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酷旅(九)8 月 8 日下午: 小屯,小屯故事多

风信子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三千年来,小屯村人过着与周围其他中原人差异不大的生活,直到 1899 年,他们把捡到、挖到的“龙骨”通过药贩子卖到京城,被王懿荣先生认定是殷商文字,小屯村一下子成了世界瞩目的地方。独具慧眼的学者、商人趋之若鹜来此淘宝,以致国民政府在这里进行了十几次大型科学发掘,由此兴起一门崭新的学科。百年后的改革开放,比三千年前的王宫豪华千倍的博物馆拔地而起,多个遗址被辟为文化公园,世界各地游客潮水般湧向小屯,这是小屯人做梦也想不到的盛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下午我和吴怡来到这里,隔一条小河沟与“大邑商”相望。不知什么原因,人并不多,我猜可能是整个安阳的珍宝都集中到“大邑商”和“文字博物馆”去了,这里现在只是个象征性的遗址符号,吸引力不大。还有就是天气炎热,不如博物馆里有巨大的中央空调伺候着那么舒服。</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小屯被确认是武丁时代的王都,盘庚迁殷后,武丁的地位类似唐朝的李世民,他的时代类似唐朝的“贞观之治”。在这片土地下发现的宫殿基址多达 50 多座,墓葬 400 余座﹐刻字甲骨近 3 万片﹐曾在一个直径约 1.8 米的圆坑内,发现甲骨 17096 片﹐简直就是一个中央档案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小屯还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在“农业学大寨”开田改土期间发现“妇好墓”。妇好是武丁的王妃,一时记不起哪本书上解释:“好” 是她的族姓,她的名字叫“辛”,所以也叫“后母辛”,与“后母戊”的称呼一个道理。根据甲骨卜辞的记载,她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帅才和贤内助,为武丁的开疆拓土、内政外交立下汗马功劳。</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妇好墓内出土了青铜器 468 件、玉器 755 件、骨器 564 件、海贝 6800 枚,一共 1928 件。其中两件大钺(板斧)特别厚重精致,造型优美,据说是妇好使用的武器。器物的名字都很难认读,我就不在此罗列、注音、解释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墓地就在她这个雕塑的旁边,我们顺着楼梯下到第三层,每一层都摆满了各种随葬品,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多为青铜器(当然都是复制品)。</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参观王陵</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王陵”就是商王们的墓地。进大门是一大片发掘后复原的草地,一个大石头上题写着“司母戊鼎出土处”,“司”字还没有改成“后”。关于这个鼎背后的故事实在精彩,而且流传多种版本,大同小异,我选其中一种简单介绍一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939 年 3 月,本地农民吴培文、吴希增弟兄在自家祖坟园探宝,钻到十几米深处发现有铜器。因怕日本占领军知道,请了几十个人帮忙,晚上挖,白天掩盖,最终把这个全世界最大的青铜器挖出抬回家,深埋于东马房地下。另埋了一个青铜夜壶在西马房,布下疑阵。果然汉奸告密,日本人追来,但确切是什么东西、埋在哪里并不清楚。四处搜查,在西马房获得夜壶而去。吴培文等知道纸迟早包不住火,日本人肯定还会再来,于是找到大古董商肖寅卿,肖一口出价 20 万大洋(相当于现在 2000 万人民币),但要求将鼎大卸八块,分散运走。吴培文等又锯又砸,实在于心不忍,于是退了定金,重新深埋,然后举家远遁。鬼子搜查无果,烧了吴家房子而去,但大鼎在吴家马房下安稳埋藏。直到抗战胜利后的 1946 年,宝鼎才二次出土。安阳县政府将其供于萧曹庙内供各界人士参观。适逢蒋介石生日,本地驻军长官王仲廉把它作为寿礼献给蒋介石。押运至南京后,蒋转手交国立中央博物院典藏,再后来成为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但也曾一度返回娘家安阳展出。</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司、后之争</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宝鼎高 133 厘米、长 110 厘米、宽 79 厘米,重 832.84 公斤,内壁有三字(见上图)。1946 年 10 月邵慎之最先释读“后妻戊”。一个月后张凤提出“司母戊”,得到郭沫若支持,以后几十年一直沿用此名。1962 年、1969 年台湾学者金祥恒和丁骕,先后发文提出“后母戊”的观点,七八十年代得到大陆顶级专家唐兰、裘锡圭、李学勤等人的支持。2003 年中国历史博物馆听取了跨学科多方面的论证后,同意“后母戊”之说,于 2011 年正式更名。“后母戊”三字的意思是:后,王后;母,母亲;戊,母亲的名字叫戊。这鼎是她的两个儿子(商王)祖庚或祖甲为了纪念母亲而铸造的陪葬祭器。这与妇好叫“后母辛”道理相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历经半个多世纪的“司、后之争”终于谢幕。双方的理由我就不在此罗列了,不然就没有人愿意看了。我同意“后”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中国历史博物馆曾打开玻璃罩,特许吴培文老人抚摸那尊让他背井离乡十年的“后母戊鼎”,老人于2006 年 12 月 16 日辞世,让我们给他敬个礼。</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惨不忍睹的祭祀坑</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我们参观了几个祭祀坑,其状惨不忍睹。一个大墓有十几个坑,一个坑中少者埋 1、2 人多者 10 多人﹐有俯身﹑仰身﹑跪姿﹑砍头等葬式﹐有的坑还有青铜礼器﹑兵器和车马。这种杀人祭祀的情况,史书上多有记载,小屯宫殿遗址的发掘证实了这些记载。据介绍,光是一个落葬仪式就杀人牲 29 个,有一个大墓还出土了数以千计的鼎、盔、戈、矛、甲、盾、车、磬和玉器。人牲大多是成年男性,少数为妇女、儿童。从甲骨文卜辞记载可知,人牲大部分是俘虏,羌人。随葬的动物有马、象、狗、猪、牛、羊、猴、狐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那真是一个野蛮时代!人都是待宰羔羊,无可遁逃。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帝王!这种野蛮的风俗到了周代才基本终止,代之以“刍狗”(草扎的人马猪狗)。儒家倡导仁(那时的人权),主张丧葬从简,不搞大量随葬品,以致孔子看见有的贵族用人形陶俑随葬,也提出了非常严厉的批评,骂他们“绝后代”。</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到处是这种景观石,很安逸。但我对这块上的“凤”字总想不通(右边是龙字)古人造不出无影无形的“风”字,就在造得出的同音字“凤”(就是“鹏”)旁加声旁“盘”(我画了框)来表示“风”。但为什么反过写“凤”的时候还要留下那个声旁“盘”呢?那它与“风”还有什么区别呢?另外,这个“盘”的写法像个担架,是祭祀的时候用来抬祭品的,最大的盘有一间床大,盛得下一只全牛,要四个人抬。风、凤、鹏、盘,这些字在古代都同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小屯故事多,充满情和乐”,只能说这么多了。哦,还有件事须交代:昨天在“大邑商”门口没有买成的那片牛胛骨,在文字博物馆和小屯更买不起,公家卖,至少三五百。赵静第二天要去大邑商,于是委托她买,哪知她去的是夜场,那小贩没有出摊。哎,遗憾,失落,后悔</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返程——仰韶 </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计划有变,不去曲阜了,须提前返程。今晚准备住渑(读免)池县仰韶村,预订了仰韶博物馆附近的“窑洞宾馆”。但在高速路上天就黑了,那地方又很偏僻。导航把我们带到一个黑灯瞎火、阴气逼人的小山沟。两三户阴刁刁小屋没有灯光没有声音,让我突然想到《三侠五义》里那些黑店、黑寺庙。好恐怖!赶紧掉头出来,弯弯拐拐,爬坡上坎,终于看见远处一长排还算辉煌的路灯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宾馆区域很宽,也很上档次,但外观故意弄得很土。房间如一般的教室大,空间也高,标间 245,还贵呢!住宿的旅客很少,没看见几辆车,环境优雅、安静凉爽。他们一家三口去房顶公园吃烧烤、唱歌,我和久芬早早休息。</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