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南:非风景的风景一一我驻村在凤凰山之阳

文山

　　今夜，是我驻凤阳新村担任第一书记的第297天，当 夜色渐渐降临，西边的山路逐渐笼罩于晚霞之中，当桃花山完全消失在夜幕下，我知道那边有我归城的路。

我喜爱这个美丽朴实的山村，10个月的时间，漫长而又短暂，我的情感和身心的一部分，已经融入了这里，这里的山山水水，每一片土地和村落 ，都有我踏过的足迹。这里有我一起战斗的同事。297个日日夜夜，我知道:我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再也没有了刚入驻村时的那种陌生和孤单！我喜欢这种感觉，并愿意和朋友分享这种感觉。

　　凤阳新村，一个美丽的名字 。她位于鲁西南最高山峰，凤凰山之阳的山坡上，是邹东张庄镇的一个行政村，由上磨石、下磨石、辛寺和虎窝四个自然村组成，美丽的凤阳新村就如同一条玉带由东往西盘延于凤凰山之阳，又如四颗珍珠，洒落镶嵌于群山绿色之中。

凤凰山，这座历史名山，有着众多的文物古迹。山阳有大王窝石窟像、唐代的开元寺、圣水池。东麓有明鲁王墓。山阴有自然造化而成的三关洞，洞内有怪石，洞壁有鸟类、昆虫等动物化石，更有不知藏于何处的神秘汉墓群。

凤凰山还是一座自然资源丰富的宝库，遍山生长着松、柏、槐、杨等树和黄白草。还生存着狐、獾、狼、鹰、山鸡等野生动物。野生药材有远志、全蝎、茵陈、瞿麦、葛根、茅根等几十种。这一带还盛产柿子、大枣、黄梨、核桃、栗子、山楂、苹果等几十种干鲜果。

我喜欢凤凰山，喜欢她的幽深和宁静，偶尔又不失热闹 ，静静的夜晚，无论是夜莺的鸣啼，还是在山间游荡飞舞的萤火虫，总能使你纷乱的心归于平静并酣睡于梦乡之中。

　　上磨石村，是我驻凤阳新村的中心村，他的南面一里多路是下磨石村，两村同宗同族 一个族谱。因山地的狭窄，不知道从哪一辈起分成了两个村，但夜晚鸡犬相闻。白天常常看到上了岁数的老人，见了某个年轻人礼让恭敬，我知道那一定是差在辈份上了。

两个村也有不和谐的地方，也不知道从那辈起，住上磨石的那一支李姓，特别会勤俭持家，善于购地 ，以至于下磨石村的北面、西面、东面全是上磨石的土地。因而，难免长时间一来，喜欢争个地边和沟渠。

　　下磨石村，也全为李姓。因为土地少 ，下磨石村人也学会了勤俭持家 。现在，凤阳新村的四个自然村中，下磨石村的村集体存款是四个村最多的，大家在一起开会，常常拿下磨石村负责人开玩笑，笑称他“老抠” 。“老抠”总是哈哈大笑，我挺喜欢这个年长而健壮且在李姓家族中辈分相对较长的老村支书，我知道他是想给他的下一任打基础。

上、下磨石村，村都不大，一百多户，每村四百多口人 ，因为都处在凤凰山之阳的上、下山坡上，土地以山地为主，多贫瘠，以地瓜、花生种植为主，多果木，尤其多柿树 。

　　辛寺，位于上磨石村西一里多路，也是构成凤阳新村的四个自然村之一，这也是一个古老的村落 ，在村后凤凰山之阳的绝妙处有一明代古寺遗址，村以寺庙而名，庙以村落而兴。我曾专门造访过该处遗址，有残缺古碑和赑屃 ，在遗址的西南角有遗存的两株古山楂树，枝干苍老枯朽，承载着历史岁月沧桑，是我见过的最古老的山楂树 。时过境迁，日星月移，风水和灵气滋润这两棵古老的山楂树总能在春天发出新芽，秋季挂满通红的果实。

辛寺的村后，也是寺庙遗址的西南角，有一泉眼，泉流长年不断，有了泉便有了溪，有了溪便有了塘坝，有了塘坝便有了凤仪阁，凤仪阁是一户农家乐，出了名的炒土鸡和农家特色菜。这是我驻村后接触的第一家农户人家，老母亲和姐妹俩把农家乐开的红红火火，因为懒于自己做饭，常常去“借食”，总有一种家的感觉，尤其是去年冬天，大雪封山的日子，常常怀念那通红的炉火。

　　虎窝，四个自然村中最东边的村落，距离西面的上磨石村也是一里多路， 如果说上、下磨石村的名字来源于其祖辈遗传下来的一种手艺和资源，生产打造磨刀石和磨盘，那么虎窝的名字则来源于老虎两代报恩的传说。传说大雪封山的冬季 ，一只受伤的母虎携两只幼崽，进入村里最靠北边的一户张姓人家，母虎的后腿为铁夹所伤 ，已经开始腐烂，进入农户后，跪卧哀鸣不止，农户在惧怕中取下了虎腿上的铁夹，母虎感其恩跪拜后携崽离去。此后 ，每月总有几次张姓农户在天亮时，发现在院落内有遗留下的野兔、山鸡和其它小动物，后来母虎老去后，长大的虎崽一直持续。后来这件事越传越广 ，人们渐渐忘记了村的原有名字 ，而用虎窝称之。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 ，颇为惊奇，特意站在山坡上，瞭望这座村落 ，东和北面为凤凰山所环绕，山势陡峭，村东为一大深沟，沟深二、三十米，蜿蜒而上，进入大山深处 ，我想也许那报恩的虎 ，就是沿着这条深沟来往于大山和村落之间吧。

凤阳新村的党群服务中心在上磨石，确切的说在上磨石村西南靠近村口处，凤阳新村的党群服务中心不大，但建筑非常有特色，拐子型平房，没有北方最常见的堂屋（北屋），依据村落山势而建，西屋以不远处耸立的东山为屏风，而南屋则与村落倚靠的凤凰山主脉相对，形成了一个宏观意义上的大四合院，院中有圆形石桌和石镦，寥寥的几间房屋突现了古代建筑中的“倚势方圆”。

党群服务中心的前后都有道路，便于群众来往，东有篮球场和乡村大舞台 ，这里是孩子们的最爱，偶尔戏剧下乡和放电影，总能热闹一番。再往东上去台阶便是休闲广场，800余方，夏季总有老人坐在石板上乘凉，有多株大柿树和核桃树为阴凉。

　　凤阳新村还有一个名字叫“上磨石带” ，这是凤阳新村因旅游开发而得名。随着美丽乡村建设和旅游开发公司的介入，依据背靠鲁西南最高山峰凤凰山深处，以及当地得天独厚的地理和人文资源，以上磨石村为中心，形成了今日的国家级3A名胜风景区和山东省著名风情民俗村，宣称“上磨石带”或”上魔时代”

那么，“上魔时代”最吸引人的是什么？

是树，是满山遍野的古柿树 ，漫山遍野到近千亩，遍及到整个凤凰山之阳的山坡和沟壑；是古柿树，古到三百年树龄的柿树一百七十多棵。当深秋霜儿降临，这时的凤凰山之阳的山坡上是最美的，红彤彤的柿子如同一个个红灯笼，挂满每棵古柿树的枝头 ，有的并蒂其上，有的藏于叶隙间，红的透心，红的惹人心醉。这时候，也是凤凰山之阳山坡上最热闹的季节之一，穿红带绿的人们穿梭其中，主播、抖音，追逐打闹、露营野炊，就连村儿的狗子也来凑热闹，摇着尾巴乞讨于孩子中间 。这个季节，也是夜莺深夜歌声最嘹亮的季节。

　　国槐树，是村落里的另一特色，满村的街道、小巷和院落，布满国槐。国槐的槐米加工，为村落里一大特色和经济产业之一。传统的修剪工艺，使得凤凰山之阳的国槐每年开两次花， 当夏中和秋初 ，槐米开花的季节 ，树梢、河道和小巷、房屋都会笼罩于一片金黄之中 ，飘飘洒洒，随风而飞舞，淡淡的清香充斥于空气之中，呼吸中都带有淡淡的甜香，当白色的小花脱去，会在树梢或丫枝处挂满一串串米黄色的颗粒 ，如小米般大小，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槐米。

　　上磨石带的另一特色为石头:石头的房屋，石头的街道、石头的院落，祖辈流传下来的生活传统和手艺，也紧紧围绕着石头。以石头为生，吃石头、住石头、经营石头。处于大山深处的山坡上，土地最为稀缺。勤劳的上磨石村的先辈们，凡是有土的地方，就把土壤中的碎石片捡出来，有规律的堆积在地头，日积月累，土地由尺寸之壤，逐渐形成了片方之地，再继续挖捡堆积，就形成了今日的一片片，一层层的堰坝奇观，这样的土地是很难存住水的，所以上磨石人多种植地瓜、花生，少玉米和小麦。

凤阳新村的房屋多石屋，除了房顶的青瓦，很少能见到其它材料，在深山的隐蔽处 我见过一种真正意义的石屋，当地人称为石庵，完全由石片堆积而成，最底层为圆形，逐层累积收缩，最后为尖顶，远远望去像一个个摆放的窝窝头，这多为村民守望的瞭棚或躲避战乱时的避难场所的遗址，在上磨石村正北的一山脊顶部留有一古寨遗址，山寨以山势而建，石头的寨墙内布满了密密麻麻类似这样的石庵。

　　吃石头、住石头，上磨石村的先辈们还以石头谋生---经营石头。不知道从哪辈起，上磨石的先辈们开始用石头开凿磨盘，下角料打造捣粮食的石臼和磨刀石。因当地的石质细腻耐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有了钱，上磨石村的先辈们开始到山下购地，前面说过，上磨石村的先辈们，把辛寺、下磨石村，以及方圆10多里路的许多土地都买去了，辛寺和下磨石村的先辈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很是无奈。好吧，你买我的地，你出入村的路总得从我村里走吧，好，我堵你的路。所以，上磨石村的人每当出入路过其他两个村落时，总能得到不少白眼和刁难。上磨石村的先辈们一看，这样不行啊，那我们联姻吧，我有钱，多下聘礼，我娶了你们村的闺女，也嫁闺女到你们村落，成了亲家，总得给我们留个出路吧，时间经过几辈后，两村之间七大姑八大姨，见了舅姥爷要作揖，再也不好意思发生这种争执，此成为今日后辈们茶前饭后的笑谈。

　　吃石头、住石头、经营石头，上磨石村的先辈们把石头的作用发挥到极致，随着美丽乡村建设和旅游开发公司的介入，以石头村落为特色的景观更为突出，打造出了远近闻名的“石头部落”，成为省特色的风情民俗村。

我也爱石头，爱的有些痴迷， 每当工作闲暇，会背上双肩包，满山遍野的去寻找“石缘”，特别喜欢上磨石村西边那个大山沟，里面幽深蜿蜒，时而小溪潺潺，时而乱石密布，两侧的石壁会有一些老树桩，爱石的人往往也会喜欢老桩，选一盆景四方盆，奇石和老桩相映衬，如果在桩和石之间再巧妙的放上小亭子、小桥和童子，惟妙惟肖，然后精心呵护，当老桩发出新叶，就构成了一个独特微妙的小世界。上磨石的负责人也爱石，而行政村的负责人则偏爱老桩，共同对工作的热爱和共同的爱好，使得我们常常聚在一起，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和同事。

因为爱石，所以更爱大山。喜欢大山的神秘、包容和幽深 。凤凰山，这座鲁西南最高峰，山势峻峭挺拔，跨越邹东三镇，占地面积约20平方公里。主峰凤凰顶，海拔648.7米，因山巅两侧的次峰呈双翼状，形若凤凰展翅而得名。

我喜欢这座大山，也喜欢关于这座大山的一切传说。在辛寺西北的山坡上，前面我讲过有唐代石窟像和开元寺，这是凤凰山古迹最集中的地带，也是凤凰山登顶的盘山道西入口。半年前有一个济宁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询问凤凰山五色土的事情，因为自己也不清楚 ，就询问了本村的年长者，他告诉我 ，五色土来源于凤凰山的传说，现在我把这个传说转述下来，供如我一样喜欢大山的朋友们欣赏。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山区，恰逢大旱，沟干河枯，一连数月滴雨未下。地里的庄稼一天天发黄萎缩，人们眼看救治无望，纷纷背井离乡去逃荒。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凤凰山下石窝村，有一位老婆婆做了个梦。梦中她被一只金凤凰驮着，飞了好久好久，才到了一望无际的东海，见到了东海龙王，龙王头戴金冠，身穿蟒袍，气度非凡。老婆婆忙跪下恳请东海龙王，开恩救救这儿的老百姓，龙王爷看着可怜兮兮的老婆婆，无奈之下，就答应了三天后送雨来。老婆婆很高兴，便乞求凤凰将她送回来。凤凰稍一犹豫就将老婆婆驮上背，眨眼之间飞了回来。天刚刚发亮，老婆婆是回来啦，可是，凤凰因长途奔袭累死在山头上。老婆婆顾不得安葬凤凰，便奔走相告邻里百姓，劝他们不要再走啦！三天后必有大雨降临。在人们半信半疑的时候，三天就到了，果真，下起了一场大雨，这场雨下得淋漓酣至，坑满濠平，人们欢呼雀跃，焚香膜拜。为了感谢凤凰的大德，人们就在凤凰累死的地方，建了一个大大的墓穴，并立传相传，世代敬仰叩拜！老婆婆带领大家行大礼的时候，天空忽然光辉灿烂，片片祥云映出五彩缤纷，空中现出一只大凤凰，在山顶上空，盘旋三圈后，就慢慢飞走啦。老婆婆的梦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啦，都说她的梦很准、很灵验，也把老婆婆供奉为神灵下凡。老婆婆百年之后，人们也把她葬在山崖处，并在凤凰累死的地方雕刻了一个老婆婆的石像（唐）。从此以后，每遇到大旱之时，百姓便到婆婆像前求雨，据说也十分的灵验。那时候任邾国（就是邹城市的前身）的县令，也曾亲自上去求雨，一步一头，十分虔诚，据说当他磕头到老婆婆的石像时，突然大雨倾盆。从此以后，人们为了纪念凤凰的功德无量和福泽，就把这个故事代代相传 。

从此以后便有了五色土的传说，传说只要人们在婆婆窝取得第一把红色的土，然后再在方圆一里路的东、西、南、北取得青、白、黑、黄其它四色土，撒在自己院落，就会庇护子孙昌盛，随身携带可以辟邪。至今常常看到人们翻山越岭前来求取五色土，这也是一种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吧！

　　凤凰山东麓有明鲁王墓，我曾经和上磨石的负责人因一个偶然的险情，知道了那里 。那是一个大雨过后的七月，虎窝东边有一个村落叫牛角，非常奇特的名字。在虎窝东山的山套里，连续的大雨导致牛角村后面水库坝体开始渗水，报警后镇里调动铲车快速赶到那里，而附近村的干部也纷纷前往。连续的大雨并没有驱赶掉酷热，人们仍是汗流浃背，铲车已经开始清理和挖掘泄洪口，人们忙碌紧急。随着泄洪口的清理扩大，水位逐渐下降，当险情过后，才有闲情观察周围的环境，为库北的地貌所震撼。典型的一处半圆山环地貌 ，或者说平时人们说的葫芦峪地貌，尤其是正北的主脉如一堵墙，峻拔陡峭连绵于葫芦底部，而两侧的山势收拢而踞 ，因为收聚了风水，峪内的树木和植被较周围更加茂密和旺盛，一个地貌风水绝佳之处。

牛角村的负责人告诉我 ，这个峪套的山阴有自然造化而成的三关洞，洞内有怪石 ，洞壁有鸟类、昆虫等动物化石，峪阳有汉墓群。而传说中的鲁王墓就在这个山套里。

　　淳朴和善良，好客是上磨石的民情和村风。走在村落里，漫游或踱步于小巷和街头，一种亲切久违的熟识感，善良和亲切充实着你，有鹅鸣和玩耍的小黄狗摇动着尾巴行于乡间小路上，漫游累了，随意走到晒太阳的村中老人中间去，拉过一把小板凳，足够你聊一晌午，这是一张和谐温馨的镜头。

融入和谐，常常见到游玩的外乡人，把饭桌搬到户外幽静处，或大树下，或小桥旁，美食和景色共赏，自己也成了别人镜头中的另一道熟识和融入大自然的风景。

我喜欢这安逸和无约束的感觉，不论你来自哪里？信任和熟识的感觉伴随着你，并想着这种感觉能一直延续下去。

　　地处大山环抱之中，上磨石自古就是躲避战乱和文人墨客隐居的地方，为上磨石村遗留下诸多遗迹和传说，原宪(公元前515年-？)，姓原，名宪，字子思，孔子弟子，孔门七十二贤之一，一生好游侠。 他是孔门弟子中少有的一个“不厌糟糠，匿藏于穷巷”的人物，他秉持着孔子所说的“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的主张，穷不失志，是“贫而无怨”的典型人物。《韩非子·显学》把原宪之儒列为“儒家八派”之一。晚年为往来祭拜孔子，曾长期隐居于此，修身读书于凤山之阳，留下许多遗迹。

我挺喜欢原宪这个人物 ，喜欢他的侠义和穷不失志，也喜欢他一千年五百年前曾经盘桓和迷恋的地方，在上磨石村北的山峪里有一大泉，长年泉流不止，传说是原宪练功洗浴的地方，现在人们已经在峪口建一水坝，潺潺溪流逐渐汇集成十几米深的水塘，特别是每到夏季，大雨过后，峪内几处泉眼开泉，泉水会漫过石坝，飞流直下形成瀑布群。这个时候，周围城镇的人们都会利用周末驾车而来，带着家人和孩子前来戏水，善游者会在塘中游泳追逐，塘中的泉水清澈且呈弱酸性，出水后特别清爽。大泉坝沿小径曲折而上，山势越加陡峭，蜿蜒而行里余有大石棚，大石棚在悬崖石台之上，棚高约三米、深五米、长四十余米，可容纳七、八百人。石台距峪底约六十余米 ，地势甚是险峻，站在石台之上，远方群山及蓝天白云尽收眼底，传说这里就是原宪隐居修身之处。喜欢探险和访秘的朋友，可以到此进一步探访！

站在石坝上 ，远方群山连绵，绿色的群山、蓝天、白云相衔接；而近处，两侧山峰耸立，泉水潺潺，仁者爱山，智者乐水 ，山和水在这里完全融合为一体。我想这也许就是一千年前原宪流连忘返于此的原因之一吧？！

　　幽静和朴实造就了上磨石人心灵手巧，以槐米炒茶，茶色沁人，清香生津，是上磨石人长年养成的生活习惯，每当夏中和秋初，上磨石的人们开始家家采摘槐米，然后晾晒 、过滤、烘焙，这时候总会有外地公司先后到农家去收购烘焙后的槐米，然后再进一步深加工和包装，最后进入市场。大量的国槐和一年两季的槐米修剪技术 ，以及得天独厚的凤凰山气候，使得上磨石村的槐米饱满和带有一种深深的幽香，逐渐成为了鲁西南最大的槐米供应基地。

柿饼和柿酒是上磨石另一特色，喜欢云游四方和美食，上磨石的牛心糯米柿是与别处不同的，不干硬，糯糯的香甜浓悠，带有一种历史的沧桑和悠长。凡是前来游玩的朋友，品尝后总会带上几盒走亲访友，漫山遍野的柿树，是上磨石村的先辈们给子孙后代留下的最大的果树资源。

凤凰山的山坡和山顶还遍布野生韭菜花，当进入九月，在杂草丛中挺立着一朵朵白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韭菜花香，山下的村民总爱采摘下来，去掉硬硬的蒂竿，晾晒后与花椒、辣椒一起用碾压制成酱，一种特殊的韭菜浓香，可以长久保存而不变质，是火锅的必备蘸料和日常酱菜。我曾亲眼目睹村民碾制韭菜花酱，周边围笼着许多游客 ，一边滚动石碾，一边装瓶销售，甚是火热。

韭菜花酱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酱菜。

　　上磨石带的幽静和典雅，是你最深深的感触，这里的一石一木，一段古巷一院老屋，一棵老树，一声鸟鸣，无不深深触动你心中深藏的情感一一乡愁。当春来花开时，坐在亭院也好，当秋季瑟瑟落叶时，坐在田埂也罢，寻一处幽静之处，慢慢品味那扯不断的思乡情愁，上磨石带的民宿，永远是最温馨的，选一处院落，关上篱笆，静听外面的风雨；月明星稀的夜晚，静静的站或坐在庭院，看满天的星辰，找寻北斗七星和牛郎织女的天河；或一只烟、一杯咖啡，当青烟缭绕而起， 静静的品味或聆听来自凤凰山最深处的声音，一种时空的穿梭和传说一一一。

就是这样一个傍晚，我和上磨石的负责人沿村后的石级而上，满天的星空和凉爽的山风，月光撒在石级上，石级的两侧是坝田，里面种着花生或地瓜，然后上了半山腰的观景亭，寂静幽深的大山，有一种深深的亲和感，我们沿盘山道而行，畅谈着村里的发展和治理，尽管寂静的只有萤火虫的闪烁和偶尔的远处村落里的犬吠，心中没有一丝陌生感，沿盘山道而下，村口有几个老人在乘凉，一片安祥，心里顿感暖暖的 ，真的希望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一一一。

　　夜色已深，我静静的坐在窗前，用心聆听着来自大山的声音，不远处就是如同我心一般静静伫立的群山 。凤凰山，这座美丽的山系，在历史的长河中历经沧桑，沉淀着宁静与丰盛之美，她的神秘和传说 ，吸引着人们不断探索和追寻，凤凰山上的凤凰如今已不知云游何处，但是，凤凰山下人们的生活，靠着勤劳和朴实，却在一片宁静和安详中慢慢腾飞。

我相信我的同事和朋友，会在未来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带领凤凰山之阳的人们飞的更高，飞地更远。两年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刹那，但真的希望在剩下的驻村日子里，能给凤凰山之阳的人们留下点什么？！

我喜爱这座古老的村落，更爱这片群山环抱的古老土地，也期盼每个来凤凰山之阳游玩的朋友如我般珍惜，希望她的未来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