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任班主任——体育老师邓启 图片/同学

崮山

　　人生四季至晚秋，

流年往事情悠悠；

求学之路亦荒芜，

师恩如海爱久久……

第四十个教师节到了，几句打油诗勾起陈年回忆，想写莒县一中读书时的最后一任班主任——体育老师邓启先生。回忆满满落笔难，一念间想起校运动会的场景而激发灵感。当年，邓老师运筹帷幄于田径场，同学们拼搏竞技于田径场，我骑自行车来回穿梭于田径场（起、终点联络员）。当然，我难以描述老师的真实世界，文章必然有“瑕”，老师依然为“瑜”，终究瑕不掩瑜。

——引子

（一）

初识邓老师，城里完小读五年级。我的初小四年，随父母在乡村小学读书，没有也没见过专职体育老师。当年，邓老师操场上的第一节体育课，留下的印象就一个字——“帅”。

后来得知，老师在“三年困难时期”，以跑为特长考入临沂师范，其付出之大不言而喻。在校学习期间，曾备战省运会练习马拉松，搞径赛的人都晓得，长跑运动员的训练极为艰苦，要以体力、耐力、毅力、意志品质为总和。

下图：七一级2班毕业合影。此时七一级称“连队”，尤惠云老师任连长，语文教研组长洪国梁老师，语文老师冯建华，数学老师张士田，班主任老师邓启。

邓老师以体育教育为职业，将职业做成事业乃过人之处。“文革”的前几年，老师成为体育教师的“消防员”，先后在几所中学任教。1968年从完小调到二中任教，排球是这所中学的体育强项。1970年桑园公社新成立高中，老师到此任教。1971年初，一中的新生即将入校，原来的三名体育老师先后调回原籍，邓老师又被紧急调入一中任教。

此后数年，一中的体育教育在邓老师带领下逐渐步入正轨，各项体育活动顺利开展，一年两季的校田径运动会如期举行，篮球队屡创佳绩，体育人才不断涌现，田径项目被评为省级优势体育项目。

下图：毕业前夕，尤老师、邓老师与班干部的合影。刘延利、张属重、董世平同学即将参军，副班长明洪祥同学为准备参军未能参加合影。

（二）

七一级共六个班，特殊时期“贫下中农推荐”入学的首届高中生，接纳了城区及周边村镇1965年～1969年入学的初中生。受年龄跨度大和所学知识参差不齐，以及学农、学工、学军等活动的影响，不仅学习氛围差，教学时间也不保障。

身处此环境，我年龄与心智尚未成熟，文化课学习只是应付，唯喜欢体育课和参与体育活动。说来不怕被笑话，当年身高免强150cm，体重不足40kg，没有任何运动天赋，却任何体育活动都想“掺和”，篮球比赛是裁判员，田径比赛是联络员和军乐队演奏员，排球比赛是服务员，久而久之成为老师眼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当然，这些角色是通过老师言传身教获得的。

五十年过去了，仍能想起莒县中学生田径运动会上争金夺银的场景，班长田兆来200米跑获亚军，史振义同学投掷手榴弹得冠军，赵文涛同学百米飞人，12秒1的成绩夺冠并创造新纪录。后来，赵文涛和田兆来同学代表莒县参加临沂地区中学生运动会，文涛同学的百米成绩并列第一名。他们的运动天赋，曾让我羡慕不已。

下图：莒县一中参加临沂地区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后师生合影。左起前排：冯振翠、王跟东、王兰芝，中排：田兆来、王力军、邓老师、史文亮、赵文涛，后排：陈淑胜、李庆亮、李凤起、吕兆治。同时，邓老师作为莒县中学生田径队总教练，在运动会上获得少年组总分第二名、普通组总分第六名的优异成绩，从而奠定了莒县一中田径项目的优势地位。

（三）

回眸“文革”进入第六个年头的1971年，教育发生微妙变化，一是学制缩短，小学五年、中学四年、大中专两年。二是推荐入学，中学是这样，院校招收工农兵学员也是这样。其实，我没能力评论该法招生是与否，老师却敏感捕捉到这一机遇，最大化的让体育特长生参加县、市级竞赛，再用成绩推荐给有体育专业的院校，此后的几年中，送出十余名同学进校学习。奥运会：让体育改变世界，邓老师：让体育改变人生！取得如此成绩，无不彰显人格魅力。改革开放前后，学成的同学陆续回母校任教，体育教学组成员青一色邓老师的弟子，此乃一中教学史上的一抹靓丽。

下图：规格之高的领队，斩露头角的队员，奠定基础的成绩。日后，照片中的多名同学，成为从事体育教学的人民教师。

1978年冬初，从部队休假并专程回母校看望老师，校园西北角荷花池旁的两间小屋内，师母下厨做了四菜一汤，师生二人开怀对饮，老师讲述的人生奋斗故事，令我肃然起敬。

回忆两年高中学业，我班先后换了四任班主任，毕业季由教体育的邓老师担任，他将同学们照顾的细致入微，先送走参军的同学，又送走招工的同学，最后送走回乡的同学。看似不合时宜的事情，被邓老师干得完美无缺。前些日子，教育专家及学生和家长，讨论体育老师能否担任班主任的事，邓老师半个世纪前的实践，早有答案。

沉淀人生，倍加怀念青涩岁月。尽管我们的读书年代不尽人意，却在莒县最好的中学，遇到最好的老师，结识最好的同学，实乃人生幸事。

下图：“战斗友谊”的中学时代结束了。全班54名同学的18名同学合影，恰好1/3。当年的谁组织者是谁呢？

（四）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服役的威海守备部队百万载军中撤编，为家庭团聚到江南一所部队医院工作。那年春节，回莒探望母亲，县委大院食堂偶遇老师，方知早已县体委任职。

那会儿选拔干部要求“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老师被组织部选中担任县体委副主任。或许命运雷同，如同到几所中学任教一样，担起“救场如救火”的使命。说心里话，老师不适合“做官”，这会“误”了老师，也会“误”了学生。

此后，我忙于所谓事业，与邓老师断了联系。三年前，七一级2班部分同学为入校五十周年相聚沭河西岸岳泰大酒店，举行怀旧、合影、聚餐为内容的“主题班会”，组织者之一张属远同学，邀请语文老师、校长洪国梁先生和体育老师、班主任邓启先生出席。二位先生思维敏捷、神矍体健，内心写满故事，脸上不见风霜，顿悟：“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可以府身，可以仰望”的内涵。是的，师者若水，润物无声，桃李天下，四海承风，一朝杏雨，师恩终生。

下图：赵文涛同学完成地区田径运动会比赛并取得优异成绩后，跟随父母回原籍前与同学的最后一张合影，带走了我的所有思念……

几张黑白照片记录下母校师生往事，彰显一名平凡体育老师的家国情怀。10月1日，迎来莒县一中百年校庆，老校长洪国梁先生代表母校，已经向学子们发出邀请……教育：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母校：风华正茂、芳华永驻。学子：青春之约，怀旧之旅。我心澎湃，写下短文，献给亲爱的母校，献给尊敬的老师。

下图：七一级部分同学回到母校，庆祝第二个教师节到来，用十三年的等待见证了师恩难忘（照片史文亮同学提供）。

沭河岸边夕阳西下，

斗转星移月上天涯；

莒县一中百年华诞，

大江南北同庆芳华。

2024年国庆•无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