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物】知青回忆中的历史痕迹(二):“再哭,知青来了!”;搭伙证;上海街道乡办;“符离集烧鸡产业链”;检查组

白纬

<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城市知青关于廿世纪七十年代的回忆中,除了情感倾述外,还保留了很多当年的历史痕迹,这些多属于知青正史中较少涉及的部分。</p><p class="ql-block">  但是,这些历史痕迹中真正保存下了当年上山下乡城市知青的辛酸苦辣,远比一切情感倾述更能够客观、真实地反映出他们当年的处境。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悦耳的专栏—美篇</p><p class="ql-block">   https://www.meipian.cn/c/61031239</p><p class="ql-block">  @悦耳的知青文中处处点出了廿世纪七十年代的历史痕迹。</p><p class="ql-block">  如仅用“还哭?再哭,知青来了!”这句无心之言,就深刻地反映出当年城市下乡知青在农民心中的真实形象。这真的远远出乎城市下乡知青们的自我感觉,但大家回想一下往事,似乎又确实在情理之中。</p><p class="ql-block">  又如用“广元搭伙证”五字,立即点出这篇美文的时代背景与地点,胜过几百字的介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相遇(@悦耳)</p><p class="ql-block">  “还哭?再哭,知青来了!知青来了!”家属用恐吓的语气说。</p><p class="ql-block">  就像听到“鬼子来了”一样,娃娃马上缩成一团不吱声了。</p><p class="ql-block">  D老师连忙训他家属:“你在胡说啥呢?她们两个都是知青。”说着指了指悦耳和Z老师。</p><p class="ql-block">  家属立刻红了脸:“啊,对不起,我不晓得你俩个是民办教师,是知青。我们那里农村都是这样吓唬娃儿的。”</p><p class="ql-block">   家属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这个真实笑话,把周围的洋槐树都惹笑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评论)当年用“知青来了”吓唬孩子,虽未亲耳听到,但应该是真的。 </p><p class="ql-block">  我务农地有一生产队,上海知青“混混”们曾闹得全队男劳力逃走了事。这些都记录在美篇《插队落户淮北知青“混混”的故事》中。 </p><p class="ql-block">  更不用说,刚下乡时上海知青小偷在集市上的猖獗。他们的“手艺”在当年的农村,真正是降维打击!这能不激起老乡的愤怒与恐惧吗? </p><p class="ql-block">  就以我为例,我完全不欢迎村里小孩来我的寝室串门,一见就大声驱赶。因为一下乡就被副队长儿子偷走晾衣服的木夹子。 因此,老乡用我来吓唬小孩是完全有可能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悦耳)这个老师的家属,是个很纯朴的农村妇女,她脱口而出那句吓唬孩子的话,蕴含着很大的信息量。我们当然明白其中含义。</p><p class="ql-block">  虽然大多数知青是安分守己的。广元的知青,虽然还没被人拿来吓唬孩子,但也有小偷小摸的,带刀子扎乡区干部的,赶场抢东西的。一般没人敢欺负知青。这是那时的真实情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嘴脸 (外一篇)(@悦耳)</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一年夏天,我和知青好友大丽,路过广元体育场,</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近亲繁殖,来自基因的诅咒,这个人竟没有眼睛和鼻子!而且连个眼窝窝,鼻洞洞的痕迹都没有,他是三台县人,从娘胎里带来的残疾,亲人早没了,公社敬老院就是他的家。他嫌自己白吃闲饭是个累赘,就学会了编草鞋报答大家。他不想老麻烦乡亲们,不愿坐吃等死过一辈子,想趁着腿脚还好,去“看看”外边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大家叹息着纷纷解囊,掏出一角两角纸币和钢镚,一两二两粮票和广元搭伙证,塞入他手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评论)一个“广元搭伙证”,立即点出六七十年代的四川痕迹。 </p><p class="ql-block">  百度:搭伙证,是一种特殊证件,主要用于特定场景下的集体用餐或活动。 </p><p class="ql-block">  四川省最早使用的搭伙证,是1960年成都市流动人口搭伙证。当年粮食减产,全国粮票和四川省粮票都不能在成都流通,只有换成“搭伙证”才能买到东西。</p><p class="ql-block">  随后搭伙证开始在四川省内各个地区使用,使用范围几乎囊括了四川整个省,种类繁多。到1992年结束,使用时间长达32年。</p><p class="ql-block">  搭伙证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地方封闭”的产物,因为全国粮票、四川省粮票换成地方搭伙证容易,而地方搭伙证想换成全国粮票、四川省粮票就相当麻烦了,其中必然存在“权力寻租”的空间。</p><p class="ql-block">  因此,全国只有四川实行搭伙证的时间最长,并非偶然的,这一点就显示出四川的封闭性。</p><p class="ql-block">  而最早使用搭伙证的是浙江省,时间是1955年,但使用时间仅5年左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七十年代,白纬在安徽淮北务农时,全国粮票在安徽全省各地都通用无阻。</p> <p class="ql-block">  (悦耳)白纬老师一眼就发现了最具时代特征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那时粮票分三类:全国粮票,省粮票,地方粮票。表示它的使用范围。级别越高,越不容易用粮食换取。</p><p class="ql-block">  “广元搭伙证”就是只能在广元使用的地方粮票,长得与正规粮票差不多,广元老一辈人都知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郑孜平的专栏—美篇</p><p class="ql-block">   https://www.meipian.cn/c/165447572</p><p class="ql-block">  @郑孜平的知青文中点出了廿世纪七十年代的历史痕迹。</p><p class="ql-block">  如他于1979年回到上海后,参加街道乡办的工作,主要参加甄别那些已经在外地参加工作、与当地人结婚,试图“造假”的上海知青情况。</p><p class="ql-block">  又如他通过烧鸡在符离集的销售,以及烧鸡作坊、社员养鸡的情况等,点出了廿世纪七十年代的“符离集烧鸡产业链”对当时的“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抵制。</p><p class="ql-block">  郑孜平还通过他参加落实中央关于知青工作的26号文件的工作组经历,给出了上海女知青受到农村干部欺压的具体案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街道乡办~老知青杂忆(@郑孜平)</p><p class="ql-block">  到派出所报好了户口,还到街道粮管所转好了油粮关系,我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我算是真正的从农村回来了。十年插队落户的农村生活从今天起,告了一个段落。</p><p class="ql-block">  原来让我在街道乡办帮忙工作,收入是每天七角钱。</p><p class="ql-block">  许多在当地招工了的,成家了的知青,按照当时的政策,是不能回来了。于是,再想法退回农村的,开出假证明的,假离婚或者真离婚的,等等,各种情况都有。</p><p class="ql-block">  一位女知青朋友,她在县师范学习完毕,县教育局就安排她在乡的中学教书,担任语文教师。她也搞起了病退,而街道乡办对她感到怀疑,就派人去了她所在的农村调查,要看看她究竟上调了没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评论)很难得的素材,可以近距离旁观人世悲欢。 </p><p class="ql-block">  上海知青己上调的,在国企、机关工作的,动脑筋回上海较难。当上县级干部的,似乎没有设法回上海的。公社干部一级上海知青,都回上海了,因为必然被挤下台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不平常的出游~老知青杂忆(@郑孜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因为地都湿透了,无法劳动,于是我们知青仨人出游几天,商议着去符离集吃烧鸡,不远,还能到处玩玩。</p> <p class="ql-block">  (评论)离符离集这么近,回城很方便的。 </p><p class="ql-block">  不知当年是否有农民在符离集站扛活? 当年火车站卖“符离集烧鸡”的,都是国营的吗? </p><p class="ql-block">  无论如何,即使在计划经济年代,“符离集烧鸡”实际上也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其中包括了农户养鸡。于是很可能私下里突破所谓“一家只准养两只鸡”的规定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郑孜平)符离集火车站有农民卖烧鸡,当年我还买过,味道好。</p><p class="ql-block">  当年也没有现代人的脑子,专门为烧鸡而伺养鸡,卖烧鸡的作坊,其鸡的来源是到各村收购。也不都是国营单位,很多都是私人偷偷做了拿出去卖的。</p><p class="ql-block">  农民养鸡多少,倒是没什么限制,就我们男知青六人,共养80多只鸡,十来只鸭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评论)这就是“符离集烧鸡产业链”的威力。</p><p class="ql-block">   美友linda描述当年利辛县胡楼生产队,盐碱地占一半,十个工分才八分钱。但村里人人做鞭炮,每家收入二、三千元。盐碱地可熬土硝,硫磺与纸外购。形成“鞭炮产业链”,连刮“割资本主义尾巴”风时,都没能砍掉胡楼生产队的鞭炮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检查组~老知青杂忆(@郑孜平)</p><p class="ql-block">  中央关于知青工作的26号文件下发,县委为了落实中央的文件,开展了这次检查活动。检查组的组成,按照县里的要求应当由县委干部,贫下中农和知青代表组成。</p><p class="ql-block">  原来那个队长对这些女知青图谋不轨,女知青讲了许许多多,让我们两位夜访干部听了极为气愤,整理了材料上报公社。</p><p class="ql-block">  公社召开全社的生产队长以上的干部会议,在会上,韩主任当场点了这位队长的名字,当场宣布撤销了他的队长职务,并将这些女知青调离那个生产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评论)知青文描述参加路线教育队的经历,一般说的都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等负面情况。 </p><p class="ql-block">  其实当年上级下派的工作队,对基层干部有一种镇慑作用,对百姓而言,有了一条上诉的渠道。 如本文就是个好例子。 </p><p class="ql-block">  只是这几位女知青也太那个了,即使不敢向上反应,不能向同下乡的男生诉说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p> <p class="ql-block">    黄山黄河的专栏——美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https://www.meipian.cn/c/49482778</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黄山黄河的知青文中给出上海知青办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       知青办干部</p><p class="ql-block">  知青办,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办公室”的简称。行使知青下乡以后的安抚稳定职能,直至后期的知青返城审批及回城以后的分配安置职能。</p><p class="ql-block">  那时,知青回沪治病并不是一件易事,必须凭县知青办的证明,到原先分配时所在区的知青办调换允许在沪治病、并注明时限的证明,然后才能到指定的医院就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一部分知青通过落实独生子女、病退等政策,回到了上海。这部分知青的安置,大都有知青办负责。</p> <p class="ql-block">  捱过难熬的三年待业生活,无奈之下,本人只得听从居委干部的意见,干起了工资关系挂在生产组、但到居委任团支部书记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知青中的一部分人是无法回沪的。这部分人中主要有在农村与当地青年成婚的,有已经上调到工矿企事业单位的等。然而,上述两种对象中不乏欲回上海者,他们会通过各种手法,办出回上海的证明甚至所谓“调令”。</p><p class="ql-block">  一位在当地已上调并提了干部的女知青,早已将当初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誓言抛于脑后,全然不顾共产党员的形象,整天到我们办公室闹访。</p><p class="ql-block">  以后不知通过什么手法她还竟然回到了上海。几年后,当见到其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机关干部时,还真感到非常诧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评论) 知青生肝炎的,回上海一呆大半年,全部“自摸”。 只有一知青在县里开会时吐血,县知青办才出钱出力。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是啊,哪有资金来管这么多知青。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