙先生来自伊尹故里,从黄河到雪域高原,渗透在他的生命中的一滴水,落在他的岁月中的一片雪,也许不能全部看见,但如果有趣,就应该被记录,也值得阅读。 </p><p class="ql-block">杨永纯,佛学研究博士、法学博士,二级教授,国家相关单位涉藏法律实务专家。</p> <p class="ql-block"> 序 三</p><p class="ql-block">赏由物召,兴以情迁——田海龙随笔集《在黄河与雪域高原之间》读后</p><p class="ql-block"> 姚敏杰</p><p class="ql-block"> 古邑合阳进入新时代,以“伊尹故里,诗经合阳”而名满天下。上个世纪的五六十年代,田海龙君和我便先后出生于“伊尹故里”这个地方。当年分属于两个行政村,而实际距离不足一公里的两个自然村落南尹、北尹,如今已经合并为一个行政社区——伊尹社区。客观来说,除了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诸多伊尹遗迹,合阳境内以及周边附近可以挖掘的自然和人文文化资源非常丰富。海龙君显然是个有心人。他于近年来利用退休后的闲暇时间,除了走街串巷,走访前辈时贤之外,还远赴北京,近跑西安,大量查阅有关伊尹、王又旦等先贤的事迹,探赜索隐,爬梳剔抉,为求得事实真相,付出了常人难于企及的功夫。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一本名为《在黄河与雪域高原之间》的随笔书稿,终于脱稿,即将付梓。作为老家近在咫尺的乡党,近年来在微信虚拟空间时相过从的文友,我谨谈两点个人的心得,也是我个人觉得这本随笔集的亮点所在。不妥之处,欢迎读者朋友批评指正。如果用最简要的语言来概括,我觉得唐初大诗人、也 是山西运城籍的王勃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赏由物召,兴以情迁”——可借用来说明海龙君随笔集的特色和亮点。试简述如下,以就正于方家:</p> <p class="ql-block"> 一、实录——作者一本“实录”的笔法写人、叙事,不虚美,不夸张,力求行文做到实事求是。比如他写《伊尹故里在合阳》《商代元圣伊尹》《涝池边的杜梨树》几篇,在史实叙述上,他不满足于民间传说和县地方志书的记载。于2015年冬专程到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和北京大学图书馆查阅了一些古代地方志史料, 力图从县志范围外搜寻历史资料, 以志为据, 从浩瀚的古代方志中找寻到一些伊尹故里在合阳的史志资料。各种资料相互参校,择善而从,最终证明古代有莘国和伊尹故里在合阳无疑。为了保护古迹遗址涝池边的杜梨树,海龙君利用自己在渭南工作多年的人脉资源,奔走呼号,上下斡旋,使得古迹得到较好保护,村民额首称善。</p><p class="ql-block"> 二、抒情。文贵情真。海龙君出身书香门第,其父是当地名医,海龙君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后又从军入伍,期间在北京大学培训学习,后转业渭南公安局,从事警官工作至退休。丰富的生活、工作阅历,以及个人特殊的家庭背景,共同构成他特有的人格特性,使得作者涉笔成文,非常重视亲情、乡情、战友情、同学情的抒发。对往昔岁月的追忆,常常情满军营、情满雪域高原、情满公安机关。刘勰在其《文心雕龙·神思》里说:“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即便是游山玩水,也赋予以浓郁的文化意蕴和强烈的感情色彩。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作者写家乡岔峪黄河岸边放河灯,写三汲村焰火,写榆林村观赏黄河,都能感受到作者的满腔热情。古代文论里有所谓“物色带情”,讲的就是这种情形。不雍讳言,在这本随笔集里,我最感兴趣的是《跟着王又旦游韩城》和《跟着王又旦爬华山》两篇,作者以家乡先贤、清代大诗人王又旦诗歌提供的线索,游览韩城、华山而留下的文字。我曾经在很多场合说过,作为和王又旦近距离的老乡,我们对这位当年和王世帧齐名的大诗人关注不够,研究不够,宣传不够。所以,当我看到文集里收录了这两篇,便发自内心感到高兴。再引用王勃一句话:“崇大厦者,非一木之材;匡弊俗者,非一日之术。”热爱家乡,用心用情用力讲好家乡故事,需要家乡有识之士的共同努力。家乡可挖掘的文化资源非常丰厚,海龙君随笔集的出版,只是尽了他的一份绵薄之力,为我们继往开来启了一个好头。文化引领,挖潜赋能,强我家乡,更待来者。是为序。</p><p class="ql-block"> 姚敏杰,西北大学文学硕士,副研究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原西安市地方志办公室主任,政协西安市办公厅一级巡视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序 四</p><p class="ql-block"> 秋来果硕翰池香 </p><p class="ql-block"> 袁志荣</p><p class="ql-block"> 在“秋收大有民同欣”的金色季节里,大有收获的田海龙同志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他即将付梓的巜在黄河与雪域高原之间》全部书稿,并嘱我说些话。读后,心海动,起涟漪,感慨良多。除了对他表示衷心祝贺外,更为其老来不唱夕阳残,扬鞭催马驰新程的奋进精神,深表赞赏和感佩。这分明是老来还在唱着一首年轻的歌呀!展读其文,“桑榆百花俏,晩晴万象新”的诗句便浮现脑际。书中美文百卉艳,赏花归来袖盈香。掩卷思之,不能不说作者读书写作勤,钻研问题深,文章质量高。想田公,一书在手满心欢,这把胡子没白长。</p> <p class="ql-block"> 广林苑,有秀木。读了书稿有一种“如进宝山不空回”之感,使我修正了对某群人出的书的固有看法。原来认为某群体的不少书实在是不忍卒读,读则浪费时间,或衣敝貌陋,顾而言他。可这本书却是少有的例外,作者有真才实学,有真情实感,每篇都是精打细磨、字斟句酌的用心之作,是秀于林的一株木。联系自己,有友朋建议收集旧作也出一本,几起几落,难下决心,原因是自惭形秽,怕被投入“衣敝貌陋”之列;或说少出几本,留给儿孙,从此说,还多少有点动力。</p><p class="ql-block"> 何以著书,唯有读书。本书的作者正是一位广读诗书的人。出身书香门第,“小时候家里书架上的书我基本上读完了”,从小养成读书的习惯,到老来,求知依旧热衷肠。“官身常欠读书债”,退休迎来好时光。几净窗明,净手焚香,轻捧书卷,用心阅读是常态。家里读,图书馆读,四处找书读。一个素有翰墨雅兴的人,书读多了手就痒,不知不觉就写起来了,收集整理就成了一本书。</p><p class="ql-block"> 当然,读书不是为了著书,读书的好处难尽言,不仅能增加人生厚度,更是一种养生之道。我的体会是,老来读书,可以滋润和调养心灵,使胸怀宽广,正气浩然,性格开朗,心理平静,以宽容和通融之心化解生活中的不愉快,人也活得从容。感觉明显的是:读书使人奋发,使人年轻。人到老年千万别松劲,皤翁奋发人不老,“不奋发,则心目颓废”(朱熹语)。</p><p class="ql-block"> 无钻研,不学问。做学问,读古籍,考证历史问题,没有钻研精神,岂非缘木求鱼。叶帅《攻关》诗:“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注意,于书非“读”而“攻”,此中有深意,能不咂摸之?本书作者关于伊尹故里及清代诗人王又旦的华山、韩城组诗五十七首之深入研究,就是对不怕坚、莫畏难、越险阻、能过关的有力说明。其用心之苦、费力之大、历时之长,都足以令人景仰。说到海龙对古籍古诗的钻研之艰,我感同身受。近年我跟人学《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六册),其难度之大、“攻关”之苦,个中滋味尽知,当然也乐在其中。</p> <p class="ql-block">  唱公安,歌声亮。书中关于公安题材的有四篇,逐一道来。《警察节的怀念》是对公安英烈和人民警察的纵情颂歌。但听弦歌声,音响一何壮!谁能为此曲,无乃田公安。田老公安慷慨激昂地为使人民岁月静好而负重前行的人民警察引吭高歌,歌声嘹亮且雄壮;壮志憾山岳,雄心震深渊,把人民警察至大至刚的浩然正气淋漓尽致地呼喊出来。读罢,作为从一而终事公安的我,顿感热血沸腾,急欲再次跃马挥戈、铁马冰河地担道义,惩貔貅,登层楼,攀新高!耄耋如我,尚且如此,年轻朋友岂不更是要:左挥剑,右持盾,徽帽警装,千里擒凶狂!有一篇是特写镜头,从警察老师的从警初心、工作经历、动人事迹和隆德清操的一斑中,让我们管窥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派出所工作的整体风貌;从所里送的挽联中可以感受到一个出色的警察之逝,对后人的导向、激励和传承。且看《警服换装经历》一文,警服改制,警察换装,仅仅是“改”和“换”吗?也只是国徽、长城、盾牌、松枝、大檐帽、无檐帽,藏篮色,黛蓝色、以及红盾剑领,银底黄城的变换吗?非也!它与时俱进,它意蕴隽永!它的内核是牢记使命,忠诚履职,不怕牺牲,无私奉献;它的外壳是金铸汤灌,坚固城池;它的指令是警服穿在身,正义担在肩!透过巜渭南最早的公安机关》这篇文字,我们仿佛看到了战火纷飞中、政权初创时,公安前辈们出生入死、奋勇斗敌的血染的风采,使后来者了解当年历史,赓续红色基因,传承革命作风,催促其迎朝阳,沐党晖,威武雄壮地行进在保卫人民的崎岖征途上。征程万里风正劲,重任千钧更奋蹄。</p> <p class="ql-block"> 我与作者有北大缘分、公安情分以及能为其作品涂抹些文字的福分,甚感欣慰,更为其文集将要面世感到高兴。综观作者的一生,可否概括为:半是战士半书生,一行军警一行诗。不知田君以为然否?</p><p class="ql-block"> 走笔至此,意犹未尽,遂以拙诗作结。少壮培育老发花,畅抒今古香染颊。</p><p class="ql-block">征帆未降路还远,再上终南采好茶。</p><p class="ql-block">袁志荣,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律系,原渭南市公安局局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