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寻芳天山北（四）——禾木

朱彦林

禾木——神的后花园

我不知道世上是否真的有神，神是否真的有特权，但他的后花园——禾木，确实美的令人晕眩。

9月末的一天，狂奔一日，本想赶在傍晚前到达禾木，拍摄那落日熔金中的禾木村。但因繁复的换乘车辆，耽误了不少时间，甫一到达，来不及住宿，拿了相机就奔向山头，还是晚了一步，太阳落在山后，烟云缭绕的禾木村已陷进一片昏暗，匆匆拍了几张，感觉还不错。暮云微红，雪山白亮，暮色苍茫中的山村幽静而神秘。无奈只能寄希望于明日的日出时刻了。

第二天黎明，伴着伸手可摘的明亮星星，在摄导的带领下出发了，赶在曙光初露之前我们已在山腰平台支好三脚架，静等那霞光万道的美妙时分到来。山里风很是厉害，虽不大但有刺骨之感。太阳迟迟未露红光，正在对着幽暗的山村对焦时，突然听到背后一片呐喊声，回头一看，哇塞！背后的雪山，风烟滚滚，犹如火龙飞舞，太阳光从山后射向雪山顶上浮云，整个山头似乎都燃烧起来了，情景十分壮观。人们来不及移动机位，拿了相机跑上平台就是一阵狂拍。

再次返回机位，太阳已露出山头，万道霞光洒向山谷，沉睡中的山村苏醒了，一排排尖顶木屋纵横有序，错落有致，青红皂白，层次分明。此时，静穆的村中已有炊烟升起，牛羊鸣叫出村。山谷四周，桦林云杉，层层叠叠，在阳光的照射下，金黄一片，分外妖娆。面对如此炫目的田园风光，不禁会使人震撼:神的家园竟如此美丽，令人神往。稍有遗憾的是意料中的山村晨雾没有出现，但遗憾就是期望，下次再来。

禾木村是仅存的三个图瓦人村庄之一。这里的居民世代以放牧为生，不知历史，没有文字，不知来自何方，属哪个族群，中国的民族分类将其划为蒙古人，因此有人说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欧洲时的遗民，已无可考。但可以了解的是阿勒泰这个欧亚大平原的中心历来就是人种和文化交汇混杂之地，曾是许多游牧民族的家园，无数的民族从这里走过又消失在茫茫历史中，从这个角度讲，数千图瓦人在这里过着“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生活就不足为奇了。

禾木晨光

古村幽寂晨光冷，

轻烟犬吠牛铃声。

忽闻身后沸腾起，

火云一片烧雪峰。

图瓦人的木屋极有特色。原木凿槽，交错堆砌，无卯无钉，再用一种奇草勾缝，遇水膨胀，便成了密不透风的木墙。房顶一律用木板制作成三角形，防风抗雪。其间阁楼中空，两头透风，可放牧草，可储杂物，十分实用，所有建材一律就地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