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记事

镜子

出发，路途中，天上的云像鱼鳞。 山上有大佛。 到卢氏，见菜单上有这样的图片。 槲包。核桃油炒的鸡蛋。卢氏人家的红烧肉。 江的爸爸整理的家谱中的文章。 卢氏五里川铺的大火烧。街市上人家卖的羊肚菌。早上溜达所见。古老的房屋。 江的爸爸让我们认识的植物，也是药材。 感兴趣的古建筑。回来时又看见山韭菜。人家屋顶吊着的篮子。 大概婺源的篁岭不过如此吧！ 土墙里掺杂的麦秆，据说起融合坚固的作用。 安静的古老的房屋。喜欢的山村的产物。 这个国庆假期，我本想安分守己。可家长说，他按捺不住，想出去。去哪儿呢？“要不去汉中。汉字、汉服等与汉有关的都来自汉中。”家长也有探寻文化之热情。“然后咱们去秦岭。”他说。我有些心动。我曾经在秦岭中行进过，秦岭很美。秦岭有自然的美，也有让我感兴趣的文化。比如：秦岭人的墓葬文化。我开始搜索与秦岭有关的信息。我看到一张照片，秦岭中，道路拥堵。那张照片拍摄于今年的六月。时值国庆，山上植被五彩斑斓，去秦岭的人会更多吧？上次我们经过秦岭，道路拥堵了两个多小时！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给家长。我们放弃去秦岭。“要不咱们去卢氏，咱们找个农家乐，享受山中的纯净、宁静和安静？”我说。选一山村，择一小院，院中一桌，桌上一茶，桌旁一人，手捧一书。这是我的梦想和追求。家长同意。我跟江联系。江是我的亲老乡。我们是同事时期，江送我和女儿两只大闸蟹，那是我们吃过的最好吃的蟹。江还送我和女儿红彤彤的大苹果。后来，我们不是同事了；后来，我也成长了，反思自己，当初没有给过江任何帮助，为此，内疚不已！我给江联系的出发点是让他给我提供合适的农家乐的信息。江说：“住我家吧！”我以为江的老家长期无人居住，而且我见过他家的照片，是一处安静的山村院落。如果能住江家，享受安静的山居生活，这正是我所渴望的。江说让我给他的爸爸联系。我们到达卢氏，我们不想过度打扰江的爸爸。我们寻找吃的。有人推荐了卢氏人家。据说卢氏美食的特色有槲包。槲包者，就是用槲叶包的粽子。我不喜欢甜的粽子，我喜欢的是南方的咸的里面有肉或蛋黄的粽子。可在卢氏我点了槲包，因为那槲叶吸引着我。看菜单，我被核桃油炒鸡蛋吸引了，核桃油？我还没吃过，我们点了核桃油炒鸡蛋，又点了红烧肉，因为家长想品尝土猪肉。吃饱，是十二点。我们去附近溜达溜达吧！等江的爸爸午休结束，我们再去打扰他。我们顺着洛河沿岸溜达，看着像黄河一样的洛水奔腾不息。我想：“洛河水为什么不能清澈呢？难道洛河水也带着大量的泥沙？”下午两点多了，我们跟江的爸爸联系上，跟江的爸爸交谈，知道江的爸爸和妈妈平常也在老家居住。如果我们跟江的爸爸妈妈住一起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到江家，我们找了一家农家院住下。头天晚上，我没有睡好，到农家院，我倒头就睡，四点多醒来，我透过窗玻璃往外看，看见窗外山顶好像挂了几盏明灯。我打开窗户，把头伸向窗外，啊！满天的繁星！天空像黑色的帷幕，黑色的帷幕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宝石，有些宝石闪闪发亮，有些宝石呈低调状。或发亮或低调，它们都美丽无比，这些宝石吸引着我，我打开房门，走到院落，抬头看星空，满天的繁星熠熠生辉。啊！没有想到，在这大山里，我看到了曾梦想却不敢奢望的星空，我满足着，我感叹着，在这寂静的无人的院落里，天气寒冷，虽然是深秋，但在这深山里，给人以冬天的凛冽，我缩着头瑟瑟发抖，我无奈地回到房间，面对美的事物，我不能独享，我叫家长让他也去外面看星空，他出去看了看，外面寒冷的空气把他冻得马上回到房间。 晚上七点多睡觉，终于睡饱了，早上六点多，我俩起床，出去转转。我俩走出山庄顺着公路溜达。啊！好冷啊！“唉！这里冻手、冻脸，连耳朵都冻得不得了！这里真像咱们平原的冬天”！“咱们那里的冬天也没有这么冷，这里不是秋天的凉意，简直是凛冽冬天的寒气！”我说。走到公路的拐弯处，看见山体上书写着“红十四军抗击纪念处”。 在农庄吃过早餐，我们到江家。江家背山面水，他家的房屋还有豫西建筑的特色，不像现在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是千篇一律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洒满院落，江的爸爸妈妈把家里的被子拿出来晾晒以给我们使用，看着满院晾晒的被子，心里一阵温暖，又有一种感动，同时又有一种不安——害怕给江的父母带来负担和麻烦！ 在抖音上看见过有人说山上有山韭菜，在桐柏时，朋友曾说带我挖野韭菜，可是没有成行。二十一年前，我曾在焦作的博爱县吃过野韭菜面条，那野韭菜之香时时留在我的美食记忆里。在江家，我问他的爸爸山上是否有山韭菜？江的爸爸说有。我马上厚脸皮地提出带我去挖山韭菜的请求。江家的门前有一条公路，家长问那条路通向哪里？江的爸爸说走到头就没路了。家长提议过去看看。我们开车前行。走到一处，江的爸爸说前面没什么了，我们下车，路旁有一老头儿在忙活，江的爸爸给他打招呼，问老头儿附近有没有韭菜，老头说：“这不是？”我们低头一看，一片的杂草中果然有嫩嫩的绿绿的韭菜，我大喜！我们开始掐韭菜。我们掐遍杂草里的韭菜，我发现瓦缝里、乱石间也有韭菜，我爬高上低把这些韭菜们一网打尽！我不由感叹：啊！昨晚我看了美丽的星空，今天又满足了我挖山韭菜的愿望。家长往前面倒车去了，突然他在前面大喊：张镜！张镜！快来！这边有更多的老房子！我们顺声而去。依山，有好几处古老的四合院院落。院落的房子是土墙黑瓦。我在路边拍整体面貌，然后近距离欣赏。这些房屋大多无人居住，它们长期静静地守候在这里，有些久等不见主人，个别偶尔主人会回来小住几日。 我们出去溜达，同时挖韭菜，看民居期间，江的妈妈摘山茱萸去了。王维的诗《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去年的国庆，我和我的家长，带着我的小妹，我们去湖北的武穴投奔芳姿，芳姿带领我们玩儿的不亦乐乎，时至今日，家长和小妹提起芳姿还念念不忘。这次出来，只有我俩，来时路上家长不停吟诵“遍插茱萸少一人”。来卢氏，我们真正地见识了茱萸长得什么样子。回家，我们择韭菜，摘黄豆。江的爸爸掌勺炒菜。这次的午餐四菜个个好吃，我说江的爸爸的手艺胜于卢氏人家。江的妈妈说这简直是奉承，其实不然，那是我的真实的感受。在江家吃的午餐之所以好吃。一是食材的新鲜与纯绿色；二是劈柴火的功效；三当然得归功于江的爸爸出色的厨艺。 我跟江的爸爸妈妈说这里的星空真美。晚上，我们在江家的院子里，我们一起仰望星空，江的妈妈给我讲天河，给我讲牛郎星。我看见一溜三星，中间一颗十分明亮，前后两颗时隐时现。江的妈妈说亮者是牛郎，前后那俩时隐时现者是牛郎挑着的他跟织女的两个孩子。中国神话之美好不亚于西方的传说。很可惜的是中国的神话不被今天的国人重视！ 初见江的爸爸，我感觉他是一个善谈、健谈、愿谈的人，果然如此。在这有星空的夜晚，他给我们讲了他的奋斗史，他的爱情，还有他上学时期的过往，那都是一个个有韵味的故事。 江家背靠大山，门前有路，路旁有一条山涧溪水日夜流淌，正像江的爸爸所说十分安静，整天听不见人声，偶尔有车辆经过，大多听见的是麻雀的啾啾和画眉的歌唱。在这收获山茱萸的季节，我们不能跟江的爸爸妈妈一起劳动，反而影响他们的劳作，心感不安，所以，我们选择离去。离开之时，江的爸爸看我喜欢他的南瓜，他毫不犹豫摘了两个送给我。临走上车，我发现车上有两盆宝贝——红豆杉，我知道那是江的爸爸所赠！看红豆杉，怎能不想起：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卢氏之行，收获满满，不足之处是没有听够江的爸爸给我讲他更多的过往，因为我认为那是很有趣，很有价值的历史和故事！感谢江给我提供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感谢江的爸爸妈妈热情款待！感谢江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