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宁脆果又红

李老

　　又是金秋。湛湛蓝天，艳艳红日，微微西风。位处吕梁丛山深处的大宁县，山川塬野姹紫嫣红，一片绚烂，好似挂出了一匹匹艳丽的彩虹。香甜盈满四野，引得蜜蜂忙忙碌碌地穿梭其间，嗡嗡飞舞。啊，是大宁宁脆苹果红了呀，密密地挂起了一盏盏诱人的红灯，闪闪烁烁，把这一片偏僻的黄土地装扮成了奇妙的乾坤。诗人张润所在他的诗中写道：“相同的秋天在吕梁，不同的味道在大宁。”曾在花开时期采访，银灼灼满树白花铺展开来，像天上银河在流动；现时，果红了，秦晋友好，相约而聚，品一口甜馨馨嗞味涌上心头，同来者皆一脸笑意，曰：“吃一口大宁宁脆，甜透心底，人真醉了。”曾作《宁脆苹果》（二章），正值国庆75周年来临之际，编发出来，为这片热闹的金秋岁月凑凑热闹。

“宁脆”花开

　　四月花开，人间最美。万紫千红，满世界的亮丽色彩。苹果花开了，为人间四月增添了一道色彩。我们驱车去看,是大宁“宁脆”苹果花开。大宁县委、县政府在农村发展特色产业,栽植“宁脆”苹果树数万亩,打出了大宁农村产业的特色品牌。曲峨镇白村冯元明，原是退伍军人,带回退役安家费30多万元，他全部投资发展“宁脆”苹果产业，还在银行贷款100多万元，3年时间，他的“宁脆”苹果发展到了一百亩。他又成立了白村“宁脆”苹果专业合作社，带动村民发展“宁脆”苹果500多亩。白村塬面，连畴接陇，春天银灼灼花开一片，秋天红通通果香盈野，白村“宁脆”苹果园成了遐迩闻名的一大景观。

白村在曲峨镇北部，位处风山脚下。风山像横卧着的沧桑巨人，云雾飘缈，如梦如幻，朦胧而遥远，蕴藏着丰富的故事和传说，冯元明的“宁脆”苹果园也成了风山脚下的传奇。走进果园，极目眺望，满眼都是闪烁的光芒，清风徐徐，繁星点点，就像在银河里徜徉。银白色的小花，团团簇聚，圆圆的形状，活像一颗颗亮晶晶的白色绣球，铺撒在广袤的田野上，映衬着嫩嫩的绿叶，仿佛满天繁星降落人间。我攀着枝桠去看，每朵花都很小，铜钱一般大，一朵5片花瓣，淡青色的花蕊，凑近去嗅，淡淡的清香便沁入肺腑。有些枝杆上有刚刚拱出的花蕾，颜色粉红，像婴儿举起了小拳头，拳头撑开了，就彰显出一片晶莹莹的白色，吮吸着天地精华，为人间酿造着最美的甘甜。这时节，果园里没有蜜蜂，没有蝴蝶，只有悬在碧蓝天空中的太阳洒下一缕缕金色的光。

在园中徜徉，我看到每棵树上都有截断的枝柯疤痕。有人告诉我，这是为了拦截树枝向高空发展，或是不让它长出荒枝。我便感到遗憾，觉得让树失去了它本身完整的自然美。可转念又想到断臂的维纳斯，虽不完美，却在残缺中释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眼前这一棵棵被修剪过的果树，也许就是一个个断臂的维纳斯，彰显着残缺美的魅力，让人遗憾却又充满了乐意和期望。有青年妇女正在疏花，在她的剪刀下，晶莹的花瓣轻飘飘地落在树下。我的心里又有所触动，为落去的花瓣惋惜。她却笑笑地说：“疏花是为了集中供给养分，剪去一些花，保留一些花，积累果树养分，提高坐果率，秋后结果大，果形好。如不剪去一些花，养分分散，结果虽然会多，但果小，果形也不会好的。”我想起龚自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一些花的牺牲，是为了一些花更好地生存，留在树上的花会努力做出更大贡献；而剪落的花其实也是以献身的精神在做贡献。

说实话，大宁“宁脆”苹果花开，并不艳美。但它承载着当地果农的梦想，营造出果农追求富裕的黄金般的梦境。它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生活。我的身心沉浸在一片朦胧的梦境中，心存敬畏，朝圣般地亲手抚摸着花朵，低头嗅着花香，感受到了这片黄土高原神奇的灵魂，成为我生命中一次最美的邂逅。我久久不想离开，只想品味“宁脆”花开散发出的温馨和芬芳。

冯元明邀我们到他村中小院的窑洞里聊天。他坐在一张小圆凳上给我们讲述他十年来栽培大宁“宁脆”苹果树的经历，有失败的痛苦，也有收获的欢乐；讲他多次外出学习科学技术，苦心钻研，严格按照科学管理流程管护果园；讲大宁宁脆苹果的市场效应和需求，为前景十分看好而欣喜；讲他们白村“宁脆”苹果专业合作社正在走出一条村民共同富裕的道路……

冯元明个头不高，身体微胖，圆圆的脸庞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可看得出，他胸有城府，似装着一张“宁脆”苹果的宏伟发展蓝图。窑壁前挂着一幅朋友赠送给他的条幅，字体龙腾虎跃，写着唐人王维的诗：“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冯元明应该是个粗人，可他置身在黄土高原这片美丽的大自然之中，孤守十年，双脚踏遍了他的每一棵“宁脆”苹果树下。旭日东升，一缕缕金光洒在果园里，一片金黄；皓月当空，清新如水，滋润着每一片绿叶和正在成熟着的苹果。冯元明嗅着浸入肺腑的果树的甘甜气息，春天“宁脆”花开，冰清玉洁般的静美；秋天“宁脆”苹果像红灯笼般地挂在这片黄土高原上，喜获人间至甜至美的丰硕，一条金灿灿的致富之路就通向了外面世界。

告别冯元明，走出他那简朴的农家小院。车仍沿着繁星闪烁的果园穿行。果园里正在搭架防雹棚，妇女们忙着疏花。我仿佛看到冯元明的身影频频在果园里走动，他迈着沉重的双脚，奋力拖动着这片黄土高原一路前行，大宁“宁脆”苹果的雪白花朵在他的脚下灿烂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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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脆”果红

.秋风凉的时候，“宁脆”苹果红了。在大宁这片祖国万分之一的版图上，山川塬峁，像落下了一片片靓丽的彩虹，闪闪烁烁，如万点艳艳的红星，似万盏灼灼的红灯，满世界都是耀眼的色彩。空气里也流荡着一股股芳香，浓郁郁的，引来成群结队的蜜蜂、蝴蝶嘤嘤飞舞，百鸟喧鸣，一幅红红火火、丰丰硕硕、圆圆满满的秋色画图如锦绣般地铺展开来。

吕梁山嵯峨逶迤。位处吕梁山南麓的大宁县，群山环绕，西濒黄河，地势东高西低，形如盆地。这里土质肥沃，光照充足，气候温和，无霜期短，天然造就了一个适宜果树生长的特殊环境。新一届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依据当地地理和资源优势，积极推广优质苹果新品种，更新换代，创新发展，大量栽植“宁脆”苹果作为农村主导产业，年年喜获丰收，为乡村振兴平添了一幅殷实的美丽画卷。

　　 我们相约去农村采风。在五彩缤纷的田野上，下车，走进果园，清风徐徐，郁香扑鼻，浑身就觉得像浴在芬芳的溶液里。枝桠上缀满了红红的苹果，繁密地就像闪闪烁烁的大红星星，像高高挂起了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我痴痴地盯着几个硕大的苹果，圆圆的，红红的，一个个都像婴儿嫩红的脸蛋。在树行中间行走，得时时处处提着小心，稍有不慎，便会被苹果撞到你的头上来，顿时满树苹果也就都涨红着脸，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我抓住一根粗粗的枝杆发呆，我觉着我仿佛也变成了一个大苹果，浑身的香甜气味，活脱脱一个糖人儿似的。刚这样想着，就有一只蜜蜂飞了过来，开始围着我的身前身后起舞，然后就落在我的手上、臂上，甚至头上、脸上，它并不伤害人，只是静静地敛起了透明的双翅，像在守护着一个美丽的梦境。我想，在这只蜜蜂的眼里，我还真成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大苹果呢。同来的摄影师走了过来，他想赶走蜜蜂为我照相，可就是怎么也赶不走它，无奈，他就举起相机，把我连同这只可爱的蜜蜂一起拍摄了下来。

两个孩子正在一棵苹果树下吃着苹果，七八岁的样子，他们的小脸蛋还真像那红红的苹果，人面苹果相映红。他们的小嘴咬一口苹果，满嘴里就流着白花花的香甜汁液，于是，他们便迷起双眼，笑笑地仰起了小脸，幸福得像进入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把一副倩丽的面相留在了果园里。

园主人走过来，憨厚地笑着，满满地幸福感。他顺手摘下一个红嫣嫣的大苹果递给我，笑着说：“尝尝咱‘宁脆’苹果的滋味！”

我没有去尝。我只是觉得，嗅着这满园的芬芳香甜，一丝一缕已把心胸填得满满的，甜沁沁的，糖人儿一般了；如果再吃了这个苹果，脆生生地甜透了心底，还不真就成了一个糖人儿了吗？！

我紧紧地攥着园主人递给我的这个大大的红苹果，微笑着走出苹果园来。

此时，太阳高照，游云如丝，我的心里真有着一种幸福的感激和满足了呢！

作者简介

李玉山：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协会员，黄河仙子的传说传承人,《大宁文化》主编。专著有《情满太行》《黄河仙子传奇》《日月凝眸》《日月流韵》等12部，主编、编审省内外他人文学作品20余部。部分散文入选《当代10名作家散文今选》和《中国散文大系》，多次获国家和省市级文学作品奖，获省、市“五个一工程”奖。曾获临汾市首届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

2024年9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