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的俄国人 ‍ ——俄罗斯纪行之十

思维无疆

心怀鬼胎的俄国人

——俄罗斯纪行之十

听说赤塔市有个“地方志博物馆”，就想去看看。

一天在街上闲逛，正巧走到这个博物馆门口，没有犹豫就进去了。

博物馆一楼的大厅里坐着十多个来自中国的老头、老太太，他们都是同一个旅游团的，刚参观完毕，正在休息。问他们：“这个馆有意思吗？”回道：“就那样。”他们似乎有点懵逼，不知道导游为什么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二楼和三楼的展厅里，展出了布里亚特人住的帐蓬、穿的服装、吃喝用的锅碗瓢勺、狩猎用的弓箭刀具，还有他们信奉的萨满教的佛像、祭品。我看了一会儿，却觉得不对劲儿，这个称作地方志的博物馆怎么只有布里亚特人12至13世纪的历史呢？难道后贝加尔湖地区就只有这么一段历史吗？

地方志是关于一个地区地理、历史、人文状况的记述，它应该是真实完整的。

俄罗斯后贝尔加湖乃至整个远东（外东北）地区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我国西汉时期，从唐代至清中晚期，在一千多年的历史里，它们一直是属于中国的，直到清中叶以后，俄罗斯才通过种种不正当手段，攫取了这片土地。这个博物馆不讲这片土地曾是中国的，不讲这片土地为何变成了俄国人的，只是断章取义地讲述布里加特人的一段生活历史，并且不说明布里加特人归顺的元朝也是中国的历史。俄国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试图通过这个博物馆的展出，抹去重要的历史事实，造成外东北地区曾经无国无君的假象，以此证明自己是这片土地合理合法的主人。

好像是为了专门接待中国人，博物馆大门口的标示牌仅用了两种文字，俄文和中文。

‍ 大概是想给中国人“洗脑”、“上课”，凡是跟团来赤塔的中国游客都会被带到这里来参观。

　　博物馆邻街的墙外有一副俄军与清军打仗的巨幅墙画，画中的俄军勇不可挡，清军有的被打倒了，有的正准备溜号，这是故意给中国人看的吧，也不怕中国人不爽。别有意味的是，俄国人在博物馆里设置了一个“纪念中苏关系”展厅。这样对比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要告诉中国人，最好是和平共处，否则就会面临和清朝人同样的下场。

俄国人的骚操作说明他们心虚，害怕中国人掂记着外东北地区，害怕失去这片土地，对中国人保持着警惕。

俄国人的担心并非没有根据，他们很了解中国人的心思，知道中国人对外东北深怀眷恋。的确，这里太肥美了，广袤的森林草原、充足的水源、肥沃的黑土地、丰富的地下矿藏，如果我们拥有这片故土，就不能说资源贫乏了。我们缺少天然草场，需要充足的动物蛋白质，这里的草场一年可以养几千万头牛、上亿只羊，可这些草场在俄罗斯人手上，只有风吹，不见牛羊，因为他们不需要太多草场。还有贝加尔湖，凡是走近贝加尔湖畔的中国人，面对浩淼如烟的湖水和美景，没有不痛心的。

中国人对失去外东北一直耿耿于怀。我们不仅痛恨清朝政府的腐败、愚蠢和无能，更痛恨俄国人的贪婪、狡诈和残忍。

　　历史上俄国人掠夺中国领土惯用三招，第一招，派人以旅游、探险为名前往未知地区，刺探当地的地理、驻军和社会组织管理状况。第二招，利用哥萨克人大肆屠戮当地居民，焚烧他们的房屋，制造无人区，然后建立自己的城堡，形成事实上的占领。贝加尔湖地区就是这样失去的，当时没被杀掉的布里亚特人大部分跑到了就近的中国境内。第三招，伺机采用各种卑劣手段与中国政府签订契约，从法理上成为土地的新主人。

第三招是这样使用的。首先，“乘你病，要你命”，19世纪中晚期，是中国最积贫积弱的时期。“中国已不再是当初那副征服者的面孔，它并没有殖民通过《尼布楚条约》获得的领土，只有几千名中国农民在河的南岸定居”（《极北之地——西伯利亚史诗》）俄罗斯正是在这个时候，掠走了外东北的大部分领土。

其次，手段卑劣。比如，它一面鼓励英法联军攻打北京、火烧圆明园，一面又装作好人，帮助“调停”，然后以调停成功为由迫使清政府签订割让大片领土的《北京条约》。

第二次甲午海战后，俄国以共同防御日本为理由，与清政府签订《中俄密约》，将中国东北变成俄国的势力范围，私下里又与日本签订瓜分外蒙和东北势力范围的密约。

俄国在谈判中也极其狡黠，瑞典人埃里克•厄斯利在他的《极北之地——西伯利亚史诗》一书中对中俄在瑷晖谈判边界问题时的过程作了如下描述：

1858年5月9日，俄罗斯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穿着大阅兵礼服，带着两艘炮艇来到港口。中国人以单薄的礼炮声致意，俄国炮艇则立即以强大的轰鸣炮声回应，中国官员感到害怕并抗议，穆拉维约夫才命令暂停武力展示。

第二天，谈判开始，穆拉维约夫拿着一张地图，滔滔不绝地讲他的主张，足足讲了五个小时，轮到黑龙江将军奕山发言了，穆拉维约夫却推说累了，要休息，提议改日再谈。当晚，俄国人安排了一场宴会，与会者畅饮香槟酒，席间还有小号合奏助兴，让奕山欢喜不已。

次日，清廷谈判代表如约登门，穆拉维约夫又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让另外两名俄国代表和中国人商谈。这俩人按照他的意思，故意大声说话，让他在隔壁房间听到谈话，思考对策。

俄国人在与清廷商谈《中俄密约》时，曾送给李鸿章三百万大洋，不排除在这次瑷晖谈判中，也贿络了奕山。

果然，愚蠢败给了狡黠，一周后，《瑷晖条约》尘埃落地，奕山只是一个黑龙江将军，并未得到清廷的授权，却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0多万平方公里（大小约合4个河南省）的中国领土割让给俄国，并将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划为中俄共管（后来也被俄罗斯吞并）。他甚至将辖区之外的吉林的一部分，如海参崴划给了俄国人。

　　在签约现场，穆拉维约夫表现得很冷静，一回到河对岸，他就激动地对部下喊到：“阿穆尔河（黑龙江）属于我们了。”当晚，早先被俄国人占领的伊尔库茨克全城彩旗飘扬，一晚灯火通明，俄国人用灯笼摆出“阿穆尔河属于我们了”的字样。

纵观19世纪，列强在近代掠夺中国领土的美梦大多破灭，唯有俄国，前后攫取了中国5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俄国人还不满足，《北京条约》签订后，一些俄国人纷纷上书沙皇，要求将胜利成果扩大至长城和黄海，因侵占中国领土而与沙皇相提并论的穆拉维约夫在给同谋者的信中写道：“满州和蒙古应该从中国分离出来，成为受俄国庇护的公国”。

苏联成立后，继承了沙皇俄国的衣钵，他们分离了外蒙，直到1955年才不情不愿地将旅顺港归还给中国，可见掠夺土地是俄罗斯民族的本性。

俄罗斯在几个世纪里，一直奉行沙皇二世的一句话，“俄罗斯的旗帜无论在哪里升起，就决不能让它再降下。”因为担心在远东的中国人太多而失去对该地区的控制，沙皇俄国和苏联都对中国人进行过大屠杀，不仅在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而且在尼布楚、海参崴、双城子、库页岛以及伯力等地都制造过赶尽杀绝的惨案，其残忍程度不次于日本人。

当下许多中国人奔赴俄罗斯，想法很简单，就是做生意、挣钱，并没有奔着领土去，但俄罗斯人不一样，他们一直对中国保持着高度警惕，民间反对与中国合作的呼声极高。比如前不久，在海参崴，有俄罗斯记者当着普京的面，追问中国代表团的代表，“中国企业何时退回中国？”俄罗斯现在是有求于中国才拿出远东开发这块蛋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脸了。

有个在俄罗斯生意做得很大的朋友始终没有加入俄国籍，我说你很聪明。我告诉他，1936年苏联在伯力搞大清洗时，一些没有加入俄国籍的中国人逃回了中国，一些加入了俄国籍的华人反而无路可走，全部死在了俄国人手里，你不加入俄罗斯国籍，就多了一条退路。

以前我对俄罗斯人尊重历史的作法表示过欣赏，参观了这座博物馆后我想对他们说，你们做得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