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北方的秋 <p class="ql-block">(顺其自然,一切皆好)</p> <p class="ql-block"> 一个人坐在桌前,寂寥的很。我呆呆地坐着,思前想后,也很乏味,随手翻开桌上厚厚的影印的《中国当代乡土小说大系》,又看了几页,遂又折页后将书默默地合上,似乎担心看得久了书会从中间“折断”。其实,已经是分成上下“两册”了。这种拼多多上购买的影印书籍(这套书是属于第二次上当了),我认为其之恶较之盗版书更甚,除了选印的书籍本身书香四溢、引人入胜从而显示出影印者却有文化外,剩下就是“臭”,不说是铜臭,是真的书臭,有种久置阴暗腐朽之地的沤臭。影印书,鲜花插在牛粪之上也。</p><p class="ql-block"> 但该《乡土小说大系》一共厚厚的六册是我喜欢的,让我看到了波澜壮阔的农村至少上个世纪中叶以来甚至更早更遥远的状态和在神州大地每个角落的农村农民的生活变化,触目惊心,印象深刻!由于原本选刊的都是78-79年以来获得年度优秀中短篇小说奖的作品或该作者的代表作,洋洋洒洒,汹涌澎湃,蔚为大观,让我真实地沉浸在这么多耳熟能详的著名作家的文字中,充满感激地欣赏他们带给我的丰富多彩而又客观真实、浸透着他们思想和感情的农村生活。</p> <p class="ql-block">(深秋的红枫,较之初春的绿柳,更让人心旷神怡)</p> <p class="ql-block"> 即便这样想着,但独自在这沉寂的百二十米的高空,确实有些困顿。习惯性地踱步来到窗前,临窗闲望。今天天气不是很朗净,估计是受到了还是据此遥远的台风“山陀儿”的影响,天地间没有了静静地悬浮着的大朵大朵的白云,平日里这些白云很奇怪,底部就像是被谁人拿着巨大锋利的裁刀稳稳地平平地削切过一般,都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天地之间,像列队的庞大舰队,又像静止的兽群。这些周身庞大、形状怪异、洁白饱满的云朵整整齐齐的自近及远延展开来,近处的充盈伟岸,威风凛凛、势不可摧,如同神猴面前的巨灵神;愈远愈小愈弱,最后只落得一条浅浅的白线交织在天海之间。我喜欢长久地矗立在窗前,仔细辨别着这些硕大云朵的模样。今天不行了,没有云朵的天空,有些青灰,不那么蓝润可喜,而且多少带着晦暗。由此,原来飘渺在视线边缘的直插天际的新埠岛大桥和从山里缓缓流出并不断包容壮大丰富着自己的且在海口又勇猛地声势浩大地挥毫一笔的南渡江,今天都脱离了我的三维世界。你看不见的,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二维也好,三维也好,四维空间也罢,知道了解的多了,徒劳地在生活中增添恐惧。</p> <p class="ql-block">(曾经,谁是谁的那颗心)</p> <p class="ql-block"> 又想到生活。眼光从天地间的边沿收了回来,即便今天天空阴晴难说,眼光所及仍旧是我的世界。接着眼光流转,向下,看到了脚下的世界。南海大道和龙昆南路十字路口的车道仍然是车辆的流动停车场和搬运传送带,繁忙拥挤的连老祖宗使用千年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等都难以形容了。就像我多年前摇头感叹的“西山都不一定能够阻挡住城市扩张的脚步”,脚下的这片建设自贸港的岛屿,更有魅力也更加亢奋,魄力所向,力量所聚,改天换地,正在建设一个有待封关的“新世界”。人,也只有人,才是这万物的主宰。人定胜天,潜移默化在我们的心中很久很久了。</p><p class="ql-block"> 道路两旁和酒店广场的榕树、椰子树、霸王棕等,还没有从“摩羯”肆虐后的影响中走出来。椰子树、霸王棕仍旧像斗败的公鸡,羽叶低垂,蓬松杂乱,没有了以往可以一柱扫天的飒爽英姿、卓尔不群,如今成了少先队员手中的红缨枪,怀揣着重头再来的勇气。榕树庞大的树冠经此浩劫,彻底被园林工人和解放军、志愿者整饬修理,剩下了光秃秃的壮硕的树干,它们只有重头再来才可以生存。人的意志的力量或许在这些劫后余生的榕树上充分得到彰显。</p> <p class="ql-block">(神奇的九寨,秋意秋色无双)</p> <p class="ql-block"> 究竟是地理上南北的差异。海岛上的树木需要鼓起生存的勇气,劫后重生。用它们的勃勃生机再一次将海岛的天地间充盈着遮天蔽日的绿意盎然,让人们在椰树间穿梭嬉戏,在榕树下静坐闲谈。如今北方的大地正是人世间最美的深秋时节:枫叶栌叶红了,白桦白杨叶子黄了,落叶松挺拔峥嵘,漫山遍野,盛装出席,色彩斑斓;田野间高粱苹果红了,柿子核桃挂满枝头,麦苗成行,稻谷飘香,山间地垄到处点缀着黄色、白色、紫色和蓝色的摇曳的小野菊。这个时节,北方天空高远清亮,一碧如洗,白云点缀,秋风徐凉;大地五光十色,犹如整个世间打翻了七彩瓶,呈现出一幅幅立体的七彩画屏,都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清浅舒缓的河水中。这是我熟悉的秋天啊,是我的家乡、我的家的秋色。北方有如此让人怀想时节分明的一年四季,有四季里让人熟悉醇厚悠远的风土人情,还有那自成一派天然本色的山川草木。</p><p class="ql-block"> 想起北方的风物,不能自已,也久久不散。随即又是更深更沉的伤感涌上心头,心生悲凉。脚步也从窗边无声缓慢地折回桌前。一念至此,忧伤难遣,想人生到此凄凉否?亲人不能相顾,团聚的日子遥远且不可预期,中间又多少世事难料;想起曾经在“摩羯”正用力进攻的夜晚,自己暗生恐惧但无人敢说,又无人可说的悲苦。家道如此,真正叫人记起清代常州黄景仁的名句来: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p><p class="ql-block"> 我姑且也是个书生吧。心有不甘吗?未必,自己是书生很久了。</p> <p class="ql-block">(大美喀纳斯,深情唯秋更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