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时代的发展,村子已消失,把根留住,把文化保住!</p> <p class="ql-block">站在九支渠南岸的道路上向南边不远处的小寨沟眺望,沟已填平不复存在了。</p> <p class="ql-block">讲述者邓公娃</p> <p class="ql-block">九支渠上的酸枣树</p> <p class="ql-block">经过改造后的泾惠九支渠,原有的跌水已不复存在。</p> <p class="ql-block">高陵县最后消失的老村堡城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高陵县(现为区)古老村落村堡消失的最后一座城墙在哪?这无疑是榆楚辖区马北村委会三组(现为耿镇街道管辖)小寨沟北端的“老村堡”了。听了当地人的讲述,我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p><p class="ql-block"> 这座“古村堡”的城墙,当地人说是在建西安市第二殡仪馆的当儿,有可能是2003年前后那最后的一点儿遗痕才彻底永久地消失了。</p><p class="ql-block"> 想象中,若当年自立于白蟒原下攀爬那城墙,比登天还难,那六七丈高的崖壁让人望而生畏。齐头头的崖壁,险而高耸,墙底的酸枣丛牢固的保护着墙体。</p><p class="ql-block"> 小寨沟北端的“老村堡”遗址在现如今九支渠北约十米左右,东西长南北短,占地八亩多,东城墙下面紧邻官道</p><p class="ql-block">(官道:出了县城迎翠门,过阿石桥斜路到花果庄,沿着后来修建的西韩路向南走小寨沟…)。2024年10月5日中午笔者亲邻小寨沟北端的“老村堡”遗址,在当地人的带领下进行了实际考察。因九支渠经过了重新改造,原有的跌水已不复存在。原有的跌水位置距离西韩路中40米,“老村堡”东城墙在跌水以西80米处,等于距西韩路中120米。东西城墙相距约105米,因村民说实际耕种面积八亩多,但没包括墙体的面积和墙体下生产路和小渠的面积。估计老村堡城墙南北距离在60至70米之间。</p><p class="ql-block"> 或许这“老村堡”旁边因是来回过渭河车马走的必经隘口,有驻军(或检查站)把守的可能性更大,由于年代久远,真正是住的村民还是驻军(或检查站)谁能说清楚?因西小寨村有城墙,笔者认为住村民的概率小。这隘口是1956年冬在修建九支渠时,南北垫方宽达三十多米,用人工一层一层的夯实,夯实高度将近二十米。西小寨村原本有坐北朝南的城墙,城门外端南有一个大涝池,涝池东二三十米处有一座门朝西开的老爷庙(东西三个村子的),城内南北路东西宽有四五丈的马路,南北对峙面有两排住户,东西路东头有一座土地爷庙,村堡外西南有一座门朝西开的寺庙(修建西韩路时拆除)解放前堡子里住了不到三十户人家,有许多没住人的空园子。</p><p class="ql-block"> 几年前小寨沟西小寨村民已全部搬迁。现小寨沟已全部填埋,今无法考其全貌了。</p><p class="ql-block"> 这“老村堡”下面的官道直接经过小寨沟。小寨沟是怎么形成的?笔者隐隐约约地听说是明代的一个引渭灌溉的废弃工程。小寨沟深二十米左右,长600至700米宽40多米(有的地方超过了40米,原本没有这么宽,几百年来因人居住以防坍塌,年年对崖畔进行疏刷,也有人为的就地取材垫牲口圈,故此沟变宽)解放前外来的穷苦人家多在此聚集形成了像如今鹿苑大道牌楼口的人力市场,上了慢坡形成的街道西边就是过去的车马店,街道有杂货铺、馆子、鸦片烟馆、赌博场、街道旁摆有小吃摊,每个月唱几次牛皮影或木偶戏。白天一整天游人不断,肩挑贸易者以及过往商贾,渭北各县向西安输送的粮银货物,真是人山人海,全由这里经过,使得渭桥渡不是集镇胜似集镇,但旧社会土匪却黑夜经常在此出没,经常发生车货行人被抢事件,一到天黑就不敢行人了,除非拉帮结派。当时民间传说有四怕:“一怕狼,二怕匪,三怕狐狸,四怕鬼”。下了慢坡向南直到渭河岸边那狭长的沟道听当地人说可能叫凤凰沟吧,也不敢确定,故此沟为无名沟。姑且叫引渭沟也无妨。</p><p class="ql-block">(文发出后网友沧浪之水讲:凤凰沟在现东关村西窑组村西,我上学时89—92完整,年幼的我爱观察地形地貌,根据沟壑撕裂情况,我当时想是地震造成的(那时我还不知道明朝华阴地震)后凤凰沟毁于窑厂取土,现在成为垃圾填埋场)。这无名沟是在那农业学大寨的浪潮中全大队的男女劳力夜以继日的劳作才填平的。</p><p class="ql-block"> 小寨沟北端“老村堡”西城墙下有自然形成后来经过人工刷修犹可能是人工开挖的十一二米宽的燕子沟,为什么叫燕子沟不得而知,可能与每年春夏燕子常聚集有关。东西北三面墙体相对来说比较矮小,因墙外就是齐头头六七丈深的土崖,只有那南城墙比较厚实,高接近两丈,有三四米宽厚,南墙外不远处有东西走向的壕沟,南墙中间有一座门,只因年久日嗮雨淋早已失去了原貌。生产队大集体时,村民们在墙内一年两料地种着庄稼;“老村堡”内有一处人工开挖的可能是农人居住或许是驻军避暑的地窑,西北角有一暗道是为了躲避兵燹的吧?很难说(述者讲:因向南延伸太深,从无有人探索深远),</p><p class="ql-block"> 1965年后高陵县南门外现如今体育场所在地的县办砖瓦窑场搬迁到了南原底下,更名为高陵建材厂。原窑厂的工人连同撑渡的船工全都吸收为建材厂的工人(1965年12月10日渭河大桥通车后,摆渡的船工失去了经济来源,县上领导把他们安顿在了建材厂,成了正式工人)。工人们在崖下挖了好多洞窑连同先前在村堡东北角有两洞面向东边是很早以前曾烧制过瓦盆瓦瓮的人居住的窑洞也成了工人们的宿舍。1978年建材厂把西韩路坡以西的土取走后所腾出来的空旷场地县上在此建起了化工厂。</p><p class="ql-block"> 小寨沟西小寨原本是一个大集体,食堂化后(1961年冬)才分为三个生产队(西小寨一二队,小寨沟三队)。</p><p class="ql-block"> 小寨沟北端的这“老村堡”后来为什么无人居住?谁能说清楚?朝代的更替岁月的流逝给人增添了无限的遐想空间,犹可能与162年前(清同治元年,同治三年统计:绝户四千二十有八,死三万二千一百六十有一)的那场回汉争斗有关吧。</p><p class="ql-block"> 紧邻小寨沟的曹家没有姓曹的,邹家庄没有姓邹的,坡底村的老城墙内百年无人敢居住,不由得让人乱想纷纷……</p><p class="ql-block">@海阔天空随笔</p><p class="ql-block">2024年10月1日晚于西安6日晚成稿</p> <p class="ql-block">小寨沟一队张进学保存的农业社时期生产队的上工钟</p> <p class="ql-block">渭河余晖</p><p class="ql-block">摄影师李林</p> <p class="ql-block">民谣:</p><p class="ql-block">甘肃泾源马家村马长恩提供</p><p class="ql-block">秦家滩遭祸乱妻离子散,同州府众穆民反抗团练。油房村拿张芾可钦可叹,将张芾活捉在刀陵村前。仓头镇任老五细问一遍,马彦英在宝帐就把令传。自东方来一人名叫八眼,打一阵杀得他带伤回还。潼关协哈连升也来交战,将营盘就扎在敷水镇前,那一晚天气黑光未现,拿连升又杀他妖兵几千,夺银粮五十车天从人愿,这亦是我回民命大如天。腊月间来了个姓左名翰,他亦曾带妖兵奔走秦川,过黄河同州东我兵来探,他和我洛河沿对扎营盘,今日来明日去日每交战,他那里暗过河就动刀弦,拿住我又把我铁绳锁链。内里边有一人想坐高官,乔店村马彦英英雄好汉,北村里马玉良执掌兵权,耒化镇马洪章武艺可观,庞阁村马元寿人称三眼,十三营郭阿訇神机妙算,于阿訇他亦是文武双全,他营中尽都是英雄好汉,上阵去好亦是猛虎一般;禹家村禹得彦能杀能战,十里滩马老八将中魁元,乜家庄有一人名叫三元,两蔡里李京举行事过天;狄家村狄照风罗汉相面,狄元良他亦是英雄少年;杨家村马振刚熊心豹胆,西马家挂帅人名叫振川,洪家村洪兴治兵法熟练,在马上瞄枪尾赛过神仙;仓头村任老五不言不传,每日里在后帐去吃洋烟,连打了七八月未曾停战,杀了他红兰顶约有千员,杀妖兵亦不知几千几万。怎乃是妖兵多难以存站,无奈了把家眷才往西搬。本到了高陵县暂且停站,他那里挂帅人叫马生彦,把我的男共女一眼不观,每斗麦两半银他心不愿,有镯子和首饰他才喜欢,无奈了搭席棚各讨方便。在那里住数日心里盘算,米粮贵无度用心中不安,无奈了带家属又往西窜,走塔底过渭城来到礼泉,礼泉县乡党好人本敦善,他给我们破柴又把水担,白吉原才修整人困马乏。内里边兰头勇约有几千,南门外打一战整整一晚,兴平县亦有妖不敢出现,只杀得礼泉县封门闭关,有一日失渭城难以存站,无奈了把家眷又往西搬。那时节把众人分为两半,一半走凤翔一半入山,凤翔府路难行我兵未探,哪知道路狭窄小车行更难,无奈了舍车辆行李打卷,男步行女骑马愁苦难言,每天走三十里将就一站,走的俺浑身痛两腿发酸;走一山又一山山山不断,走一岭又一岭岭岭相连;走一河又一河两腿不干,过一河上一坡来到当原。当原南徐家村将身停站,男耕种女织纺才把身安。</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862同治回乱富平县令江汇发布的告示:</p><p class="ql-block">富平县志记载,同治元年六月初三日,本县西乡各联团长、团总,渭河以北,回民叛乱滋事,肆意烧杀抢掠,东从大荔,西到泾阳,长达二百多里,房屋被焚毁,百姓遭屠戮,惨状难以言表。我县不躲避凶恶的叛军锋芒,共同抒发义愤之情。先前回民叛军闯入高陵县城,杀害了教官和典史,劫狱抢库房,焚烧掳掠村庄城堡,又在三原焚杀我乡民。我县勇丁举义奔赴高陵、三原边界阻拦,敌众我寡,导致我方多人被杀。为表彰嘉奖遇难的团勇,现要求你们认真统计前往高陵、三原这两次作战阵亡的团勇们的真实姓名、年龄、住址,以及牺牲的具体事件地点,详细地登记造册送到县衙,以便本县进行复核后向上申报奖励抚恤之事,以此来彰显节义,告慰忠魂。同治元年八月初五日,江知县禀报:敬禀者,前日回民叛军在我县南关烧杀抢掠,攻打县城被击退后,又从蒲城窜扰,我县东北乡美原、道贤被焚杀甚烈。现接县丞王联珍的公文称:自本年四月下旬,临渭的回民叛军作乱,两个月以来,到处烧杀抢掠,距离我美原镇距离近,人心惶惶。我自筹银两招募四百名团勇,让江苏仪征县人舒大本负责训练团勇。七月初九日午后,据侦察骑兵禀报,回民叛军在攻打蒲城桥陵后,向西朝我县窜来,我即会同团首舒大本率众抵抗,下午三时,回民叛军来了,有一千多骑马,步行的更是不计其数。经过众勇丁施放枪炮,奋力抵抗,幸亏叛军无火器,激战一时辰,叛军败退。因为当时天色已昏暗,便收兵回营。初十日,天刚亮,叛军大股人马又到,我和舒大本带勇丁抵御,击毙了几十名叛军。未料叛军越聚越多,越杀越凶狠,团首舒大本力尽而亡,我左肩也被矛刺伤两处,叛军焚五十三家商铺民房,杀伤老幼百余人,县衙大堂被毁,然后叛军逃窜而去。两天下来,阵亡的团勇共计二百多名,家丁唐文保也不幸阵亡,六品军功团首舒大本,作为一名幕僚,出于义愤,保卫地方,为国而死,可叹可敬。关于美原镇突然被回民叛军烧杀抢掠以及勇丁交战,双方互有胜负,还有我身受长矛刺伤,团勇阵亡等情况,现整理公文上报,请求核查并转呈。接到此文后经过核实,与历次侦察到的情况相符,查验县丞所受的两处长矛伤,都已经结痂,嘱咐他要妥善调养。只是当下县城中防守城池,以及招募团丁等各项事务,处处都至关重要。责令县丞王联珍往来协助办理相关事宜,以提供帮助,特此一并说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