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故事】刑场

大道至简

【职场小故事】之三《刑场》

那是九十年代在政法部门工作时，每年县里都要集中枪决一批罪犯，我们管那叫枪毙人，通常上午召开公审大会后把犯人拉到到刑场，大约中午12：00左右——正当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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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县法院城在离县城七八公里远临路的半山腰，买了块地做刑场，有蓝球场大小、是个天然小盆地，三面是高高的黄士崖，从靠公路那面进到里面，公路水平落差低，外面看不到里面，每次时公安戒严把住公路两头，非常安全，人犯在这里插翅也难飞。

枪决现场，大约每人相隔两米左右一字排开，提前在每个点位上挖个小坑，挖出的一堆黄土就在小坑一边；枪决人犯时，由两名武警战士押住罪犯跪在小土堆前，然后拔下死刑犯后背插的亡命牌丢弃在地下，那一瞬间有点像古代衙门官吏大堂断案丢签下令的感觉，两名战士左右各按住罪犯一侧肩膀，一名战士持枪扺住后脑，随着指挥官：“预备———打”，———砰!一声枪响，按肩的两名战士在枪响瞬间时松开人犯，人犯靠前爬下倒地，大都正好头倒在黄土堆上，子弹后脑勺进前额出，面部揭开个口子，（场景不再描述……），法医逐个检验，大都会一枪毙命，但也有个别命大的，倒地抽颤，会指挥战士继续补枪。等检查全部亡后，会很人性化的为每位死囚解开身上的绳索。然后撤退。武警们一身军装，都戴着口罩，跟本分不清谁是谁。

那些年，跟着去刑场看过大约十余次，至小看过有小百十人吧。

有两次印象很深，一个是第一次在刑场，那次一次杀8个，当枪响时，心脏跟着枪声剧烈收缩一了一下，不紧张是假的，心像被震了一下揪了一下，平息心情用了个把小时。那一次，更惊涑的时，当看着人犯都死翘翘了、全都被法医翻过身平躺在地下，现场很安静，法医检查过应该是准备报告了，一个人犯，记的好像是个强奸杀人犯，身体竞然抽起来，胸部向起抬，仿佛要飘着起身一样，法医不慌不忙走过去，指挥武警过来，对着尸体呯呯呯连开三枪，那人不再抽动，挺起的胸像泄气的皮球收回去再也一动不动。第二次印象深，是当时站的离执行人犯太近了，约七八米远或六七米，我身边还站差一位穿制服的同志，法院还是公安记不清了，枪一响，亲眼看到一块东西飞来溅到他脸上，他用手一抹，红红的白白的。然后刚好一阵风刮来，我们是下风口，领略了血雨腥风的风，真的很风很腥（略……）。以后再去刑场，就能离多远离多远，看来古人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下”，不好的地方要远离，别没事见个热闹就往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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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执行制度改革很多年了，从理论上是文明了进步了，但那种强烈的震撼和直观的教育方式却看不到了。大学生小孙的暂住证、第二十条是时代的进步，代价不小，改变不易。

社会的进步、文明的标志是给予老百姓的更多的关爱、自由和民主，但对罪犯以保障人权之名以礼相待我倒不觉得有多文明；善，当互敬互爱；恶，当以牙还牙；我还是喜欢那句话：对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敌人像冬天似的严寒。

愿，天下太平，世间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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