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乡,虽不像贺知章写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那样充满淡淡的伤感与无奈,但却有这与他一样的恍然如梦,更有“踏遍千千阳关”,终于“明月照我还”的豪情与欣喜。 自小生活在农村的我,从读书起我就离乡在外求学,长大了便定居城市,虽没有古人“十年寒窗苦”那样,但却也颇为艰辛。于是在为之梦绕魂牵的节日里,便怀着倦鸟回巢的那份憧憬与迫切心情踏上回家的征途。 下了车,家乡便呈现在眼前。远处夕阳下的巍巍群山,在落日的余晖中,更显挺拔豪迈,就如忠实的卫士,守护着这一片净土,岁岁年年。<div> 故土情深,那一片绿的醉人的故乡菜园,是那样撩人,深的、浅的,绿得逼你的眼,绿得不容你忽视。</div> 在绿色的海洋里,头戴竹笠,腰围毛巾的汉子挥汗而作。那“铿锵”的掘土声,一声比一声有力,放佛在演奏一曲黄土地永恒的旋律。禾苗呀禾苗,要是你能通人意,那你就茁壮成长吧,长它个欣欣向荣!长它个淋漓尽致! 穿过一条条羊肠小道,运出村落袅袅炊烟四起,我放佛闻到了淡淡的饭香味,那是一股夹杂着焦味、柴草味,还有山泉的甘甜味,沁人心脾。<div> 这样的饭,只有乡中的老阿妈才做得出来。没有时间可让我感到饥饿,也容不了我体味一下乡近情更近。</div> 在村口嬉戏的我的侄子侄女们,便老远地提着嗓子喊:“大伯。”然后一窝蜂似的撒腿便跑来。我丢下手中的行旅,抱起他们,翩翩般旋转起来,直到天摇、心摇、地也摇。<div> 他们便像一群士兵,如拥护着至高无上的将军一般,走在我的周围,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凯旋的将帅一般。</div> 肩担锄头,刚从地里回来的大叔,冲我憨厚一笑“回来啦?”顿时,我便如沐春风,这乡音呀,可是无时无刻缭绕我梦里的呀! 满脸皱纹,身子骨却不失硬朗的老阿婆,拉着我的手儿,从那掉得只剩下几个门牙的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叽里呱啦”。<div> 竖起耳朵才听清,原来是在夸我“这孩子越来越出息啦”,听得我飘飘然而又怪不好意思的。</div> 七转八弯终于转到家门口了。婶母熟悉的身影就在我面前。我知道等待的,将是一大堆藏得快要发霉了的零食,堆得满如一座山的香喷喷的米饭。 不论时代如何变化,每逢周末或节假日,我都喜欢回到故乡老家。每次回乡,就像远游的儿子回到母亲怀抱,有阔别多年的恍然如梦,更有“月是故乡明”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