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的梨膏

踏雪寻梅

<p class="ql-block">在他披,梨花是一景,挂在云端,就像仙女遗失的裙,绵延千里。而梨这一产业,挂在树上,就像献给大黑山的贡果,有它的方向。可梨膏呢,汲取梨花与果实的精华,整个村子只有子燕家熬制,实为稀罕,特别金贵。</p> <p class="ql-block">深秋的一天,绿色的梨和金黄色的梨膏一起摆在我的面前,他们都有绿色的标记,是我键盘的坐标。我是先写梨呢?还是先写梨膏?我踌躇了几分。望着空旷的子燕农场,望着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我决定还是先写梨吧,因为先有果实,然后才有梨膏。 </p> <p class="ql-block">2024年9月4日,我们再次来到他披,那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把梨树洗涤得干干净净,把果实冲刷得一尘不染,把心情涤荡得没了一点悲忧</p> <p class="ql-block">雨来的太猛去的也快。雨后天晴,我们走进梨园。这里满眼都是梨树,一排一排好像在比年轮;满树都是果实,一坨坨的好像在比大小;满心都是喜欢,主人递我的每一个梨都粘满了丰收的喜悦。</p> <p class="ql-block">秋风吹皱思绪,秋阳穿透绿荫,只要一抬头,就有一种狂喜,硕果累累的秋在眼前,而秋字的每一笔,我写得很认真,因为最大的一棵梨树,称之为梨王,年龄50,盖地半亩,可挂果3000,其它的梨树,已有37年的树龄,都是那棵梨王的子嗣,繁衍生息,代代相传。秋来早,梨相熟。每年的收成,以吨计算,以万计收。</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梨园享受每立方厘米1万个负离子的空气,总会情不自禁的到处乱跑,若不小心碰到头,只听哐的一声,果子落在地上,很快不见了踪影,等转身一看,几只鸡鸭在抢食,啄得很是欢快。这个时候,朋友递给我削好的一半梨,我欣然接过,有人说这叫分梨,而我认为,这叫有福共享。</p> <p class="ql-block">我们是在月圆的时候来过,我写了一首短诗送给主人:月圆了/子燕轻轻爬到树上/我叫她摘梨,也叫她摘月亮/其实,她摘的梨比月亮还要甜/她还是选择了梨/因为月亮只能饱心情,让人相思/而梨能润心肝、肺/可养身体。</p> <p class="ql-block">  中秋节过后,买梨者不像节前那样蜂拥而至了,它的主人只能另辟蹊径,把卖剩的梨熬成梨膏,品质升级,止咳润肺,受人青睐。时隔几天,受朋友之约,再次来到梨园,恰巧主人准备熬秋天的第一锅梨膏。</p> <p class="ql-block">熬梨膏,不是一份很轻松的活计。首先要早早起床,在太阳出来之前把梨扯下来,这样它的水分不会丢失,然后削皮,剔去梨心,用破碎机打成果汁,滤去渣。200多斤的梨要几个劳力方能在上午完成。子燕家的厨房不是很宽大,可土灶上的那口大铁锅可以装200多斤果汁。在果汁入锅之前,要备好200多斤柴禾,以免果汁烧开后断了火原。</p> <p class="ql-block">满满一大锅梨汁,在柴火的猛烈催促下,不断变换着画面。金黄色的梨糖就像神仙画给他披村的图画,线条清晰,色彩明朗,似高峰入云端,像谷底有大河。待这些图案渐渐消失,梨的香气开始在厨房里弥漫,又飘到窗外去了。</p> <p class="ql-block">子燕的母亲告诉我,熬梨膏的火不能熄,而且要从一个方向搅拌,这样熬出的梨膏没有苦味,颜色也好看很多。有人说怎么不放点姜片,大枣呢,这是百度老师开得配方。子燕说,她家的梨膏什么都不添加,只添加一个“秋”字。她还说,熬梨膏需要很长的时间,一锅至少7个小时,有时熬到凌晨三点多。我不禁心疼她们娘俩,200多斤梨最终的结果是7斤重梨膏,这不仅仅是一种漫长的等待,也是一种对手艺的煎熬,虽然每斤梨膏可买80元,可制作梨膏的过程和消耗的时间,耗费的柴禾,不计其数,千值万值。</p> <p class="ql-block">秋风起,天渐凉,请添衣,多保重。杨绍脖子一直沙哑,我送她一瓶梨膏,希望她帮我朗诵这篇文章的时候,声音比梨膏还要甜。远方的一位朋友一直喜爱他披梨,我说,他披梨做的梨膏,比梨还要金贵,把它摆放于你的书房,为书添香,为茶加糖,这个秋,这个冬,你更安然</p> <p class="ql-block">《他披的梨膏》,文字不多,但它蕴含了我对一个产业的挚爱和希望。我希望他披的梨和梨膏,翻过大山,福泽万里。 </p> <p class="ql-block">文:何源梅/图:熊平祥,唐玉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