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家乡成了故乡,就有了乡愁,离别故土四十年,见证过祖国的繁荣昌盛,经历过故乡的历史变迁的日新月异。我的故乡落塘坐落在武都后山一个宁静而安详的小山村,那里山青水秀,民风淳朴,一条团鱼河滋润和养育了河两岸祖祖辈的“后山人”(武都人以麻矮梁为界称落塘片区人为后山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居繁华的城市,乡愁的灵魂却寂寞孤独,没有根的城市,无法将行走红尘的灵魂安放,多年来幽居在心里思乡的那份渴望,憋的我心口好痛好痛。恰逢世事巨变,故乡的老屋拆除(修高速公路时将故乡的房屋拆除),一条通往外界的高速公路打破了故乡的宁静,故乡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时能够在周末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下午去广元吃一顿火锅,晚上借着星光就可以回家。</p> <p class="ql-block"> 没有老屋的故乡,只剩下淡淡的乡愁。由于工作原因我每次到落塘,我都会走212国道,虽然路况较差,耗时是高速的几倍,但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每次驱车行走蜿蜒崎岖的花椒沟,不由得勾起我学生时代的回忆,每年开学放假的日子,我都会坐着敞篷班车在崎岖山路颠簸四个多小时,每次路过麻矮梁最为险峻的打蛇崖路段时,全车噪杂声顿时悄然无息,因为打蛇崖只能容一辆车通行,路边就是几十米高的万丈深渊,所有乘客紧抓敞篷车的栏杆,一颗颗心悬在嗓子眼上,而且这里又是一个急转弯。每次班车路过这里时,就是当年县车队车技最好风趣幽默的谈廷刚师傅,神色严肃起来,高度集中精神,只怕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于是早早减慢车速,此时全车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响。车师傅不停的摁着车喇叭,示意相向而行的车辆在路宽处等待让行,刺耳的喇叭声,在山间回趟,惊得山林中的野物和鸟儿,在山林中四处逃窜。</p> <p class="ql-block"> 虽然只有五六分钟的路程,但感觉是那么的漫长,过了打蛇崖后,大家紧张的情绪一下缓和许多,所有人又开始谈笑风生,谈廷刚师傅,点烟了一根大前门香烟,扯开嗓门吼起了秦腔,沉香救母片段。可如今打蛇崖路段被隧道取代,高速路绕过来麻矮梁,从城里回落塘原来四五个小时的路程,现在走高速缩短到一个小时,但我依旧怀念岁月留下给我一段惊悚难忘的经历。 每次车过麻矮梁的山顶,总是停下车来,点燃一根烟,远望熟悉的青山,往事历历在目,物是人非,思绪万千,伤感处,闲愁万遍,看斜阳,人唱西河,情归处,满目惆怅和欢喜。</p> <p class="ql-block"> 没有根的故乡,就是一种乡愁,回不去的曾经,难舍的情缘,我的故乡随着乡村振新的推进如今明椽明瓦的房子逐渐消失,家家户户都修建了砖混结构的三层小楼。尤其是洛塘镇的街道,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拓宽的街道干净整洁,高速路穿镇而过,团鱼河清澈见底,南北两山郁郁葱葱,曾经故乡人不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竟能维持生计的日子,现在而是利用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镇上的人做起小本生意,开个店铺,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闲暇之余打几把小麻将,或全家人吃一顿自家菜园无污染蔬菜火锅,过着悠闲安逸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每年的清明时节,带着那份眷恋,带上自己的灵魂去故乡扫墓,每次路过张坝古村落时,我都会去看一看,每一次踏上那条石板铺的小路,每次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 不见当年的繁华,感慨物是人非的黯然。四合院错落有致的挑檐,亭台楼阁的布局,唤醒淡淡的乡愁。经历岁月,经历风霜,孤独的老宅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儿时的火塘,磨豆浆的石磨,煮饭的吊锅,那间曾经吱吱作响日夜不停转动的水磨,都成了几代人的记忆。回不去的乡愁,挥不去的惆怅,没有根的故乡,自己的灵魂无处安放。唯有院子里的那树合欢花,在沧桑的岁月中,春去秋来,花开依旧。</p> <p class="ql-block"> 回到久违的故乡,物是人非,追逐嬉闹的孩子一脸的陌生,只有上了年纪的街坊邻舍,一声亲切问候,我已成为熟悉的陌生人,表弟热情真诚的款待,去让我让我无法无以言表。尽管这里不见当年破旧的木屋,不见当年泥泞的土路,家家户户都是三层小洋楼,可如今没有我的立身之地,只有修建高速公路时,老家房背高坎上留下的老榆树,经历年轮和岁月的沧桑,成了我唯一的念想,没有没有老屋的故乡,我却成了故乡的客人,没有老屋的家,只有乡愁,没有牵挂,家乡的人,家乡的水,家乡的菜,始终咀嚼不出家乡当年饭菜的味道,只有吃一碗老家石磨豆花面,才能闻到故乡当年的味道,那颗饱经沧桑树冠干枯的百年柿树下,再也看不见街坊邻居聚集一起,讲古到今的闲谈,石条已长满青苔,只能熟悉而又陌生的几个老人坐在自己大门口,孤独无助的望着远方。</p> <p class="ql-block"> 没有老屋的故乡,每逢佳节千愁万绪,风过若梦,乡愁执念太深,心痛的无药可医。站在楼顶,遥望天边,远方飘来的云朵那一定是故乡的云,他在寻找游子的归期。故乡的方向吹来的风,厮贴着耳鬓,温柔如故。闭上眼睛,仿佛回到儿时,在冬天故乡屋后的山梁上,和童年伙伴手执风车游戏奔跑,任凭风呼呼作响,冻的脸蛋通红,但依旧其乐无穷。</p> <p class="ql-block"> 没有老屋的故乡,只有淡淡的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缕炊烟,我在山的这头,牵挂在老屋的那头,长大后,乡愁是游子远行的一列火车,我在这头,牵挂又在那头;成家后,乡愁是母亲喋喋不休的问候,我在城里头,牵挂又在老屋头。后来啊, 时光被岁月偷走,乡愁就是一种永远的怀旧,再后来啊,乡愁我带着坟墓里头,故乡再也没有了乡愁………。</p> <p class="ql-block">【作者】胡海清,男,汉族,笔名墨缘,现甘肃省陇南市武都区人民法院工作,《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理事,原《鲁迅文学协会》会员,散文诗歌曾发表于《星星诗刊》《南方青春》《天平文化月刊》《法报文苑》等刊物。作品《昨夜,我梦见雪域高原最大的王》荣获2022年第一届长城杯诗歌类二等奖,《赶阳记》荣获第二届《当代作家》文学奖诗词大赛三等奖,2024年月7月被《青年文学家杂志社》评为《优秀作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