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是天生的善恶感知者

飞扬在心

这是行歌的第148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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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刚出生的婴儿是否具备道德感？

这个看似复杂的哲学问题在近些年的研究中逐渐揭开了神秘的面纱。许多人可能会认为婴儿不过是白纸一张，随着成长才会逐渐学会善恶对错。然而，科学家们却通过实验发现，婴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某种形式的道德感。更有趣的是，这些道德倾向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完全后天习得的。

在探讨婴儿道德感时，不得不提到让·皮亚杰（Jean Piaget）和劳伦斯·科尔伯格（Lawrence Kohlberg）等人。他们的理论为我们提供了理解儿童道德发展的框架。皮亚杰认为儿童道德感的发展经过了一个从他律到自律的过程，年幼的孩子通过外界规范来判断善恶，而随着年龄增长，他们逐渐内化道德准则。而科尔伯格则提出了一个更加精细的道德发展阶段模型，从前习俗到习俗、再到后习俗阶段，描述了儿童如何从外部权威到内在价值的转变。

然而，这些理论大多集中于年龄较大的儿童，而非婴儿。近年来，耶鲁大学心理学家保罗·布卢姆和他的妻子卡伦·薇恩的研究则从新的角度探讨了婴儿的道德感，挑战了传统的观点。他提出，婴儿并非完全“道德空白”，而是天生具有一些基础的道德能力，比如区分好坏和公平与不公平。

布卢姆和他的同事们设计了一系列精巧的实验来测试婴儿是否具备道德感。在其中一个经典的实验中，6至10个月大的婴儿观看了一个简单的木偶表演：一只可爱的兔子试图爬上山坡，一只帮助它的木偶推了它一把，而另一只木偶却把它推了下来。表演结束后，研究人员让婴儿选择喜欢的木偶。令人惊奇的是，大多数婴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帮助者”木偶，而不是“阻碍者”。这个实验表明，婴儿能够辨别出“好”的行为和“坏”的行为，并倾向于喜欢“好人”。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种偏好甚至在3个月大的婴儿中也有所表现，他们会通过注视的时间来显示对“好”行为的偏爱。

这个实验似乎暗示，婴儿天生就有某种初步的“正义感”，能够区分助人为乐和作恶多端。这与传统道德发展理论中的观点不谋而合，即道德感并不仅仅是后天学习的结果，而是可能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我们的大脑中。

除了对善恶的基本辨别，婴儿似乎还具备对公平与不公平的敏锐感知。在另一个实验中，研究者向婴儿展示了两只玩偶共同完成了一项任务，随后研究者把奖励物品——例如饼干——分发给玩偶。当饼干被平均分配时，婴儿会表现出高兴和满足，但当奖励不公平地分配时，婴儿的反应明显消极。研究表明，婴儿对公平分配的概念十分敏感，甚至对那些没有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情况也会表现出不满。

这一发现表明，人类的公平感可能是天生的。我们并不需要在日后通过社会教育来获得对公平的理解，而是从生命的早期阶段就具备这种倾向。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成年人对不公正行为常常表现出强烈的情感反应——这种感知可能根植于我们婴儿时期的道德感知中。

生活中的许多案例也为科学实验提供了支持。家长们可能会注意到，尽管婴儿年纪很小，他们已经会对成人的情绪和行为做出反应。例如，当父母彼此大声争吵时，婴儿会表现出焦虑或哭泣，似乎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情绪紧张。而当看到父母互相亲密或有人帮助他人时，婴儿可能会微笑或表现得很开心。这表明，婴儿不仅能够辨别善恶，还对他人的情感反应和行为互动非常敏感。

更有意思的是，当婴儿自己受到不公平对待时，他们会更直观地表达出愤怒或不满。例如，当家长给了哥哥更多的零食而忽略了婴儿时，即使婴儿不一定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他也会通过哭闹来表达不满。这种行为说明了婴儿天生具有对公平与不公平的敏感性。

虽然婴儿的道德感在某些方面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但不可忽视的是，社会环境在道德发展中的重要作用。随着婴儿的成长，他们会通过观察、模仿和学习成人的行为来进一步完善他们的道德理解。因此，虽然我们可能生来就具备某些道德基础，但这些基础仍然需要在一个充满正向引导的环境中加以培养。

这些研究让我们重新思考人类的道德本质。婴儿可能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单纯无知，他们的内心世界已经蕴藏着善恶的萌芽。这也为我们理解成年人的道德观和行为提供了线索——或许我们从出生就开始走上一条充满道德选择的旅程，而婴儿时期的那些微小选择，正是这一旅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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