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王保才,110团电影组放映员,1949年11月出生,山西壶关人。1969年1月入伍,1970年7月入党,1974年提干任过排长、副指导员、干部干事、组织干事,83年转业地方工作。他经历了1969年晋西北我团执行备战挖煤任务,也经历了1970年初我团转场鄂西北执行战备施工任务。他的回忆生动有趣,把我们带进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p> <p class="ql-block"> 军旅纪事点滴</p><p class="ql-block"> 一王保才</p><p class="ql-block"> 十多年的军旅生涯,确有许多终身难忘的点滴纪事,不时在脑海中浮现。人老了真是当下的事记不住,过去的忘不掉。尤其是一些部队生活的闪光点滴,回忆起来,总觉得乐此不疲,感到欣慰自豪和骄傲!</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九七0年二月六日,当日正是大年初一,部队奉命由塞北大同转场鄂西北大山深处,执行一项国防施工任务。当时到什么地方去,具体干什么,营以下单位是不知情的。</p><p class="ql-block"> 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坐闷罐车到光化,再坐军车数百里到工区所在县城。县城离工区还有百十里,且无路可走,到处是深山竣岭,杂棘丛生,听说还有野兽出没。整个部队都在夜以继日地开路架桥,非常辛苦。</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在部队是一名放映员,在离县城很近的团部留守处,其它同事随部队放映宣传。留守处只有宣传队排练节目,还有特务连架设班少数战友,司政后三机关只有政治处组织股周干事(周勇武63年兵)负责。</p><p class="ql-block"> 一天中午大约1点左右,师部机要科送来一份机要文件,要求必须在晚上九点前送到团5号首長手中。可留守处离团部百家还有百十里山路,无任何交通工具,必须徒步爬山前行。三月份的鄂西深山比北方还冷,且刚下了一场大雪足有一尺厚,一眼望去群山起伏白雪皑皑,当时周干事命令我和架设班班长孙水(河北任邱人)执行此任务。为防野兽伤人,我们带了两支五四式手枪,两梭子弹。为怕天黑看不清方向,带了手电筒。中午一点出发,在群山起伏的雪地里,在荆棘丛生的树枝旮旯下弯腰爬行,非常艰难。我们俩商量好了遇到野兽的办法,也作了被野兽伤害的心理准备,但情绪上没受任何影响,那时我们俩当兵笫二年,年令尚小,初生牛犊。二来部队两不怕教育。后来确实感到后怕,因为在深山丛中爬行几十里不见一户人家,雪地里尽显野兽蹄印。快到目的地的一个山顶遇到一户人家,说还有十几里,己经晚上七点多了,老乡要留宿,我们当然不会同意,一直咬牙坚持赶路,终于提前到达团部。团参谋长看到我俩腿冻的通红,当时已动弹不得,非常感动,赶忙让战友温水给我们泡脚泡腿,又让炊事班做了鸡蛋面条。</p><p class="ql-block">在部队多年,每个人都有很多小故事可圈可点,也有经验教训,正是这些生活中的特殊经历,才促使我们不断成熟成长。人老了回忆过去也是一种享受,对吧!</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为师摄影干事何祖才老师所摄。</p> <p class="ql-block"> (新文兵贺贤钦):今闲无事,再读保才老兄写的《军旅纪事点滴》,感觉越有嚼味:其一,在文中得知此时团部(应该是前指)已在百家。怎么进的山?是边修急造军路进山还是修成毛路才开进?其二,县城有团留守处,只有组织股周勇武一个干事负责。这个留守处应该也是团指挥机关开进途中临时留下的联络站,所以才配备了武器,吃住一定也是临时机构,机关大部应该还在路上。其三,此时团部机关大部还在何处?开进途中…故事多多,期待保财老兄的二、三…</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为师摄影干事何祖才老师所摄。</p> <p class="ql-block"> 王保才:谢谢@新文兵(贺贤钦) 老弟,只可惜本人才疏学浅,加之时间久远,很多事情只知一二,无法用文字反映全貌。</p><p class="ql-block"> 我当兵时,国际国内形势严峻,举国都在备战备荒,当时的口号一是打倒美帝,二是打倒苏修,珍宝岛战役就是一九六九年开打的,我六九年当兵,当时咱们团驻地是大同卧虎湾和董营盘等三个地方。苏联虎势耽耽,在边界陈兵百万,大同作为反修前哨,那种戒备状态可想而知!在我的印象中,几乎每晚都要紧急集合,早晨起床打背包带武器钻防空洞代替出早操是常态。部队在红七矿红八矿挖煤之余,也是战备训练。</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在大同呆了一年。第二年初,部队奉命准备移防,整整一个专列,都是闷罐车,多少个车皮不清楚,后边一个客车皮作为指挥车,机关人员都坐此车箱,当时我作为一名机关兵也在其中。</p><p class="ql-block"> 出发当天即一九七0年二月六日,农历大年初一,万家灯火正在欢渡春节,而我们却在火车上吃着粗粮窝窝头忆苦饭,政委贾维成讲着忆苦思甜的故事,我们在贾政委指挥下唱起了"天上布满星,月芽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p><p class="ql-block"> 部队踏上新的征程,到那里去?基层官兵都不知道。战士们窃窃私语,当时,我们想不是到越南抗美援越修路架桥,就是到哪里去执行国防施工任务,准备打第三次世界大战。</p><p class="ql-block"> 部队从光化开赴工区途中,几百里都是土路,当时一连有个战士因为吃不了一路颠波之苦,跑到汽车轮下自杀身死,耿团长当即定性为叛徒,撕下幅微领章,就地掩埋……。</p> <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部队确实很苦,而待遇极低,无法和现在比,战士每天0,45元伙食标准,而付出却是巨大的,当时听说咱们战士在大同挖煤一人能顶地方工人三天的产出。在矿区施工中,也正如贤钦老弟在文中描写的那样,流血流汗……。但是也正是这种苦和累,才锻练了我们的毅力和坚强,对此我们无怨无悔,乐此不悔!正如你说的我在大山中当过兵,我骄傲!!!</p> <p class="ql-block"> (新文兵贺贤钦):@逍闲乐 谢谢您给我们讲1969,这确是一个敏感的年代!这个年代的兵,无疑有着特殊的经历!您又是电影兵,部队各驻地都去,无疑见多识广[强][强][强]如果当年您在报道组,一定是个优秀报道员!您的笔下如山间清溪,流出的都是干净利落的文字,一个个字都极具活力……</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县城河滩上,师教导队正在进行操枪训练。为师宣传科摄影干事何祖才老师所摄。翻拍时局部作了剪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