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巴尔干记行（2）

味道

索菲亚到北马其顿的路上… 汽车从保加利亚自东向西，经过大片的草原，远处是如影随行的巴尔干山脉，偶然恍惚，我是在行走在川藏线上的某一段公路，天边有大片的白云伴随着我们的行程。 这是在北马其顿首都斯科普里。 斯科普里，最初进入这里的第一天，我把它定义为中国的四线小城，因为进入城里感觉有点像乡下，路边明显看到垃圾，房子也小气。 中国大使馆看上去楼脏脏的，小小的门，一点不气派，我在想，这个小城可以容得下世界上那么多国家的大使馆已经是奇迹了吧。晚餐在中国大使馆对面，这个城市唯一的一家中餐馆吃的服务员都是马其顿人，用餐的当地人很多，看看菜价，平均折合几十元人民币，并不便宜，口味纯正，菜的颜色深北方人适合口味。 但第二天从科索沃回来再去看了古要塞遗址和市中心广场，我才又重新审视了这个城市。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里居住着不同民族的居民，其中大部分是阿尔巴尼亚族人，信奉的是伊斯兰教，马其顿，土耳其，希腊的元素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与中国大使馆的寒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美国大使馆在古堡遗址不远处，城市的高地上占据了大片的土地，使馆建造的也非常气派，估计这里美国的外交比中国做的好的不止一个层次。 大巴扎里诱人的冰激淋。 晚上路过一个夜晚的排档，遇到里面当地服务员略显羞涩，但举止还算大方，友好。晚上，街道上不少骑着摩托车“炸街”的年轻人，有点像才改革开放的中国。 北马其顿其实与历史上那个横扫过三大文明的马其顿帝国不是一回事。‌ 北马其顿共和国，位于欧洲巴尔干半岛中部，西邻‌阿尔巴尼亚，南接‌希腊，东接‌保加利亚，北部与‌塞尔维亚接壤，国土面积2.57万平方千米。北马其顿共和国的前身是南斯拉夫解体后独立的马其顿共和国，2019年2月12日正式更名为北马其顿共和国。‌ 不过，北马其顿共和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代马其顿王国，该王国在腓力二世和亚历山大大帝的统治下达到了鼎盛，成为一个地跨欧亚非三洲的大帝国。然而，随着罗马帝国的崛起，马其顿王国逐渐衰落。近代以来，马其顿地区经历了多次政治变动，最终在1991年宣布独立，定名为马其顿共和国。然而，由于希腊的强烈反对，北马其顿在2019年更名为北马其顿共和国。‌ 这个名称变更的主要原因在于希腊的反对。希腊认为马其顿共和国的名称会让人误以为该国与古希腊的马其顿帝国有关联，而实际上现代马其顿的居民主要是斯拉夫人，并非古希腊人后裔。此外，希腊担心北马其顿的名称会对其领土和文化产生潜在威胁，因此一直阻挠北马其顿加入‌北约和‌欧盟。‌为了解决这一争端，北马其顿在2019年正式更名为北马其顿共和国，并在国际上得到了大多数国家的承认。 但我在市中心广场上看到很多雕像确实腓力二世和其子亚历山大国王的，广场小摊位旁边柱子上也挂着16束光芒的太阳旗（这是希腊官方禁止的）。很奇怪吧，这个国家的民族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然而，辉煌的历史和文化却是旁边那个国家的。这就是巴尔干，一千年以来，互相蚕食，政权更迭，古罗马，奥斯曼帝国，巴尔干战争，一战，二战，各种战争史诗在这片土地上不断上演。也拥有了“世界火药桶”的名声。 斯科普里的大巴扎与乌鲁木齐的完全不一样，它更像是南锣鼓巷或者太古里，有着各种风格的餐饮酒吧咖啡，土耳其浴室的遗迹混迹其中，那晚的云非常漂亮，瓦尔塔尔河从城中流过，菲力二世的雕像矗立在市中心的广场上，远处是起伏连绵的巴尔干山，在夕阳的映衬下变幻出油画般美丽的色彩；古堡上飘扬着北马其顿国旗，广场附近遍布赌场，有着高档的万豪酒店，和不少餐厅，我们的晚餐就在广场位置最好的西餐厅用的，侍者也是西装领带，要了一瓶“雷司令”，在餐厅慢慢的享受着晚霞下的风景，我为之前对这个城市下的定位有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歉意… 北马其顿去科索沃之路。 巴尔干山伴随着我们的路。 进入市区看到mall，赶上了下雨。 这是普里什蒂那，科索沃首都。目前承认科索沃独立的有100个以上的国家，中俄不承认，所以我的手机在科索沃全程没有信号。 其实从北马其顿首都斯科普里不过几十公里，算上过海关边检时间也就一个半小时，尤其回来路上，才出海关没一会就可以看到斯科普里山上那个地标-高高的十字架。 科索沃问题其实根源在铁托，铁托自己的父母分别是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人，但他领导的南斯拉夫却是塞尔维亚族人占有绝对大比例的，所以铁托为了打击“大塞尔维亚主义” ，刻意弱化塞族意识，向科索沃移民靠近阿尔巴尼亚的阿尔巴尼亚族居民就是其中当时采取的措施之一（俄罗斯的克里米亚也是这种情况），但这块土地实际是塞尔维亚的“荣兴之地”，是他们的根，都是一个国家时候还没什么问题南斯拉夫分裂后，科索沃的阿族也希望和其他已经独立的几个地区一样宣布独立并期望最后并入阿尔巴尼亚这是塞尔维亚绝对接受不了的。所以必须镇压，遂发起科索沃战争，目前的科索沃军事上实际上在受北约的控制，他的建设，基本上是由欧美提供的资助，尤其是美国。 普里什蒂娜有一点是有点儿出乎意外，就是他这个城市整个看上去非常非常像西欧，比东欧的任何其他城市先进，有着比较大的商业MALL，这与我想象的差别挺大的，更现代化和更先进，看来被欧美扶植确实得到了非常大的实惠。虽然不是欧元区，但欧元确是非常普遍使用物价不高，城市比较漂亮很多高楼还在盖。 科索沃的流浪狗，会一直跟着你游览，不图报酬，像那种完全义务的向导，很是奇怪。 科索沃大学图书馆，被称为世界上最丑图书馆，最外层覆盖着的铁笼子的感觉。 科索沃悬挂的旗帜，分别是科索沃、阿尔巴尼亚、美国、英国，可见他们是认谁做大哥。 从科索沃回北马其顿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的下午。 北马其顿去往阿尔巴尼亚的边境之路。 犹如行走在川西草原上。 奥赫里德湖到了。 湖边用的午餐是烤鱼。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会背的第一首诗，不是“窗前明月光”也不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而是这首当年歌颂“中阿友谊”的诗句。那个时候，反帝反修，我们的朋友很少，唯一的一盏在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就是阿尔巴尼亚了，《伏击战》，《勇敢的人们》《山鹰之歌》《第八个是铜像》《地下游击队》《宁死不屈》《战斗的早晨》也是那个时候在中国特别被熟知的电影。后来才听说，这个弹丸小国其实是用中国人们的血汗钱养出来了，和当年的朝鲜、越南一样。恩维尔.霍查，虽然得以善终但东欧剧变后，尸体迅速被挖出来鞭尸，比齐奥塞斯库没好哪里去。后来听说这个国家得罪了苏联，美国，中国，和“不结盟运动”国家所以世界上几乎没有朋友，穷的一塌糊涂。所以这次来之前预设这是个比较穷的国家。 然而北马其顿一直向西，翻过几座高山之后，又在奥赫里德湖做过短暂游览并在湖边用过午餐后，我们经过了国境线进入了阿尔巴尼亚，忽然感觉这地方比之前经过的几个国家（除匈牙利外）都富的感觉。 高速公路明显好过前面那几个国家，路远处的丘陵可以看到一排排高压输送线和高高的铁架，家家户户屋顶上都是太阳能加热水桶，高速上陪伴我们而行的是很多载重货车，许多岔路也可以看到在建的公路工程，并且施工车辆很多，不像在马其顿看到的那种稀稀落落的施工景象，可以感觉到这个国家在快速发展。进得市区之内，可看到街道的繁华程度，与想象中的大不一样，也是在西欧街头常见的街景，交通繁忙，橱窗丰富，建筑也是整洁干净，居民楼倒都是比较在国内常见的板楼。 国土面积2.88万平方公里，本国人口200万，海外其他地区阿族人口合计300万，而北京1.64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2200万人。 地拉那也是个比较堵车的城市其实整个阿尔巴尼亚不过两百多万人口，海外其他国家的阿尔巴尼亚族合计三百万人口。轿车保有量眼见感觉很高所以堵车，下班时间，即使公交车也坐满了乘客。路过剧场看到西装革履穿戴正装的观众，我们在地拉那住的酒店不错酒店装修非常好设施齐全，桑拿，SPA 泳池设施齐全，早餐非常丰富，餐厅服务员不管男女都是正装服务，前台更不用说，面带微笑的服务，感觉这酒店管理水平挺高。走近地拉那最重要的一条政府大街参观，发现路边挂满了中国国旗，是因为中国的国庆节吗？一打听才知道恰逢中国文化周，这里的大街上看到了三三两两的警察而之前那几个国家难得看到警察，但他们的总理府和总统府倒是没有任何警卫，不像中国政府机关那么戒备森严。 　　地拉那的这个穿红色衣服的老头是我们当地的导游，他的爷爷曾经是阿尔巴尼亚副总统，给我看了当年他爷爷和毛泽东的合影，照片中还有江青。他小时候霍查抱着他的照片。他的爸爸在中国读书七年所以他对中国有着比较深厚的感情。 阿尔巴尼亚的宗教信仰，居然大部分都是信仰伊斯兰教，这叫我有点意外，不过这次来到地拉那才看到确实他们很多人都像土耳其人，之前一直以为这里应该主要是斯拉夫民族。其实，与希腊、土耳其一样，阿尔巴尼亚的祖先是伊里利亚人。他们中40%信仰东正教。 从匈牙利，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北马其顿一路走来感觉他们居住还是比较宽敞的，甚至很多都是独栋别墅，不觉得他们穷即使在最穷的北马其顿。 对于阿尔巴尼亚的“喂不饱的白眼狼”，其实我们不必过于纠结，毕竟也是我们主动援助人家，并且中国加入联合国，第一功臣必须是阿尔巴尼亚。目前中阿关系还是不错，阿尔巴尼亚与中国也是互免签证。 今天，适逢祖国75年华诞.伴着亚得里亚的海风，我们品着红酒，一起唱起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吟诵着“祖国颂”的诗篇，为祖国祝福！ 从地拉那向北，通过边境进入黑山共和国，达到斯库台。 黑山共和国首都-波德戈里察的早晨。作为黑山的首都，感觉不是很气派，也不是很繁华的城市。 向北的路，一直有着高山陪伴，这边是喀尔巴仟山的西南段，绵延起伏的山脉占据了黑山共和国大片的国土面积。最后一个正式从塞尔维亚分离出来的这个小国，1.4万平方公里，60万人；北京1.64万平方公里，2200万人。也就是说，黑山这个国家的国土大小就是北京扣掉密云县后的面积，它的总人口就是天通苑+回龙观。 在黑山共和国，离开波德戈里察越巴尔干山，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飞驰，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深的峡谷，峡谷腹地有着茂密的草甸子和星星点点的小屋，红色的房顶，白色的墙。翻越高峰时候远眺更远处的山峰：近处是树林，起伏的丘陵被森林覆盖，远处是浅草和苔原，顶峰是峭立的石灰岩岩石。 “冯.菲尔森上校，我们还是失败了”，“可惜，这真是一座漂亮的桥啊！”，今天我们就到了-塔拉河峡谷大桥，南斯拉夫电影《桥》演的这座大桥本尊在此。“工程师，你还等什么？”。 “方圆两百公里，这是唯一的一座桥，20个师的德国部队就要从这里撤回柏林守护德国靠这20个师了”。当年墨索里尼的骚操作牵扯了德国的兵力以及进攻苏联的时间，德军打到莫斯科城下的时候已经到了11月份，莫斯科最寒冷的冬天，使得德国机械化部队难以行进，重蹈了当年拿破仑的覆辙。 我们今天也是从波德戈里察经过150公里的山路几个小时的时间到达了这里，山峰秀丽，难以用镜头表达出来，黑湖的水清澈见底，犹如绿宝石镶嵌在山谷之中。 黑湖。 黑山，步德瓦老城隔亚德里亚海与意大利相望。14世纪修建要塞，建筑风格受威尼斯影响更大，东正教、天主教教堂比邻而建。老城古朴典雅，步行其中非常养眼，桃叶风铃草从石缝中垂下，不知道是不是它们最自然的生长环境，有点阴天，海面上惊涛拍岸，风，却是如春天般的温柔… 科托尔城是在科托尔峡湾的最里端，整个城市沿湾而建，曲曲弯弯。它的背后是险峻巴尔干山，喀斯特地貌的山峰呈灰色，山顶笼罩着云雾，像黑山无疑。今天的峡湾送来了3艘巨大的地中海游轮，游轮上的乘客下船来到古城参观。所以这里今天这里显得格外的拥挤。我们的车在半山腰俯瞰峡湾时候就看到了港湾里的邮轮。步察瓦和科托尔都属于峡湾，不过是步察瓦在最外端直面亚德里亚海了他们开车距离四十分钟左右。这个地方推荐来度假，住上几天，肯定比很多地中海边的度假胜地更经济实惠。 峡湾里停泊的巨型邮轮。 鸟瞰杜布罗夫尼克，克罗地亚的一块飞地，在亚德里亚的海边，威尼斯人建造。 它扼守着亚德里亚海的通道。 游人很多，古城比科托尔要大，但居住不如科托尔那么方便，因为落差太大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如果民居都是蓝色的门白色的墙，我觉得它就有希腊圣托里尼的风情了，因为这里民宿和酒店的植物足够漂亮了。 波黑的涅姆，然后此刻，坐在宾馆的阳台上，我注视着夜晚的一座桥，它的灯都亮了起来。这是一座非常特殊的桥，如果你看巴尔干地图，会发现波黑与亚得里亚海都是隔着克罗地亚，即使只是狭长的一条，也可以使得波黑完全没有出海口。当年，克罗地亚为了帮助波黑克族，给了波黑一个出海口，在涅姆，我此刻待的地方，波黑独立后，这个出海口使得克罗地亚🇭🇷在涅姆以南流下来一片不太小的飞地，于是克罗地亚决定建一座大桥，于是中国道桥承建了这所大桥，这次旅行发现中国在巴尔干承包了不少工程，比如塞匈铁路，高速等等。现在注视着夜幕下的这座桥，真的为祖国现在在国际上越来越有影响力而高兴。 白天看大桥和晚上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