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谷

乡宁民歌研创工作室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于家河 2024.9.22,农历8.20日,星期天,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文/阎灵娣</span></p> <p class="ql-block">  今天,临汾日报来采访乡宁民歌相关情况,上午和晋强与我进行了交流,下午于家河村有民歌乡村行演唱活动,他们要随行采访。</p><p class="ql-block"> 入夏以来,一是热,二是田地里庄稼、野坡里草木茂盛,地上什么也看不见,三是不安全,怕有蛇虫叮咬,就收了下乡考察的心思,在家猫起了夏。</p><p class="ql-block"> 今天秋分,天气转凉,听说他们要去于家河,我也想去转转,就叫上爱荣随民歌行的队伍一同前往。</p><p class="ql-block"> 顺便补充一句,民歌行是乡宁文联、乡宁民歌研创工作室组织的乡宁音乐人深入乡村,为老百姓送欢乐的活动,至今已跑了一百多个村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遇到了阎姓族人</span></p> <p class="ql-block">  在去往于家河的路上,侄儿建宁告诉我:于家河有咱反帝村迁去的族人,前几年修族谱时还去了解过。我说没听说过,他埋怨我怎么连族谱都不看?</p><p class="ql-block"> 我虽然没进过于家河村,但曾路过数次,知道是在一个较窄的沟里,土地大多散落山坡上,我不明白他们从城边移民到那里图的什么。</p><p class="ql-block"> 到村委会坐了一会,我和爱荣要到村周围跑跑,刚到二楼的楼梯口,就碰到刚上楼的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头,说他是反帝村阎姓二十一世族人。我俩拉着手分外亲切,我问他知道是什么时候到这村的。他说有五十来年了吧,又说我就生在这个村。我笑了,到了我们这年纪,记忆力差池是正常的。我说:你要生在这个村,最少到这村有八十年了。他又说有他的时候,爷爷来这里有五十多年了。这样推算,他们一家到此处最少也是清朝末期的光绪年间。</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在村里走着,在河边的一块菜地里,碰到一位坐在椅子上、吸着氧气的老年人,交流中知道老人也是阎姓人,患有肺癌,说自己尚能自理,椅子、氧气袋都是自己拿到地里的。老伴已过世,有五个儿子,手里事情办完了,如今孙子满堂,心无憾事,活多少算多少。我问他平时生活怎么料理,他说开始五个儿子一齐管,有点乱,我就分配五个儿子一家一个月地轮流管,轮到谁家,这个月里,吃饭以及人门差事都由这个儿子负担。言谈中听得出这是一个能拿事且性情开朗的老人。我问他这村里到处都是明清时代的砖瓦,想当初村子很兴旺吧?他回答得很简洁:这村当年红火时五天一逢会。我又问凭什么红火啊?他说:“挖煤”。 怪不得反帝有族人到这里来,原来是因为煤。</p><p class="ql-block"> 告别这位族人,从心里祝他能恢复健康。后来还有碰到的阎姓人一个个都兴奋亲热、笑逐言开。我高兴地和他们问答,不过再没和他们论辈分。因为一论,我最小也是老姑姑,嘿嘿。</p><p class="ql-block"> 这一刻,我体会到血脉是一种天然的纽带,历尽多少年、出了多少服,亲情也依然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因煤炭而繁荣</span></p> <p class="ql-block">  我和爱荣从村委会出来下到主路上,见路两旁都是岩石层,眼前没土层,也没田地。抬望眼土层大都在半山腰以上。我俩往山上爬,半山腰大多是过去的老房子,不过还住着人家。在陡峭的路旁,我俩捡到了一块铜元大的汉代陶片、一块纽扣大小的民国铜元残片。大概在汉代这里已有人在这村居住了吧。</p><p class="ql-block"> 再往上走,有一座几孔土窑洞的院子,面积阔大,一老人在料理菜园,院子进口处拴着一只静静卧着但神情凶恶的狗,窑面顶部长着密密麻麻的枣树,缀满密密麻麻的红枣,树下面地上铺着密密麻麻的落枣,主人家为什么不打枣呢?我拾了一颗剥开看,明白了,都生虫了。</p><p class="ql-block"> “今天村里有节目,你咋不看去啦?”我大声地和主人打招呼。</p><p class="ql-block"> “拾掇一哈园园子,一会就去。”主人抬起头一边回答一边向我们走来。 这时狗才站起向我们扑着拼命地叫唤。 我和爱荣笑着说:这狗有意思,它这是看家哩?还是向主人邀宠哩?</p><p class="ql-block"> 爱荣在院里寻了一根竹杆,在窑面有疑似灰坑的地方戳着,没有我们希望得到的信息。</p><p class="ql-block"> 离开这院子,太阳在西山将落。一路见所有院落和菜园围墙都垒着旧砖,砖好多好多,比现在的砖面积大一倍不止,看来当年这村很富庶,才能修起这么多的砖窑院。我问爱荣:这砖大部分都是明代的吧?爱荣说应该是。</p><p class="ql-block"> 在很陡的下坡路走到河边,就见了前面说的有病的阎姓族人,当我说到毛则渠明初就有了时,他说这村挖煤比毛则渠早多了,早多少年代,他说不清。我想:是从汉代开始的吗?枣岭马尖那条古道是运输这里的煤吗?当然,这仅是想想而已,没有证据。河边往前走几步,都是近些年修的房子,门前有车道,门口有车库。</p><p class="ql-block"> 快到大队部的地方,有一座清代的院落残迹,里面虽塌毁,但大门完整,从做工精美的程度来看,不是寻常人家,一问,才知是任姓大户的居所。</p><p class="ql-block"> 无疑于家河是因煤炭而发迹的地方,但时间太短,得到的信息太少,仅凭那蹦到眼前的铜元大小的汉代陶片来说明更多的东西,实在有点勉强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欢乐溢满了河谷</span></p> <p class="ql-block">  远远地,我们就听到了熟悉的歌声和伴奏的音乐,知道是民歌行的演出开始了,欢乐的歌声溢满了山谷,但由于当前农村大部分人都外出打工了,我估计听歌的观众人数可能和我们的演唱人员不相上下,或许比演唱人员还要少。</p><p class="ql-block"> 寻着歌声,我们找到了唱歌的地方。嗨,人还真不少,前面摆着的一百多凳子坐满了人,后面还站着大概有一百多人吧,这在民歌行过程中是最大的场面了。我开始站在后面看,被他们叫到了前面坐下。节目进行到中间,演员和观众互动热烈,应答声、鼓掌声此起彼伏。</p><p class="ql-block"> 我坐下时正逢捷星在唱歌,一曲完后,她问观众:请问有谁愿意和我合唱一首《米面夫妻》?下面马上有一妇女回答“我”!别说,她唱得还真不错,神情自然,记词准确,声音宏亮,和捷星互动协调。我忙问她叫什么名字,坐在旁边的村干部答曰:“贺彩霞”。</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歌唱中,我发现所有的歌手都注意了和观众的互动,这在过去是没有的,看来这段时间他们的素质又提高了很多,这素质不仅是唱歌,还包括亲民的思想和行为,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最后一首歌是左明科唱,他说会唱的都上来,咱们一起唱,刷刷刷地从观众中站出了四男一女,以致还有一个没话筒。欢笑声、鼓掌声、唱歌声浑然一体,歌手、观众浑然一体,欢乐溢满了于家河谷。听干部们介绍:这村的人喜欢热闹,从解放开始,只要县城有热闹,于家河的人都代表西坡镇参加。我想:何止在解放后,应该是于家河不知哪个朝代有了五天一逢会的时候就开始了。 </p><p class="ql-block"> 临别时,那些我的同龄老人一个个拉着手邀我到他们家去作客,有的是阎姓族人,有的是过去的村干部,有的应该是学大寨时期的铁姑娘吧,难分难舍的场面使我非常非常的感动。</p><p class="ql-block"> 村支书孙炜是选派干部,村主任张建刚是村民选举产生的。我问他们村里外出打工的多不?有,但都在附近,因为咱周围有矿,就不需要到外地,另外,村民的地里面都种了花椒,只是今年天旱,产量没上去,价格也不如意,村里还办了手套厂,也能解决一部分就业,村民的收入还算稳定。我说从大家的精神面貌上就能看出来,衣食足,心无忧,所以能唱出来、跳起来。</p><p class="ql-block"> 晚上,西坡镇镇长曹强民陪我们吃饭,他说西坡境内由于有矿,比其它乡镇在解决农民的务工方面要好,但他们也在考虑在煤炭资源枯竭时的新产业培育,以保证人民群众的稳定富裕和精神文化生活的丰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