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三寸金莲博物馆》— 樊建川博物馆群之一

刘姥姥

在四川省大邑县安仁古镇的樊建川博物馆建筑群聚落小镇里，有一座这样的女子民俗馆：三寸金莲博物馆。 与樊建川的其他的抗战纪念系列馆、红色系列纪念馆、地震系列纪念馆截然不同，她的展览太脂粉气太压抑太残忍了。 正因为其与整体氛围反差颇大，也感觉到樊建川博物馆群设计的道理和内在，姥姥绕有兴趣的看了，感觉史料详尽，不回避历史事实，且客观且丰富，回来当即把照片输入了美篇，准备记录一下，但是一忙，加上拖延症，就一直搁下了。 最近看到了高彦颐写的著作《缠足：“金莲崇拜”盛极而衰的演变》，有所促动和一些了解，今国庆期间不能外出嘎闹忙，索性就此完成本篇记录。 中国女人的缠足在今天看来，残忍之极、愚蠢荒缪到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在中国存在了上千年！ 樊建川先生的这个三寸金莲馆的女子风情馆，用大量珍贵的实物和图片讲述了中国缠足历史和缠足文化，馆里摆放着大量各个地方各个时期的，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的几百双小绣鞋，照片、图画、解说等。她有全面的客观叙述分析，布置很是精美，可看性强，尤其让人感觉历史上这段残酷荒诞的事实，绝对不能忘却! 姥姥记得十多年前在浙江嘉兴的乌镇，也看到过三寸金莲的展览，当时没有特别的印象，唯一现在还记得的是，惊讶的看到了其中报道，古代变态男人竟然喜好吃小脚女人脚丫丫的排泄物。 下面曲线图很清楚：缠足始于宋明清达到高峰民国时期才急剧下降 姥姥有很多的问题需要了解：如此荒诞的缠足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什么时候开始的？究竟当时是怎么样的态势？当时妇女为何能够接受？为什么对缠足屈从甚至加以维护？为什么会长长久久存在于中国？社会和老百姓不反对吗？ 三寸金莲，是古代对女子小脚的代称。小女孩长到五六岁时，做母亲的就开始给她缠足了，用长长的布巾把脚缠裹起来（“如同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说法来由），使其变得又小又尖。 称为“金莲”的，是要把足缠到小至三寸，方称为“三寸金莲”。四寸是银莲再大是铁莲 宋代的缠足仅仅是用布料纺织物将女性双脚裹紧，阻碍其自由生长。而且缠足也仅仅是宋代宫廷社会上层与一部分风月场所女性的习俗，远远没有明清时代那样普及和极端化，那种残酷的折断女性脚趾的做法还没有诞生。 脚🦶母指向上，其余四脚趾近乎折断的卷到脚底，脚后跟被迫向前向上生长，成弓型，几近残废。所以小脚女人是摇摇摆摆，弱不禁风，依墙依人而行，令人怜惜，不成男人的附庸也就不太可能了。男尊女卑日益深入人心。 缠足歌谣压油油,压板板，太阳坡里晒暖暖。烧热水，下青盐，妈妈要我把脚缠。 到了明清时代，女子缠足习俗越演越烈，席卷到各个地方，小脚已经不是上层家庭或者风月场所女子的专属，而是大规模向老百姓阶级倾注，完全变成了一种普遍性的社会习俗。明清时期，已经不惜用极端的方法，比如折断法来达到小脚的目的，小脚的尺寸也呈现出越小越好的内卷趋势，社会已经到了赏脚不赏脸，不小脚不能嫁的地步。 这幅缠足概述告知：缠足历史，不得考究起源，但为人共识的是南唐李后主君颜一笑，妃子窅娘行缠足法始。缠足最初盛行于权贵富豪之家，趋势和攀龙附凤的从众心理，使得一般平民女子竟相效尤，遂成天下同风局面。从此女人背负千年枷锁，竞相依持。 对缠足历史的诸多问题，而且禁止缠足也百年过去了，现代的我们对缠足的彻底否定好像是简单到不削一顾的简单明了了。 其实综合至今，也始终没有系统的得以明确的解释。 2009年，高彦颐（Dorothy Ko），女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历史系教授，她的《缠足：“金莲崇拜”盛极而衰的演变》一书出版，相对系统的弥补了这一的缺陷。 高彦颐说由于缠足并不是一项明确的社会制度，而是一种与女性有关的社会生活习俗，所以在中国历史文献中缺乏详细记载。其考据发现，缠足习俗直接可以追溯到唐与五代时期一些与女性表演歌舞相关的香艳传奇。比如传说南唐李后主的后宫里有一位能歌善舞、容貌出众的妃子窅娘，为了更好的欣赏她的美貌和演出，李后主按照寺庙中佛像脚踏的七宝莲花台，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舞台。让这位妃子窅娘用昂贵的布料裹紧自己的脚，让双脚弯曲如新月，更显纤细，然后再让她穿上素色的袜子，舞蹈者，仿佛整个人都身在云中，曼妙多姿。 另，生活糜烂的南朝皇帝萧宝卷曾经让自己宠爱的妃子在黄金铸成的莲花上行走，称之为步步生金莲。另，有专门给古时的歌舞妓跳舞时穿的木鞋的脚后跟放置个抽屉，里面装上花粉，下面还有个镂空的莲花形状图案，跳舞的时候，随着脚步的移动，会有一朵朵的莲花印在地板上，因此这被称为步步生莲鞋。从此之后，金莲就用来指称女性摇曳多姿的步态，最终变为裹脚习俗流行后对女性小脚的称谓。高教授等认为，唐朝至五代时期中亚地区歌舞艺术的传入和流行，导致当时有着强烈的审美取向。比如来自西域的胡旋舞，节奏欢快快速，连续旋转动作多，有些类似今天的芭蕾。来自西域女舞者的异域风情以及脚步动作呈现出的高超技巧，更是魅力所在。在唐和五代，由于华夏文明高度的开放与包容性，女性所享有的自由也是空前绝后的。比如唐代贵族妇女也可以穿着男装骑马出游，进行社交活动，甚至享有一定的婚姻自由等等。在唐代这种风气之下，女性不大可能流行起一种严重束缚自身行动自由的生活习惯。 清代史学家赵毅对缠足习俗的起源也进行了考证。他的结论是：在公元十世纪前，浩如烟海的文人诗词文章和笔记典籍里，几乎找不到任何歌颂女性小脚的记载。 但是唐代与五代时期的开放社会风气到了宋代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儿。 相对统一的观点是，因为宋代经历了一系列军事与外交上的挫折，并且官僚队伍的主体从唐和五代时期的豪门大族逐渐变成了儒家士大夫知识分子。对于宋代内政外交中暴露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儒家知识分子只好按照儒家传统求助于内心。把这一系列挫折的原因归结于个人修养和道德，认为道德为万事之本，只有自己做到平心正义，才能达到政通人和。而唐和五代时期中亚生活方式的流行以及女性享有的自由，就被当时的儒家知识分子看作是一种道德上的败坏，要为唐朝的衰亡负责。像朱熹这样的理学家还要求女性的起居生活应该被严格限制。甚至在家宅之中，尤其在贵族豪门中，不能随意与自己家人之外的男子进行社交，或者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 而逐渐萌芽的缠足习俗，刚好就限制了女性的行走能力和户外活动和抛头露面，自此助长加剧了女性的闭门居家风气。 尽管研究缠足历史的工作者不多，但比较一致的意见认为：缠足的最初流行肯定与当时的审美有关。 然而，在明清大皇朝里，非小脚确多的是！“露马脚”是再明显不过的列子，朱元璋的皇后就是马大脚。慈禧太后也是反对缠足者之一。清朝的宫廷里面是不缠脚的。因为满人认为江山是从马背上打来的，缠了脚还怎么骑马呢！ 康熙三年，康熙皇帝在传教士的影响下，下了一个禁缠令，就是说凡是我康熙元年出生的女孩一律不准裹小脚。可是汉族的老百姓太多了，而且缠足的思想已根深蒂固了，他们还是在偷偷给自己家里的女孩子裹小脚。于是在康熙七年的时候，朝廷就索性不管了。 小脚的存在，不管今人能不能接受这个畸形的历史。 客观上存在着的事实是：对小脚审美和美学的民俗民风。 缠足一方面是出于禁锢女性的需要，一方面是要满足当时男性的畸形审美。展览也用重笔告知，在明清时期，随着缠足的普及，出现了大批热衷于把玩、赞美女性缠足的男性文人士大夫。 高颜怡的《缠足》一书为这些问题提供了多元化的论述。她认为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以来，就存在各式各样对身体的修饰和装扮，甚至改造，女性尤其如此。这些举动的目的都是在迎合特定历史时代社会对美的定义。虽然定义美这个权利曾经集中掌握在男性手里，但女性依旧会以自己的方式来对规则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和修改。 高延怡在本书里不仅着力于批判缠足习俗对女性的迫害，也独辟蹊径地着眼于缠足习俗起源中的审美因素。 辜鸿铭是个最让姥姥感觉不可思议的典型。 一个中国的外交官秘书一个闻名世界的大学者中国最早的留英学生（1867年）出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的槟榔屿（原籍福建）。其父辜紫云供职于当地橡胶园，深得英国牧师布朗的信任，被委任为橡胶园的负责人。辜鸿铭的母亲是西洋人，所以，他长得深眼隆鼻，脸部轮廓分明，自小聪明伶俐，很得布朗夫妇喜爱并收其为养子。1867年，布朗夫妇离开马来西亚，征得辜紫云的同意，把辜鸿铭带到苏格兰读书。他最早在苏格兰公学接受启蒙教育。之后，又进入爱丁堡文法学校。这所学校以教授拉丁文、希腊文以及英国古典文学而知名。他的精通多国语言，其最初的基础概源于此。1884年，他进入张之洞幕府，担任外交顾问秘书。一干就是二十余年，张之洞之所以礼聘辜鸿铭，所看重的正是其“精于别国方言，邃于西学西政者也。”他的语言天赋，在近代中国可谓无出其右者。孙中山说：“中国有三个半精通英文者，一个辜鸿铭，一个伍朝枢，一个陈友仁。” 可见，孙中山对其英文造诣的佩服之深。他还精通其他语种，诸如法、德、俄、日文和拉丁、希腊两门古语。凭借着非凡的语言奇才，他向西方社会译介中国传统文化，他的著作大多以英文写成，而著作完稿后，又多以拉丁文命名，那古色古香的感觉，对西方读者更有吸引力。所以，现代西方著名汉学者所写的关于中国的书中，凡提到辜鸿铭时，都一致推崇他的英文水平。还是在德国留学时，他的德文水平便在当地传为佳话。一次，他乘坐火车由维也纳往柏林，与他同车厢对面而坐的三个德国青年，看他一身东方人的装束，且拖着一条小辫，便对他挤眉弄眼，窃窃评论。他佯装不懂，顺手抄起一份德文报纸，倒着看了起来。这下好了，那几个洋青年立即起哄： “瞧，这个土里土气的中国佬，竟然把报纸都拿倒了，还装的像真的似的，哈、哈、哈：……”在一阵阵的嘲笑声中，只见他慢腾腾地挪起身，悠闲而又庄重地吐出一串字正腔圆、正宗地道的德语：“德国的文字太简单了。不倒着看有意思吗？不要说如此简单的东西，就是你们的圣人歌德的《浮士德》，我也能倒背如流。”可是，就是他，如此的赞美欣赏小脚。 从北宋至清朝末年的800多年男权社会，以一双三寸金莲作为了女性美的标志，三寸金莲成为了女性社会身份的象征。三寸金莲能带来高门大户的美好姻缘；妻妾的选择都要从一双脚开始，脚小的就能得良配、得恩宠、得资源。当这种对三寸金莲赞不绝口的变态审美成为男权社会的普遍偏好时，缠足就成了女性必须接受的生存法则，只能接受男权社会的这种价值标准，女性逃无可逃。 对于女人脚丫子的迷恋，以及男性留辫子，都是当时中国男人变态的一个型势。 男子缠足以至于在爱莲男子中，就有了这样的极端。男子也缠足🦶 樊建川在策馆中，没有忽视的放上了宋朝前的古代的女子鞋履图解。 丰富增加了观展的了解。 到了清朝，清朝统治者对女子缠足极其反感，禁止满族的女性缠足。随着时间的推移，鞋子制作的也越来越精美，就成了后来说的高跟鞋了。清代满族女子多穿旗式坤鞋，也称“旗鞋”。旗式坤鞋分为两种，一种是底高寸许的平底鞋，称“寸底鞋”；另一种是只有鞋底中间高出数寸的“高底鞋”。 红色缎绣花卉纹高底鞋（清道光） 对高跟鞋的高度有明确说明的是在宋朝。宋代书法家米芾在《唐文德皇后遗履图》中记载了唐代长孙皇后的鞋子“以丹羽织成，前后金叶裁云饰，长尺，底向上三寸许”。三寸相当于现在的10cm左右，这种高度的鞋在现代也属于“超高跟鞋”了。 清代宫女们的“高跟鞋”有多高! 小脚鞋的结构图 有钱的女子在深闺大院制作小脚鞋中，寻找了另一种乐趣和追求，以寻求精致和美的安慰。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小脚高跟鞋、小脚坡跟鞋，而且鞋子都是尖头的，为的是让脚显的更小些。 弓鞋的颜色以红或黑为主，因为红和黑是中国人观念里的正色。 小鞋的颜色分成三部分：绸缎或绒布的鞋身色口缘、缝合位置或框线上的边色装饰的纹锈色 所以，几寸小的鞋子，光是颜色就够人们目不暇接了！ 小脚鞋的演进图 小脚舞鞋 小脚袜子 极大多数女性对自己进行了洗脑，逆来顺受顺应了这种对身体的摧残性需求，且代代相传。 小脚雨鞋 与女子小脚配套的轿子 鞋盒 小脚女子彩绘的帽盒 小脚女子彩绘铝碟 小脚女子彩绘瓷盒 小脚女子画 只有在中国，中国人发明了缠足并持续了上千年，正如非洲有更残酷的对女性的奴役桎梏一样。为什么❓从历史看，古代各区域各民族，不管是希腊，古印度，古埃及，古波斯，在进入现代社会之前，妇女的地位大都是低下的，处于男权统治之下，但也没有如此愚蠢呢。 19世纪末，西方人通过临床医学、摄影照片、X光扫描机等手段，揭露了中国女子小脚的真实畸形形态。缠足逐渐被视为是一种残忍野蛮的恶习。缠足使得妇女气血不流、气息污秽、诱发足疾、上传身体乃至于流传子孙。 1898年戊戌变法期间，康有为还专门给光绪皇帝上了一道奏折。要求清王朝通过行政力量禁止民间女子缠足以达到移风易俗、文明开化的作用。此时，民间已经出现了很多自发的反缠足运动团体。教授西方科学知识的新式学堂里，那些出身开明家庭、能够接受教育的年轻女性也纷纷表示接受了新思想，不再接受缠足。1904年，在浙江一所学堂里甚至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放足纪念会，唱响了放脚歌曲。 终于，中国有了轰轰烈烈的“反缠足运动”、“天足运动”。1901年慈禧太后清政府颁布上谕敦促汉人士绅“革除缠足积习”。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发布命令革除“缠足恶习”。1912年中华民国建立后，禁止缠足终于变成了一项国策，在各省加以推动。1928年国民政府通令全国禁止缠足。 民国手抄的 "天足会”歌曲。天足会是禁止妇女缠足、提倡妇女放足的民间社团组织，成立于清末民初，最早在上海成立，后发展到东南沿海及内陆省县。 天足会缠足最苦恼呼声女同胞改良社会真是好天足任逍遥請看那木兰从军多荣耀到如今女史流传万古标胭脂水粉从今一旦抛要造那中国英豪 1917年，阎锡山颁发的反缠足告示。山西，是女子缠足习俗最根深蒂固的地方。当时主政山西的阎锡山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推动女子放脚运动。山西省政府宣布，小脚和吸鸦片、赌博一起被称为民生三害。街头的巡警看到小脚女子，就劝他们去放脚。阎锡山甚至还设置了专门的执法人员叫查脚员，挨家挨户敲门检查。只要查到坚持缠足的女子，连同他们的家庭都要接受罚款处罚。除此之外，山西省政府还规定，15岁以下女子一律不许缠足，为缠足女子制作小脚绣鞋的商人也要被罚款。在山西各新式学校学习的几万名学生也被动员起来，趁假期回乡的机会，向家庭宣传放足等新生活方式，移风易俗。在缠足习俗流行的陕西，民政厅长邓光耀也采取了类似的措施。包括大规模公开宣传和检查，对缠足女子进行教育和罚款。甚至大规模收裹脚布和绣鞋进行展览。其中一项措施尤其有效，焚烧堆积如山的裹脚布，有些还带有斑斑血迹，由此发出了强烈而刺鼻的臭气。直接刺激了违观群众的感官，引发了巨大的同情和愤慨。 但是，自上而下推行的禁止缠足政策在民间尤其是农村遭遇了很大的阻力。山西农村老百姓一听到阎锡山军政府强行禁止缠足，第一反应就是恐慌。想出了各种规避的方法钻空子。比如政府说禁止缠足，只适用于未出嫁的姑娘，于是很多山西农村家庭就一窝蜂的赶紧给自己家里缠足的女孩子找亲事，把婚约定下来。再比如有缠足女子的家庭，省政府要罚款很多，山西农村就干脆搞集资，由富裕人家牵头，集体凑出一笔钱交上去，破财免灾。然后妇女该小脚还是小脚。最无奈最苦的莫过于普通老百姓人家的女子，几近残废的双脚还要承担着户外劳着和繁琐的家务劳动。 历史上客观存在的缠足为什么能长久的存在上千年呢？还能用这句名言吗：存在即合理？否！今天的人们无论如何无法接受! 看展览，让姥姥理解到，仅仅只能用愚蠢的民俗民风和丑恶的审美，来解释它的千年存在。 姥姥的奶奶就是缠过脚放过脚的中脚老太。在姥姥上小学的五十年代，马路上常常可以看到许许多多一摇一摆的小脚遗留老太。至七十年代，小脚才绝迹。 休！休！休！缠足这项腐朽不堪的习俗终于从中国社会生活中好不容易的退失了。想想也后怕。但是这段千年的缠足历史，这个千年的缠足教训，现在只有在提起时，我这辈还会依稀记得眼见的印象。可小辈们年轻人怎么能记住呢？ 姥姥自己要记录留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