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高加索三国掠影（一）格鲁吉亚的库达依西和哥里 图/文：容乃玲

闲云

高加索是指在俄罗斯南面有条山脉叫“高加索山脉”，它西起黑海东至里海。山脉以北是俄罗斯领地，车臣就在这个地方。山脉以南就是外高加索、也称南高加索，这里有三个国家：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

去外高加索是这次长途旅行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一来由于签证给出的时间太紧迫而不得已为之，二来也是顺便。但对于我来说，能去高加索是一种特别的向往与心愿。

2019年5月，待我和弟弟、妹妹比较圆满地完成了“塞浦路斯”之行后，于7日晨从地中海岛国塞浦路斯起程直飞外高加索。

从塞国飞外高加索格鲁吉亚西部历史名城库塔伊西。从塞浦路斯拉纳卡飞机场乘机去格鲁吉亚库达依西历经了5个多小时时间。

从地图上看，库达依西位于格国中部。格鲁吉亚国内多山，北部有大高加索山逶迤，南部为小高加索山盘踞，中部有面积不大的平原和低地。里奥尼河自东向西注入黑海。气候温和，植物生长茂盛，有“被上帝遗忘的后花园”之美誉。

踏上这块前苏联的土地，内心感觉比欧洲环境更为亲近。其实当第一眼看过去，四周甚是破旧，这还是格鲁吉亚第二大城市。

在机场兑換拉里时，碰到的这位高加索的土司机（洋人），他是地道的格鲁吉亚人。不到半小时司机载我们到达了网上所定的住所一一是当地一家私人民宿。

弟弟选择住宿,订在火车站旁,纯属便于去后面几个城市。

　　我们的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典型的一双苏联老人。的士费60拉里，而老夫妻把我们安排在一个三人套间里,一晚只要我们费用34拉里。弟、妹们都觉得太便宜。

我还清楚地记得这个住处是这条街的26号。

26号的斜对面就是小卖部,我看这里再没有第二家卖吃的了。我们买红肠、买罐头水果、买鸡蛋买鹅蛋,简直太便宜了!一长条扎扎实实的条形面包,只需付一个拉里,也就是2.5元人民币。格国面包口感纯正、有嚼劲，散发醉人的麦香味 ，我宁愿吃一拉里的格鲁吉亚面包,也不想尝汉堡麦当劳，而且我只吃像这里的没有蕃茄酱的罐头鱼。老夫妻给我们自制草莓酱及黑咖啡喝……这一切，我认为就是旧时苏联的感觉，是我年少时读前苏小说里的景象、是那些残存在脑子里的历史碎片。

　　位于里奥尼河畔的库达伊西曾是古丝绸之路的交汇点，也是格鲁吉亚重要工业城市，随苏联解体一路衰败而今正在恢复期，这一切毫不影响其深厚的历史底蕴。先从探秘世遗一一小众活化石说起。

次日（8号）一清晨，房东老夫妻请邻居大伯驾车带我们游览库达依西。车行平均海拔2000米以上的高地，著名的格拉特修道院就在眼底。藏在深山草林中的修道院形态精致，跨进一个小小的石拱门，就是它的腹地，太静谧！我们走近，格拉特修道院正在修缮，它最大的圣母教堂和旁边的小教堂外层墙上下都搭着脚手架，但不影响我们进去参观。虽我不懂圣经，这座贞女教堂内的壁画壮美精致，偶有剝落破损之处、但色调依然未减昔日的深度靓丽。随处所见石墙上的斑驳，给人一种历史的推演，心灵更显纯粹宁静。

格拉特修道院由大卫四世创建于1106年，是格鲁吉亚最早的修道院之一，人们说：地面尚可见大卫四世的墓穴，就在大扇门的地面上。

世遗委员会这样评价：“格拉特修道院的主要建筑物于12世纪至17世纪期间兴建。这是一处保存良好的建筑群。镶嵌工艺精湛，壁画十分精美。它代表为中世纪格鲁吉亚建筑的最高典范与繁盛。”

几只乖巧的小花狗摇头摆尾，追随人们走出大院，它们协助着修道院日复一日的守卫。

　　邻居大伯高鼻蓝眼睛，驾着破旧的小车坑坑洼洼地前行，路虽土坡倒也平整，灌木杂草有序生成，人家根本无需凿壁修路，一切原汁原味、绵延千年。下一个景点是直线距离仅只4.5公里的莫那斯特瑞修道院。

莫那斯特瑞即“红水修道院”，在网上十分有名。

它也在一个小山包上，与乌克枚里奥纳山上的格拉特修道院隔空相望。人们常把这两座修道院相提並论，而此修道院不是世遗，它由花岗岩建造，比不上格拉特的最高荣耀是拥有彩色壁画和珍贵的马赛克，的确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是：几乎所有墙壁和穹顶都不是空白，全部布满油画。

但是，当我们走进摩萨梅塔修道院的庭院，眼前的桥廊、小径和它那悬在山崖上的花岗岩墙壁，会感到它更隐世。这是个可以忘却日常所有的地方！至于这座隐藏在一河峡谷拐弯处的“红水修道院”具有烈士之地的意义。这里供奉着两位殉道兄弟的遗物，传说向圣人许愿可以得到治癒，无不使得这小小的修道院更具神奇的信仰力量和隔世魅力。

　　此行主打应该是巴格拉特主座大教堂，时间太过仓促而没有好好领略， 但它那绿色（网上说是蓝色）的边框、大大的十字架、广阔的绿草地，真是美极！

它也在山上。为什么称它为“一座充满着矛盾的大教堂”？是因为它那惊艳的外观代表着沧桑的履历和肉眼可见的修复败笔，因而于2017年被移出世遗名录。可笑的是：

有人认为它装修过度；有人认为它的修整违反了联合国教科文的“修旧如旧”的法则。总之，褒贬不一。而我则感觉它的形态和外观无可比似！特別是被人称为“蒂芙尼蓝色”的蓝色镶嵌边框，所以也叫蓝教堂。

　　当格鲁吉亚司机老头把我们带到一个有喷泉的地方时,已是下半中午时分。这是个有着栩栩如生的动物雕塑的大型喷泉，司机告诉我们这是市政府机关所在地,有邮局、银行等，正南方是个歌剧院，俄式的。喷泉对面是库达依西老街。

我们付司机45拉里，沒有他的辛勤导游，我们哪会这样顺利。

在库达依西我们只住了一晚上。虽然我们有20天的申根签证, 同时也都有十年美签，但签证问题一直是我们所担心的。傍晚赶紧乘火车去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车程3个多小时。下榻火车站旁几步路远的一家外国私人旅舍，方便干净。

但可惜的是没能按预期计划买到去阿塞拜疆的最后一趟火车，此因车票售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在高加索多有了一天宝贵时间！为了旅行，我们该有多么的拼。

入夜在这家旅店，弟弟很费思考：次日是去巴统,还是去哥里?巴统是格国最西边地道的优美黑海之滨，是世界闻名的“阿里和尼诺”的移动雕像奇观所在、也是希腊神话“金羊毛”传说之地，是前来格国旅行的游客必不可少的首选。

也许从小受前苏政治文化艺术潜移默化的影响之深，时间有限的我们一致选择了前往斯大林的故乡哥里市。巴统往西走,哥里要往东行,同在一条铁路线上。

哥里火车站同样简陋。一下火车,去找预先网订的住宿地。街巷很深，俄风十足。同样一堵破旧的铁门，推门进去、竟有一片绿油油的小果园。是青年旅舍的模样，小厨房厨具样样具全，我们竟做了一顿香喷喷的白米稀饭。

在哥里，物资更显溃乏，走断一条街没见一家卖吃的。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售货亭,以为希望在现，却连个面包都没有,只有饮料卖给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商店,买到了面包,红肠和罐头。这是旅途中从没遇到的挨饿的一天。

可，在哥里，我们仍怀着极大的兴趣去参观斯大林纪念馆。纪念馆外面有斯大林乘坐的专列。参观纪念馆是要门票的，每人45拉里。我们还买了印有斯大林肖像的“航空杯”。纪念馆内容很丰富，主要是基本上能看懂。从纪念馆走出来后, 看见在斯大林旧居门前聚满一群人……有人在带头演讲，到后来聚集的人群拿着横幅旗子游起行来。再接着，游行的队伍慢慢的走过来,走到街上来了。沒有大声呼喊,沒有异常的表情,如果不看红旗, 以为是从教堂里走出来的一群信教徒们。虽不明白是什么事,也许是哥里人认为在行使自己的权利吧。

哥里曾经在苏俄小说中常出现的一个地方名词。如同许多的它国异邦, 看到此情此景常常构筑起自己的幻觉而浮想它的过去。

今天置身哥里街头,仍沒失去对它的主观意念。作为格鲁吉亚的行政市之一，哥里略显落漠沧凉。但历史不会忘记, 现实也会越走越好。

离开哥里去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还需完成80公里车程的不长路程。

仍然没有放弃去阿塞拜彊，弟弟毅然改两晚哥里为只住一天，决定赶回第比利斯，买去阿塞拜疆的票、乘坐飞机。

这天是2019年5月9日。

▼ 第比利斯火车站

▼ 哥里候车室

▼ 去哥里途中

▼ 哥里青年旅舍

▼ 哥里一角

▼ 斯大林童年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