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隔代亲 重当“设计师”作者:钱平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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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幼儿园英文文化背景的孩子，设计制作的十二生肖填写表。

我是一名学习土木建筑专业出身的工程技术人员，从1970年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主要从事桥梁和养路机械两个专业的技术工作，这些工作是需要绘制工程图或机械图的。当年制图的工具主要是丁字尺、三角尺和鸭嘴笔等手工制图最原始的工具。但如何使用这些工具，也是体现一名工程技术人员基本功达到什么水平的标志。由于在实习期间就有了较多的绘图机会，所以当我正式分配工作后，就比其他大中专毕业生拥有更高的绘图水平，使我有机会被年长的科技人员推荐，从桥梁跨专业到养路机械领域去从事从描图到设计的技术工作，也因此有机会从哈尔滨铁路局调到上海铁路局工作。但自从1978年11月到上海铁路局工务处从事技术管理工作后，基本上就再也没有拿起传统的绘图工具制过图，搞过设计。当然以后绘图都用上计算机辅助设计（CAD）的手段了，传统的设计工具估计也就基本上“退休”了。我真也没有想到，到了46年后的2024年9月，为了外孙女信宝，我这个年近耄耋的老外公，又捡起传统残缺的绘图工具，为她的幼儿园重新当起了一次“设计师”。

我的外孙女生于2020年8月，由于疫情，我和老伴到2023年3月才第一次亲眼看到她。为了逗孩子，我们告诉她，你是一只小老鼠。因为2020年农历就是庚子年，按照十二生肖的排列规律，这年出生的孩子属鼠。然后，又告诉她，爸爸属牛，妈妈属马，外公属狗，外婆属虎。尤其是到一处海滨游玩时，看到一座狗的塑像，女儿让我站到旁边合影，从感性上给信宝留下深刻的印象。当她在幼儿园对老师同学们讲起她是老鼠，爸爸是牛，妈妈是马的时候，引起了她的一位名叫ROSE老师的注意，除了她本人嫁给一位非同民族的丈夫外，在她教的班级里，也几乎是“小联合国”，各种种族，各种肤色的小孩子都有。这也是澳大利亚是移民国家的一种反映。澳大利亚文化是一种叫“马赛克”型的移民为主的文化，就是各国移民都按照自己的生活习俗过日子。不像美国是“大熔炉”型移民文化，就是各种文化已经融为一体。据说，加拿大也属于马赛克文化。这位老师意识到应该把各位学生的文化背景，介绍给大家，让孩子们接受更多元的文化知识。于是她让我女儿回家制作出一张可以张贴的表格，可以让孩子们在知道自己的出生年份后，在表格上填上自己的名字，了解自己在中国“十二生肖”中属哪种动物。也可以在知晓自己的父母，乃至爷爷奶奶的出生年份后，在表上寻找相应生肖的位置，填上他们的名字。

让外孙女与候机楼里的老鼠塑像合影，告诉她属鼠。

女儿让我与公园里的狗塑像合影，加深外孙女对生肖的认知。

女儿对于她女儿学校的要求自然是不敢拒绝的，她在领取长近80厘米，宽为50厘米的浅黄色和大红色各一张的薄型纸板，拿回家后在苦思冥想，只有创意的设想，但无从下手。因为她是学财务出身，没有制图的本领。就在此时我和老伴的到来，似乎给了她甩包袱的机会，把这个差使扔给了我这个有工程师背景的外公。在她的心目中，似乎外孙女身上的事情，做外公的也是不能拒绝的。她只交待了作品的要求，其它就让你自己去思考处理了。而且她还告诉我，按照她和园方原先的约定，2天后要交差。她还交给我两张这两天她在网上搜寻到有关十二生肖的图像，一张是剪纸纹样的12种动物，另一张是画有一个圆盘，核心是八卦阴阳鱼，外圈是中文鼠、牛、虎……狗、猪等12生肖的中文字，次外圈是12生肖的英文，从外往里是小8圈，是这12生肖从老到小，每12年属该属相的出生年份。

中英文对照十二生肖剪纸纹样

标注十二生肖各个文化元素的圆盘

当我接受到这个“任务”后，首先想到的用什么工具来画？在女儿家没有人从事理工科，也没有最简单的制图工具。最长的一把尺，只有30厘米长，拿它来画总共将近2米的纸板，何其容易？其次，用什么笔来画？看来只能用彩色硬笔了。于是我跑到附近的一家日本籍的杂货店，买到各种颜色的10多支硬笔。根据女婿观点，最好运用浅黄色和红色纸板拼图方式，比较适合幼儿园的环境。于是我决定，在浅黄色底板上用大红色绘图，同样在大红色的底板上用浅黄色绘图，估计会比较协调。我就用这么一些工具，加上一支铅笔和一块橡皮，开始了我的设计。

红黄两块底版拼接

我决定把浅黄色的纸板作为基本版，上面布置鼠、牛、虎、兔、龙、蛇等6个生肖的图案。大红色的纸板作为紧紧连接上去的拼版，上面再把马、羊、猴、鸡、狗、猪等6个生肖的图案拼接上去，共同组成顶部的生肖图案行。第二行是年龄行，该行与每个生肖图案框所构成的大方格，再划分为8个小格，可以放置8个这个属相的年龄出生年份。从第三行到第九行与每个生肖对应的一个个都是尺寸如同大方格一样大小的方格，将来供孩子们在中间填写他们或者他们家长名字之用。虽然布局可以寥寥几行字说明了，但是具体布置到纸板上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没有诸如丁字尺那样可以允许你上下滑动的参照物，偌大的纸板上只能用最长30厘米的尺子，上下左右移动，用铅笔直接连接一根根线段，没有一点制图的基本功，是无法消除各个线段端头，因为互相连接所产生的痕迹的。同时要保持行与行，列与列之间的平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能是年龄大了，眼睛有视差，画着，画着，线条就走歪了，左右或上下就对不上了。等到划到纸板的端头，就会发现已经无法与另一块纸板无缝对接了。幸亏此时还是用铅笔在打样，可以用橡皮擦改，如果用硬笔就无法修正了。

在完成了底版打样后，就要上色了。用大红色硬笔在浅黄色底版上的铅笔印上划线效果还不错。就是边框有一定的宽度，需要先画出两条平行线，然后用平涂的办法，把两线之间的空隙处填满颜色。到了在大红色底版，我用浅黄色硬笔划线时，发现浅黄色在大红色上显示不出颜色。这时我就有点急了。我猛然想起，人们在如何为着装搭配鞋子的颜色时，就会想到，穿黑色皮鞋可以搭配任何服装。对！用黑色硬笔在红色底版上划线应该是可以的。于是我就用黑色硬笔来画，果然效果不错。另外，在用硬笔划线时，是不允许出现，由于左右走向的线条上下不平，而导致方格变形的现象的。当年绘图的经验告诉我，可以利用每个方格的四个角是左右上下四根线段交汇的地方。利用眼睛视觉的误差，将线段端头不能互相连接，保持在允许范围内。这也就是意味着，组成每个方格的四条线段都需要一条一条地分别画出来，不能一气呵成。否则误差累积，后果就不可收拾了。当然，这样的画法是需要用时间来弥补的。

有了底版的框架后，就要布置具体内容了。我让女儿去外面打印以中国剪纸纹样作为图案的白底红色的十二生肖的图样。大小以我画好图案方格的范围为准。因为家里的打印机只能打印黑白的，需要去外面彩色打印。同时，我在《百度》查阅了十二生肖的英文——12 CHINESE ZODIAC SIGNS（12生肖图腾）。于是我在红色底版的右侧空余处，竖向用英文大写印刷体写上“12 CHINESE ZODIAC SIGN”和中文隶书“十二生肖”。当我得意洋洋让老伴看看写得如何时，发现我把“SIGN”后面的“S”字母遗漏了。这是不允许的，不然的话是误人子弟了。急中生智，我用旁边的白色打印纸重新写上了“12 CHINESE ZODIAC SIGNS”和中文隶书“十二生肖”的字样。看着不够协调，在在这些字的周围打上一个红色的边框，然后粘贴上去把刚才错误的黑字掩盖掉。艺术效果还不错呢！

用白底黑字红框来补救，效果不错。

女儿打印回来了，打印纸上除了12种动物外，还有通栏题目——CHINESE ZODIAC ANIMAL SET（12生肖动物图集）。每种动物图案下方有中英文对照的动物名。这时我又发现一个问题，这12个动物的剪纸图样，虽然在一张纸上，但它们各自的姿态是各不相同的，有的横向行走，有的竖向跳跃，有的还斜向翘尾巴，但我给它们预留的空间是相同的。那怎么布局呢？我仔细研究了图形，发现不管它们姿态如何，都有一个重心，与下方中英文名字都在图案的中心线上。这样我就有办法了，我在预留的方框内也用铅笔画一条纵向的中心线，将下方中英文名字贴在方框的底线上，上面将图案的中心线和方框的中心线互相重合就可以了，果然非常贴合融洽。在完成了所有的动物图案后，我把浅黄色和大红色两块底板粘贴到了一起。随后把打印纸上方的通栏题目——CHINESE ZODIAC ANIMAL SET白纸黑字裁剪下来，对折一下，将纸条的折印，对准黄红两张底版连接处粘贴上去。最后我将12种属相最近的年龄都抄录到年龄一行中。我也发现属狗一栏中，我的出生年份1946年已经是最大的年龄啦！

不同姿态的动物都有它的重心

一幅完整的宣传中国传统文化“十二生肖”的“回家作业”总算完成啦！女儿、女婿和老伴都说做得不错，很有观赏价值。连似懂非懂的外孙女也都说“好看！”。我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东西花去了我这个老“设计师”整整两天的工夫啊！当然能为外孙女做点很有面子的事情，同时又可以促进中西文化交流，我心里还是感到很值得，也很有幸福感的，尽管此时我已经疲乏得哈欠连连了。

次日， 女儿很得意又自豪地将园方交待的作业按时呈交到幼儿园，偏偏那位ROSE老师休假了。但是幼儿园的负责人却是连连致谢，尤其是让女儿带口信向我表示感谢，还说本月25日有一个爷爷奶奶节（GRANDPARENTS DAY）幼儿园要举办活动，届时将要邀请我和老伴前往参加。当然在英文里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是同一个名词，都是GRANDPARENTS。

这就是让我花了两天工夫完成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