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维湾观鲸之旅随笔

自雄

每年的七月至十一月，是澳大利亚东海岸的观鲸季。 二0二四年九月二十三早上八点整，我们一行二十人分乘两辆奔驰中巴相继离开驻地，经阳光海岸（Sunshine Coast ）、玛丽伯勒（Maryborough),向着目的地赫维湾（Hervey Bay)进发，开启了令人期待的两天观鲸之旅！ ‍ 九月的昆州，正值仲春。‍ 春雨过后的昆士兰大地，五彩斑斓！满眼嫩绿鹅黄中，一树树盛开的兰花楹在阳光的照射下如蓝宝石般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令人陶醉！ 十一时许，我们首停阳光海岸，由导游带领我们参观阳光海岸沙滩浴场。 此时的阳光海岸，风和日丽。春风拂过的海面，波光粼粼，海浪轻摇！数以百计的冲浪爱好者，随海浪起伏，不时发出刺耳尖叫！洁净的沙滩，不同肤色的男女老少，或坐或躺，或漫步或踏浪，尽情享受着明媚的阳光和暖暖的沙滩。好客的当地居民，争相帮我们拍照并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述成群结队的鲸鱼过境的场景，越发勾起了我们观鲸的无限遐想。 十二时整，团队在浴场旁的一家西餐厅就餐。先是餐前餐，接着是正餐和甜品、水果、饮料。不得不说，这家的西餐虽谈不上高大上，却也十分可口。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吃着自选的午餐，还是非常惬意的。 用完餐，团队继续北上，前往第二站：玛丽伯勒。 玛丽伯勒是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旅游城市之一，位于布里斯班北约300公里处。市内有玛丽河流过，与布里斯班的地形十分相似。 玛丽伯勒始建于1840年，1861年正式成为澳大利亚的自治市。据导游介绍，在大航海时期，欧洲的一些探险家们在这里遭受了海难，滞留在玛丽伯勒。说巧也巧，他们在意外中居然发现了贵比黄金的宝物：椴树。这些椴树生长在费沙岛上，树质坚硬，是航海桅杆的不二选择。此外，这里又盛产煤炭、羊毛和十分优质的农产品，引来欧洲的无数冒险家登岛开发。据说，当时的玛丽伯勒甚至比布斯班还要发达和繁华，比肩悉尼。我们在皇后公园（Queen Park)附近，看到了数十栋保存完好的当年楼宇，富丽堂皇，往日的繁荣可见一斑。皇后公园由当年的货场改建，保存着纵横交错的独轨火车轨道。火车博物馆内，展示有当年的独轨火车。货场靠近玛丽河（Mary Rive)码头,印证了当年货物贸易的繁荣景象。可惜的是随着科技的进步，尤其是蒸气轮机的问世和工业革命的爆发，加上玛丽伯勒深水资源缺乏，而布里斯班和悉尼、墨尔本等凭借拥有天然港湾而快速崛起，玛丽伯勒逐渐失去了它的优势，退出了历史舞台。 今日的玛丽伯勒市内最主要的工业公司是EDI铁路公司。现在耳熟能详、享誉世界的名人名作就是出生在玛丽伯勒的女作家崔佛斯（P.L.Travers）创作并搬上银幕的《欢乐满人间》。书中的主人公玛丽是一个拥有魔法的家庭保姆，她因能为孩子们带来色彩班斓、美好向上的童话世界，深得孩子们的喜爱。为此，玛丽伯勒每年都要举办文化节，吸引世界各地游客前来观光旅游。 游览玛丽伯勒小镇后，我们驱车前往赫维湾，打卡世界最长栈桥——尤兰根栈桥。站在栈桥，遥望若隐若现的世界最大最长沙岛“费沙岛”，想起昆州华人作家协会秘书长于洪艳在散文《曲解》里的文字：“它仍然是世界第一大沙岛，有神秘的沉船幽灵，蔚蓝色的湖水和温暖的白沙，孩子的乐园，野生动物的天堂……”，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资料显示，赫维湾（Hervey Bay）距布里斯本（Brisbane）东北约 300 公里，因詹姆斯·库克船长1770年途经此地而命名。这座城市既是水上天堂，也是体验澳洲野生自然环境的最佳地点，更是全澳最佳的观鲸地，并以“观鲸之城”而名扬四海。 在赫维湾，我们下榻“孔戴瑞酒店”，导游把我们这些老人和行动不便的分别安排在相邻三幢两层公寓的一楼。每家一室一厅，一卫一浴。一张双人床外加一副双层床。显然，这是专为一家人度假所设置的。酒店功能齐全，也算宽敞舒适。有泳池，还有“老虎机”、室外运动场地等。我们居住的公寓前有一片小草坪，草坪外是一个不大的池塘，一湾春水。放置行李稍作休息后推门走进草坪，一群紫燕鸟立马前来环绕我们左右，似乎在讨要食物。见我们两手空空，就自顾自一步一摇地走远了。此情此景，如宋代诗人徐玑笔下的“几树晴烟莺啭早，一塘春水燕飞低”！看着湖面别墅、椰林的倒影和逐渐西沉的夕阳，想起前几天看朋友群里发的《我打碎了夕阳》和我随手写的“追夕阳”、“拼夕阳”，不觉会心一笑，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什么约定么？ 视频里有这样的文字： 我打碎了夕阳在月光下徘徊早已远离了年少的轻狂也抚平了青年时锋芒尽管年华已过满目苍凉我依然在晚霞里把未来期望……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留下了诗和远方…… 看完视频，有感而发： 我也在拼命追逐夕阳恨不能把它重新拽回到天上哪怕坠落慢点即使不那么久长我也知道这只是妄想自然规律谁也无力阻挡 我也打碎了夕阳 且在努力把它拼上 不想马上变成星星期盼继续发光 哪怕有些惨淡 还是装着没事一样 总想老骥伏枥 那怕是一地鸡毛也要赓续那些曾有过的辉煌 珍惜当下 甩开膀子追它个夕阳 又何妨 次日清晨五点半，我和老伴相继起床。洗漱完毕在池塘边散步。只见塘边无数海龟像庞大的舰队一样向我们涌来，极其壮观！有昨晚的体验，老伴赶忙回房间拿来糕点，饶有兴致地投喂起了这群可爱的精灵。手起手落间落下的糕点屑，则是小鸟们争相追逐的美食！ 七时整，我们收拾行装，乘车到达赫维湾滨海大道的游艇码头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鲸鱼跃出水面的雕塑，引众多游客在此打卡。雕塑作品的背后就是乘船游览的码头酒店。用餐时，导游反复提醒我们不要食用过饱，防止晕船，并指导我们服用了晕船药。 八时整，我们依次走进船舱。今天，前来观鲸的游客很多，几条游轮都是满座。 其实，在澳大利亚东海岸很多景点，都有机会看到鲸鱼迁徙的场景。人们之所以热衷于来赫维湾观看，是因为这里自然条件优越。从宣传册页可见，赫维湾如一个巨大的U型港湾，西边是陆地，东边是卡里岛与珊瑚海隔离，北与太平洋相连，南面是我们乘船所在地的码头和一条不太宽敞的海沟。所以，宽阔的赫维湾水域十分清澈平静，是鲸鱼休养生息的极佳聚集地。据说每年都有近万头巨鲸在此畅游，哺养幼鲸，并吸引着世界各地无数游客在此近距离观赏鲸鱼嬉戏、与鲸鱼亲密互动。 八点二十左右，我们乘坐的观鲸船终于驶离码头出海。此时的赫维湾风平浪静，海水湛蓝。观鲸船沿卡丽岛一侧一路向北行驶。由于观鲸急迫，我和老伴爬上顶层平台，想第一眼看到鲸鱼在海上的英姿。可惜的是，一个多小时过去，除了不多的游船快艇驰过，丝毫不见鲸鱼的踪影。 难道今天我们会扑空不成？我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大约十一时左右，船行驶到卡丽岛腰部附近时，突然在船的左、右和前方出现了数个滚动的黑点：快看，鲸鱼！同行的朋友异口同声发出了兴奋的呼叫！与此同时，观鲸船也通过声波雷达传来鲸群的信息，径直奔向鲸鱼的出没地。 很快，在船的前方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只鲸鱼。很显然，大的是鲸妈妈，小的是鲸宝宝。鲸妈妈巨大身躯悠闲地在鲸宝宝周边畅游，鲸宝宝则一会在鲸妈妈的左边一会在右边奋力地游着蛙泳，起起伏伏，划出一串串优美的弓形曲线。每当鲸宝宝放慢游动，鲸妈就会迅速翻动如山的身躯，用它那对巨大的鲸翅拍打海面，发出震耳的响声。滔天的浪花也随之呼啸而起，在海面形成巨大的漩涡向四周扩散。鲸妈妈的警告，鞭策着鲸宝宝更加卖力地向前急游。 鲸鱼的确是人类的朋友。很显然，鲸鱼也知道我们在欣赏它们的表演。所以，它们会跟我们捉迷藏而故意深潜海底。而这一动作更是我们乐见的鲸鱼甩尾的优美造型。调皮的鲸鱼也会在我们不注意时，突然从船的下方箭一般的冲出，如此庞然大物如排山倒海般出现在眼前，着实让我们惊出一身冷汗。而它们却像无事一般，继续着它们的表演，蛙泳、仰泳、蝶泳、潜泳、自由泳，不时还表演些翻滚动作，样样精彩，堪称水上芭蕾。那巨大的双翅击打海面的响声和它们呼吸时喷出的水柱着实令人兴奋不已！ 尽管这次出海没见成群的鲸鱼遨游，但也真实地感受到了鲸鱼出现时的激动和喜悦，那可是任何信息、图片、录像都无法表达的快感和情趣！