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与苹果梨

王维玲

　　大叔，个子高高，不足60岁，一副苍桑的面容，带着他的娘子包下了一层病房的卫生工作。

大叔是外地农村的来上海在医院搞卫生，工作已做十几年了，夫妻俩的辛苦付出，农村的儿子在县城购买了房子。

大叔夫妻俩的月收入多少，我不好意思问，不管多少都是净收入，住宿免费，住在洗碗处边上一个小小房间，伙食费也免，送餐结束后，餐车就停在大叔小间前一盒一盒送进小间，我总奇怪怎么会多出来？有迟来赶不上饭点，找大叔购买盒饭。

大叔还收集医用品的外包装纸板箱，每天下午去污物间收集丢弃的饮水瓶与纸盒。有时半小时夫妻俩就能收入600元，替逝者擦洗换衣。这是别人不願干的活。大叔最不费力最清洁的赚钱是晚上7时以后，悄悄的出租他的折叠床，陪护者都找他借，有铺有盖的（医院的被子）同样收费20元，当然不使用“扫码椅变床”的窄窄硬硬没铺没盖的椅子。租的人多，大叔自已的床已租出，自已睡纸板上。

在特殊封城的日子里住院，住院病人与陪护要天天做核酸。人不能外出，病人有缺生活用品的就找大叔帮忙外出采购，大叔接受个人采购收取费用，最高收50元。如整个病房集中需要采购，大叔无法计算收跑脚费而拒绝。

每天清晨5点，大叔已开始搞卫生了。他夫妻俩，一年365天，天天如此，没有休息。只是枯燥的，无趣的机械地做这工作。我在大叔这年级，国内国外游玩观光多次。心不由替他俩酸楚……

儿子来探望带了很多水果，一时我们消化不了，看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护士，想拿给她们，又感送不出手。怕别人笑话。我挑了二只大苹果梨送大叔夫妻俩，我与大叔属同阶层，都是打工者，不分上下，与他又无利益牵扯，送的心安理得。大叔说谢谢笑嘻嘻地收下了。晚餐取餐时，大叔的娘子负责打汤，见到我，她把勺子伸到容器的底部，把滿滿的菜盛到我碗里。我感到苹果成为货币，发生了交换价值的作用。这小小举动，反映当今社会，金銭看重，物质至上，人心丢失……我的同情心被践踏，感到自已很俗，是为了那清汤寡水……我又送了二只苹果梨给大叔。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同情心。

又到取餐时，大叔娘子似乎不认识我，标准的清汤寡水打给我，这“标准”恢复的太快了吧，我又送了二只苹果也，我的思维变的混沌，希望她打汤底的菜，多矛盾。为何自已也有这俗气的想法，嘿，现实社会的……。

我与大叔娘子的认知肯定不是一个层面，他娘子不要误会有人喜欢大叔啦，那就乱套了，苹果不能再送了。

我希望他俩不要这样做下去了，要做到做不动为止吗？希望你们有个多彩的晚年生活，銭是挣不完的。现在还走的动，手里有些钱，走走看看外面世界，去追索儿时童话诗歌般的美丽画面，海的女儿，小美人鱼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