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二十品（上）

海宁妙松

《龙门二十品》 龙门石窟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南十三公里处，它同甘肃的敦煌石窟、山西大同的云冈石窟并称中国古代佛教石窟艺术的三大宝库。 龙门石窟开凿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时（494年），直至北宋，现存佛像十万余尊，窟龛二千三百多个。一九六一年被国务院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古阳洞外景 《龙门二十品》是从龙门石窟北魏时期的造像题词中精选出来的二十方造像题记，是魏碑书法的代表。其中有十九品在古阳洞内，仅有一品在位于老龙洞外的第660窟（慈香窟）。 古阳洞内景 据史料记载，《龙门二十品》是在最初《龙门四品》《龙门十品》的基础上，又增补《比丘法生》《比丘惠感》《一弗》《司马解伯达》《元佑》《优填王》六品，始成《龙门二十品》之目。这个选目是以书法鉴赏为标准，将成百上千的龙门石窟造像题记，筛选浓缩到北魏精品二十件，并成为碑刻史上最经典选目案例。 古阳洞内景 光绪十七年(1891年)，一个更大的“推手”来了，它就是康有为《广艺舟双楫》的刊刻，立即成为当时碑学的“畅销书”，前后凡十八次重印。康有为将《龙门二十品》的书法提升到“龙门体”的高度，“魏碑十美”“尊魏卑唐”开始深入人心，北魏书法得以登堂入室，它直接导致《龙门二十品》传拓数量的激增，拓片走进寻常人家，成为当时碑帖收藏界最炙手可热的大名品。 古阳洞内景 其实，《龙门二十品》被大众广泛接受，并非仅仅是基于康有为的登高一呼，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光绪年间洛阳龙门拓工日以继夜的传拓上。《龙门二十品》的社会流通，才是其名震天下的真正原因，康有为只是压上最后一根稻草的人。 古阳洞内景 魏碑书法艺术，主要分两大类：一类是佛教的造像题记，一类是民间的墓志铭。仅龙门石窟的造像题记就有三千余品，《龙门二十品》是龙门石窟中的二十尊造像的题记拓本，内容一般是表达造像者祈福消灾的；墓志在南北朝时十分盛行，其中北魏的墓志铭比前代都多。 魏碑它的书法艺术是上承汉隶，下开唐楷，在汉隶和晋楷的基础上发展演化，从而形成了端庄大方、刚健质朴，既兼隶书格调、又孕楷书因素的独特风格。魏碑是楷书的一种，与晋朝楷书、唐朝楷书并称三大楷书字体。 《龙门二十品》其结体方严，笔画沉着，变化多端，美不胜收，是北魏时期书法艺术的精华之作，代表了北魏时期书法艺术的极高成就，是“魏碑”体的代表。 《始平公造像记》石窟佛像 “造像记”是指在石窟、像龛等营建和雕凿时留下的题记，是一种图文并茂的雕刻艺术。 《始平公造像记》碑刻 《始平公造像记》是附属於佛龛的题记，全称为《比丘慧成为亡父洛州刺史始平公造像题记》，北魏孝文帝太和二十二年（498年）刻於河南洛阳龙门古阳洞北壁。 《始平公造像记》记录了比丘慧成为亡父造佛像的缘由及愿望，其题记由孟达撰文，朱义章楷书。石刻正文分纵向十行，每行二十字，有方界格，石高七十五厘米，宽三十九厘米，额楷书阳文“始平公像一区”，二行六字。文与格栏均阳刻凸起，在石刻中所少见的，是龙门石窟中唯一一品阳刻作品，也是龙门石刻中的代表作。 记文内容寄托了造像者的宗教情怀，兼为往生者求福除灾。清乾隆年间（1744-1801）始被黄易发现，受到书坛重视，列入《龙门二十品》。此碑文方笔斩截，笔画折处重顿方勒，结体扁方紧密，点划厚重饱满，锋芒毕露，显得雄峻非凡，被推为魏碑方笔刚健风格的代表。此石刻已泯尽隶书痕迹，既有汉晋雍容方正之态，又具北方少数民族“金戈铁马”粗犷强悍之神，书法雄重遒密，端庄流逸，具龙震虎威之势，富有阳刚之美。康有为称龙门石刻“皆雄峻伟茂，极意发宕，方笔之极规也”。 《始平公造像记》拓片 译文： 夫灵踪□启，则攀宗靡寻；容像不陈，则崇之必□。是以真□□於上龄，遗形敷于下叶，暨于大代，兹功厥作。比丘慧成，自以影濯玄流，邀逢昌运，率竭诚心，为国造石窟寺；□系答皇恩，有资来业。父使持节、光禄大夫、洛州刺史始平公，奄焉薨，放仰慈颜，以摧躬□，匪乌在□，遂为亡父造石像一区。愿亡父神飞三□，智周十地，□玄照，则万有斯明；震慧向，则大千斯瞭。元世师僧，父母眷属，凤翥道场，鸾腾兜率，若悟洛人间，三槐独秀、九棘云敷，五有群生，咸同斯愿。□□。太和廿二年九月十四日讫。朱义章书，孟达文。 碑额“始平公像一區” 碑文拓片放大图 《牛橛造像记》石窟佛像 造像龛在古阳洞北侧，位于杨大眼龛上方。龛高一百四十厘米，宽一百零六厘米，深二十一厘米，圆券形。龛楣刻十一童子牵花绳，童子手持莲花，二童子间刻莲花蕾，两端各一飞天，飞天头前一浅雕小飞天。龛楣下方左右，身着胡服的供养人。主尊是戴宝冠交脚弥勒坐像，为弥勒上兜率天宫时的菩萨形象。头光内刻莲花，外刻七身坐佛。背光外参外层火焰纹由各以坐佛为中心的十七组火焰纹组成，内层十身飞天分两侧相对以璎珞供养。二狮蹲踞弥勒膝下，交脚下刻力士，手托弥勒双足。　 《牛橛造像记》碑刻 《牛橛造像记》，全称《太和十九年十一月长乐王丘穆陵亮夫人尉迟为亡息牛橛造弥勒像记》，是长乐王丘穆陵亮夫人尉迟氏（后改“尉”姓）为亡去的儿子牛橛所造，过去曾有“牛橛龛”之称。 碑高一百厘米，宽三十四厘米，造像碑座中间雕刻莲花一朵，左右二力士抬手作托举状，形象生动逼真。碑文字体端庄整肃，为《龙门二十品》之一。 《牛橛造像记》是属于端方峻整，风格雄强，结体紧劲之中而又开张舒展的一品。在题记中的每个字都是精进挺峭，横划起笔多做侧锋斜入，捺划波势锐利，点成三角，垂笔作悬针状，转折处重顿，具有凌厉果断、爽朗峻拔之风。字形趋扁，结体茂密而左右舒展，神态宽博旷达而意境高古，在北魏楷书中属精品力作。 《牛橛造像记》拓片 释文： 太和十九年十一月，使持节司空公长乐王丘穆陵亮夫人尉迟，为亡息牛橛请工镂石，造此弥勒像一区，愿牛橛舍於分段之乡，腾逰无碍之境，若存托生，生於天上诸佛之所，若生世界妙乐自在之处，若有苦累，即令解脱三涂恶道，永绝因趣，一切众生，咸蒙斯福。 碑文拓片放大图 《一弗造像记》石窟佛像 《一弗造像记》全称《步轝郎张元祖妻一弗为亡夫造像记》。造像龛位于古阳洞北壁，下方邻比丘惠感造像龛，是《龙门二十品》中最小的两个造像龛之一。龛高三十六厘米，宽十九厘米，深三十厘米。龛为忍冬卷草纹尖拱楣圆券形，连珠纹立柱，龛底施水波纹，内刻袒右肩斜披袈裟佛及二菩萨，龛下锩刻造像记。 据造像记文记载，此龛造于太和二十年（496年）。步辇郎张元祖在当时可能是一名给帝王荷步辇的地位低微的人，其妻一弗氏为他造的龛也小。 《一弗造像记》碑刻 《一弗造像记》正书十行，一行三字，只有寥寥三十字。字数虽少，但却端庄整肃，大气凛然。 全篇方笔为主，显得沉着，厚重。书法风格遒劲沉稳。但在严整之中也不乏灵动之笔。比如“造”的走之儿的横折折撇，“为”的一长撇，都显得神采飞扬；而“张”的弓字旁，“愿”的“页”字部则显得较为奇崛。而章法同样富于变化，比如最后一行“亡夫直生佛国”，曲直变化，奇正相生，令人叹为观止。 《一弗造像记》拓片 释文： 太和廿年，步辇郎张元祖不幸丧亡，妻一弗为造像一区，愿令亡夫直生佛国。 碑文拓片放大图 　　《北海王元详造像记》石窟佛像 《北海王元详造像记》全称《北海王元详为母子平安造弥勒像记》。造像龛位于洛阳龙门石窟古阳洞北壁，长乐王丘穆灵亮夫人尉迟造像龛上方。龛高一百三十八厘米，宽一百零二厘米，深十七厘米，在古阳洞中属于中型洞窟。 龛内主佛为交脚弥勒。两侧胁侍菩萨皆双手合十侍立，圆拱形龛楣内刻十五天人持花绳。造像记载该龛为太和十八年十二年十一日立愿，太和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完工，历时近三年又九个月。 《北海王元详造像记》碑刻 《北海王元详造像记》高八十八厘米，宽四十二厘米，是元详随北魏孝文帝南伐迁都至洛阳的历史实录。 《北海王元详造像记》拓片 释文： 维太和之十八年十二月十一日，皇帝亲御六旌，南伐萧逆。军国二容，别于洛汭。行留两音，分于阙外。太妃以圣善之规，戒途戒旅，弟子以资孝之心，戈言奉泪。其日，太妃还家，伊川立愿，母子平安，造弥勒像一区以置于此，至廿二年九月二十三日，法容刻就，因即造斋，镌石表心，奉申前志。永愿母子长餐化年，眷属内外，终始荣期，一切群生，咸同斯福。维大魏太和廿二年九月廿三日侍中，护军将军、北海王元详造。 碑文拓片放大图 《解伯达造像记》石窟佛像 《解伯达造像记》全称《司马解伯达造像记》，北魏太和间刻，正书，在古阳洞北壁。 《解伯达造像记》碑刻 《司马解伯达造像记》，正书，十四行，其中第六、第七、第八行为一行三字，余皆一行五字，可见六十四字，《龙门二十品》之一。 此记具有笔力方峻、气势雄强的时代风气，又不拘成法地发挥自我创造意识和智慧，表现出丰富的审美情趣和创造才能。点画方截、峻厉、雄强，时寓圆柔之笔以破板滞；起笔有直、斜、横落及轻重之别，点画长短、方圆兼用；撇捺开张，极纵其势；波磔长脚有刀劈剑削般的劲利；转角有翻折、顿折及圆转之法互用。撇能上重下轻、上轻下重兼施。以“道”“达”“延”字的横捺，由大弧度的圆润曲势转大起落的方截劲利的长脚，最为独特。 拓片现收藏于洛阳碑志拓片博物馆。 《解伯达造像记》拓片 释文 都绾阙口游激校尉，司马解伯达，造弥勒像一区，愿皇道赫宁，九荒沾泯，父母康延，智登十地，仕达日迁，眷属道场，声求响和，斯福必就，六趣群生，咸同此愿。太和年造。 碑文拓片放大图 《郑长猷造像记》石窟佛像 《郑长猷造像记》全称《云阳伯郑长猷为亡父等造像记》，造像龛位于古阳洞口上方南侧，共六龛，均为圆券形浅龛。分上、中、下三排，每排两龛，其大小不等。圆楣拱内刻卷草葡萄纹，主尊为交脚弥勒（已经残破），左右二胁侍菩萨侍立。景明二年九月三日（501年）完成。 《郑长猷造像记》碑刻 《郑长猷造像记》位于佛龛右侧，高五十厘米、宽三十五35厘米。记载景明二年郑长猷为亡父、母皇甫、亡儿士龙以及其妾陈玉女为亡母徐，各造弥勒像。 《郑长猷造像记》拓片 释文 前太守护军长史，云阳伯长猷为亡父敬造弥勒像一躯，一躯郑长猷为母皇甫敬造弥勒像一躯，一躯郑长猷为亡儿士龙敬造弥勒像一躯，一躯郑南阳妾陈玉女为亡母徐敬造弥勒像一躯。景明二年九月三日诚讫。 碑文拓片放大图 《孙秋生造像记》石窟佛像 《孙秋生造像记》全称《新城县功曹孙秋生、刘起祖二百人等造像记》，造像龛位于古阳洞南壁第二层，左侧邻比丘法生造像龛，由新城县功曹孙秋生，刘起祖等二百人建造。造像龛通高二百五十四厘米，宽一百五十四厘米，深六十厘米，是《龙门二十品》造像龛中的五大龛之一。四龙尖拱圆券形，龛楣上有飞天，下有十一尊佛，两立柱为八棱素面，莲瓣形柱头，下有力士托举。主佛结跏跌坐，背光雕刻精细，内容丰富。头光中心为莲花，外层十三尊坐佛环绕，再外层十二身飞天供宝。飞天外熊熊燃烧的火焰纹背光直至龛顶，佛右侧为观世音、左侧为大势至两菩萨服侍。龛下中间是二龙盘绕着的香炉，两侧刻供养人胡跪礼拜，外端左右各饰一狮子。北魏宣武帝（元恪恪）景明三年（502年）五月廿七日造讫。此碑书法犀利刚劲，宽博朴厚，较《始平公造像》笔法多变，为《龙门二十品》之一。 功曹为汉代时设的官职，北魏是将军府诸曹之一，此官多用本地大族权贵任职，位居六至九品。中散大夫为职事官之加官，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七年定为四品上，二十三年定四品下。 碑中记载的新城县，治所即今河南省伊川县城南五公里的平等乡古城村。战国时期属韩地，新城县为新城郡所辖，龙门称“伊阕”。西汉属河南郡；东汉、三国属河南伊；西晋恢复河南郡；北魏孝文帝时伊阕改为“伊阕口”，同新城县共属司州所辖；隋朝建都洛阳，文帝改新城县为“伊阕县”，归河南郡；唐朝改归河南府管辖。新城县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镇，宋代新城县改为“伊阕镇”，归陆浑县管辖，伊阕口名为“龙门镇”；元代该城荒废，伊阕县建制不复存在，城墙现保存尚完整，因当地群众传说战国后期诸侯混战，王子超作乱，周郝王曾避难此处，故至今仍有'郝王城'称号。 孙秋生，刘起祖只是北魏新城县的功曹，官职并不高，他们能在孝文帝迁都洛阳之时，组织包括官居四品的职事官在内的二百人造像作原，祈“国祚永隆，三宝弥显”，表示对北魏王朝的忠诚，可见他们必是地方的大族权贵者。 《孙秋生造像记》碑刻 《孙秋生造像记》造像碑通高一百五十三厘米，宽五十厘米，碑文由孟广达撰文，萧显庆书写。此碑与始平公造像记是《龙门二十品》中仅有的两品有撰文者、书写者的碑记。 《孙秋生造像记》碑文，正书，十三行。上列为记，一行九字；下列题名，行三十字。额正书“邑子像”三字，额旁二太守名，右二行，右三行。字体方劲峻拔，沉着劲重。笔法凝练自如。 《孙秋生造像记》拓片 此为乾隆拓本，黄易拓，其记第三行“刘起祖”之“刘”字画完好。 释文： 邑子像 邑主中散大夫，荥阳太守孙道务，宁远将军中散大夫，颍川太守安城令卫白犊。 大伐太和七年，新城县功曹孙秋生、新城县功起祖二百人等敬造石像一区，愿国祚永隆，三宝弥（显）。有愿弟子等荣茂春葩，庭槐独秀，兰樤皷馥扵昌年，金晖诞照扵圣岁。现世眷属万福云归，洙轮叠驾。元世父母及弟子等来身神腾九空，迹登十地，五道群生，咸同此愿。孟广达文，萧显庆书。 唯那、程道起、孙龙保、卫伯尔、孙祖德、卫、刘、韩买、贾念、赵、髙后、唯那夏、侯文德、孙洪龙、王洪哲、孙洪保、侯、文度、王洛州、张凤、董洪略、王丑、唯那、髙伯生、刘念祖、程万宗、卫荣方、樊虎子、王生、和龙、度边、佰炽、诸葛愿德、唯那、孙凤起、夏侯、文成、刘灵凤、杨佰丑、卫天念、卫灵虬、韩□生、贾款子、贾万寿、唯那、灵、昙乐、夏侯三郎、王乐祖、刘仲起、髙叔齐、冠祖昕、辇山国、赵道荣、唯那、王承、郭、毛胡、孙顽、孙豊书、卫国檦、髙绍、马佰遗、髙珍、保方、豫州张花、唯那、贾道柱、孙铁懃、孙道、珍国、孙阳天、保髙参、王天爱、杨始宗、髙念、孙、唯那、冯灵、李㝎、赵龙檦、魏助、鲁伏敬、郭灵渊、、董雀、王洛都、董万度、李文檀、唯那、傅㝎香、孙、孙龙起、吴龙震、吴、孙方、洛州、尹文远、田文安、毛洪秀、杨方、唯那、卫方意、孙天敬、赵光祖、姜龙起、姜清龙、赵、杨荣祖、赵珍佰、诸葛磨尔、唯那、朱法兴、司马双、张显眀、仓景珍、王文才、陶灵珍、陶晋国、许灵寿、王拔、张双、唯那、董光、卫僧显、刘洪庆、髙及祖、李虎子、录祖怜、赵丑奴、王龙、王双、刘洛、唯那、孙傒伯、孙寿之、孙石荷、道成、杜万岁、赵祖欢、宋小才、张万度、刘道义、宋俱、唯那、朱安、上菅犁、上官毛郎、卫胜、贾生、黑奴、贾龙渊、贾双、王董、佰寿、唯那、来、董伯初，臣景明三年岁在壬午五月戊子朔廿七日造讫。 《孙秋生造像记》碑额上 “邑子像”三字 　　《孙秋生造像记》碑额上其余的碑文 碑文拓片放大图 《高树造像记》石窟佛像 《高树造像记》全称《邑主高树和维那解伯都卅二人等造像记》，景明三年（502年）五月三十日刻。造像龛位于古阳洞北壁右侧，与步辇郎妻一弗为亡夫造像记为邻。龛高九十四厘米、宽七十八厘米、深十三厘米。主佛结跏趺坐，主佛两侧有二胁侍菩萨，均有背光。 《高树造像记》碑刻 《高树造像记》造像记位于造像龛左下方，高四十厘米，宽二十八厘米，正书十行，一行十四字，可见一百三十九字，书法峻整劲健。 《高树造像记》记载邑主高树、解伯都等三十二人的邑社造像，共同祝愿仙逝父母及见存眷属的来生。造像时间于孙秋生二百人造石像记同年同月完工，发愿文也大致相同。 《高树造像记》拓片 释文： 景明三年五月三十日，邑主高树、唯那解伯都三十二等造石像一区，愿元世父母及现世眷属，来身神腾九空，迹登十地。三有同愿。 （后面的名单略） 碑文拓片放大图 《惠感造像记》石窟佛像 《惠感造像记》全称《比丘惠感为亡父母造像记》。比丘惠感在龙门的造像有多个，其中仅古阳洞就有四处。这些比丘惠感是同一人还是有多位同名号的僧人，因无资料佐证，目前仍不清楚。这一造像记碑在古阳洞北壁三层西侧，两端各有一小龛，景明三年（502年）五月刻。 《惠感造像记》碑刻 《惠感造像记》正书，十四行，一行五字，可见六十六字，书法沉劲方重，犹存隶意。有翻刻本，第十二行“顾”字左上缺一点；末行“像”字缺二笔。 《惠感造像记》拓片 释文：　　 景明三年五月三十日，比丘惠感为亡父母敬造弥勒像一区，愿国祚永隆，三宝弥显，旷劫师僧、父母、眷属与三涂永乘，福锺竟集，三有群生，咸同此愿。 比丘法寧為亡父母造石像區。 碑文拓片放大图 《贺兰汗造像记》石窟佛像 《贺兰汗造像记》全称《广川王祖母太妃侯为亡夫广川王贺兰汗造像记》，属“碑式”题记，有额无字，螭图盘绕。名列《龙门二十品》之中。 史载广川王曾世袭三代，第一代贺兰汗于延庆二年（472年）被封为广川王，位中都大官，太和四年（480年）卒；其子谐袭位，太和十九年（495年）病故，高祖孝文帝曾“素服深衣哭之”；后其子灵遵再袭爵第三代广川王。在这里，侯太妃是为亡夫、第一代广川王贺兰汗造像，当时已是景明三年（502年），贺兰汗也已死去二十二年，侯太妃成为祖母了。 造像记碑位于古阳洞窟顶东侧中间位置，盘龙首，长方座，造像龛位于窟顶东南侧，二龛并列。与造像记紧邻的左龛，高一百厘米、宽六十四厘米、深八厘米；右侧龛高八十厘米、宽七十五厘米、深八厘米。左龛主尊为戴寇交脚弥勒，右侧龛内三尊造像与左龛相同，两龛顶外均有四位比丘。此龛完成于景明三年（502年）八月十八日，为龙门造像精品之一。 《贺兰汗造像记》碑刻 《贺兰汗造像题记》题记高五十厘米，宽三十五厘米。正书，五行，一行十字，通篇五十字，一气呵成，以隶法入书，面目俊俏伟健，气韵贯通汉晋，笔法奇逸，刀法朴茂方拙。 《贺兰汗造像记》拓片 释文： 景明三年八月十八日，广川王祖母太妃侯为亡夫侍中、使持节、征北大将军、广川王贺兰汗造弥勒像，愿令永绝苦困，速成正觉。 碑文拓片放大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