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傍晚走在小区里，不绝如缕的桂花香扑鼻而来，想起了老家妈妈院里那棵丹桂，此刻应该也是花香浓郁，该回家看看了。打电话告诉妈我第二天放假要回去，妈妈很开心，但又“口是心非”地说：“别来回跑了，你平时忙，好不容易放假几天，在家歇歇吧。”当我说确定要回，问她需要什么时，又开心地说：“我吃的用的啥都不缺，你们人回来就行了。”这才是真心话。</p> <p class="ql-block"> 虽然起了个早，还是没能打破节假日第一天堵车的“魔咒”:出发一个半小时了，还在郑州西南收费站口排队等待，上高速后走走等等，比平时多花了2个小时，终于到家了。车缓缓停在家门口马路对面时，看到妈妈一个人坐在大门口的石凳上，无聊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她应该一大早就坐在门外、望穿秋水般等了很久吧。当我摇下车窗玻璃、按响喇叭、引她看到我时，缓缓站起的同时，笑容便溢满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你们可到家了，今天咋这么慢啊”。忙不迭迎上来，一边责怪我们带那么多东西，一边打开院子的大门，浓郁的桂香扑鼻而来，两只小狗汪汪叫起来，打破了小院的沉寂。</p> <p class="ql-block"> “ 好香啊。”深深吸了一口香气，目光便被院里那棵茂盛的桂花树吸引，今年的花开得格外浓密，树冠比去年大了一倍。记得去年花开时树冠刚及房顶，今年已然超出房顶一米有余。郁郁葱葱的绿叶中间，密密麻麻开满了细碎的红色的小花，拈一朵放在鼻尖，细细嗅来，馨香绵远幽长。树下铺了一大张编织袋，旁边的簸箕里和塑料布上，摊了一大片桂花在晾晒。“这是干什么？”“去年你回来时不是说桂花有用吗？花落地上都糟蹋了，听说你今天要回来，早上我专门拿个棍子敲了敲，铺了编织袋好收集，你看收了不少呢。年龄大了，干不动了，就敲那几棍子把我累得肩膀疼。”想象着年迈的老妈妈为了我的一句话，一大早在院里挥动木棍敲打着桂花树，累并快乐着，心里便有点酸酸麻麻的痛。我嗔怪道：“等我们回来自己弄啊，以后别干了，累坏了事情就大了。”“没事，不服老还真不行，就这几下子胳膊就酸了。”地上铺的编织袋晾了一大片桂花，细细密密，馨香扑鼻，远看似金黄的小米，收集这么一大片肯定不是几棍子的事，唉，我的妈妈呀，我随口一句，你就那么当回事，也只能是亲娘才能做的事。</p> <p class="ql-block"> 围着桂花树，谈着它的长势和历史，妈妈如数家珍：“当时拿回家里时也就枝头粗细。”10年树木，从最初的一棵小苗，到长成今天的大树，经历春风秋雨，四季轮回，她默默陪着妈妈度过了无数个孤寂的日子。第一次开花是在父亲去世那年的中秋节，从此后每年都不负期待，为妈妈带来馨香，带来欢乐，每当有人来到小院，闻到花香，夸赞桂树，想必都是妈妈开心自豪的时刻。听到我们夸她的桂花树长得好，妈妈开心的像个小孩，老公告诉她：“丹桂可值钱了，这么大一棵树能卖几万块钱呢，好好养。”妈妈惊喜得问：“真的有人要吗？赶快砍了卖一茬，等再发芽再养。”告诉她如果要卖就得连根挖起，她又舍不得了。哈哈，可爱的老妈。树根部，有两个盛土的小罐子，两根枝桠从罐子里长出来，那是妈妈培育的两个树苗。前年和阿梅一起来看她，她听说我和阿梅喜欢桂花树，阿梅还曾掏不菲的价钱买过一棵桂花树，妈妈当即答应要亲手为我们培育一棵，看来已然开始行动了。也许，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如此在乎你的一个个小小愿望，并为了实现这个愿望默默行动。</p> <p class="ql-block"> 小院面积不大，树木花草还有蔬菜却是见缝插针地蓬勃生长着，除了飘香的桂花，还一棵茂盛的核桃树，一棵硕果累累被压弯枝条的石榴树，“咱家的石榴和买的不一样，没有籽，可甜了，摘一个尝尝吧。”妈妈自豪又热情地说。摘下来最大的那个尝了一下，粒大籽小，甜蜜多汁，味道还真不错。无花果树已没有了果实，叶子依然郁郁葱葱，梅豆角爬上了桐树树高高悬挂着果实，叫老公和儿子搬来凳子摘豆角，为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南瓜爬满了东墙边的杂货架子正在开花，一朵黄色大花高过了人头，百度了一下叫黄蜀葵，月季还在开花，对红、三七和多肉长得正绿。靠南墙边一小片菜地里，种着韭菜、红薯、白菜，夸了她的南瓜和菜地，夸了她的风雨兰和紫罗兰，有人欣赏，妈妈开心极了。</p> <p class="ql-block"> 坐在桂香氤氲的小院里，与妈妈闲聊，这个小院承载了我和儿子童年的诸多记忆，那时，父亲还健康，儿子尙年幼，如今树已长成开花结果，儿子正青春，老父已作古。望着已然超出房顶的桂花，想着这流年似水、日月如梭，无比珍惜这有桂香相伴有老妈作陪的日子。简朴的小院里，有妈妈的爱，有亲情的温暖，故乡便有了牵挂有了回乡的理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天，国庆节至，普天同庆，桂花香里且伴妈妈细数流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