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农建”现象与所思

谭忠平

<p class="ql-block"> “新农建”现象与所思</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似一股强劲东风,吹拂了整个农村大地。修公路、铺设自来水、美亮化环境……轰轰烈烈的民生工程,在农村广袤大地上遍地开花。方今,一个个新农村样板,犹如美丽的行看子,展现于世人面前。</p><p class="ql-block"> 去过幸福村吗?走进该村子,一条宽阔的油路将村落均分为二,并直达江边。江,不算宽,则水甚澈。江水,由南向西贴着村子转,时儿碰着顽石泛起一波波小浪花,时儿拍打着岸头,哗...哗...水声贯入耳鼓。村委会将边缘的缺水田地,进行综合重组,合理开发,种栽了桔子、梨、无花果、葡萄等果树,提升了土地利用率和经济收益率。当地政府,还从浙江招进了老板,兴建了葡萄酒加工厂,大大增加了葡萄种植规模,同时也打消了村民愁销路之顾虑。从此,本村民再不需要外出务工了,守于村口搞种养、旅游、饮食等,人均年收入翻番了。今日幸福村,瓜果飘香,绿树环拱,为萍乡市民最美后花园。</p><p class="ql-block"> 去过沿背村吗?它是闻名于世的将军农民甘祖昌的故里。当地政府,凭着红色名片,借助政府兴办“甘祖昌干部学院”良机,在新农村建设中竭力突现红色主调,使四通八达的村内各通道进行硬化、绿化、亮化;让将军故居再次整修、民宅统一改造;对村旁河床进行了清淤、河堤进行加固、河岸进行美化。一所没有围墙的干部学院在兹诞生了,其学员吃住在农家,亲和了党群关系,也实实在在让村民增收了。</p><p class="ql-block"> 以上新农村建设,无不让人称快。但是,在工作中也出现了另类模式。</p><p class="ql-block"> 去过花溪九里吗?它,位于城乡接合处,不靠山,不靠村,犹如浩大彩色缎布,铺盖于田垅之央。它,拥有一座又一座别致小桥,曲曲溪流于桥下流淌;四周,绿树成荫、花势如潮,似仙景一般,目不暇接,令游者颇为赞许;投资近亿元,近千亩项目规模,犹如其名字一般气场。</p><p class="ql-block"> 我随赏花族去了一趟花溪九里,耳鼓塞充了许多赞叹声,也闻至不少弦外音:“用这般上等粮田搞美化得不偿失”!“将资金投到贫困村去多好呀”……此时,我恍若瞥闻粮田于凄哽哀怜:“不爱那般花俏,还我本能”吧!</p><p class="ql-block"> 那五味杂陈、且带刺痛之感,我曾经也有过,那是三年前去“荷海”赏荷花。当地政府,为了打造“荷海”,把农民手里良田返租过来,拉开了上千亩架势,投资数千万元种植荷花,旨为每年两个月的赏花期、让民众过把眼隐。本然,在全民生活得到富腴之际,改善民众生活环境,提升生活质量,固然意义重大。但类似项目有多样推行方式,可落脚于山边地、低劣田间,岂非占用上等粮田?特别是占用几千亩的连片良田种植。纯粹的面子工程、形象工程不可取,既政府驮债累累,又成人民众矢之的,实为一种不该,也算是对良田的一种践踏!</p><p class="ql-block"> 由然,令我浮思遐迩:</p><p class="ql-block"> 一九八四年,我家乡因久雨山体滑坡,几十亩粮田被泥石流冲毁填平,井然田块,瞬间荡然无存、不见踪影。面对不忍心所见场面,乡亲并无气馁,而是奋起自救,扬“愚公”精神,同心协力、起早贪黑,去恢复粮田。二年余艰苦自救,当中,有多少人的手脚被划破损伤,有多少人被累瘦摧垮。一丘丘粮田恢复背后,挥洒了多水汗水,凝结了多少心血,留下了多少动人故事。</p><p class="ql-block">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堂祖父携带着番薯,赤着足,冒着烈日,跑到老远老远的谷壑去开荒造田。他全身晒得黝黑,手足起满了胼胝,半年的垦荒,仅收获几分地。</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二年,王震遵照毛主席的“军垦屯田”指示,率领三五九旅在南泥湾开展大生产运动,五千余人年开垦荒地也仅一万亩。</p><p class="ql-block"> 三饥饿时期,我国非正常死亡二千万人,这不全是自然灾难所致,应吸取政府当年重工轻农之教训。</p><p class="ql-block"> 历史和现实之教诲,粮田为生存之本,是用无数生命、成河的汗水换取的,我们应倍加珍惜,不能无端地践踏、非法占用。</p><p class="ql-block"> 于“新农建”中所出现的不同模式、不同现象,孰对否,岂不值得人们、特别是决策者去认真深思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