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访名居】秋瑾故居--热血千秋化碧涛

江上风清

绍兴在人们心中是有着魏晋遗风的城布，有骨的江南当看绍兴。因为出了秋瑾这位侠骨豪情的巾帼英雄，“鉴湖越台名士乡”而显得更加风骨磊落。秋瑾故居位于绍兴城南塔山南麓和畅堂十八号，秋瑾故居名“和畅堂”，取王羲之《兰亭集序》中的“惠风和畅”之意。少女秋瑾在这里习文练剑，赋予“和畅堂”一股英武的气息。她从日本回国后，“和畅堂”又成为她从事革命活动的地方。和畅堂北靠林木苍翠的塔山，离秋瑾自号“鉴湖女侠”的鉴湖很近。跟鲁迅故居一样，这也是一座台门建筑，第一进是门厅即台门斗，黑漆大门的上方悬挂着廖仲凯夫人何香凝题写的“秋瑾故居”匾额，正对大门有一副对联:“悲哉，秋之为气；惨矣，瑾其可怀。”据说，秋瑾牺牲后有人把此联贴在古轩亭口牌楼的柱子上，联中嵌入了秋瑾的名字，表达了对烈士的痛惜和怀念。

秋瑾的祖父在福建为官，1875年，秋瑾出生于福建厦门。和她的人一样，秋瑾的名字也很美。她初名“闺瑾”，1904年29岁东渡日本留学时，改名为“瑾”，字竞雄，号鉴湖女侠。从名字的变化，可以触摸到她从柔至刚的性格轨迹和人生理想，感受到蕴含其中的深沉而热烈的家国情怀。秋瑾21岁时，从父命嫁给湘潭富商子弟王廷钧并生下一子一女。后因王廷钧捐了一个户部主事的差事，1902年秋瑾随丈夫前往北京。当时庚子乱后，北京依旧残留着被八国联军蹂躏过的伤痕，“汉家宫阙斜阳里，五千余年古国死”（秋瑾《宝刀歌》），清廷无能，国家疲敝，这深深地刺痛了秋瑾，报国之心油然而生。但丈夫鼠目寸光使婚姻终现裂痕，秋瑾愤然冲破封建家庭的束缚，变卖珠宝首饰，1904年只身前往日本留学，寻求救国救民之道。在日本，秋瑾结识了孙中山、黄兴、徐锡麟、陶成章等革命党人，也认识了鲁迅等进步青年。她先后加入光复会、同盟会，并成为同盟会浙江主盟人，从此走上了革命救国的道路。她写下“拚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著名诗句，为众多革命志士所传诵，成为最励志的革命口号。

1906年，秋瑾从日本回国，投身妇女解放运动，她创办的《中国女报》在神州妇女解放运动史上产生了巨大影响。写下了“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等一系列诗词。这些诗词强烈的感召力，成为当时振聋发聩的民主革命檄文。第二年5月秋瑾召集浙江各地会党首领成立光复军，推举徐锡麟为首领，她任协领，商定农历六月初十在浙皖两地同时反清起义。秋瑾接替徐锡麟在绍兴主持大通师范学堂，组织训练光复军，积极准备起义。1907年7月6日，安庆起义失败，徐锡麟被残忍杀害，其心脏被清兵剜出炒食。知道起义失败，秋瑾悲痛万分，也深知自己身处险境，但秋瑾之刚烈，在于她完全可以不死，好友已在上海租界为她联系好住处。却放弃了逃生的良机，甘愿以血醒世，唤醒民众。秋瑾从容地遣散追随她的大通学堂学生，坦然地选择践行“危局如斯敢惜身？愿将生命作牺牲”的誓言。7月13日，秋瑾被捕，7月15日从容就义，终年32岁。就义前他留下“秋风秋雨愁煞人”的绝命词，秋瑾的“愁”是对祖国陆沉、神州板荡的悲愤，是对同胞麻木愚昧的悲悯，是革命者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旷世遗恨。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禀然。秋瑾以自己的热血衷肠和民族大义慷慨赴死，以一个女性自觉觉人、奋发有为的恣意人生，不仅令无数男儿为之汗颜，更重要的是她的诗情剑气、义胆侠肝感召和唤醒了在冥顽和懦弱里沉沦的人们，秋瑾是划破黎明前黑暗最亮的星辰，以其灿耀光芒，引领世人打碎千年封建社会的桎梏，迎接灿烂的黎明。三年后辛亥革命爆发，清王朝被推翻，中国历史又翻开新的一页。



在绍兴众多的名士中，自古便流淌着一种风骨，其中有“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越王勾践，有一生梦想“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大诗人陆游，有“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文学家鲁迅。还有“危局如斯敢惜身？愿将生命作牺牲”的巾帼英雄秋瑾。秋瑾故居位于绍兴城南塔山南麓和畅堂十八号，故居大门上面悬挂着辛亥革命老人何香凝所题的“秋瑾故居”匾额。这里背靠林木苍翠的塔山，离清波微澜的鉴湖不远，古雅清幽，一代女中英杰的飒爽英姿，赋予婉约柔媚的江南以刚劲挺拔的气质。

大门有一副对联:“悲哉，秋之为气；惨矣，瑾其可怀。”，此联借用欧阳修《秋声赋》中的句子。据说，秋瑾牺牲后，有人把此联贴在古轩亭口牌楼的柱子上，联中嵌入了秋瑾的名字，表达了对秋瑾英勇就义深深的惋惜和对其精神的崇高敬意。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禀然。秋瑾生于福建，长于绍兴，自小熟读经史，诗词骑射俱佳，常以花木兰、秦良玉自居。秋瑾是华夏民族反帝反封建革命的先驱，是辛亥革命时期最杰出的女革命家，著名的女诗人。秋瑾以“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的热血衷肠，在历史上写下了可歌可泣的壮丽篇章。她的生和死至今犹令人扼腕叹息。





秋瑾的汉白玉雕像后的照壁上是孙中山题写的“巾帼英雄”四个大字，秋瑾像前怒放的鲜花和两侧绿意盎然的青松，表达了故乡对她的怀念和敬仰。百年之后的秋瑾，头颅依然高昂，双眉紧蹙，眼神中尽是血性和刚烈，眸子中闪着铁一样的冷光，深沉的目光望向前方，仿佛望着东方的第一缕曙色。



秋瑾故居名“和畅堂”，取王羲之《兰亭集序》中的“惠风和畅”之意。少女秋瑾在这里习文练剑，赋予“和畅堂”一股英武之气。她从日本回国后，“和畅堂”又成为她联系同志、筹划起义的地方。



卧室兼书房的窗前是一张油漆斑驳的书桌，桌上放着秋瑾用过的文房四宝，秋瑾蜡像安坐桌前，面容依旧是那样沉静，多少个日夜有多少热血豪情和家国情怀在这张精致而沉静的面容下波澜翻湧？身后的雕花木床上挂着一把宝剑，令人想到她的名句“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卧室的后墙为夹墙，在夹墙的密室内，是秋瑾收藏武器和文件的地方。



秋瑾故居有其挚友吴芝瑛赠送的对联：“英雄尚毅力，志士多苦心。”



秋瑾的一生仅有薄薄的三十二页春秋。无数人目睹过她这日式装扮的照片，一个文弱女子却站出不一般的英姿飒爽。她相貌端庄，用那不羁的目光向这个世界挑战，透着女子不一般的刚烈。“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那身上的貂裘后来果真换了酒，宝刀随她长眠于地下。



秋瑾在1905年6月，由黄兴介绍与孙中山在日本见面，并在孙中山的主盟下加入了同盟会，孙中山对秋瑾的革命活动和牺牲精神给予了高度评价，孙先生有句：“浙人在东京首先加入同盟会者，秋瑾女士也，今秋女士不再生，而‘秋风秋雨愁煞人’之句，则传诵人间而不忘”，



秋瑾系晚清女杰，她的作品开创了女子文学的新境地，乃一代人之奇音。1904年所作这首《鹧鸪天》可以看出她的抱负“祖国沉沦感不禁，闲来海外觅知音。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嗟险阻，叹飘零，关山万里作雄行。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这首诗是秋瑾在好友家喝酒舞剑后，有感而作。“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诗用《庄子·外物》篇中苌弘化碧的典故。苌弘是周朝的大夫，尽忠于周朝，却被奸臣陷害，被迫自杀而死。他死后鲜血化为碧玉。自此之后，碧血就成了烈士为祖国流血的代名词。诗表达了秋瑾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和爱国情怀，这是何等悲壮，又是何等豪迈。

秋瑾短促的一生创作了很多对后世影响很大的诗词。现在《秋瑾集》收存诗、词、歌二百二十多首，另有集外佚诗约十五首，共二百四十余首。她的诗文都无闺阁气，乃精神的放达之作。

“祖国河山频入梦，中原名士孰挥戈。”秋瑾的书法，豪气干云，笔力雄健，酣畅淋漓，有侠者之豪风，显得劲健挺拔，落落不群，可见真是字如其人。



秋瑾书文徵明画《听泉图》题诗七绝二首；

“空山日落雨初收，烟树沉沉水乱流。

独有幽人心不竞，坐听寒玉意迟留。

万木缘山过雨青，山回路断水泠泠。

分明记得环滁胜，只欠临溪着小亭。”



孙中山应秋社社长徐志华之请，允任“秋社”荣誉社长，并秋瑾题词“巾帼英雄”。



1939年周恩来为其表妹王去病题词。



《鉴湖女侠秋君墓表》，由徐志华撰，吴之瑛手书，石门金石家胡菊龄刻石。被称为“三绝”墓表，此为民国时期的拓版。



大通师范学堂成立于1905年，由民主革命家徐锡麟和陶成章创立。是我国近代最早专门培训革命武装力量的军事学校。1906年，秋瑾接任督办，建立光复军，以积蓄革命力量。起义失败后，秋瑾在此被捕，大通师范学堂亦被查封。



秋瑾曾经使用过的手枪。



秋瑾原名秋闺瑾，东渡后改名瑾，自称“鉴湖女侠”。秋瑾出身仕宦之家，是绍兴鉴湖之水养育了秋瑾纤秀的身躯。秋瑾那握短刀，英姿勃发的女杰形象，让人难以与一个裹着脚的小女子联系在一起，那可是三从四德封建思想茂盛的时代，秋瑾仗剑脱颖而出，是多么地惊诧世人。



民国时期为纪念秋瑾而发行的邮票。





院落走尽，有一后花园。面积不大，但有水池，假山、石桥、凉亭、桌椅、树林、竹园，鹅卵石路相连，竹影斑驳，干净而且安静，是秋瑾读书习武之地。



古轩亭口是秋瑾英勇救义之处。想当年，“秋风秋雨愁杀人”，秋瑾以身许国，慷慨赴难，名垂青史。看如今，花团锦簇，车水马龙，一派升平景象。真是异代不同时，换了人间。



秋瑾烈士纪念碑，现为中国十大纪念碑之一。是1930年为纪念秋瑾烈士而建，碑址是1907年7月15日秋瑾就义之地，碑身上面镌有民国元老张静江书“秋瑾烈士纪念碑”字样，下面刻有由清末进士、北大校长蔡元培撰，民国元老、著名书法家于右任书《秋先烈纪念碑记》。巍巍纪念碑，矗立在城市中心，也矗立在人民心。

秋先烈纪念碑记 ；

中华民国十六年春，国民革命军勘定浙江，士庶欢乐。追念成功所自，莫不歌颂诸先烈之首犯大难有以启之。而吾乡先烈，自徐先生锡麟与陶先生成章而后，以秋先生瑾为最著。民国之初，徐先生祠于西郭，陶先生祠于东湖，各有瞻仰之所；惟秋先生迄今无表彰，隆礼阙然。于是邑人王君世裕等，慨念兴起，议建祠筑亭，永昭功烈；具状政府，言其事，并请款。会中央有不立专祠之决议，旋奉国民政府令，依内政部议，准建风雨亭及纪念碑，其经费由省政府会县估定筹拨。令既下，邑人之心大慰。乃遂相度地势，众意咸谓轩亭口为先生正命之地，宜建纪念碑；卧龙山之地巅近西南处，可下瞰先生当年拘系之典史署，宜建风雨亭。鸠工庀材，不日事成。亭取‘秋风秋雨’之句以为名。咏其诗，想见其为人，流连凭吊，情不自已。而轩亭口人口稠密，往来肩摩，睹纪念碑之矗立，尤足以感动群情，廉顽立懦。盖必有后人继起建设，而先烈之勇往牺牲，始不虚。然则是碑与亭，固为革命缔造之光，实以群众兴奋之剂，宜与徐、陶纪念鼎分辉映云。十九年三月蔡元培记，三原于右任书。



秋瑾就义后，遗骸迭尽风雨沧桑，辗转绍兴、湘潭、杭州等地，历经九迁，最终安葬于杭州西湖孤山之西泠桥头，实现了她“愿埋骨西泠”的夙愿。秋瑾墓依孤山面西湖，松柏环列，掩映在四季苍翠中。与相邻的岳飞、于谦墓并峙湖山，名联青史、供后人凭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