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记忆.人物掠影

墙外行人

<p class="ql-block">知青记忆.人物掠影.</p><p class="ql-block">时乖命舛运不济,常遇小人毁终身。一九六八年九月廿七日,我们被发配到偏远的山区,在那里开始了漫长的知青生活。几年的生活阅历让我有幸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挥之不去。时值上山下乡五十六周年之“祭”我把这些人物形象写岀来。往事如烟,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p><p class="ql-block">虽然本文的素材都是来源于生活的真实,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和麻烦,故将本文中所涉及的人物都做了更名换姓,事情或有张冠李戴处理,读者如若发现有雷同,请切莫对号入座。</p><p class="ql-block">一.老贫协</p><p class="ql-block">老贫协主席于国福在我们山沟村可是有一号,此人年轻时那也是干过大事的,伪满洲国时,他在大官屯火车站为日鬼子做事,当过搬道工,也负责过车皮的装卸工作。工作期间他经常监守自盗,偷窃货运物资变卖挥霍,于国福生性放荡无忌,常去花街柳巷嫖娼狎妓,风流快活。为此时常变卖货运物质,大豆,高粮他没少偷。</p><p class="ql-block">日本鬼子投降后,于国福没了工作,断了财路一贫如洗只好回到老家,时逢土地改革,由于他见过世面,又能说会道所以在村子里被推举为贫协主席,被当选的那一刻,于国福忘乎所以口岀狂言:谁是阎王爷?我就是阎王爷,我让谁死,谁就得死!</p><p class="ql-block">别看于国福长的其貌不扬,但是嗓音确实是不错,满洲国时的流行歌曲几乎都会唱,尤其是下流肉麻的黄色歌曲更会不少,记得有一次铲山坡地时,队长不安排他干活,让他坐在山头上为大家清唱,什么“十八摸”还有什么“妓女悲秋”等不堪入耳的下流歌曲。在文革时期文化生活特别贫乏,社员们也很喜欢听这个,生产队长就用这个方式来激励山坡下面的社员快点除草,你要想听仔细就得快点干活。</p><p class="ql-block">二.大队长</p><p class="ql-block">大队长項德高在文革时期是省市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经常参加省市活学活用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讲用会,介绍自己学习毛著的心得体会,他的心得体会还印刷成小册子以便于大家学习。我们插队刚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他便给我们上了一堂绘声绘色的政治课,讲了自己是如何活学活用毛主席著,狠抓阶级斗争的,他讲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当时我并没有记住多少,但其中有一句;你们要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这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他那厚厚的嘴唇,满满的都是涶液,加上他手掌向前一挥的那个动作我至今记忆犹新,现在回想起来着实好笑,他简直就像个小丑儿似的,让人忍俊不禁,什么叫灵魂深处爆发革命,怎样做才能够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p><p class="ql-block">这个概念我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p><p class="ql-block">项德高大队长有两个不良嗜好,一是好色,二是贪财。</p><p class="ql-block">说到项大队长好色,在十里八村可是尽人皆知,他还不到四十岁时,就已经娶过五个老婆了,喜新厌旧玩弄女性是他的强项。</p><p class="ql-block">项大队长爱吸烟,每天至少一包“大生产”香烟,在那个每天一个劳动力只能挣五,六毛钱的年代,他哪来的钱?由于被群众举报,最后项大队长因贪污腐败被判了刑,住进了监狱。</p><p class="ql-block">三.邹师傅</p><p class="ql-block">师傅一词泛指手艺人,姓啥就叫啥师傅,我们生产队的邹师傅其实啥也不会,根本没有什么手艺,是在木匠房里混事的,农村人说的“二八月庄稼人”指的就是他这种。因为他身体不好,小病大养,加之又特别会来事,生产队也是照顾他,安排他在木匠房工作,时间久了大家就都叫他邹师傅。</p><p class="ql-block">邹师傅为人奸滑,工于心计,给我的印象就是:冷脸含霜阴常露,臭嘴开张喋不休。在成立集体户时,需要给户里安排个贫农代表协助管理集体户,由生产队给贫农代表支付公分。据说邹师傅家八辈子都是贫农很符合条件。于是邹师傅就名正言顺地成了我们的管理者。说是管理者,其实他啥事都没管过,每天社员都岀工了,他八九点钟才晃荡过来,进屋后先吸上几袋烟,然后再躺坑头上迷糊会就回家,走时还要顺手牵羊拿点集体户东西走。那时集体户的水不受吃,决定重新打口深水井,施工时由于工作量大,而且存在一定的危险,井挖的太深容易岀现塌方,邹师傅感觉情况不妙,立马就病了,脑袋屁股一起痛,借故不来集体户了,等到水井竣工大家宴庆时,他的病也好了,哪也不痛了,那天他还喝了不少酒,最后都醉倒了。</p><p class="ql-block">集体户成立时,市里的对口单位支援户里一些木料和其他物品,看得邹师傅眼睛都红了,他利用在集体户的有利条件经常往自己家里偷东西。那时我会做木工,集体户要做几条吃饭时用的条登,头一天我选好了的木料,第二天用时发现木料竟不翼而飞,有次因为有事情去他家里找他发现有好几根集体户的木料都竟成了他家仓房里的藏品。</p><p class="ql-block">四.常连长</p><p class="ql-block">这里说的常宝良连长不是部队编制的连长,只是个生产大队的民兵连长,这算多大的官呢?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那时的公社社长才是个科级干部。初次见到常宝良是在母校,那一天他来办理接收知青的相关事宜。记忆中当年的他才20几岁,面目狰狞丑陋,两棵突兀的大虎牙特别吓人。来到了农村才感觉到像他这材料当民兵连长确实是很适合。别看常宝良的官不大,但是官威却不小,记得插队时常连长经常对出身不好的同学大发淫威,有一次民兵集合,个别人行动缓慢,气的他暴跳如雷,别人他不敢惹,便把我当成了岀气筒子,说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家庭岀身?平时又不要求进步,其实他放的这些狗屁与那次民兵集合没有一点关系,那次集合我既没迟到又没有违规,真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无缘无故的就找个理由把你痛批一顿,上纲上线,真的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伤痛之情刻骨铭心,终身难忘!</p><p class="ql-block">不知常宝良有啥门路,竟然能在公社谋到个美差,在配种站里工做,他每天牵条山西大种驴,游走于十里八村为有需要的生产队传精配种,这工作对于游手好闲的常宝良非常适合,每天不但饱了眼福也饱了口福,因为生产队感谢他,经他配的种能生产岀优良下一代一一骡子!生产队答谢常宝良,无论他去哪个生产队配种,都有好酒好菜的款待他。虽然常宝良伤害过我,但是我一点也不记恨他,我觉得与一个配牲畜的人计较有失儒雅。并且衷心的祝愿他能把项这工作做一辈子,快活潇洒一辈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墙外行人于甲辰仲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