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对我的“给予”——读文韬同志《四平日报复刊四十周年感怀》后的所思所想

天马

<p class="ql-block">  <b>  报社对我的“给予”</b></p><p class="ql-block"> ——读文韬同志《四平日报复刊四十周年感怀》后的所思所想</p><p class="ql-block"> 天马</p><p class="ql-block"> (2024年9月30日)</p><p class="ql-block"> 昨天早晨天刚亮,朋友在微信里为我转来原《四平日报》总编辑文韬同志为报纸复刊四十周年所撰写的卜算子《四平日报复刊四十周年感怀》,读来感到很亲切,从中足见文韬同志作为一位老报人的情怀、老报人的“文化”。</p><p class="ql-block"> 文韬同志的诗作,也沟起了我对报社工作、生活的回忆,仿佛回到了那个把文章变成“铅字”的年代,一切都那么清晰,都那么令人激动。尤其是与文韬同志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让我觉得温暖,觉得舒畅。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文韬同志是刚刚恢复报社,就从双辽调到了报社,一直到在报社总编辑岗位上退下来,应该说够得上为报社出过力、作出过突出贡献,又留下深深足迹的老报人。我是1986年从部队转业第一站就到了报社,1987年五月到报社正式上班,假如不是中间“逃跑”,也应该成为一个资深的老报人。我在报社工作了六年半,从一个“夜班编辑”,到要闻部主任岗位上离开,在这段时间里,得到了文韬同志多方关心和帮助,从新闻业务的指导,到生活上的点点滴滴,可以说文韬的心血无处不在。给我打烙印更深的是文韬同志对知识的孜孜以求、对朋友的满腔热忱,以及待人处事的宽广胸怀,所有这些,我不仅是一个直接受益者,也从中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所以说,文韬同志是我终生的良师益友。</p><p class="ql-block"> 10月2号,是《四平日报》复刊四十周年的日子,在作诗填词方面,我没有文韬同志的文采,可追忆往昔,也想说上几句感概。现在想来,在报社工作的六年半,我没有虚度,报社包括一批又一批的老报人、“新作者”,也给了我多方面的关心和指导,让我在为新闻事业而奋斗的同时,也使自己得到了锤炼和提高,总结起来主要有这样三点收获。</p><p class="ql-block"> <b> 首先是报社六年半的工作,让我从压根儿就不想到报社工作,变成乐于当一个“无冕之王”;从一个新闻工作的“门外汉”,变成了能够挑得起大梁的骨干。</b>听人说,在报社接收我的一次党组会上,一位领导同志说:“部队转业的干部,到报社能干得了吗?”应该说,从部队到地方、从机关工作到做一个专业新闻工作者,确实需要有一个过程。不过,这位领导同志实在是有所不知,我初中毕业回乡后,17岁就开始给新闻单位写稿,尔后又参加了县里的“土记者学习班”,正是省里、县里的新闻媒体为我从军入伍铺了路、搭了桥。从部队提干后,参加的第一个培训班就是省委宣传部举办的新闻报道学习班。当然,从业余通讯员到一个专业新闻工作者、把过去学过的新闻理论转变为新闻工作的实践,确实需要有一个过程,但正如有位领导人诗中写到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恰恰是这位领导同志的话,激发了我由外行变内行、“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决心和勇气。到报社一开始,就把我扔到夜班去当了一个“夜班编辑”,“夜班编辑”,那只是说着好听,其实就是一个负责“看大样”的“大较对”而已。尽管如此,我用自己的努力和实力,博得了领导和同志们的认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由一个“夜班编辑”先后变为记者部记者,总编办副主任,报社中层竞聘上岗的时候,又聘我为要闻部主任。</p><p class="ql-block"> 在这段“爬坡”的过程中,我可谓憋足了一股劲,一方面努力向书本学习,翻阅了大量的新闻理论专著,努力探索新闻规律;一方面积极进行新闻采访写作实践。不仅撰写了大量的消息,还“连篇累牍”地发表了系列报道的通讯、特写、专访。尤其是从当了要闻部副主任开始,为报纸撰写了大量的“社论”、“编辑部文章”、“本报评论员文章”,还为一版和其它版面撰写了不少个人署名的言论文章,有的得到了总编的赞赏,有的在“评报栏”上受到好评。我所撰写的“伊通县实施兴牛工程”的报道,被当时的市人大主任孙述昌同志评价为“四平日报不多见的好文章”,孙述昌主任还就此写了一篇“产粮大县怎样发展畜牧业”的文章,在报纸的二版发了一个整版。</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真的是有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除了做好本报的编采工作,我还经常向省里和中央的新闻媒体撰写文章、报道,在我离开报社前的1992年、1993年,光是在新华社就先后发通稿9篇和11篇。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新华社资深老编辑鞠殿明同志的悉心指导,不仅结交了一位有学识的好朋友,这位老朋友也让我在新闻专业知识方面受益匪浅。</p><p class="ql-block"> 可以说,新闻专业的“入门”,还有报社同行们的片片深情,让我对报社工作实现了由格格不入到真心热爱的转变。所有这些,才让我在离开报社到政府机关工作的时候,真的是依依不舍。</p> <p class="ql-block"><b> 其次是报社的六年半工作,让我对给人民当个“喉舌”感到荣幸,由此增添了几分百姓的情怀。</b>还记得,当年为新闻媒体到底是党的工具,还是百姓的喉舌,曾出现过很多的分争。在我看来,两者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正因为如此,我在报社工作那几年,不管是“漫天飞”的“采”,还是“坐在家里编”,都比较自觉地坚持了两者的统一。</p><p class="ql-block"> 在从事要闻编辑工作那段时间,我尤其是努力处理好党和人民的关系,注意把握大局,把握定律。市委召开重要会议,除了及时编发消息,还亲自动手写作、配发相应的评论员文章,确保及时准确传递党的声音。我参与和主持要闻版编辑工作的三年多时间,做到了无差错,无“问责”,有的重要会议报道还得到市里主要领导的赞扬。市里有一个时期,兴起了一股大唱革命歌曲的热潮,有一次我陪同报社一位领导列席市委常委会,当时的玉芳书记针对下边出现的只顾“大唱革命歌曲”,流行歌曲没有了声音的倾向,明确指出“革命歌曲要唱,流行歌曲也可以唱”。我觉得这个思路符合“百花齐放”的方针,会后马上撰写了一篇言论,题目是《不妨来一首“黄土高坡”》,市领导对这个作法很满意。因为这样做既传递了市委的声音,纠正了下面出现的偏差,又没有把领导“抛”出去。这样就发挥了党报作为党的工具的重要作用。</p><p class="ql-block"> 一般说来,作为一个新闻战线的编辑、记者,往往当好党的工具容易,只要你按照领导的指示、意见去办就行了,可你去当好百姓的喉舌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你一方面要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用现在的话说叫作“正能量”,另一方面又要把基层的真实情况、百姓的呼声传递给党和政府,做到“民有所求,我有所呼”,我们虽然做不到“我有所为”,但通过“我有所呼”,把下面的情况、群众的要求,变成党和政府决策的依据和参考,则是新闻媒体包括每一位新闻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责任。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把握住两个重要环节:一是要真正做到“沉下去”,准确拿到基层和群众的“第一手材料”,而不是道听途说、胡编乱造;二是要把手里的材料加以认真分析、梳理,做到“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既要坚持党的原则,又不能离开群众观念,所说的话,所写出来的文章,要负得起责任,而不是人云亦云,出了问题一推六二五。还是在我当要闻部副主任的时候,有一年秋季到公主岭市乡下采访,这一次我真的是做到了“沉下去”,直接到田间地头儿,甚至是老百姓的炕头上,面对面地听取他们的意见和要求,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经过深入了解,我发现,面对粮食丰收的实际,农民有“四盼”:一是盼丰收了能顺顺当当把粮食卖出去,不再出现“卖粮难”;二是盼丰收了粮食部门不要“压等压价”,真正让农民做到丰产丰收;三是盼丰收了生产资料不要再涨价,让农民真正得到实惠;四是盼丰收了不要“八方向农民伸手”,不再增加农民负担。于是,我打了一个夜班,写出一篇报道,题目是《丰收后的农民有“四盼”》,在《四平日报》发表后,当时省里的《红色社员报》发了头版头条。在此基础上我又跟踪搞了系列报道,先后报道了粮食部门如何敞开收购,做到应收尽收,并保证绝不压等压价;生产资料部门向农民承诺“生产资料不涨价”,尽量降低农民的生产成本;各级政府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减轻农民负担。整个一个秋天,可以说是“刮了一场农民兄弟有四盼的旋风”,基本做到了政府满意,农民高兴。</p><p class="ql-block"> 应该说,在报社工作的六年半,我最大的收获,也是最值得自己津津乐道的就是能用自己这枝笔,传递了最底层民众的呼声,用自己的文章说出了自己想说的心里话。</p> <p class="ql-block">  <b>  第三是报社的六年半工作,添补了自己情商的空白,开始懂得了“人缘”的重要。</b>到报社工作前,我在部队工作了十六个春秋,现在想来,自己虽然是在部队“埋头苦干”了十六年,可从个人的“收益”来说,实在是微乎其微,究其原因主要是情商几乎为零。还记得,那个时候就连那些小战士都说我“长着一张阶级斗争的脸”。到了报社,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没有了“帽翅”,由一个一本正经的“小军官”,变成了“无冕之王”。两者对比,加冕有加冕的难处,无冕有无冕的乐趣。报社跟部队比,明显的区别有这样几条:一是从“营房”走入了“民间”,五行八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可以接触。最重要的是,你想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听到坊间的真话,就得放下你那“臭架子”,真心去“交朋友”;二是真实感受到“无冕之王”的快乐,只要不出大格,说什么、写什么,自己终于有了“自主权”,不必再去按着“长官意志”,去写那些“官样文章”;三是工作联系、社会交往,都需要得到情商的“真传”,从早到晚再绷着你那张“阶级斗争的脸”,是一定吃不开,混不下去的。所有这些,都逼着自己必须“脱胎换骨”,创建新的思维,拿出新的面孔,作出新的决择。面对这样的环境,我下决心在把握基本定律的同时,努力在“放开”上做文章。我的感受是,“放开”的根本是加强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通则顺,不通则“梗”。于是,在工作上多讲“相助”,心灵上多讲交流。尤其是参加报社组织的各项活动,我都把它当作沟通的极好机会,记得单位组织去千山旅游,一个晚上功夫跟几个小哥们儿,编出了报社“人名大联串”,题目是《郭大侠旅行记》,把报社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逗得前仰后合,说到“穿上孙竹一,敞开了孟庆怀”,连庆怀总编都忍俊不止,这场“集体创作”,丰富了大家的旅游生活,也拉近了同事之间的距离。后来我又根据报社的分工和工作特点,编出了“报社二十等人”,在当时“流毒甚广”,报社编委范峥嵘听了“二等人是编委,大事小事插一嘴”之后,竟然把自己的笔名改为“一嘴”。据报社同志说,就是我离开报社好多年,大家还都记得并传播着“二十等人”。这些嘻笑怒骂,看似有些“过火”,不过我还是感觉比过去板着面孔好得多,这样做的结果是,自己有了开心,与大家又拉近了距离。假如过去在部队少一些“正经”,多一些“搞笑”,可能自己的路走得会顺畅得多。</p><p class="ql-block"> 注重人与人的交往,最重要的是让你的人生多有那么几位知心朋友,特别是有几位莫逆、知己,也就是彼此能“掏心窝子”的人。我所以称文韬同志为良师益友,是因为一方面我跟文韬之间虽然当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我们可以说得上无话不谈,除了工作、业务上的交流,还时常有很多“悄悄话”要说;另一方面,关键的时候,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文韬同志都是真心诚意地为我把了关,定了向。特别是在我离开报社,到政府机关工作的事情上,在我犹豫不决的情况下,我还是去请教了文韬同志。当时的情况是政府机关有关领导主动让我去政府办工作,我当时所以举棋不定,这边觉得当个“无冕之王”很舒服,自己当时已经晋了中级职称,副高、正高也指日可待,考虑最多的还是人到四十,再去走仕途实在是有些晚了;那边又觉得以一个“自由神”的身份终结自己的人生之路,还是心里多有不甘。文韬同志听了我的情况和想法,当即就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到政府机关去工作不要错主意,他还给我摆了三条理由:一是你多年在领导身边从事秘书工作,具有“能够坐住凳子的基本功”;二是你具有一定的政治思维,适合到机关、到领导身边去工作;三是从发展上看,当然是机关的路子更宽一些,具有更多的选择余地。文韬这三条帮助我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回过头来看,到政府机关跟头把式撵了一个正局级,也算是“不虚此行”。如果说这一步走对了,真的是该感谢文韬同志帮助我下定的“最后决心”。有时候我也在想,假如过去在部队期间,有那么几位像文韬同志这样的知己,几次重要的选择,也就不会走出一招招的“臭棋”。</p><p class="ql-block"> 现在回过头来总结,离开报社后,所以路子走得能比较顺,没有出现大的差错,应该感谢报社工作让我懂得了人生选择往往比努力更重要;不管在什么岗位、从事什么工作,以什么人为伍,具备一定的情商都是至关重要的;做好本职工作,同为自己营造一个有利于生存和发展的周边环境,二者同等重要,哪个都不可偏废,人生即使做不了“完人”,追求完美都应该成为自己努力的方向。当然更应该感谢的还是报社的领导和那些兄弟姐妹们,是大家给了我诸多的智慧和力量。</p><p class="ql-block"> 虽然自己已愈古稀,作为曾经的报人,我一直在关注着《四平日报》的成长与发展,由衷祝愿《四平日报》办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美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